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寻记gl-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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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行程颇远，还适应吗？”，颜如玉抬手将萧月影被海风吹散的鬓发挽于耳侧，柔声问道。其实她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海上行船不比陆地远行，大部分人第一次都很难适应。
“还好”，萧月影微微一笑，颜如玉轻轻捏捏她的鼻子，关爱之情溢于言表，“若是有哪里不舒服，立刻告诉我”。
“嗯”，萧月影拉了她的手，走到船边，像个小姑娘似得，带着一副憧憬的样子喃喃道：“听说海上的日出很美”。
“是啊”，颜如玉笑着走到她身边，二人肩并肩看着前方的海平线。
很快，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红霞，东方晨曦初露，是太阳即将升起的征兆。萧月影握住颜如玉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霞光，随着时间推移，红霞的范围慢慢扩大，直至将整个海水都染红了。那太阳先是像个羞涩的小姑娘一般，露出半边红着的小脸，然后慢慢地努力攀升，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一刹那，原本还是深红色的太阳忽然发出夺目的亮光，灿灿地金光从云里赫然洒下，直晃的令人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
“真是伟大的奇观啊”，看着波澜壮阔的金色海洋，萧月影忍不住赞道。颜如玉趁机在她脸颊落下一吻，萧月影抿起嘴又看看天，尔后微红着脸，也快速回了颜如玉一个香吻，金色的海面映着二人微红的笑脸，亦如阳光般灿烂。
在海上漂泊的时间要远比风情估算的长，虽然她和萧月影适应了很久才渐渐摆脱每天昏昏沉沉的日子，但就这么一个月一个月下来，已经三四个月过去了，恐怕陆地早就春暖花开时了。
“秦大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下船啊？”，风情实在耐不住，从船舱跑到甲板上，等找到秦海川时，不免发起了牢骚。
“就快靠岸了”，秦海川背对着她，回道。
风情绕到她身前蹲下，见有只海鸟正立在她手腕上，一人一鸟就这么静静地对视，心下好奇，便开口问道：“秦大哥，你在做什么呢？”
秦海川示意她噤声，尔后又专注于眼前的海鸟，好一会儿，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拇指般大小的信桶，绑在了海鸟的一只脚上。
然后又贴在它耳边嘀咕了一阵子才起身，捧起海鸟朝天空抛起，那只海鸟便张开翅膀带着信桶，穿越云层翱翔去了。
风情眨眨大眼，惊奇地问道：“怎么海鸟也能送信吗？”
秦海川只看了她一眼，便调头走了，风情撅嘴，不乐意地小声嘟囔了句：“神秘兮兮的”，不过，得知很快就会靠岸了，她还是十分高兴的。
果然，翌日清晨，风情远远便看见了海岸线和海岸线上那米粒般大小的码头，而且旁边也零星地划过来一些出海捕鱼的渔船，风情兴奋的大呼小叫，早就对陆地翘首以盼了，如今她恨不得能插上双翅膀飞过去。
船行至午时之时，终于靠岸了，码头上停着辆马车，秦海川下船后径直走到马车前，尔后站在一旁向颜如玉恭敬地鞠了一躬，颜如玉的手在袖底忍不住微微打颤，稍作停顿，便扶着萧月影上了马车。
就是这份淡漠疏离吧，萧月影在心里暗暗感叹，看着颜如玉眉间那抹淡淡的忧愁，一阵心疼。似乎心有所感，颜如玉睁开眼，来不及逃开，萧月影便对着她展颜一笑，这灿烂的笑容令颜如玉紧锁的眉间立刻舒展开来。
秦海川在外驾车，很快便到了西海王城。在这里，颜氏虽然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她们也同样肩负起保护子民的职责，因此，西海的王城自古便建在离海岸线最近的地方，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所有西海子民，她们是她们最尊敬的王，同样也是她们最坚强的盾。
马车驶进王城，之后一路西行，待到了宫门处才停下。四人下车后，萧月影随颜如玉回宫，秦海川则带着风情返回自己的府邸。秦海川知道颜如玉一向不喜欢被群臣簇拥，所以不管她是离开还是回来，都是安安静静的。
一座座龙楼凤阙，或红墙遮挡，或绿竹掩映，方圆数十里内云树葱茏、气象万千。颜如玉带着萧月影来到凤殿，一层层的大理石阶蜿蜒曲折似是直通云天，一踏入便使人有种飘飘欲仙之感。
“凤殿”，萧月影站在丹墀下，抬头仰望殿顶上庄严肃穆的牌匾，口中念道。
颜如玉回来谁也没惊动，所以宫女们还是照常，该做什么做什么，有个眼尖的突然看见她站在门口，吓了一跳，急忙迈着小碎步跑到门口，跪下身子给她行礼，“奴婢参见陛下”，她一动其他宫女也跟着动起来，一时间，十几个人堵着门口，齐刷刷地跪倒行礼。
“起来吧”。
虽是一早就知道了颜如玉的身份，但此刻萧月影仍不免尴尬，尤其是面前这些宫女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令她局促紧张起来。
颜如玉笑了笑，拉着萧月影的手，宫女们让开路，有胆子大的，跟在颜如玉身边，说道：“陛下，您可回来了，我们都想死您了”。
胆大的宫女，名叫潮汐，是专门贴身服饰颜如玉的，小丫头平时机灵过人，也深得颜如玉喜欢，所以在颜如玉面前她也是最没忌讳的一个。
她这么一说，其他宫女也跟着起哄。颜如玉看看她们，忍不住自嘲，当日毫不犹豫地离开这里，似乎并没有想过要这么快回来，而一度认为自己是厌恶这里的，但当一踏上这片土地，闻到了熟悉的气息，见到了熟悉的人，她才知道其实自己的心里有多留恋，毕竟，这里有太多太多令她无法割舍的回忆。
“陛下，这位……我们该怎么称呼？”，潮汐试着拽回颜如玉的思绪。
颜如玉抚额，瞪了潮汐一眼，板起脸回道：“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么？要是叫错了，朕罚你去杂役房”。
潮汐吐吐舌头，看向萧月影，这一打量令她心里着实被大大地惊艳了一番，刚才只顾着她们的女王陛下，并没太注意她身边跟着的女人，如今细看之下，这还了得，若单论容貌，这女子实在不逊色于她们的女王，而且看起来比女王更温柔。若说，这女子是九天玄女下凡，她一定相信。
潮汐的怀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既惊喜又紧张，她反过来想了想，世间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起她们的女王。于是，潮汐转身来到萧月影面前，带头跪下，嘴角微弯，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之情，亮声喊道：“潮汐参见新主子”。
“快起来，快起来”，萧月影的脸一下红到耳根子。
潮汐眯着眼笑成了一朵花，这新主子不但人长得像天仙，连声音居然也这么好听，以后可有的眼福享了。不过女王陛下不发话她也不敢起来，一众人跪在地上等着，萧月影看了眼颜如玉，颜如玉笑道：“新主子都让你们起来了，还不赶快起来”。
“谢陛下，谢新主子”。
萧月影随颜如玉回寝宫，潮汐则自行去了闻香阁。一竿子宫女识相地留在凤殿，萧月影仍是如坠云里雾里，等回到寝宫，颜如玉抱着她摔进绵软的凤床上，才回过神。
“傻啦？”，颜如玉笑着吻了吻她，萧月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从一踏入凤殿开始，萧月影就觉着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朕、陛下、新主子、奴婢”这类词眼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眼前的女子如今贵为女王，而女王独有的尊贵和霸气也在她顾盼神采之间一显无遗。萧月影突然有些莫名的发堵，不知那个痞气十足，一向不正经，却总是逗她开心，也让她交付真心的颜如玉会不会从此消失了？
“咝”，唇上传来的痛感令萧月影回过神，就见颜如玉眼里冒着丝小火苗，带着警告的意味命令道：“不准乱想”。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萧月影抿着嘴唇，声音有点冷，这种被人透视的感觉其实不怎么好。
颜如玉却笑了，“好呀，让我当当看”，说着，上下其手，就要去解萧月影的衣带。
“你……哈哈”，颜如玉一边解，一边挠痒痒；萧月影一边躲，一边被她弄得笑喘连连。
“别闹了，好不好”，萧月影已经缩到墙角，实在无路可退，想跳床下去，前路却被颜如玉封得死死的。如今衣衫半敞，样子实在狼狈，只得开口求饶。
颜如玉倒真的停手了，倒不是因为萧月影可怜兮兮地样子，而是她再扒下去，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的住心底不断蹿升的欲。火了，于是正经八百地给萧月影穿好衣服，带着她去了闻香阁。
闻香阁是颜如玉沐浴的地方，不知是天然的还是因为建造时用了什么特殊的材料，总之，离着老远便能闻到一股很特别的幽香，所以颜如玉便给它赐名闻香。
潮汐已经备好了热水，且找了些药材和香料一起泡在浴池里，水面上还洒了些保存下来的桂花花瓣，满屋子香气逼人，光是闻着都令人陶醉了。
潮汐很自然地要去帮颜如玉宽衣解带，萧月影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二人。似乎感受到萧月影的目光，颜如玉便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潮汐一顿：“一个都不留么？”
颜如玉点点头，潮汐只好把该准备的东西都放好了，才带着人下去。
二人此非第一次共浴，彼此也算心照不宣，只是颜如玉这次出乎意料地老实，下水后，只是安静地泡在浴池边上，闭着眼睛，舒缓身体。
热水滋润着身体，洗去一身疲惫，水里加了些宫里特制祛除劳累的药材，因此二人洗完澡，都觉着一身清爽，甚至有点精神飒飒的。
“累不累？”，穿好衣服，颜如玉问萧月影。
“不累”，这澡洗得实在太舒服了。
“那你饿不饿？”
“现在不饿”，萧月影狐疑地看着颜如玉，不知她要说什么，明明心里有话，却在这里东拉西扯。
“那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颜如玉笑眯眯地，按捺着心里的激动。
“谁？”，萧月影也学着她眯起眼，怎么都觉着似乎有股危险在悄悄靠近……
痕四十
颜如玉带了萧月影从侧门离开皇宫，一路上避开几次巡逻的护卫队，萧月影的视线不时被这些穿着银色铠甲系着红色方巾训练有素英气逼人的巾帼女将所吸引。
心里忽然被一腔热血涨得满满的，这里才真的是女人的天下，刚才那些种种的不适瞬间化作乌有，萧月影心里一阵激动紧张，她的新生已然开始，而她从明天起便要努力在这片土地上有所作为，为了颜如玉，也为了她自己。
出了宫门，又过了一道很宽的石桥，才到了宫外。正对面是一条宽阔笔直的大道，道两旁市廛栉比，店铺鳞次，百艺杂耍俱全。丝丝春风吹来，夹杂着湿润的暖人气息，吹进人心里，很是舒爽惬意。
见天色还早，二人信步而行，颜如玉一边给萧月影讲着西海的民俗风情，一边带着她去了王城有名的‘女儿香’。
女儿香是西海老字号的酒楼之一，声名远播、远近驰名。这不，还没到晚饭时间，酒楼外已经排满了等待座位的客人，真可谓门庭若市。
“这里的女儿红是西海国最好的酒”，想起那浓郁醇香回味甘甜令人馋涎欲滴的美酒，颜如玉腹中的酒虫子就忍不住开始叫嚣了。
颜如玉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在外招呼客人的小二看到她来了，眼前一亮，立刻领她去了二楼的包厢。酒楼里热气腾腾的，比外面的温度要高出许多。里面已经聚集了很多食客，三三两两结伴而坐，颜如玉坐定后，招手点了几样精致小菜。
听说颜如玉来了，酒楼的老板娘亲自抱着一大坛还未开封的女儿红端到她面前，脸上洋溢不住的笑容，满心欢喜地说道：“哎呀，玉姑娘，你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了啊”。
“是啊，出了趟远门，快想死你这里的美酒了，这不是才回来就给你送银子来了么”，颜如玉笑呵呵地伸手想接过酒，老板娘突然缩了手臂，把酒坛搂在怀里。
“你就光想念酒？”，老板娘撅着嘴，一双勾魂地眼睛不断抛着媚眼。
坐在一旁地萧月影没闻到酒香，倒先喝了一坛陈年老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老板娘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才扭头去看颜如玉身旁的女子。这一看之下，老板娘登时夸张地张大了嘴，口水差点当场流下来。
“这，这姑娘，这姑娘，您怎么称呼？打哪来的？许是第一次来王城吧，不然我怎么可能不认识”，老板娘眼里放着恶狼般地精光，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
萧月影紧缩眉头，颜如玉在一旁偷笑，趁机夺了老板娘手里的酒坛，起身轰人。
“玉姑娘，你过河拆桥啊”，老板娘被颜如玉推到门外，在门关上之时，还还不死心地朝萧月影喊了句：“那美人儿，你芳龄多大啊……”
“别理她”，颜如玉拍开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