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吧,林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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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她把我刚才的样子当成我病还没好了，这样也好，省的她问我怎么了我解释不出来。
　　“不会的。”我把她的杯子拿走，开始给她泡咖啡。
　　“艾雅下午要去签一份合同，你陪她去。”
　　助理陪着助理去签合同？
　　“艾雅可不是个小助理，可惜别的工作她都不喜欢，只好屈就她当个小助理。”
　　我开始佩服她的思维，只是我一个小小的表情就知道我想什么了。
　　“正好你去把给你的配车取来吧，艾雅有驾驶恐惧症。”
　　这是个什么毛病？我想问问，可是叶萧言一低头又开始忙起来了，好像立马就没有我这个人了。
　　我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就像个变态一样。
　　


☆、8

　　“什么是驾驶恐惧症？”我问坐在副驾驶的艾雅。这下有了自己的车，感觉真是太爽了。
　　“叶总和你说的吧，我只要一碰到方向盘就会紧张，浑身发抖，我考驾照考了十次也没过，我就放弃了。”
　　原来万能的艾雅是不会开车的。
　　“是有什么心里障碍吗？”
　　“对。我十五岁的时候，爸爸教我开车，然后我把油门当成了刹车，爸爸给我系了安全带，他自己没系，在医院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她说的语调并不沉重，可能这么多年以来她已经可以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好了，但是听到她带着自责的语气，我心疼她。十五岁的年纪，把自己爸爸害的住院，这些年来她该是受了多少内心的折磨。
　　谈判的地点在一家五星级大酒店，艾雅走在前我在后，她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笑容。
　　“林璨，我希望刚刚我说的事情不会影响你的心情。”
　　只要没有影响你的心情我就万幸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反过来安慰我。
　　我刚一看到那个谈判对象就已经受不了了，那种在电影里经常出现的，美女和帅哥签合同的镜头哪里去了？现在美女到位了，对方却是一个略微秃顶的大叔，满面油光的。就非得这么破坏我的视觉吗？我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叶萧言让我陪着艾雅来了。
　　“沈总，您好。”艾雅和那个男人打招呼，“这是我助理。”
　　“艾小姐，比我想象的要漂亮啊。”那个男人并没有和我打招呼，只顾着和艾雅握手，然后吩咐服务生上菜。
　　“沈总，这怎么好，应该我请您的。”
　　“还分什么你我啊？太客气了。”
　　我听了这话差点没忍住喷出来，这话的意思也太明显了，连说句话都不忘了占便宜，叶萧言的担心是有必要的。
　　这个沈总一直在和艾雅谈笑，吃饭喝酒，就是不谈合同，沈总也有敬我酒，可是我说我开车，拒绝了。这个单子到底多大我也不知道，听叶萧言的意思，如果不是很难办不会让艾雅出马的，所以看着沈总一直和艾雅喝酒，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不停地给艾雅夹菜，先吃点油腻的省的酒精吸收的那么快。
　　艾雅在桌子下面不动声色的握住了我的手，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和我对了个口型“我没事”。
　　可能是碍于我在，那个沈总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虽然别别扭扭的，最后在艾雅的伶牙俐齿下还是把合同给签了，然后我们和沈总道别以后，艾雅扶着旁边的大树，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哎呀你没事吧？”我一边掏出纸巾一边帮她拍背，“你还好吧？”
　　“我还好……只是你给我夹的东西太多了……”
　　有一直乌鸦从我头顶飞过，留下啊……啊……啊……的声音。
　　艾雅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在副驾驶上笑的花枝乱颤，“林璨，怎么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呢……哈哈……你不知道你刚刚的表情有多幽怨啊……哈哈……”
　　我忍！我忍不住也要忍！想想她给我准备的电脑……我忍！
　　下车的时候，我问艾雅会不会感到头晕，她说她的酒量绝对不是一般人，我才放心的让她自己走路，让她走在前面，她要是摔倒我还可以扶一把，可是刚进门她就一个急刹车停住了，我没停住，直接撞上了她的后背。
　　“艾助理，正好你来了。”大堂接待的姑娘看见艾雅进来，看向前面站着的人，“这位小姐要见叶总，可是没有预约。”
　　我这才发现艾雅的前面站了一个人，这个时候她也转过身来，带着一张让人无法侧目的脸孔，戏谑的看着艾雅。
　　我一直觉得我长得蛮不错的，要不之前怎么会有那么多条件不错的女人喜欢我，可是看见她以后，我这种心理就被打击了，我的五官是标准，她的五官就是极致。脸上的每个尺度都像是尺子量出来的一样，完美的揉合在一起。除了个头比我稍矮，她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化身。
　　“杜凛然，你回来干什么来了？”
　　我听出艾雅口气的不善，顿时无数个可能从我脑海闪过。
　　初恋？旧情人？被抛弃？因爱不成反生恨？
　　“我回来看看言言，顺便跟你们公司谈合作。”她脸上的笑容都完美到极致，无懈可击。
　　“叶总不在，麻烦你改天再来吧。”
　　这个理由一听就不足以让人信服，但是杜凛然却微微点头道：“好的，那我改天再来，不打扰了。”杜凛然从艾雅身边走过的时候，还特意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包含的情愫太复杂，扰乱了我的心绪。
　　我终于明白了，和杜凛然有关系的不是艾雅，是叶萧言。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为什么杜凛然一出现，艾雅的态度那么反常？我想知道，可是我不会去问，我没有立场问，艾雅也没有立场告诉我，就这样，我只是一个小助理。我不断的提醒自己，我只是一个小助理。
　　“沈总没有对小艾动手动脚吧。”叶萧言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用的明明就是肯定的语气。
　　“你知道还问我？”其实我想说的是，既然你知道，那你还让艾雅去？
　　“沈总喜欢小艾，这单子她不出马就算我去也拿不下，所以才让你跟着。”
　　就算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也总是怀疑她是不是有读心术，总是能看出我的想法，可是她偏偏读不出我喜欢她。
　　是的，我喜欢上她了。今天杜凛然临走时看我的那一眼，让我明白我喜欢上她了。不然我不会那么忐忑的面对杜凛然的目光，更不会在知道了杜凛然和叶萧言有着不平凡的过去时一阵的苦涩。那么完美的人，如果是情敌，我必死无疑。不自量力的事情，以卵击石的事情，都不是我想做的。至少在卑微的自己面前，我还残留着一丝理智。
　　我不会做出任何不同于以往的事情，叶萧言一直活的那么潇洒，我不该给她造成困扰，并且等过几天她的司机回来了，我也不会这样开着车每天和她一起上下班了。我还是我，她还是她，不会有什么改变，可是我的心里好难过啊。
　　生活早就按照事先固定好的轨迹在运行，不管谁的出现，谁的离去，都不会改变故事的主线，实际上出现的所有意外都是命中注定，我有些太过纠结于新增加的人或事，以至于很久以后我才顿时醒悟。生活的精髓，本就是追寻。
　　她的手伸到我的额头上，我才把思绪拉回来，她又缩回了手。
　　“我不知道怎么照顾病人，幸好你的病好了。”
　　我目不斜视的开着车，至少，让我从你家搬出去之前，让我看你笑一次。
　　


☆、9

　　晚上吃过饭，叶萧言坐在大阳台的藤椅上看书，她细弯的眉毛，晶亮的眼仁，饱满的红唇和看书的时候恬静安静的样子都让我移不开目光，连手里刚刚泡好的花茶都忘了拿给她。我还是听管家说的，她看书的时候总是喜欢泡杯花茶。在这一个月里，我已经和管家形成了非常微妙的友谊关系，我就说我是人见人爱的，在我的狂轰滥炸之下，那个年过半百的管家终于忐忑的和我说了许多叶萧言的喜好。
　　叶萧言终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看着我，看见我手里端着的花茶之后，神色亮了起来，“看我多久了？”
　　我有些心虚的回答道：“没多久。”
　　“那就是真的在看我了。”
　　我真恨不得咬舌自尽。
　　叶萧言拍了拍旁边的椅子，“过来坐啊。”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突然好奇起来，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过，这个房子里只有叶萧言一个人会在这儿看书，那这里为什么会有两把藤椅？
　　“都快凉了。”叶萧言有点惋惜的看着我手里的花茶，“你那个是不是泡给我的？”
　　“啊？嗯。”我把手里的花茶递给她，挠挠脑袋。
　　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我终究和她叶萧言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我又为什么要这样关系她的事情。是因为今天见到杜凛然了吗？听艾雅的口气杜凛然绝对不是个泛泛之辈，那么我现在坐的这把藤椅，会是杜凛然的吗？
　　还有最重要的那一句，杜凛然叫叶萧言，言言。
　　我记得艾雅特地的嘱咐过我，不要告诉叶萧言杜凛然来过。艾雅的郑重其事，让我明白了，杜凛然对叶萧言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重要到可以牵扯到她的喜怒哀乐，并不像她对我那样，永远云淡风轻。
　　“发什么呆呢？”
　　我看着她，一阵恍惚。
　　电话响起了，我看了眼手机，林璀两个字在屏幕上跳来跳去的。
　　“我去接电话。”我飞快的逃离了那个阳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怎么了？我的好妹妹。”
　　“姐啊，你在你老板家住上瘾了啊？”
　　“怎么了？你住不习惯了？”
　　“没有没有，我哪是那么矫情的人啊！”林璀在那边咯咯的笑着，“再说了，要是因为我耽误了你泡妞，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啊。”
　　“贫什么贫？”
　　“姐……”林璀终于放下了玩笑的口吻，“今天顾辞来找我了。”
　　“这个家伙！”我怎么说她她也不听，气死我了！
　　“姐，你别怪顾辞，她没有打扰到我，只是她今天来和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
　　“她说她要出差去，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她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嗯……”这样还好，我松了口气，那个家伙还算听劝。
　　“姐……我觉得……其实我是喜欢顾辞的……”
　　我拿着手机在床上发呆，林璀最后的话让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那个时候我还要高考，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我喜欢女人这个事，怕你多心，我才说我不喜欢顾辞。而且那个时候我对顾辞的感情，也真的很不明显，连我自己都没怎么察觉到，可是顾辞来找我，说她要走的时候我才真正的开始难过起来，我才想起来，一直都是她在默默的为我付出，我习惯的当成理所应当了，现在想起来，原来我对她的依赖，早就开始了。”
　　我一直努力的扮演一个好姐姐的角色，小时候已经够苦了，我不希望林璀再受任何的苦难，我自以为是的帮助林璀走向最好的生活，竟然都忘记了问她，这是不是她想要的。连她喜欢谁我都不知道，我还能做点什么呢？她连喜欢顾辞都不敢告诉我，我是不是活的太失败了？
　　林璀的电话挂掉没多长时间，顾辞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告诉我去找过林璀，她说公司派她去美国分公司做高管，她以后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你不是和林璀说你去出差吗？你怎么不告诉她实话？”我舍不得顾辞，虽然在林璀这件事上我几乎快要把她大卸八块了，可是她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舍不得她。
　　“林璨啊，全世界的人都看出来林璀喜欢我，就你看不出来。”她淡淡的语调在电话那庞，突兀的忧伤。“我不想她太难过。”
　　我一直以为处处为别人着想的人是我，原来我才是被她们处处着想的那一个。
　　我竟然同时忽略了亲妹妹和好朋友的感受。我真失败。
　　是的，我活的，真失败。
　　“你最近好像很多心事？”叶萧言来到我面前，“房门没关，我就自己进来了。”
　　“嗯。”我简单的回答一个字，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气氛一下子安静起来。
　　“对了，你的工资已经打到卡里了。”
　　“谢谢。”
　　“我把司机和保镖的钱也算给你了。”
　　我看着她，不明所以。这钱就是不给我我也是没有疑义的，更何况，我这个保安司机根本就没尽到保安和司机的职责。
　　气氛再次冷了下来。
　　我几乎就快要脱口而出杜凛然回来了，可是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们早晚都会见面的，用不着我在这充什么大头蒜。想到这，我的心情就更差了。这都一个月了，她还是一次都没笑过。
　　“我明天要出席活动，你可以放个假。”
　　“那我明早送你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