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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燕影谣(gl)-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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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个瞬息,便是拆弓为刀,凛冽寒光在雪中一线闪动,鲜血飞溅时,喉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几个上一瞬还在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肆虐的天骁士兵颤抖着捂住喉咙无声倒地。
  “安心吧。”疏影看了眼四周皆早已断气的女尸,俯身对那个四肢皆被挑断,只余半缕残息的女人说。她挣扎着摸向身边血肉模糊的婴孩,脸上血泪纵横看向疏影,吃力地张了张嘴,疏影垂了眼眸,眼底有什么深深一动,须臾轻轻一点头,举刀,将她毫无痛楚地送入幽冥。
  再起身,她眼睛里那一点湿润凝结成冰。迎上扑过来的数名天骁士兵,双刀翻手而起!
  胸中那团分明寒冷却灼烧得浑身疼痛的火焰是什么?为什么对着眼前这些目标,不再想着一刀毙命,而更想让他们受尽痛苦再死?为什么丝毫没有考虑应该隐蔽行踪暗暗解决,竟然就在这极容易暴露自己的街道之中展开了杀戮?
  她不明白。
  她已不想去明白!
  惨号此起彼伏,金匀城中天骁士兵遭遇了他们出征以来最绝望的梦魇——临死之时,筋骨断裂,肢体飞散,内脏被生生扯出……那些他们这几天为了取乐而用在金匀城民身上的“游戏”被逐一复制;死亡降临的那一瞬间,他们依然清晰地记得每一点痛苦,以及……仿佛是回荡在耳边的,幻觉一般的金匀城民的哭号诅咒和凄然笑声。
  就在疏影甩出弓弦拖住那个骑马疾奔的天骁大将脖子,将他硬生生拖落马下,飞身上前一掌击碎了了他一双髌骨的时候,鸦杀抓住了她的手。
  “楼主有言,留活口。”
  疏影慢慢抬头看他一眼,眼瞳赤红,仿佛恶鬼的颜色。鸦杀镇定地握紧她的手摇头,她略显僵硬地歪了歪头,面具下的眼睛恢复了一点颜色,微微眯起:“是。”
  回手一刀,天骁大将本已渐渐微弱的惨号再起!
  连续数刀刺下,不同的位置,极快的速度,天骁大将是活活痛昏死过去的。
  鸦杀看看四周完成了任务围拢来的弟子,指指收刀为弓的疏影。
  “二十七刀,一刀未损脏腑,剧痛而伤轻。”残照低头检视了片刻,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的话语。
  任务,完成。
  风神庙大火,北陵琇的侍卫没在庙里找到沐湘晴。反倒是两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带着锦帽貂裘的沐湘晴安安稳稳回到了帝姬府。
  沐湘晴扑进开门迎上来的北陵琇怀里,絮絮诉说是好心的马车主人发现了被混乱的人群推搡到大街上的她,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认出了她身上的帝姬府玉佩,一路细心照顾,才让她安然无恙地回到府上。
  “若非铁里公子,湘晴,湘晴只怕今生再见不到殿下了……”沐湘晴低声泣诉着,浑身仍在细细颤抖。北陵琇柔声安慰了几句,吩咐侍女扶了她下去休息,自己整袖正襟面对含笑望过来的那位锦衣黑发,修长英俊的青年,眼中满满的柔情蜜意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天骁四殿下今日移驾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天骁铁里,天骁部族四王子,也是一手操控天骁内政外交的军师。正是因为他的审时度势,天骁才能从一味的劫掠成性渐渐转向自给自足。也正是因为他的八面玲珑四处游说离间,天骁才在周围的小部族中一直屹立不倒而没有被四周部族联合起来灭了。
  一场雪灾,天骁狼主失去了慢慢熬过冬季的耐性。天骁部族战力强悍,四周的小部族被打得措手不及没来得及联合抗敌,才造成了如今局面——天骁吞并了北疆南部一大片土地,那几个小部族的人几乎被屠杀殆尽,妇孺中幸存的都成了奴隶。
  这一次天骁铁里的到来,却是上门向北珣道歉的。
  “请帝姬殿下转告国主,求国主原谅我军士兵的鲁莽。”天骁铁里谦卑得几乎可说是作小伏低,“国主定能理解,战场之上,总有些无法控制的时候。犯下罪行的兵将乃是自作主张,皆已遭到报应伏法,我国很快也将给贵国一个满意的交代。”
  “所以,殿下是想求北珣退兵?”北陵琇望向天骁铁里送到她面前的那些金珠宝石,珊瑚丝绸,还有捧着这些宝物的几个妖娆蚀骨的美人,淡淡问着。
  “帝姬殿下明鉴。”天骁铁里笑了,温润如玉。拍拍手,身后侍从又捧上来一枚金玉珠翠镶嵌的凤凰展翅步摇:“这是朝泉来的宝物,本是鄙人王姐托我去寻给侄女的。不过今日沐姑娘对它青睐有加,鄙人想,与其送给鄙人尚未成年的小侄女,让此宝只能收于妆奁,倒是送给沐姑娘,让它一展凰翼更加合适。”
  “一万九千八百六十四人。”北陵琇拈起那支凤凰步摇缓缓开口,“一万九千六百五十九,金匀城民;二百零五,它国客商。三天。”
  她说的,正是金匀城三日浩劫。
  “金匀百年繁华,三朝倾城血泪。”北陵琇慢慢抬起的眼睛里,一点笑意也无,凛冽的煞气缓慢但无可动摇地侵袭而来,连空气也为之凝滞,只是淡淡一眼,就逼得天骁铁里脸上的笑容和血色一点一滴地褪去——她看他的样子,就像是看着一具腐烂的尸首。
  “四殿下这些话,留着与金匀剩下的城民说吧。”北陵琇微微笑了,冰冷若北疆边境万年不化的玄霜。她垂了眉眼,“不送了!”
  直到天骁铁里的马车声远,沐湘晴才慢慢从后堂走出,轻轻拉了拉北陵琇许久未动的衣袖,顺着她张开的双臂偎到她怀里。
  “殿下……”沐湘晴迟疑了片刻,终于开口:“难道真的不能跟铁里公子好好谈了么?”
  “哦?”
  “回来的马车上,铁里公子都告诉我了。”沐湘晴连忙表明没有偷听什么不该听的,“铁里公子很有诚意啊。”
  “为何要与他谈?”
  “这个……”沐湘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天骁族是因为雪灾,要保护族民才会去别的地方抢粮食的吧?铁里公子也说了会赔偿,而且那些士兵是私自行动的吧?铁里公子知书达理,我们应该理解他们是被逼无奈才会……”
  “嘘。”举起凤凰步摇打断她的话,北陵琇海水一样颜色的眼睛渐渐寒冷,声音却依然平静,“我的小花儿,请记住——我会理解被逼无奈的人,但我不会试图去理解连野兽都不如的东西。”
  她起身,将沐湘晴轻轻推开一臂之距。
  离开北陵琇怀抱的一瞬,沐湘晴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拢紧貂裘。她想前进一步,却迈不开步子。
  一臂之距,宛如天涯的错觉。
  “送沐姑娘下去休息。”
  侍女们上前,扶了她离开。沐湘晴最后回头,看见的依然是北陵琇的背影。认识北陵琇以来,第一次觉得她的背影那样遥不可及。
  温临江在书房里见着北陵琇时,她仍把玩着那支凤凰步摇,雪光折射下,步摇灿烂生辉,几欲振翅而起的灵动华丽。
  “殿下。”温临江拱手一揖,“那名天骁大将已全盘吐露。”
  “如何?”
  “正是天骁狼主钦命增兵金匀,指明城破后任军士处置。”温临江摇着羽扇,眼底有与北陵琇不相上下的煞气积蓄着,“现下战,虽可收天骁新扩数百里疆土,但新土人心浮动,颇有后患。”
  “先生的意思是,和谈?”
  “和,则可令天骁为附国,年年税贡,今后要收便也容易。”温临江眼底的煞气在平静中滚动,“不过,殿下可愿和?”
  “先生可知,琇曾祖父太祖王当年征战掠土定我北珣,亦有屠城之举?”沉默许久,北陵琇突然极轻地问。
  “此事史书有载,温某知晓。”温临江颔首。
  “此乱世,屠城者何止一人。”北陵琇垂下眼眸,“但不屠妇孺,乃是共知底线。”
  无关什么道义慈悲,百年来北疆众人有着心照不宣的认知——妇孺是极为重要的财富,屠尽妇孺便是自断后续生路,愚不可及的行为!
  “天骁族重视血统。”温临江冷冷道,“自然不将他国妇孺放在心上。”
  “所以,谢温先生提点。”北陵琇站起身来,踱到窗前望着外面纷纷细雪,“我北珣如今欲报血仇,可算合理?”
  “那是自然。”
  “金匀属我北珣。犯我北珣者,虽远必诛,睚眦必报,百倍奉还!”
  一声脆响,那支灿烂流光的凤凰步摇被她一掌拍在窗栏上,粉身碎骨!

  第九章

  五日后,北珣国主收到了负责接收奉歌街一批新增难民的北陵琇一封折子。
  字字血泪,哀痛异常。一向冷酷的北珣国主阅毕拭泪无言,传予群臣遍阅,满殿哀声呜咽,几个出身金匀的文臣武将更是向着故乡方向叩头号泣,几乎泪尽而继之以血。
  之后,北珣朝堂上下震怒,于奉歌市集车裂天骁大将,尸点天灯祭奠金匀亡魂。随即国主钦命一道,围住天骁蓄势已久的边疆军队齐齐发动,不到三日便破了天骁都城拆宫破陵。顺势一路凯歌高奏,将天骁城池尽收北珣囊中,过程中又轻巧地安抚了那些原本不属于天骁的部族小国,让它们在目睹北珣军力之后乖乖投降——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现在暂时不重要。
  后来,六王子北陵琅无意中在天骁边界撞上了潜逃未果的天骁王族,顺理成章一网打尽。北珣国主于金匀城内处死天骁王,同时下令将王族子弟烙肤削耳贬为世奴,流放北珣最为苦寒荒凉之地艰难拓荒,极尽羞辱之事,天骁王族一脉自此断绝——此是后话。
  此一战后,北珣版图南下扩张数百里,与西博、北蛮、牙石、巴哲雷、纳楚成制衡之势。
  北疆大地的烽火狼烟,越发炽烈。
  看到北陵琅被父王抓起手边摆设砸出大殿的时候,北陵琇伸手扶了他一把,然后很习惯地被他甩开,再很习惯地接受了恨恨的一声“谁他娘的要你来假慈悲”以及极度不屑的拂袖而去。她握了下拳头,调整一下表情才进殿,果然听见了父王恨铁不成钢的咒骂。
  比起只是好女色而让父王骂一骂就算的瑛王兄,琅王兄才是他们这些兄弟姊妹中的奇葩。虽不是长子,却是已故王后唯一的血脉,本应是获得最多支持的储君人选——如果不是他十五岁那年迷上了流浪到奉歌的杂技团的话。
  是的,最热门的储君人选,年少英才的北陵琅王子,就在他十五岁生辰的第二天,偷偷潜入流浪杂技团,离家出走了。
  当年这件事几乎让北珣国主把整个奉歌翻了过来,北珣上下震动。一年后北陵琅写信回来,说他继承了杂技团老板的位置,带着整团人正在进行重要的北疆巡演,让父王莫要再费力气寻他云云。同时还在信中恶狠狠地表示,什么时候父王处死了北陵琇的娘亲,那个夺了他母后宠的妖妃,他就考虑什么时候回来。
  从情势上说,处死一个偏妃换回一个嫡子,该怎么做是每个帝王都懂的决断。但那个时候的北珣王看着已经身染重病的北陵琇娘亲,硬是跟儿子杠上了。而这一杠,就是从此北珣王族六王子成了北珣上下讳莫如深的名字。
  流浪在北疆各国的杂技团兼卖笑青楼“婆娑”,那位人称“狼牙”的大老板北陵琅,如今携着捕获天骁王族的功劳荣归故里,大喇喇地要求自家父王论功行赏,给予他储君之位。
  流浪江湖多年,终是把那个当年飞扬飒朗却还谨遵进退礼仪的少年王子磨成了个骄横跋扈的市井无赖。这是北珣朝堂上下在听说北陵琅对北珣王的处置不满,带着他那群下九流的戏子倡优在奉歌编着杂剧唱“有功不封王,无能女流坐朝堂”之后的结论。
  在北陵琇动怒想辙之前,受过她搭棚施粥恩惠的难民已经出离愤怒,联手将“婆娑”赶离了奉歌。那群只会唱歌跳舞的优伶舞姬乐师一路骂着落荒而逃,里面自然包括虽然抽出鞭子打伤几个难民,却被更多人掀下马背,最后带着一脸伤跳上车不再露脸的北陵琅。
  “殿下息怒。”温临江放下茶盏,瞧了眼北陵琇紧皱的眉头,“琅殿下已吃到教训了。”
  “我怒的不是他。”北陵琇将手心那张短笺递到他面前,“天骁王族里,有一个是替身。”
  短笺上只有一行字——天骁铁里遭换,已潜逃
  父王下令将天骁王族子弟烙印削耳流放,带着那样显眼的伤逃走?天骁铁里没那么蠢。那么,只能是在判决下来之前就换了人。
  判决之前被重重锁链绑在奉歌大街木柱上示众,日日承受寒风霜雪和百姓唾骂的重犯,是什么时候,什么人能这样瞒天过海地让他逃了?
  真正令北陵琇愤怒的是,能做到“瞒天过海”的只有北珣人,更确切一点,北珣王族。
  她的兄弟姊妹之中,竟出了勾结仇敌叛国之辈!
  争夺储君之位斗个你死我活,不过是每个王族中都会出现的寻常家事;但勾结血仇叛国,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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