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红]千里眷行记-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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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又为何要致苏怀颜于死地?”沈夕琰答。
“若您一意要相信他,小心会出事啊。”
龙昆九皱着眉一回头,眼神却是落在地上,“会出什么事吗?”
沈夕琰手指三四掐捏着,默默说道,“那启灵星……正挡在您所属的青龙宫的面前呢。”
“不是吉兆啊将军。”
无题
“都给我滚!”砸出来的饭菜摔了一地,门口的佣人无措地站在门口,叶开老远就看见了这一景象,那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叶开站住招了招手,一边的罗刹凑上前来,“那个龙昆九出兵了吗?”
“回教主,还没。不过听说今早他已经在向皇上请兵了。”
“好啊,你下去吧。”说着叶开便迈着步子,踏过地上的汤汤水水,屋内床边坐着衣衫凌乱的傅红雪,通红着双眼,抬头一见叶开来了,操起桌上一片摔碎的瓷器碎片便冲了过来,一下就向着叶开刺了过去,叶开伸手捉住他的手臂,用力一震那人手腕,碎片便从傅红雪的手里掉了下来,傅红雪的手指已经被这些锋利物品划伤,鲜血都要干涸在手指上的他疯了一样的挣扎,却被叶开一只手紧紧捉着他一双手腕,另一手揽过他的腰使劲一提,就让他双脚离了地,这么拖着就给带到了房里,“把药箱拿来。”叶开一边吩咐着,一边把这个挣动的人用力摁在床上,“老实点儿!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不想要你的手了吗?!”
“当然要!”傅红雪冷笑道,“我这手还得杀你,恶魔!”
“是么?”叶开回应道,“那你这漂亮的小手可得给我好好留着,我等着看你怎么能杀了我,傅红雪……”说着有些戏谑的捉起傅红雪的手指贴向了自己唇边,傅红雪使劲一抽手,怒骂道,“——恶心!”
叶开一挑眉,压低了些,“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小命呢,傅红雪。”
傅红雪恨得喉间嘶嘶地吸着气,面前这个男人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羞辱,再无其他。
“好吧,”叶开看着眼前这个恨他恨得发抖的男人,“我把你的小命交给另外一个人好了,你活着她就活着,你死她就死,你受罚,她也受罚,如何?”说着叶开松开他的手,优雅的回身并伸出手来介绍身后的人——那里站着一个姑娘,手里端着叶开刚让拿来的药箱。
“玉儿……?”傅红雪的眼睛里倒映着那个惊恐地哑巴姑娘,那个曾经他的小佣仆。
“你这阵子不好好吃饭,我就想,让你的老故人来照顾照顾你好了,听说玉儿曾经照顾你照顾得很好,那……”叶开缓慢地迈步迈向玉儿,傅红雪激动地从床上一把站起伸了手就去拽住叶开的袍子,但是因近日的种种折磨这个人甚至没有站稳就不得不勉强跪坐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狠狠地直视着叶开的背影,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许伤害她!”
叶开回过头,看着他虚弱的启灵人,这个本该得到他无尽疼爱的美人除了抵抗他什么也不愿意更多表现,叶开心里难免不升起些怒气,他瞥了一眼玉儿,冷冷地说道,“你来照顾傅红雪,他若是有什么问题,拿你是问。”
玉儿点了点头,回过头看着他已半年未见过的主子——落魄得不像样,眼眶里瞬时积满了泪,叶开刚一离开房间,这个姑娘便心疼地跑了过去,扑进了傅红雪怀里。傅红雪哪里料到玉儿会落在叶开手里,刚要开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那个边郭的城市……不……等等!那个城市不是已经……已经……‘空城了’?!
傅红雪急忙将怀中哭泣着的玉儿推着肩膀与他直视,他皱着眉,太多的疑惑令他越来越不安,“玉儿……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离开之后那座城不是已经……”玉儿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更为伤心,哭得比刚才还要恸容,“那你……那你……”傅红雪猛然意识到,当年的空城,也是这叶开,或者这一步一步,都是早早便安排好了的步骤,叶开被启灵人开启并不是一时偶然,而是……魔教已经计划了许久,只等他们一步步的落入圈套!
“玉儿!王爷呢?王爷还活着吗?”傅红雪着急了起来,王爷当年和这城市一同消失,让他怎能不急!王爷待他恩重如山,他待王爷更是视同亲父!玉儿摇摇头,傅红雪心一下凉了半截,玉儿握住他的手,在他手上写下“不知”二字,傅红雪这才从打击里稍微回过了点心神,面前的玉儿泪如雨下,傅红雪心疼地揽起她,“莫哭,莫哭,我会带你出去,我会救王爷,我一定!”
门口又是一对端着饭菜的仆人,对着傅红雪他们怕的瑟瑟发抖,“傅公子……教主下令说,您若是再不吃饭,玉儿姑娘就要受五十杀威棒……”
傅红雪冷哼一声,玉儿的胳膊上有细细的血痕,想来也受了不少苦,“放那儿吧,我会吃的。”门口人听了赶紧把膳食都放在桌上,几个人进来把地上的狼藉快速地清理干净,赶紧退了出去。
“玉儿,”傅红雪等他人都出去后,悄悄地对玉儿说,“细细告诉我你的经历。”
玉儿泪眼模糊地看着傅红雪,点了点头,收起了眼泪,对着傅红雪一五一十地比划起来。
“地牢?”傅红雪皱了皱眉,“这里有地牢?想来也是……你知道它在哪里?”
玉儿摇了摇头,比划着说她是被蒙了眼睛带来的,根本不知道路途。傅红雪还要问,却被玉儿托着双手包扎了起来,擦干净双手后,冰凉的药膏抹在他的手指上,傅红雪觉得好累,这一刻,他稍微有了种错觉,这里好像是他一年前仍住着的那座宅子,外面梨花满庭,春阳融融。这错觉有多要不得,傅红雪一下心酸了起来,斜阳飞草,物是人非。
地牢(上)
魔教到底已经杀了多少门派的人,天下有目共睹,从一开始掩人耳目的武林盟主大选,到后来硬生生杀出了一条没有尽头的血路,众人也都明白了这是个又一个“血煞武林”的计谋,但是反抗者死,不反抗者也死,恐怖的就好像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抗的了魔教新教主的势头。
更糟糕的是,这个新教主,还是所有人都熟识的英雄豪杰——叶开。最开始还有人骂,狗屁英雄豪杰!现在那些有胆子骂的,几乎已经全部见了阎王。这下子只是一个更浩荡的开始,明着杀人已经杀了太多,闷着被杀的叫都不敢叫出声来。
朝廷必然要管。
沈夕琰算得好,这一仗下来,叶开的目的根本不是武林,或者说,血洗武林不过是引朝廷上钩的一个借口——只是这借口太宏伟,血腥的过了头。惨不忍睹的江湖已成定势,叶开早在一个月前就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置,这个位置对他而言来得轻而易举,武林人都以为到这里就该告一段落了——
“幼稚,”叶开转动着手里的酒杯,“这才是游戏的开始。”
这个游戏,不过是重复了自己先辈当年“血煞武林五十年”的老路,而到了他叶开这里,五十年太短,短得令人不感兴趣——他不仅要让魔教永远耀武扬威在其他门派之上,更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要报自己先辈的仇——
朝廷当年灭了妖村上千人,血不能白流,这一次——叶开耳边响起了几代先辈魔教教主重叠在一起的声音——“我们要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复仇这种事,叶开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当年好像也参与过一件类似的事情,但是具体是跟谁一起……他摇了摇头,自从无量雄狮在他的身体里复活之后,几千年的记忆都涌入了他的脑子,而他自己曾经的记忆……几乎都记不太清了。隐隐约约能感知到的事情,也都只不过是隐隐约约罢了。
“教主,南林定山王已经发兵了,带了有五万人马不到,正在大漠东侧安营扎寨。”罗刹禀报的事宜却并没有让叶开担心,叶开微微抬了抬头,回问到,“姓龙的那个呢?”
“回教主,他已经跟皇上请过兵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他是想用定山王来试探我魔教的能力吧……呵,也就只有他还能视做敌手了,其他人都不值一提。他手下的四圣兽二十四鬼,到时候打起来,真不知道是我们去压他,还是他来压我们了,嗤,”叶开说着笑了起来,“魔鬼魔鬼,说不定是一家子,还能做好兄弟呢,呵呵。”
“四圣兽所在的林子是出了名的八卦阵,是一手创起四圣兽军队的老将军亲手圈的林子做的机关,除了二十四鬼还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来。”罗刹少见地也扬了扬嘴角,“不过教主您是天极无量雄狮,那帮鼠辈怎能和您相提并论。”
叶开听了,只是笑了笑,身侧的狮子影像荧荧烁烁,“……就等我大魔教吞了这大明,改姓叶吧。”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黑夜,呼啸的风声全被这大漠和黑夜吞没。
傅红雪只想打听到地牢的消息。玉儿来了之后,他忽然又升起了力量——他要保护这个姑娘,还要救出王爷。无论如何他不能让那些被叶开抓起来的人白白送死。
那四个常跟着他的小教徒,自从他好好吃饭按时作息之后也很少找他麻烦,倘若他们看得不够紧,傅红雪便想方设法地在这个院子里转,若是能发现什么机关,不就有希望找到地牢了。可是三五日过去,傅红雪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妥之处,心中也甚是焦急。
这日他刚打开门,门口的一个小教徒本来坐着的,立刻就站了起来,但是明显对他有所放松警惕,玉儿去熬什么汤给他喝了,他便一个跨步出来,迈了一步下台阶,挨着那个小教徒坐在了台阶上,傅红雪一仰头,对着小教徒露出了一点笑容,“坐啊。”他招呼着。这个小教徒哪里见过傅红雪这样的,夏天快要过去,秋初的枫叶已经红了一片,午后的暖阳晒得人心痒,傅红雪玛瑙一般的眼珠里倒映着这个慌乱无措的小男孩儿,他吞吞吐吐地说着,“我……我不坐,你坐着就行了。”傅红雪眯了眯眼,其中折射的光彩闪着一屡太阳才能有的光芒,唇角的笑容并没有褪下去,只是好听的轻语到,“你真的不坐下来吗?”
小男孩儿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儿,慌张地左右看了看,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才拘束地坐回原来的地方——几乎要碰到傅红雪的肩膀。
“其他三个人呢?”傅红雪只觉得自己应该跟这个人建立下良好的关系,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但是很明显这个刚到能明白情爱之事年纪的小男孩已经在自顾自地在萌生别的什么想法了。
“……他、他们去给后面送常货的人帮忙了,一会儿过来……不,得好一会儿……”说着他小心地瞥了一眼傅红雪,傅红雪并没有在意。
“你今年多大了?”傅红雪看似随意在问,小男孩儿答得却很是认真,“十四。我从小都是在魔教长大的。”
“哦,是吗?”傅红雪仰着脖子去看院子里的枫树,秋天还没有完全到来,红绿夹杂的树叶茂盛魁梧。
小男孩局促了一下,末了好像下了很大决心,问道,“……你……你是我们教主的……夫人吗?”
傅红雪一愣,回过头看这个男孩子,这个小教徒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追口说道,“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你是夫人啊!我们教主尊贵之躯千秋万代,天神难比,是统领万物的!教主若是宠幸于你,我们也会……也会尊你为教主夫人的!”
傅红雪语结,半天找不出词汇来。这个小教徒看到傅红雪眼睛里明显升起了‘杀意’,一步站起来,“呐……你别生气啊,你、你不是的话,那、那更好啊,那样你以后就、你就可能可以……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傅红雪又一次抬头看这个男孩,这男孩涨红了脸,有点勉强的说道,“我不是同情你啊!你可别会错意!我也不是喜欢你!我就是同情你而已……啊不不、我是说、我是说,我只是看你好可怜!欸?不对……”
“你要坐下来吗?”傅红雪打断了他,唇角又扬起了笑意。
男孩顿了顿,红着脸坐下了。
“你从小在魔教长大吗?”傅红雪问道,“朋友们也都是魔教的吧?”
男孩点了点头,傅红雪从未这样对过他们,甚至从未这样温柔的样子——虽然是有点冷漠的温柔——对过他们教主,不禁有点飘飘然,自夸起来,“这里的一草一木我可都了如指掌!从这边门出去,那边有条大河,那水就跟我家澡桶一样!我一个猛子扎进去根本不怕!”
“西大门外面有条大河?”傅红雪反问道。
男孩儿挠了挠头,笑道,“你没从这儿出去过,当然不知道了,这个西大门出去,是条东流河,都是我们魔教的,不过也有严明禁令不让去那河里游水了。本来这里废弃之后就没有这条禁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