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先生你好,先生再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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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那名偷袭者就被首席大人爆了头。
　　　　“有时间乱想，不如尽快。”
　　　　“库呋呋呋~~~你不也在担心小玫兰萨么？”
　　　　“他的命是我的。”
　　　　手铐上灼目的紫色火焰让敌对家族的成员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阿诺德冰蓝色的凤眼里没有丝毫情绪，他极淡极轻的瞥了一眼斯佩多，笃定道：
　　　　“他只能被我铐杀。”
　　　　※※※
　　　　罪孽之角和撒旦之徽这两枚指环上的靛蓝色火焰不住的跳动，最终摇曳几下熄灭了。
　　　　我叹了口气，对着怀表上绽放的白色火焰默哀。
　　　　阿诺德留给我的人……全灭了。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军靴在地板上踩出刻板标准的嗑嗒声：
　　　　“让你久等了，玫兰萨。”
　　　　“也不是很久。”
　　　　合上怀表收好，我回头对着乔伊斯露出一个笑容，“至少比我预计的要快了一些。”
　　　　“不得不承认那位先生的人真的很难缠。”
　　　　乔伊斯扶了一下眼镜，漆黑的刺链像藤蔓一样缠绕漂浮在他身边。
　　　　右手中指上的玛雷指环燃烧着纯白的火焰，他的呼吸声已经不见了。
　　　　“下面，就是我们的时间了。”
　　　　话音未落，我们两个同时消失在刚才的位置，在空中交锋几招又消失。
　　　　瞬间移动的能力被发挥到极限，通过空气振动形成的透明炎波相互撞击而抵消，爆炸震碎了支撑房屋的石柱。
　　　　乔伊斯趁我躲开坠落瓦砾的时候进攻过来，黑白两色的刺链绞缠在一起。
　　　　躲避不及时，有几片碎木插在小臂上，我躲在柱子后面把碎片狠狠拔除，却没有流血。
　　　　再次瞬移到他身边，利用空间扭曲在周围放置完透明气泡，赶忙拉开距离：
　　　　“结束了……空洞气泡！”
　　　　引爆的瞬间，我发现自己竟然处在爆炸的中心点上，眼前一片白光。
　　　　苍白着脸，乔伊斯摘下出现裂痕的眼镜，浅灰色的眸子眯起来看着前方：
　　　　“你忘了，我还可以位置对调……这才是结束。”
　　　　“啊——！！！”
　　　　……
　　　　…………
　　　　爆炸声震得耳畔嗡嗡作响，他摇摇晃晃往后退了几步，突然站定。
　　　　废墟中一个硕大的白色光球，流星般闪烁了一下消失不见。
　　　　那个本该被炸得连渣都不剩的孱弱青年此时却完好无损的跌坐在那里，捂住心口的手指上，彭格列指环绽放出的纯白火焰渐渐熄灭。
　　　　他大口喘息着，呛咳了好一会，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刚刚受过伤的腰间殷红才缓缓沁湿了白衬衫。
　　　　“……负能量虫洞·绝对防御……”
　　　　“这不可能……”
　　　　乔伊斯的声线有些颤抖，“你怎么会……”
　　　　“我把虫洞打进身体里，用诅咒的负能量来中和稳定虫洞的能量场，想不到竟然歪打正着……”
　　　　“……即使有诅咒在，你这么做也是在玩命！”
　　　　“我知道，可我不能死……”
　　　　青年缓缓站起身，抬手将指环凑到唇边吻了吻，染了唇角血迹的指环又重新绽放出火焰：
　　　　“很多时候，我这个半吊子的咒术师都是弱小的，可只要一想到他们，一想到彭格列……我就会变得特别强大。”
　　　　※※※
　　　　在那次西西里全面战争中，米凯兰杰索家族虽然占据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但彭格列首领和几位守护者以出色的表现把局面扳回。
　　　　那一天，西西里岛硝烟四溢，枪炮声震彻天空，血液染红了整个夕阳。
　　　　当巴勒莫四周升起以火焰制成的信号弹时，这场战争以彭格列的胜利而告终。
　　　　而我最后看到的是——
　　　　乔伊斯倒下的同时，那条漆黑的刺链，穿透了我的胸膛。

　　☆、第21章　【目标020】荣光的时代

与米凯兰杰索一战后，彭格列成为黑手党第一家族。
　　　　年轻的·vongole在复仇者监狱的宣告下登上教父宝座，而他的弟弟玫兰萨·彭格列却在最后的战役中英勇战死。
　　　　根据他生前的要求，他的一切都如同他的属性——夜一样被掩盖，史册上并没有留下他的名字和事迹。
　　　　然而后世的百年当中，首领更换之时，会有一个少年进行试炼，彭格列为难之际，会出现一位夜之守护者。
　　　　每一代首领都会给予他最高的荣耀，每一代守护者都说他是彭格列的英灵。
　　　　他们知道并且保守着他的秘密。
　　　　他们叫他玫兰萨。
　　　　※※※
　　　　西西里一到深秋，天就亮的特别晚。
　　　　风不大，梧桐树的树叶被吹得作响，把这个城市里潜藏的狼子野心和锋利的刀光剑影全部包裹在它温柔又慵懒的沙沙声里。
　　　　屋内的座钟沉闷的敲了三下，阿诺德停下手中羽毛笔书写的动作，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
　　　　指尖触及到躺在抽屉里的木质相框，他眯着眼睛凝视着相框里嵌着的照片——
　　　　那是首领和守护者的合照，照片上坐在旁边的少年笑起来带着一种小恶魔般的顽劣。
　　　　少年为彭格列带来了希望和荣耀，却消失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
　　　　那日彭格列获胜的消息在短短数个小时之内传遍整个意大利，阿诺德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彭格列总部，却发现整个总部空无一人。
　　　　没有人知道玫兰萨和乔伊斯去了哪里，也没有找到他们俩人的尸体。
　　　　现场除了爆破痕迹之外，还有大面积的损毁坍塌和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们两个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亦或者像从未出现过。
　　　　战败的卡洛·米凯兰杰索醒来得知这件事后，顾不得伤势严重立刻前往彭格列要人，未果，还大闹了一场。
　　　　当搜救人员拾到的乔伊斯破碎的金丝眼镜转交给卡洛之后，这个曾经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黑手党教父低下头，一言不发，像是在无声地恸哭。
　　　　不过卡洛算是好的，还有东西可以怀念。
　　　　玫兰萨什么也没有留下。
　　　　阿诺德在那片废墟中守了三天，随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在所有人诧异的视线里回到情报部继续工作。
　　　　他依旧是完美又冷漠的情报部首席，一点没变。
　　　　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碍他。
　　　　距离决战之日已经过了将近一周昨日派人来传口信，说卡洛在米凯兰杰索的花园中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乔伊斯，虽然醒来之后记忆全失，但好歹人回来了。
　　　　玫兰萨还是没有消息，除了派人在整个意大利四处搜寻之外别无他法。
　　　　似乎是察觉到看了很久，阿诺德果断利落的关好抽屉，继续工作。
　　　　只是他没想到，耳畔回荡着的抽屉合上的声音，会震得他胸口发疼。
　　　　※※※
　　　　这是彭格列家族战后第一次举办宴会。
　　　　为了向世人证明和宣告彭格列已站在黑手党界的巅峰，这场宴会无论是规模还是华丽程度都前所未有的。
　　　　美酒珍馐，宾主尽欢，不知故意还是无意，守卫严密的宴会上冲出了个不要命的。
　　　　那男人是米凯兰杰索同盟家族的一个参谋，见不得自家首领失势，一杯酒敬到面前，同时还敬上了一柄利刃。
　　　　只见站在身后的斯佩多打了个响指，那男人微微地向后退了一步，气息全无。
　　　　人一落地，训练有素的警备人员就局面收拾的干干净净。
　　　　慢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
　　　　“失礼了。”
　　　　宴会的气氛立刻又活络起来。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灯光突然闪了两下，不知从哪出现的漆黑雾霭缓缓凝结成三个人影。
　　　　为首的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身形出乎意料的纤细甚至孱弱。
　　　　三人装束统一，长斗篷下隐匿着做工精致花纹繁复的礼服，皮靴、手套、礼帽，目之所及皆是漆黑。
　　　　他们的脸上都缠着绷带，只露出一双眼。
　　　　为首的少年对着微微颔首以示礼貌，声音有些低哑：
　　　　“我代表复仇者监狱给予您和您的家族迟来的恭贺，新的教父——·vongole。”
　　　　这句话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引爆在宴会场地，顿时响起一片唏嘘声。
　　　　黑手党世界的执法者都承认彭格列的地位，它日后的繁荣强盛已经毋庸置疑。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少年复仇者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
　　　　礼貌的行了个礼，他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感谢您的到来，请容许我带您到会客室。”
　　　　“有劳。”
　　　　客套的回应着，三名复仇者跟着来到了会议室，与此同时守护者们也都到了。
　　　　少年坐定，两名复仇者立于他身后，很显然他的身份在复仇者监狱里极高，接下来的话也证明了这一点：
　　　　“初次见面，彭格列家族的各位——我是新上任的复仇者监狱长，玫兰萨·赛西利亚。”
　　　　“！！！”
　　　　对方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让所有人都惊异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包括我们的首席大人。
　　　　不过他并不是说不出话来。
　　　　当失踪多日音讯全无的少年出现在他面前，他第一反应不是说话，而是——
　　　　一手铐甩过去。
　　　　首席大人向来动手能力比较强╮（╯_╰）╭
　　　　令人更加惊异的是，少年躲都没躲，手铐就凭空消失了。
　　　　“先生，我认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对复仇者动手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一个相同打扮的小婴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少年的肩膀上，“尤其这家伙还是监狱长。”
　　　　“哼。”
　　　　阿诺德冷哼一声，危险的眯起眼。
　　　　温和的笑着打圆场：
　　　　“请原谅，阿诺德有些激动。”
　　　　“哪里，我们迟到了如此长的时间，才要请您原谅。”
　　　　“冒昧的问一下，您到此有何贵干，尊敬的？”
　　　　“哦呀，连这个都知道吗……”
　　　　“库呋呋呋~~~原来传闻中的存在是真的。”
　　　　带着特有的笑声，斯佩多像是自言自语，视线却一直在百慕达的脸上和透明奶嘴之间流连。
　　　　首席大人在听到这个名词之后，目光更冷了。
　　　　对于一头雾水的其他人，百慕达并不想进行解释——
　　　　“前任教父卡洛·米凯兰杰索及其家族战败后，玛雷指环就一直存放在彭格列，介于某些原因我们要进行回收。”
　　　　“……”
　　　　“其次，我想借用一下各位的力量来帮帮我这不成器的学生。”
　　　　他拍拍少年的肩膀，缠着绷带的嘴角似乎笑了一下。
　　　　“也就是你们曾经的玫兰萨·彭格列。”
　　　　曾经的玫兰萨·彭格列。
　　　　曾经的。
　　　　这个词让气氛瞬间降至到冰点，连平时神经大条的纳克尔都攥紧拳头别开头。
　　　　然而少年却没有说话。
　　　　甚至连目光都透着公式化的稀松平常。
　　　　“当然，作为交换，复仇者监狱将会答应彭格列一个条件。”
　　　　相比之下，百慕达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愉悦：“我相信以彭格列家族的聪明才智是不会反对的。”
　　　　“……”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明白这是场硬*易。
　　　　不过无论出于哪种目的，如果玫兰萨需要帮助，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
　　　　让塔尔波取来收缴的玛雷指环和众守护者按照百慕达的指示，同时催动玛雷指环和彭格列指环释放出火焰。
　　　　伴随着百慕达的透明奶嘴焕发出的光彩，玫兰萨胸前隐约形成奶嘴的影子，随后越来越清晰，最终实体化由铁链穿过作为吊坠坠在颈间，与百慕达的奶嘴交相共鸣着。
　　　　也许是今日应该惊讶的事情太多，众人已经表现的很淡定了。
　　　　亦或者是，他们关于玫兰萨的谜题都解开了。
　　　　为什么他选择。
　　　　为什么他一直长不大。
　　　　为什么他会带来基石和指环。
　　　　为什么他要帮助彭格列对付米凯兰杰索。
　　　　为什么他和乔伊斯突然消失的踪迹全无。
　　　　只因为他是的继承者，复仇者监狱长的候选人。
　　　　他为彭格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
　　　　百慕达带着玛雷指环和其他两名复仇者率先消失了，临走时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玫兰萨，没有说话。
　　　　面对众人，少年沉默了良久，才缓缓摘掉右手的黑色皮手套。
　　　　夜属性的彭格列指环被取下，交付到手中。
　　　　“比起把它放在复仇者监狱里，我觉得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玫兰萨……”
　　　　“感谢各位对玫兰萨·彭格列的照顾，他已战死，而我，是玫兰萨·塞西利亚——透明奶嘴的和复仇者监狱长。”
　　　　少年深吸一口气，他金红色的眸子看起来有些悲戚。
　　　　“夜属性的诅咒是时间，时间停滞不前，所以我不会老去，也不会死亡……所以我回不去过往，也无法和你们走进荣光。”
　　　　沉默霎时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时间是最锋利的尖刺，它能让有些人荣光照耀一生一世。
　　　　却也能让有些人的一生一世变成一期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