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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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你真是个美丽的女子。”端木蓉说着,仔细去端详雪女的脸,那张让人无论从任何角度都找不到瑕疵的脸,难怪这么多男人会为她一掷千金。
“你是不是觉得,盖聂会嫌弃你?”雪女问她,实际上,不止盖聂,就连盗跖最近露面的次数也少了很多,虽说爱情不能只靠脸蛋儿,但是,没有脸蛋儿,确实不容易换来爱情。
端木蓉看着雪女那张沉思着的脸微微怔住,原来,连你也不愿多看我一眼了。
她叹着气,松开攥着雪女的手,往屋里走。
“蓉姐姐!”雪女忽然在她身后大叫,“你还有我啊,就算盖聂嫌弃你,你还有墨家啊。”
端木蓉回过头来,“阿雪,我并不是因为盖聂而悲伤,我是怨自己看不清世事。”
雪女歪了歪头,似懂非懂。
端木蓉又道:“我问你,一双剑客的手,若是抚琴,该是怎样?”
“抚琴啊?”她想了想说道,“便是和小高一样。”
端木蓉去看雪女,可惜她没有看见那幅场景,那绝非高渐离的琴艺可以比拟的。
又问,“那,该是何人起舞?”
雪女咯咯笑出了声,觉得端木蓉这问题太过愚蠢,“起舞的,自然是顶美丽的女子,最妙的,就是和琴师心意相通。”
说完,雪女突然怔住了,这问题一点都不傻。“莫非,是盖聂抚琴,而一女子闻弦起舞?”
雪女去想那该是什么样的景象,盖聂抚琴,女子起舞,想了很久,画面里始终都只有盖聂一人,而且,是在舞剑,什么样的女子可以和盖聂契合?
光想,都觉得是在伤害端木蓉。
可是端木蓉好像并不在意了,那时,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蓉姐姐不想再纠缠于尘世的感情。
她看着端木蓉笑,看着端木蓉抓了一把米,扔在空地上,听着她用平静的语调说——
“我败给了,一个男人。”
说得一点都不绝望。
又有鸟落在之前的空地上,这一次,雪女没把它们赶走。她学着端木蓉的样子,抓了一把米,扔在地上,看着那些鸟过来争食的样子,很有趣。
“那天晚上,我听到了琴声,好像就在我耳边,可是我睁开眼,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推开门,琴声从远处传来,好像是一个人想要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心情,我不知弹琴的人是谁,只觉得琴声很凄凉,就循着声音去找。”
她沉默了,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蓉姐姐,你看见什么了?”看她的样子,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
端木蓉微微一笑,又一把米扔出去,散落在草间。“我看见盖聂在舞剑。”
她的笑很凄凉,很无奈,雪女默默把她放进那个场景中,觉得,一点也不般配。
端木蓉倚着门,那天,朗月疏星。
她站在一棵百年的古树后,看着盖聂的背影。似真却幻,漫天的剑影,让她睁不开眼。她想走过去,却在同时,想起了抚琴的人。
琴声与剑意相合,琴声百转,剑影千回。
高山流水,情酬知己。
那是何人啊,与盖聂如此契合。
只这一想,她便知自己败了,除了剑圣的名号,她对盖聂一无所知。
倏地,琴声停了,剑也停了,端木蓉的心,也几乎停了,因为她听见有人唤了一声“师哥”,声虽不大,却仿佛半夜的更声,直刺心底。
“我输了,”端木蓉说,“再没有赢的机会了。”
她这么说着,一只手扶着木门,一只手攥着回廊的柱子,从雪女的角度看,就好像是要拦住什么东西似的。
端木蓉忽然低下头,手也松开了,“阿雪,小高是个能给你幸福的人,等这里的事情完了,你们隐居吧。”
就算对高渐离千般怨恨,但他毕竟是雪女心爱的人,凭这一点,端木蓉怒火就平息了。
“蓉姐姐,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就提起了隐居?”雪女不相信端木蓉这么快就能转变过来,可看着那张无比平静的脸,谁又能觉得这张脸的主人心里有所怨恨呢?
她问完,等着面前人答复,然而端木蓉没有再说一句,她只有平静,站在树影下,说不出的平静。
雪女站起来,双手交叠,放在腰前,“蓉姐姐,那个人,到底是谁?”
端木蓉摇摇头,“阿雪,不要问了,有些事情,知道不如不知道。我这一辈子,遇到了盖聂,尝到了爱一个人的滋味,已经够了。师父说过,永远不要爱上一个以剑为生的男人,我不听,所以,我痛苦,我学了医术,却将自己置于医者不该置身的立场,对很多人的死,视而不见,所以,我要受罚。冥冥中注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蓉姐姐……”雪女似乎还要说些什么,端木蓉没让她说下去,“阿雪,你记住,今天我们两人说的话,不要告诉小高,他有他的事要做,我的事,还是不要让他费心了。”
雪女似是懵懂,可是看着端木蓉的样子,知道她下了决心,也只能答应。
送雪女出了门(这个门说的是木栅栏),端木蓉轻蔑一笑,看来,自己越来越像个戏子了,走回屋里坐下,她的手边触到了一包东西。
那是盗跖拿来的草药,一根一根码得整齐,包药的人,看来非常细心。每日脸上都敷着草药,连身上都带着药香,她自嘲地笑了笑,自从那日盗跖药送来,已经七日没再露面了,看来,还是嫌弃她了,她的手指触及自己的脸颊,轻轻叹着气,伤痕慢慢变淡,可还是比不上原先,看来日后,要蒙上一层细纱,免得吓到人了。
再说雪女,离开小屋后,就在不远处的树后看见了手握水寒剑的高渐离。
她赶紧跑过去,小声道:“小高,你怎么在这里?”她有些不满地嗔怪,“你不是说有事情吗?”
高渐离没回答,而是抓着雪女的手往前走。
雪女瞪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你把话说清楚,高渐离!”
手一震,高渐离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雪女,多少年,雪女没这么叫过他了。
雪女也是一震,看着高渐离受伤的神情,觉得过意不去。“小高,我们回去吧。”说完,她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希望刚才的话,不要让端木蓉听见。
跟着高渐离回了自己的住所,两个人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我——”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高渐离道:“你说吧,阿雪。”
雪女摇头,“刚才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有什么话,你先说吧。”
高渐离道:“方才,我觉得有我在,你们二人不便说话,这才在外面等着。”
雪女问:“那你都听见了?”
高渐离点头。
雪女追问道:“那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吗?”
高渐离道:“若是他会抚琴的话,就不会错了。”
“是谁?”雪女仍旧一脸无知地看着他。
高渐离笑了笑,抬起手拢起她耳边的发丝,“你不要管了,这件事,我来解决吧。”
“可是蓉姐姐……”
“你放心,我会暗中去做,端木姑娘不会知道。”
雪女得了保证,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第 40 章
每日,盖聂就在墨家和小圣贤庄之间两头跑,两点一线,他本人甘之如饴,张良一开始恨不得拿剑砍了他,后来习惯了,也就不理他了。按照他的话说,苍蝇也烦人,难道你要把所有的苍蝇都砍了?
卫庄笑他是个孩子,然后就看着他每日对盖聂阴着脸,盖聂也仿佛知道自己理亏,没有计较,但是,像之前那样融洽的气氛算是彻底没有了。不过,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吐露丝毫消息来缓解两人的关系,反倒是希望如此似的。思量的当口,就看见一名小童风风火火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师叔,师叔,不好了,不好了。”
卫庄瞥了张良一眼,似乎在说,你们儒家的弟子就是如此吗?
张良也觉得面上挂不住,看了一眼子思,心道:你小子,今天就等着抄书吧!
站起身来,正要说话,却被卫庄一拉,“你小心。”
“啊?”张良正不明所以,就感觉腹部一痛,往下一看,就看见子思一头扎进自己怀里。
原来,子思跑得太急,脚下就被石子绊了,正巧跌在张良身上,好在有卫庄拉了一把,这才没摔在地上。
“怎么了!”张良气呼呼喊了一句。
子思连忙道:“师叔,不好了,不好了,”再看卫庄,一脸笑意地说,“还是废话”。
子思咽了口吐沫,道:“藏书阁着火了!”可算是说了句有用的。
“着火了?怎么又着了?”张良气急败坏,顾不得身后还有人,匆忙跟着子思往藏书阁跑,那里可都是珍贵藏书,不容的闪失。
卫庄在他们后面坐着,一脸悠闲,茶香很浓,都快把血腥味儿盖住了,十年前的事,还是记不住教训,谁说珍贵的东西,不能放在明处呢?
坐起身来,卫庄冲着百年古树轻轻说了句“你醒了”,就看见一名女子身形极快,跃到自己面前。
“卫先生,好久不见了。”
卫庄揉揉额头,其实她没醒的时候也挺好,起码耳边安静,现在可好,耳边除了絮絮叨叨的盖聂还要加上一群鸭子。
麟儿往旁边的席子上一坐,端起茶杯就喝。
卫庄道:“这可是张良的杯子。”
麟儿道:“无所谓,卫先生不是也不在乎盖聂用过的杯子吗?”
卫庄郁结,怎么这孩子伤病之后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却又听她说,“卫先生,这一次藏书阁的失火,会不会,跟阴阳家有关?”
卫庄反问:“你觉得呢?”
麟儿笑着说:“我觉得自然是有关,有人竟敢把神明的名字加在自己身上,实在是脑子发疯得紧,话说,我这些日子躺在床上,错过了不少事情吧,听说庖丁死了,真可惜,以后再也吃不到他做的饭了……”
卫庄叹了口气,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
本来麟儿就天真烂漫、口无遮拦,这回伤好了,越发的疯癫起来,卫庄忽然盼着她多躺几天。
“卫先生,你先别走,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卫庄这才站住,麟儿三两步跳过来,“卫先生,你见过我妹妹了是不是?”
“是。”卫庄回答,他就不明白了,同父同母的姐妹,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夏萧歌让人无端的害怕,这一点,到底是像谁?
麟儿又道:“我妹妹没惹您生气吧?”
卫庄道:“她很有分寸。”
麟儿撅嘴道:“她就是太有分寸,我才害怕。”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卫先生,你知道吗,我是被盖聂所伤的,他一定是生气你为我挡那一剑,你看,他的心里还是有你的。哎——卫先生,我还没说完呢,你等等我。”
看着卫庄越走越远,麟儿赶紧追去。
等他们走远了,颜路慢慢从林中走出来,如果白凤还活着,该有多好。
藏书阁火势不大,一小会儿就灭了,大家用袖子擦了把汗,坐在地上,此时,谁也顾不得礼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张良忽然想起卫庄曾经说过的话,你们能遵守儒家的礼,是因为还没给逼到那个份儿上,真到了生死边缘,也就都不顾了。说什么君子远庖厨,饿得半死,估计生吃都行。
张良现在想想,真是实话。
做了许久,看大家都缓过劲儿了,张良才起身道:“这一次,火势不大,书也保住了,大家回去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休息。”
弟子们得了命令,一躬身道:“是。”
颜路走过来,“你觉得如何?”
“还能如何,天干物燥,一场小火罢了,师哥别再杞人忧天了。”
颜路看他平静,也觉得自己过虑了,哪儿来的这么多算计。抬腿就想走,张良拉着他道,“师哥,你陪我去看看麟儿吧,都这么多天了,还没醒。”
颜路把眼瞪得老大,麟儿没醒,那我看见的是什么?
张良听了也是一愣,麟儿醒了?怎么可能?
刚才还一蹦一跳呢。颜路委屈地说道。
张良仔细看着师哥那张比小媳妇强不了多少的脸,恍然大悟,一蹦一跳,看来她早就好了,一直不愿意起呢,再一想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衣不解带地照顾,就觉得苦大仇深。
当下拉着颜路就要去找麟儿。
颜路把他的手扒拉到一边,神情有些疲倦,看样子,这些日子发生在桑海的事情,让他费心了。
“二师哥,”张良反手握住颜路,“你也不要太为难自己,有些事情——”
“我有分寸,”颜路说,可惜那双眼睛不会骗人,他眼底的忧伤一览无余。
“白凤他……”
“不必再说了,省得让麟儿或者赤练听见。”颜路深吸了口气,故作镇定地笑笑,“在桑海待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