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盗]人鱼王子的诱惑-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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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腾着的巨浪彻底淹没了桅顶，带着咸味的海水充斥在耳朵和鼻端。从来没当过满脸海鲜的戴维．琼斯的手下，有生以来经历如此天地颠倒的机会可不多，杰克看了看身边的美人鱼王子，发现对方挺拔笔直的双腿仍然老老实实的保持着原状。尽管知道怀特不会一点措施都没有就到敌人的领地去，可是看到在海底的白王子竟然真的没拖着长长的艳丽鱼尾，杰克不自禁还是有些新奇。
“失去尾巴的小鱼。”杰克凑近美艳的青年悄悄说。指甲在彼此交握的手掌心上来回滑动，很像一种撩拨。却在美人鱼王子瞪过来的时候狡猾且无辜的眨眨黑眼睛，满脸坏笑。
“即使是，你也必须喜欢。”人鱼王子同样用开玩笑似的强硬回敬道。说完之后，青年自己先温柔的微笑了起来。他知道杰克是故意的，而他确实接收到了属于杰克．斯帕罗船长的关心，种族之间的沉重烦闷心情暂时被搁置在一边，白王子决定此刻只享受他们惊险刺激的“甜蜜之旅”。
“任性的坏家伙～”杰克笑嘻嘻的撇了撇嘴巴，唇角上的两撇小胡子生动的上翘。当然，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松开白的手。
不知不觉间，大船已经沉到了海底很深的位置，周围越来越黑，简直伸手不见五指，仅能听到船体划破水流往下越来越深的声音。安德鲁和拉菲倒是轻车熟路，一点也不紧张，显然经常引导富商人类走这条路线。杰克觉得耳朵后面的皮肤上麻麻的痒，海盗装作不经意的去抓自己的头发，翘起兰花指戳了戳隐藏着的小海星，警告这只胆小鬼老实点，并且他完全不想听它跟它哥哥撒娇。
突然，眼前刺入一片光明，强烈的对比和反差让人几乎睁不开眼。船底的龙骨似乎撞到了坚实的陆地，整艘船都被震得晃荡了几下。杰克伸着手臂遮挡光线，听到鲛人安德鲁兴高采烈的介绍声音。
“欢迎来到我们的交易市场！尊贵的人类客人！睁开眼睛，您将会发现鲛类的商品是多么的受到人类的欢迎！”
杰克又继续眯了一小会儿，才缓慢地张开。当热闹如同菜市场的景色映入眼帘，海盗忍不住嘴角小小的抽搐了一下。精钢打造的西洋剑、铁刺手套、铁链、奇形怪状的武器，当然还有笼子，叫卖的鲛人们用力的吆喝招揽生意，不少人类富商在摊子上挑挑拣拣，互相比较，简直可以说是一派祥和，和想象中错了太多，比起人鱼族清冷的氛围也差开很远、非常远！
其中最夸张的一个摊位不是卖冷兵器，而是卖皮毛大衣的。数量恐怖的人群聚集在那里，全部都举着满满一袋子的金币往前拼命挤。仔细观察的话，除了光着精壮上半身的鲛类外，其实这个交易市场里其余所有人类都穿着厚重的皮毛大衣，还没买到的则冻得瑟瑟发抖，举着金币双眼通红。
杰克总算知道鲛王口中所谓“有价值，不多余”的人类是指哪种人了。海盗哈哈轻笑，看来鲛类这种生物跟钱财是扯不开关系的，绝对爱财如命啊。
“深海是非常寒冷的！你们一定会需要那件毛皮大衣！那是由鲛类的食物海水濑光滑的皮毛制成的，非常保暖，而且还防水哦～像杰克和怀特你们这种尊贵的客人……”
安德鲁热心的为他们滔滔不绝的介绍，显然充满了自豪感。只可惜从白王子身上传过来冷冷的低气压还是感染到了他。戴着兜帽披着斗篷的美艳青年凉冰冰的说：“不需要。”
“呃……？”安德鲁小小的愣了一会儿，连忙劝解：“您现在或许不觉得冷，认为这是白费金子，可是再过一会儿，您一定会后悔不听我的劝告。”
白王子满是嘲讽的瞥了鲛人一眼，唇角挂起极其明显的不屑。“试试看。”
安德鲁当然不知道深海的温度对人鱼王子来说早就习以为常，对于被人鱼王子奉献了初吻的杰克而言更是很舒服。鲛人满怀失落，因为他总觉得这位冷酷美丽的青年极其讨厌他们，被人讨厌的感觉非常不好，何况是被这么一位大美人讨厌？安德鲁失望的滚动一下青色的大眼睛，说：“好吧，如果这是您的要求。”
“拉菲，回去见你的母亲吧，她一定想念你了。”安德鲁体贴的对看起来还很年轻，拥有无限活力的拉菲说。接着伸手为杰克和白王子，礼貌的做出指引的手势。“两位，请跟随我去见鲛王。”
三人抓着缆绳从船上滑下来，稳稳的落在地上。安德鲁走在前面，杰克与人鱼王子跟在后面，他们路过了不少摊子，大部分鲛类商人都对他们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其实我们很想与其他种族和平相处，无论是人类还是……人鱼。起码这是我所接触到的普通民众的共同想法。”安德鲁不无感慨的开口，声音里充满了忧愁。“但是我们丑陋的外貌无法与他们相容，鱼类的皮肤，人类的骨骼，无数次被拒绝引发的自卑深入血液，以至于那些身处高位的尊贵大人们愈发偏激，竟然妄想掌控海域的领导权，令所有种族都臣服……鲛类制作武器，是因为我们天赋在此，亲手打造自己的作品是心灵满足快乐的源泉，尽管我们制作的武器一次次用来沾染别人的鲜血……唉，这不是什么虚伪的借口，怀特，这是我们也为之无奈的现状。”
没想到安德鲁竟然直接跟自己对话，白王子的脸色沉了沉。可是他却并非像上次那样再出言讽刺或反驳，或许是因为安德鲁的话语里此刻格外真诚，他说不清楚。
杰克的眼神也令美人鱼王子不快，那种似笑非笑的宽容、仿佛他才是别扭任性的那一个。
他亲身经历过惨无人道的战争，那是幼年永远都无法磨灭的阴影。他了解鲛类真正的残酷模样，并且绝对不会去原谅。
白王子低垂着睫毛，沉沉的声音依旧美妙动听，却夹杂了难以言明的愤怒同忧伤。他拉着杰克的手腕，以此来传递那些痛苦，给他最亲爱的人。
“这是种族的仇恨，非我个人。杰克……无法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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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鲛人安德鲁继续滔滔不绝的对杰克和人鱼王子介绍鲛类的生存习惯与生活环境什么的；也不管对方是否听得进去。白王子戴着兜帽沉默不语；像是一尊美艳的雕塑似的被杰克拉着往前走；根本看不出来他在思考什么。至于海盗；杰克．斯帕罗船长，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对于新奇的事物他的接受能力一向比较高。
说实在的，如果安德鲁不是这么喜欢絮絮叨叨；他其实可以是个不错的朋友。
“啊，前面就是鲛王所在的宫殿。”安德鲁伸出黏着着薄膜的手指指给杰克看，语气竟然听不出来是自豪或是忧虑。“鲛王热爱富丽堂皇；这座宫殿用去了你们想象不到的钱财……鲛王和他的亲信都住在里面。”
隔了好几秒，安德鲁抖动了一下嘴唇，悄声补充道：“远离普通民众。”
“哦，说起来，我应该怎么称呼亲爱的鲛王呢？”在安德鲁领着他们越过守卫往里面走的途中，杰克眨巴眨巴黑漆漆的明亮眼睛，微笑着问：“鲛王的名字是什么？”
安德鲁回头，略微笑了一下，那看起来非常怪异，简直像是你钓到的一条鱼在嘲笑你一样。“你确定你想知道吗，杰克？鲛王的名字由一百三十六个词汇组成，它确实是我们族类里最尊贵的称呼了。”
“嗯……奇妙极了。”海盗撇了撇嘴，表示惊叹。一边在心里暗想果然还是人鱼族的规矩比较可爱，要是怀特的名字有这么长，他一定敬而远之，绝对不会跟他说话。
不知不觉间，被安德鲁引导着，他们穿过了金碧辉煌的走廊和异常壮观的廊柱。倘若不是周围的海水还在翻腾着小气泡往上飘，杰克差不多真要以为他们处于某位王宫贵族大人的地盘。相比之下，人鱼族的布置和摆设显得简单也质朴很多，大多由礁石、珊瑚和贝壳组成住处，即使是王族也没什么特殊。
越往里面走，安德鲁就变得越局促，他不停的搓动双手，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杰克和人鱼王子白，为他们露出安抚的笑意——尽管那看起来足够紧张。“见到鲛王，请暂时不要说话，让我先……先为你们引荐。”
鲛人青色湿润的大眼睛飘过白王子兜帽下的阴影，大概在想这话只用对杰克说就行了，美艳的青年看起来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安德鲁吞咽着口水，转身跨过拐角走廊，带着他们向走廊尽头的亮光那里走去。
鲛王就坐在那团火焰般光鲜亮丽的宝座之上。他看起来要比普通的鲛类身材庞大许多，手里端着酒杯，露出发黄的尖锐牙齿。从见到安德鲁开始杰克就在暗自比较，他所见到的这么多鲛类其实长得非常相似，青色的皮肤和圆滚滚的大眼睛，区别只在五官的细小差异，不仔细观察是完全看不出来的。但是眼前的鲛王却与它们毫不相同，并不是指长相，而是浑身散发出的逼人气势，那几乎能把人生吞活剥了的凶恶，杰克差不多是立刻感觉到了身后的白王子浑身紧绷起来的警觉。
“我尊贵的王……”安德鲁毕恭毕敬的鞠躬，扁平的鼻子都快碰到膝盖了。“请允许我为您介绍两位人类的客人。杰克和怀特。他们带来了丰厚的财富，他们想要带走的是……”
安德鲁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挑拣措辞，用最婉转的词语描述。“是我们所拥有的，特殊的东西……”
“火龙骨头。”杰克翘起兰花指，笑吟吟的走上前，直截了当的说。
安德鲁吓了一大跳，他差点就蹦起来了。鲛人手忙脚乱的把海盗往后推了推，不知所措的看向高高在上的鲛王。
“龙骨？”鲛王以高深莫测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接近于墨黑的青色眼睛紧紧盯着杰克。“龙骨制作的长剑，还是龙骨制作的笼子？”
杰克露出灿烂的笑容，四颗金牙在嘴唇里闪闪烁烁。“可以的话，全部。”
“你说什么？！”鲛王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透漏出残忍的光芒。他咬牙切齿的说：“我是不是听错了？人类？你知道上个跑到我这里嚷着要龙骨的家伙是什么下场吗？”
“谁知道呢？”杰克不是很在意的耸了耸肩膀，挂着狡黠的笑意回答：“大概是被剥光了全部家产，什么都没带回去，两手空空、灰溜溜的被丢到海面上吧。”
鲛王原本还有些懒散轻慢的态度此刻完全卸去，他坐直了身体，脊梁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音，在青色的皮肤上延伸，身体的全部部分都紧跟着舒展开。杰克发现他的观察仍然有误，鲛王的身材并不仅仅是庞大那么简单，他简直犹如经历过战神洗礼的强壮士兵，小山一样霸道，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可怕的力量。
原本一直处于阴影中安安静静的白王子忽然抓住杰克的手腕，将他拉扯到自己后面，红唇紧抿，满身肃杀之意，清冷的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强壮的鲛王。
那种毫不犹豫的强势胁迫与毫不掩饰的冰冷眼神让鲛王禁不住暗自吃惊，同时心里隐隐约约升起了极其清浅的畏惧之意。这种生物所有的本能，面对有能威胁到自己能力的敌人的感觉非常不好，鲛王克制住自己紧跟着涌出来的恼怒和暴虐情绪，皮笑肉不笑的转脸对海盗说：“我看你知道的已经非常多了，人类。”
“龙骨是我族的宝贝，不可能卖给别人，即使你拿出再珍贵的藏品也是一样。”鲛王赖洋洋的挥了挥手臂，腮帮子和脖子上用来呼吸的鳃一张一合的，完全从刚才让人害怕的状态摆脱了出来，整个人显得散漫悠闲。“你既然带来了‘丰厚的财富’，我们的其他武器，随意挑选，慢慢享受那个过程吧，客人。”
鲛王话音落地，似乎没有再讨价还价的余地。杰克扒着人鱼王子白的肩膀还想说点什么，一个守卫从侧门跑了进来，单膝跪地恭敬的回报：“王，‘海之仙女’加拉蒂亚与‘水神’恩基到了。”
强壮的鲛王脸上渐渐浮起一个笑容，他满意的点点头开口：“很好，七神都到齐了，现在还差谁？”
那个守卫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鲛王一眼，答道：“还差‘七神之尊人鱼王’，红公主。”
“七神之尊？”鲛王冷冷的哼笑了一声，嘲讽的意味浓厚。白王子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瞪着丑陋的死敌，闷不吭声。
感觉到这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