大空的抉择-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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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Primo！”不甘地瞪了白兰一眼，G一脚踏进马车。
　　马车颠颠簸簸，Giotto盯着纲吉苍白的侧脸，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感，亲切的令人怀念。
　　确实，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敌对家族的人，可他就是见鬼的下不了手，尤其是看到那双褐色眼眸里流淌出来的悲悯更是让他止不住的心疼。
　　这个少年，究竟从何而来？
　　“唔……”难受地颦起细细的眉头，模糊的视线闪了闪，纲吉似乎看到一颗白花花的脑袋。“白花花？”
　　“诶？！”抱着纲吉的手抖了抖，白兰低头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小纲吉现在绝对还没清醒。
　　虽然并不讨厌这样的称呼，准确来说他还是挺喜欢纲吉叫他白花花的，但介于小婴儿的威逼利诱以及首领的涵养，纲吉一直都坚持叫他白兰。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白兰轻抚着纲吉的长发，低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唔……头好晕，好想吐。”
　　虚弱的吐着气，纲吉努力向白兰怀里缩了缩。意识还很模糊，但并不代表着他感觉不到对面满带警惕的冰冷气息。现在的状态，他什么也做不了。盲目开口，说不定还会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无声地叹口气，纲吉再次眯上了双眼。
　　“我再躺会儿，你不要乱来！”
　　“是是是，我不会乱来的，真希望小纲吉多一些信任给我！”修长的双手抚上纲吉的额头，适时地按摩着。“别担心，还有我在。”
　　无意识地点点头，纲吉的口中还不住地呢喃着：“我知道，我一直……都，相信你……”
　　一瞥满脸复杂之色的Giotto，白兰轻言提醒道：“我不会说什么让你相信我们之类的话，作为家族的首领对敌人保持警惕心是应该的！但是，唯有小纲吉，你不可以怀疑，他是绝不会背叛彭格列的！”
　　他的命运因你而改变，是你的血造就了他现在卸不下、推不掉的责任。所以，你绝不可以怀疑他。如果，有一天，你背弃了他的信条，那时……
　　收起笑容，白兰一脸认真的望着Giotto，语气中多了几分威胁的意思：“不要再在小纲吉面前杀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坐在一边的G咬牙切齿地冷瞪着白兰，想辩解些什么却碍于首领的警告迟迟没有开口。红眸望向首领正好瞥见了蓝眸一闪而逝的伤痛，然后就听见了首领充满讥讽的声音。
　　“生存于黑暗之人，会知道后悔是什么吗？倒是你，为何心甘情愿跟在他身边？”
　　望着车外迅速后退的景物，白兰轻轻地叹：“撒……谁知道呢？”
　　大概被迷住了吧？
　　细细的感受着手中柔软温暖的触感，白兰的眸子浮上淡淡的暖色。
　　无论何时，他都会保护——最重要的大空。

　　章五　信任？猜疑？

　　微弱的烛光摇曳着小小的光芒，白兰看着沉睡的纲吉，百无聊赖的咬着棉花糖。躺在床上的天使睡得很不安稳，颦在一起的眉目自踏上这片土地开始就没有松开过。
　　没办法，一直以来最尊敬的彭格列Primo，竟然毫无感情地掠夺他人性命，小纲吉受到的打击很大呢。
　　啊咧咧，真是令人不快的开始。
　　“唔……”纲吉胡乱的扯着盖在身上的薄被，牙齿紧咬着苍白的唇瓣。
　　黑暗的尽头，浑身沐血的金发青年噙着冷笑，曾经那双带给自己温暖与希望的蓝眸空洞得再也望不见一丝光芒。隔着茫茫黑暗遥遥相望，无法忽略金发青年脚边堆积的尸骸和萦锁于鼻尖的浓重血腥味。忽而，金发青年身后涌现大批大批的黑衣人，焰火飘过，修长的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
　　——不要！！
　　想要阻止，身体却无法挪动半步，只能听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血肉模糊的声音灌满耳膜。
　　“啊——！！”
　　“做噩梦了？”白兰扔掉手上的棉花糖将纲吉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纲吉的后背，剧烈起伏的胸膛清楚地告诉他少年的恐惧。“没事哦，你还有我！小纲吉，至少还有我！”
　　沉浸在梦境的纲吉挣扎着手臂想要离开突然闯进来的热源，结果被人更加用力的拥紧。
　　很熟悉的气息，意识到这点后纲吉停止了挣扎，双手轻轻换着对方的腰身不断调整着紊乱的呼吸。渐渐地，少年的呼吸愈加平静，长长的睫毛轻轻抖了抖，带着水汽的褐眸望向拥着自己的人。
　　“这里……是哪里？”
　　半拥着温暖的身体将大大的抱枕垫在纲吉身后，白兰偏头答道：“这里是彭格列本部！”
　　“彭格列本部？”纲吉眨眨眼睛环视着四周，很熟悉的一个房间。“这里……似乎是隼人的房间？”
　　“嗯！”微笑着点点头，白兰似安慰般揉着纲吉的发丝，“看来小纲吉已经完全清醒了，不过，这现在是G的房间，Giotto住在对面。”
　　“嗯，我知道了。”
　　纲吉随手抓了抓自己的长发，眉目依旧紧皱着，他还是无法相信Giotto会狠心下如此杀手。四百年前的西西里，战火四起社会动荡不安，作为家族的首领要做到不杀人是不可能的，但真的，没必要如此赶尽杀绝。
　　“事情比我们想的更复杂呢，小纲吉，你想怎么做？”白兰依旧捏着棉花糖，声音略显低沉。“Giotto完全不相信我们，万一被赶出去，我们可就没有落脚点了。那家伙也是看准这点，才把战场转移到这里来的吧？”
　　“我知道，但是，我们也不能这么被动！”纲吉活动活动筋骨，毫不吝啬地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无论如何，重要之物，绝对要守护好！”
　　“呵呵，小纲吉，恢复精神就好！走吧，那群家伙似乎在等着我们呢！”看着纲吉恢复以往的活力，白兰心里着实松了口口气，无聊之时又忍不住来调侃初代的守护者。“真的是一群过分的家伙，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反倒责备起我们来了。你说是不是，小纲吉？”
　　“你也不要抱怨了，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时代！生存在这样的黑暗中，他们提防着我们也没什么错。”
　　“什么嘛，我们可是差点被杀死了耶……”白兰跟在纲吉身后，顺手带上了雕刻精美的房门，嘴上继续抱怨，“小纲吉就是太善良了才老被别人欺负！”
　　“白兰，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别人哦！”记忆里，就属他和骸捉弄自己次数最多。
　　“哈哈，那是因为小纲吉很有趣嘛！”轻轻执起纲吉的右手，白兰俯身烙下虔诚的一吻。“走吧，Primo他们在一楼等我们！”
　　“白兰，初代的疑问让我来回答吧！”
　　“怎么这样？！小纲吉不相信我吗？我好伤心哦！”
　　“没有不相信你，”偏头看着高出自己许多的人，褐眸溢出点点笑意。“只是你一开口，事情会变得极其复杂。”
　　“那还是不相信我哟……”
　　“白兰……”
　　昏暗的光线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如同他们接下来所走的路一般，绵长而又黑暗。
　　“切～那个家伙还没醒吗？已经是晚上了，真是软弱的家伙！”G狠狠凌虐着手中的枪支，一脸咬牙切齿的瞪着楼梯的方向，看来他真的很介意早上白兰的态度。
　　“麻麻，冷静点，我们再等等！”
　　“究极的可疑呐！”
　　“咿，为什么？”蓝宝吃惊地望着三位满脸愤懑的同僚，着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散发着如此强烈的杀意。“小精灵明明那么可爱，怎么会可疑？”
　　“蓝宝，你说什么傻话？才见了一面的家伙，怎么可以相信！！”满腹的怒气一下转移到年轻的雷守身上，G冲上去就给了蓝宝一拳，“那家伙甚至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战场上，听清楚了，是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但是，小精灵……”蓝波捂着发热的发痛的侧脸，委屈地看着G。
　　“什么小精灵？！蓝波你被鬼附身了啊？！”
　　“麻麻，冷静点G！”雨月双手架着即将暴走的岚之守护者，无奈地笑笑。那个叫白兰的家伙，果然给G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蓝宝还是个小孩子，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音乐笨蛋，放开我啦！不揍这家伙，他就不明白什么是守护者的职责，居然被一个可疑人迷的神魂颠倒！”
　　红眸狠瞪着快哭出来的蓝宝，G不放弃地踢腾着双脚。蓝宝看着暴走中的G，惊惊恐地后退数步倚在Giotto身侧，带着哭腔道：“呜呜……Giotto，救救我，G他疯了！”
　　“你们适可而止一点！！”Giotto微微倾身拉过蓝宝，轻轻揉着他红肿的侧脸，心中止不住的叹息，为何自己的身边没有一个正常人。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少年瞳眸深处不变的真诚与温柔。五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白兰左手牵着的纲吉，脑中闪过一个词：惊艳。
　　纯白的衬衣随手扣了几颗扣子，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少年下面套了一条黑色裤子，简单又不失身份。褐色的长发随意披在身后，精美的脸上尽是令人舒适的笑容，纤细的身影呈现出一种完全不同于女性的柔美之感，纯洁高贵宛如临世天使。
　　“咳、咳……”白兰假意咳嗽几声，脸上依旧挂着抽筋似的笑容。“我把小纲吉带来了哟，呐，可以回神了吗？”
　　初代家族的表情还真是有趣，小纲吉的魅力真是无限呢。
　　“初次见面，我是泽田纲吉。今天给各位带来的困扰，我很抱歉！”
　　优雅的一鞠躬，纲吉迈着缓慢的步调走到Giotto身前。蓝眸望着纲吉的脸，Giotto的心中升腾起无名的亲和感，不知为何，眼前的人让他莫名的安心。
　　“那个，少年，你……”
　　“少年？Primo，这家伙是男、男的？”G难得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手指戳了戳纲吉美得近似虚幻的面容，男人……也能如此惊艳？
　　纲吉扯了扯长长的褐发，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他……真的那么像女孩子吗？
　　“咿——？”蓝宝顺手拨开G，一时忘记了脸颊的疼痛，“小精灵是男孩子，不太可能吧？男孩子怎么会留长发呢？”
　　果然是这该死的头发！
　　他应该怎么回答，老师和恋人一时兴起的恶趣味？回去一定会被揍的，列恩和浮萍拐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抱歉，即使你这么说，我还是个男人！”
　　“哈哈，蓝宝不要老是缠着人家，很失礼的！”雨月不着痕迹地挤走蓝宝，向前迈了几步，“初次见面，我是朝利雨月，纲吉是日本人吗？意大利语很流利哦！”
　　“虽然是日本国籍，但是，由于工作原因移民来了意大利。”他没有说谎哦，自己确实是因为继承了彭格列来了意大利。即使是Giotto的超直感也察觉不出什么的，你要怎么做呢，朝利雨月？
　　褐眸闪烁着恶作剧成功的诡异光芒，Giotto神情复杂打量着变得有几分俏皮的人，眸子不断估计着纲吉的身高。
　　“工作？”一个孩子需要工作？即便是工作，也应该是身旁那个笑得一脸抽筋的变态吧。
　　“你……今年几岁了？看起来好像才14、5岁样子，会有人雇佣你吗？
　　“14、5岁？Giotto桑，你在说什么？”纲吉的笑容僵在嘴边，脸上滑下几条黑线，这五年来他的身高似乎……
　　“我已经19岁了！”
　　“1、19，比我小两岁？你确定？”Giotto难以置信的比了一下身高，足足矮自己一头，营养不良吗？
　　褐眸暗自闪过一丝难色，纲吉别回滑至眼前的发丝声音渐渐远去：“大概……是三年前的原因吧？”
　　“纲吉，为什么要来意大利？”
　　雨月又移了几步挡在一脸疑惑的Giotto面前，关切的语气带着几分质疑。虽然他自己也很好奇，但是，现在不是该关心这些的时候。
　　“最近很不太平呢，为什么在这个时间来西西里？”

　　章六　质问

　　委婉的语句透着不容拒绝的压迫，不愧是雨守。无论家族成员处于何等境况，永远都能保持着一颗冷静的头脑，纲吉心中暗暗赞叹。
　　“雨月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叹息着摇摇头，少年坚定的眸光直直望向雨月眼眸深处，“确实，以我们现在的身份不足以让你们信服，何况……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很抱歉，有些事我还不可以告诉你们。”
　　雨月的话立即让Giotto迷茫的神志清醒了几分，蓝眸望着笔挺的少年浮上一抹怪异之色。
　　“我们是黑手党！”
　　优雅沉稳的态度恰到好处，Giotto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错，他们是黑手党，是灾难和苦痛的象征。一路走来，他见过太多饱含畏惧与憎恨的眼神，想忽略也忽略不掉。他不认为，一个普通的少年会如此平静地和他们对谈。
　　“是，我知道。”
　　“那事情就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