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寻记gl-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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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以前的事了，实在没必要牵扯到后辈，因此，箴无宣想了想也就不和她计较了。
所谓高处不胜寒，箴无宣孤独太久了，难得碰上像颜如玉这等聪明之人，论机智、武功又和自己在伯仲之间，所以，她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料想颜如玉此行和九龙杯有关，箴无宣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颜如玉：“你颜氏既没有争雄之心，为何到本王府偷取九龙杯？”
颜如玉喝了口茶，翘起二郎腿：“此言差矣，宣王既然和圣光教有约在先，我们依着赌约而来，怎么能说是偷？较量一回而已。”
箴无宣又道：“什么时候颜氏也开始对我东国的事情感兴趣了？”
颜如玉放下茶杯：“东国的事情我是知之甚少，但如果王爷愿意说，我也不介意听，这样才算是对东国的事情感兴趣。”
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比如…圣光教；比如…赌约，既然九龙杯的力量只可箴氏族人享用，那圣光教的教主为什么挖空了心思要夺人所爱？”
“你想知道的可真不少”，箴无宣想了想，“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本王从不做亏本的生意，本王也想从你那里知道些事情。”
“什么？”
“凤凰血令”。
痕十八
凤凰血令，至高无上，却是颜如玉这一生最厌恶的东西。
颜如玉沉默了一会，才道：“自上古洪荒时代，便有四方神兽守护天地，朱雀、青龙、白虎、玄武，这凤凰血令乃是朱雀的一滴精血”。
箴无宣点了点头：“本王对此也略知一二。东之青龙，南之白虎，西之朱雀，北之玄武，这四兽原是山间精怪，女娲大神创造了人类之后，这四兽以朱雀为首，时常在人间作怪，扰乱人间秩序，后被女娲大神降服，为了弥补它们之前所犯的罪行，遂派它们驻守东南西北，后见它们确实诚心改过，才令它们统领二十八星宿继续履行守护人间职责，从此它们便变成了四方神兽。本王手中的九龙玉樽杯，之所以称其为九龙，并不是外界传闻的什么龙之九子的精魄所化，九在卦象中为阳数，正所谓起于一而止于九，而自古也有九九归一的说法。我想祖上给它起这个名字的原因是想让箴氏有朝一日能够做到像老祖宗黄帝那样一统天下。”
“所以，其实这九龙杯的精魄乃是龙之鼻祖，青龙所化？”，从见到九龙杯的那刻起，颜如玉体内的凤凰血令便与其产生了共鸣，原本颜如玉并未猜到产生共鸣的原因，如今听了箴无宣的说法，她才想到原来是朱雀见到了她的老朋友。
“果然聪明”，夸完了颜如玉，箴无宣又问：“本王想知道，这凤凰血令到底是以怎样的形式存在的？听闻多年，却从没有人见识过它的本体。”
颜如玉笑：“原来也有宣王不知道的事情，也难怪，其实这凤凰血令不似九龙杯这样是有实质的存在，它即为凤凰精血，当然是寄存在颜氏历代族人的血脉之中。”
“原来如此”，箴无宣眯了眯眼，怪不得颜氏单靠子母河之水延续血脉，仍然能够历经千年而没有走向衰败，而且历代高手辈出，想必这凤凰血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老祖宗果然是偏心的很啊……箴无宣在心里抱怨了一通， 尔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打了一个激灵：“不对，据本王所知，颜氏该是至阴至柔的纯体之人，这凤凰血令属于至阳志刚之物，你们怎么能够融合？”
“看来，王爷对颜氏做了不少功课，王爷说的没错儿，所以不是所有的颜氏族人，体内都会有凤凰血令，只有凤凰血令的传人，就像这九龙杯认定的人一样，才有资格继承”，而一旦继承了凤凰血令，这一生都别指望再有什么自由了。
“原来如此”，想起自己不也是这九龙杯认定之人么？箴无宣无奈地摇摇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在外人看来，这是件顶荣耀的事，呵，其实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这其中到底是福还是祸”。
箴无宣的无奈甚至一丝落寞落到颜如玉的眼中，触到了她心底的柔软之处，无所不能叱咤风云几乎被传为神人的宣王竟也有着和自己同样的无奈，颜如玉心里一声叹息，都是被命运捆绑了的人儿，到底谁能最先解开宿命的纠缠？
想起了萧月影，颜如玉说道：“王爷的问题问完了，是不是可以给我解惑了？”
颜如玉的反映令箴无宣似乎有了那么一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何况对她的印象本就不差，现在又平添了几分好感，当下命人换了茶盏，缓缓说道：“其实你今日来的目的本王也大概猜到一些，可是为了本王这九龙杯？”
名人不说暗话，颜如玉点点头：“不过，我也知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何况这九龙杯还是箴家的家传之宝，原是想着用它去换取我心爱之人的自由，看来现在要另想它法了”，颜如玉放软了口气，心里盘算着，以退为进，先套了箴无宣的话再说。
箴无宣有些吃惊：“你心爱之人？圣光教的圣女？”
箴无宣和圣光教之间既有赌约，必然是打过交道的，因此她识得萧月影也不不足为奇，颜如玉对此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点了点头。
对于颜如玉的坦诚相告，箴无宣心里比较受用，她并非吃惊颜如玉喜欢的是与她一样的女子，而是吃惊这女子竟是圣光教的圣女，一个倒霉的、没有未来的女人。
箴无宣道：“本王的九龙杯虽然分量不轻，你想用它去圣光教换人也不是没可能，不过，你所换之人如果是圣光教的圣女，那本王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
颜如玉挑起柳叶眉，箴无宣接着说道：“圣光教在东国创立之初就存在了，这个众人皆知，原本圣光教的职责只是帮助东国的统治者扫清障碍用以稳固箴氏的帝位，然而一个朝代从兴盛走向衰败却是无法避免的。在东国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昏庸的帝王，差点将箴氏的江山毁于一旦，幸而箴氏族里及时出现了一位奇人，不但力挽狂澜，而且有他的存在得以令箴氏从此兴盛不衰。”
颜如玉狐疑地看着她，箴无宣笑：“凤凰精血都可以延续在你颜氏的血脉中，又有什么事不能发生呢？据说，这位奇人不但通古今，而且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还能明阴阳通鬼神，本王也找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他，总之是高人。
他从箴氏古老的记载中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圣光教创立之初的目的并不单纯是为了辅助箴氏，它本身的存在还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特殊作用。一路追踪下去，这位高人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原来，箴氏自远古时代起，就对推演卦象有着孜孜不倦的钻研精神，老祖宗希望能够经过推演预知后世五百年，但是，天道是不会让人类具备这种能力的，卦象也仅仅起到警示的作用。后来……呵呵，怎么说呢，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经过不知道多少代的研究，还真的让箴氏找到了一种秘术，虽然不能预知后世五百年，但却能窥测到箴氏下一辈的命运，进而从族人中选出最适合继承王位的子孙。
施展这种秘术不但要天时、地利，最关键的是，它需要一个特殊的物种，阴阳合体之人，我之所以将其称为物种而不是人类，是因为他虽然是人类结合所生，但生养方式却和人类完全不同。母体在怀胎十月期间，便不能进食普通人类的食物，而是以阴阳之血喂养，出生后，更是被施了咒，这一生对箴氏绝对效忠。等箴氏这一代帝星，即将陨落之际，便由箴氏长老们利用秘术推演出下一代帝星。
然而，这种秘术是有违天道的，因此施术后必将受到天罚，天罚的结果就是降下数道天雷，直到劈死下一代帝星。所以，为了保住帝星，就必须找到一个人来代替天罚，就是这个阴阳合体之人。他体内的纯阴之气可以引导天雷，而至阳之气则可以和天雷对抗，直到生命耗尽，天罚结束。这个阴阳合体之人，想必不用本王说，你也知道是谁了吧？”
“圣光教的教主？”
“嗯”。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圣光教的教主？”，按照这种说法，换了其他人也可以。
“因为圣光教既然是皇家在外的护卫队，就不会有其他江湖门派打它的主意，这就给培养替代品创造了良好的环境，保证秘密不会泄露出去。另外，这替代品同样是箴氏子孙，自然是要当教主的。”
颜如玉瞋目结舌，自古帝王之争屡见不鲜，但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子孙却是头一遭听说，她想了想，问道：“所以，他想得到九龙杯的目的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和命运抗争？”
“是”，箴无宣回答的干脆。
“可影儿只是为她卖命，为什么不能以九龙杯换取她自由？”
箴无宣起身，迟疑了一会，才道：“想要挣脱宿命，单靠一个神兽的力量是办不到的。没有人愿意生下来就做别人的替死鬼，这么多代传下来，圣光教其实早就开始反抗，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成功的先例，不过加诸在他们身上的咒却早就被破除了。这代教主给自己起名叫败天，是圣光教历代中出现的最厉害的人物。而且，他已经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让自己逃过一劫”。
箴无宣问颜如玉：“除了圣女萧月影，圣光教还有一个大祭司薛日照，你知道么？”
“见过一面”，颜如玉提着心，集中所有的精力听着箴无宣接下来的话。
箴无宣看着她：“想必你已经猜到了，薛日照和萧月影正是败天逃难的法子。”
颜如玉眯起了眼，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她想了千万种可能，就是没想到萧月影竟是这种宿命，替代品……竟是要替人而死……
颜如玉蹭地站起来，冷哼了声，“简直荒谬”。
箴无宣走到颜如玉身边，笑道：“话是你问的，本王可是据实以告”。
“那我倒要谢谢你了”，颜如玉厉声道：“不过我也告诉你，我是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箴无宣不再多言，该说的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接下来的变数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颜如玉起身告辞，箴无宣拦住她，令下人拿来九龙杯递给她，颜如玉不明所以。箴无宣笑：“如今，九龙杯对本王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本王作为箴氏子孙，没有立场也不该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本王今日的赠杯之举也要你答应本王一个要求，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打败了败天，本王请你饶过他的性命。”
颜如玉接过九龙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说完，转身出了王府。
连个谢字也不说么，真是没有礼貌的家伙，箴无宣笑了笑，对侧厅说了句：“出来吧”。
有人应声而出，“王爷就这么轻易将九龙杯交给她？”
箴无宣看向来人：“本王和败天之间的赌约本就希望他息事宁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本王希望他能明白这个道理。”
“那王爷觉着此人是败天教主的对手么？”
箴无宣摇摇头：“翎儿的眼力可是需要再提高提高，本王敢笃定，此人便是凤凰血令的继承人……”
痕十九
铅灰色的天空，云层沉重而缓慢地向南移动，颜如玉抬头仰望着神秘而变化无常的苍穹默默不语，一种莫名的惆怅忽然袭上心头。与箴无宣的这番对话，着实令她震惊，原以为家里的那些老东西顽固的守着陈旧的古法就够让人受不了的了，想不到箴氏一族更是到了变态的地步，为了权利枉顾他人性命，还有那个什么神秘的古法，以人血养人，简直是令人发指。
掂量着手中的锦盒，颜如玉虽然不太肯定箴无宣将九龙杯送给她的最终目的是不是如她所要求的那般，但是不管怎样，想要让她的影儿替别人去死，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甩手走出宣王府，站在丹墀下深深吸了口气，驱散了胸中的郁闷。颜如玉快步赶回客栈，远远地就看见萧月影单薄的身影正站在客栈门口等她，四目相对，颜如玉的心里登时涌起一股酸涩，就想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萧月影见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牵了她的手回到客房，反锁了房门后，见颜如玉好端端的才放了心，心里埋怨她瞒着自己去宣王府，却也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倘若自己跟了去只会成为她的负担，可是……这种等待中所承受的煎熬却是比死还难受。
“怎么了？”，颜如玉见萧月影沉默不语，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萧月影将自己投入颜如玉的怀抱中，这一刻，她只想用身体的接触来感受她的存在，于是，微微仰了头，瞧着这张俊美的容颜，主动送上自己的红唇……
鼻息间萦绕着诱人的香气，口腔里也充满了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