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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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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身为儒家掌门的警惕不许他有丝毫的放纵,他突然问赤练:“这件事,你刚才跟麟儿说了?”
  赤练摇头,“我怕她难受,没敢说。”
  伏念松了口气,“那就好,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我明白。”赤练的眼中涌动着铺天盖地的火焰,“来日方长,这笔债,我一定要他们还。”
  安抚了赤练,伏念起身去找颜路。
  他果然就在白凤的墓前。
  白凤的墓碑是向阳的,所以草木也该长得旺盛,但是他的墓前一棵杂草都没有,伏念叹了一声,真是为难颜路了。
  听见身后的叹息声,颜路缓缓转过头来。
  伏念吓了一跳,他比几日前又不知憔悴了多少,长此以往,白凤就真的不会孤单了。
  “师兄,你来了。”颜路撑着墓碑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到伏念身边,“对不起,我没能瞒住公主。”
  伏念摇摇头,眼里蓄了泪水,“是我对不起你们。”
  “不,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他低头,沉默了片刻,“我没有告诉她是盖聂干的,我怕她知道以后会找盖聂拼命,我说的是墨家。”
  伏念赞许地拍拍颜路的肩膀,“二师弟,我替儒家,替小圣贤庄,替赤练谢你。”
  说着,就是深深一揖。
  颜路将他扶起,道:“师兄不必谢我,我不是不识大体的人,白凤宁可死也要守住公主,他死了,这个愿望,就由我来替他实现。”
  “师兄,对不住你。”
  “别再说了,你去陪着公主吧,她怀着孕,情绪本就不稳定,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恐怕身体会撑不住。”
  “我明白。”伏念撑住他的身子,“我扶你回去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
  “我没事,”颜路强颜欢笑道,“我是个男人,这些事,我受得了,你回去吧,我还要在这里陪一会儿白凤。”
  “哎,”伏念又是一声叹息,这两个人——
  伏念从后山走了之后,又去找了张良。
  他进屋的时候,张良正在榻上假寐,听到脚步声,方才睁开眼,看见是他,这才坐起身,“师哥,怎么了,你脸色不好。”
  “出事了。”伏念沉声道。
  “怎么了?”张良心中立时起了不好的预感,一向稳坐钓鱼台的师哥居然也有了皱眉的时候,果然,伏念把话一说,张良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赤练知道了,跟我哭了一个时辰。”
  “公主还怀着孕呢,这可怎么得了。”张良不无担心地说道。
  “是啊,好在,你二师兄没把盖聂说出来。”
  “那他说的是——”
  “墨家。”
  “嗯,二师哥做得很好,这样,既避免了我们与纵横家的正面冲突,也让卫庄和盖聂欠了我们一个人情。”
  “是啊,现在赤练已经知道了,那么,麟儿那边你就要小心了,绝对不能再让她难受了。”
  “师哥,你的话,我明白。不过,你现在最好还是守着公主吧,我担心——”
  “那好,我这就走了,你有时间,多去看看你二师兄吧,我看,他也快撑不住了。”
  “嗯,你放心。”
  等伏念走了,张良忽然叹了口气,二师哥,你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第 57 章

  夏萧歌斜卧在铺塌上,半眯着眼,此时阳光正好,正是小憩的不二时机,没有事情的时候,她就总这样犒赏自己。可惜今日不行——赤练并没有按照她期望的有所行动,她听了伏念的劝,如今安安静静待在小圣贤庄,怕是要等孩子出生以后,再对墨家下手。
  赤练可以等,她却不行。
  墨家的青龙已经启动,各股势力也在桑海聚集,如此危急的情势,十个月,未免太久了些。
  她考虑是否要跟赵高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可要开口的时候,她又顿住了——事关墨家和儒家,她总有自己的私心,不愿意把秘密分享给另一个人。
  于是又坐回去,倚着铺塌,睡意渐浓。
  “大人。”
  一声轻呼之后,有人进来,站在她的旁侧,低眉顺眼,不是饮羽又是何人?
  夏萧歌起身,浅笑着问:“怎么,出事了?”
  “不是,”饮羽答得有些局促,“是星魂先生来了。”
  “他来做什么?”夏萧歌微微蹙眉,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有过接触。
  虽说心里疑窦丛生,然而,对方毕竟是阴阳家的人,不敢有所怠慢,夏萧歌闭目吸了口气,再睁眼时,已是一派端庄谦和。
  “请他进来吧。”
  夏萧歌看见星魂的时候,有一种感觉,这个孩子日后一定会受苦,很大的苦,因为他和卫庄太像,都太桀骜不驯,而太过于桀骜不驯的人,在乱世里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星魂看见夏萧歌的时候,也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日后一定会让阴阳家不得安宁,因为她太会装,满身都是伪装,而伪装,正是阴阳家所欠缺的东西。
  夏萧歌微微欠身,“星魂先生,请坐。”
  星魂瞧她一眼,似有探寻,却仍是敌不过她满脸的笑意,说了声“多谢”,便坐了。
  “星魂先生来此,所为何事啊?”
  萧歌开门见山,星魂自然也不愿意多绕弯子,他的眸子里闪现着令人恐怖的光泽,脸上的纹饰也越加诡异,站在夏萧歌身后的饮羽不禁多退一步,低下头去。
  “我此来,只为一事,”他端起茶杯,微微笑了笑,“燕国的公主——高月。”
  “高月?”夏萧歌一愣,那个常年跟在端木蓉身边的女孩儿吗?
  “就凭那张脸,居然也能引起星魂先生的兴趣,”饮羽站在夏萧歌身后略带讽刺地咕哝着,“阴阳家这些年所出的人物果然让人叹为观止。”
  “嗯?”星魂抬眸,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放肆!”夏萧歌回身瞪了女子一眼,沉声道:“滚出去!”
  “是——”饮羽也顿觉自己失言,赶紧欠了欠身冲出门去。
  “星魂先生,在下管教不严,请先生勿怪。”夏萧歌一面赔笑般地说着,一面亲自端着茶壶给星魂的杯里蓄水。
  星魂懒洋洋瞥她一眼,不置可否,却是端了杯一口接一口地饮茶。
  “星魂先生——”夏萧歌面露紧张地开口,“先生——”
  “嗯?”星魂抬起头,打量着夏萧歌,对方毕竟是罗网的人,日后用得着,羞辱得太过了,也不好。
  他放下杯,换了个姿势,正襟危坐。
  “说正题吧。”
  夏萧歌松了口气,放下茶壶,“先生刚才说到高月,然而,在下不才,高月不是让月神大人带走了吗,莫非是在下情报有误?”
  星魂看她一眼,心中暗笑:高月被月神带走这样的事都知道了,看来,此次没有来错。
  “的确被月神带走了,东皇阁下要的人,她自然精心。”
  “那,先生是要——”
  “我要她之前的情报,全部。”
  “是这样——”夏萧歌咀嚼着星魂的话,坐直身子,却是面露难色,“可是,星魂先生也该知道,最近墨家的违逆势力出现在桑海,儒家那边又不知是敌是友,再加上扶苏公子的安全,在下实在是□无暇。”
  “既是交易,总归是有所交换的,罗网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这点,我清楚。”
  “那——”夏萧歌果然面露喜色,“不知星魂先生所给出的报酬,是什么?”
  “公孙玲珑与楚南公私交甚好,甚至了解许多连我都不知道的宫廷秘闻,如果夏姬对此有兴趣,不妨——”
  “星魂先生,”夏萧歌笑呵呵打断,“在下并非稗官,对宫廷秘闻没有兴趣,先生若要劳动罗网,不妨说些在下更需要的东西出来。”
  “夏姑娘,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夏萧歌仍旧是一脸笑意,嘴里说的话,却让星魂恨不得让他用剑砍了。
  她说:“星魂先生,在下本就是贪婪的人,否则,也做不到这个位置,先生若想让一个贪婪之人都动了心,还得拿出更大的诚意才行。”
  星魂不仅喟然,都说女子与小人难养,古人诚不欺我。
  于是便道:“比如?”
  “比如儒墨两家的争斗,”夏萧歌接过话头,两弯细眉端得更是绝妙,“星魂先生有所不知,儒家的掌门伏念,不久前大婚,娶的正是当年韩国最得宠的公主,韩安正妃的女儿——姬謆公主。”
  “哦?”星魂闻言,倒有些懵懂了,不知夏萧歌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夏萧歌看他迷茫,不由心中大笑:星魂,你号称是阴阳家最有天赋的少年,却也有不如人的地方,搜集消息情报,天下,谁人可胜罗网?
  “这姬謆公主,除了是韩国的公主,还有一重身份,便是流沙赤练。想来,也是让人难以捉摸,韩国灭亡之后,这公主竟然带着自己的异母弟弟白凤投靠了昔日的韩国贵族——卫庄,成了他的心腹。后来,公主大婚,白凤却在前往小圣贤庄的路上,被盖聂的百步飞剑所杀,自此,儒家与墨家便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共戴天了。”
  “赤练与盖聂的恩怨,如何牵扯到了儒墨?”
  “因为——”夏萧歌淡淡笑着,“小圣贤庄一直与韩国王室关系不浅,白凤曾在小圣贤庄住了极长的一段时间,与齐鲁三杰交情不菲,况且,这儒家的二当家颜路,心里可是早惦记着凤美人儿呢。”
  “居然有这样的事。”星魂眯了眼,诸子之中,竟还有这许多错杂。
  夏萧歌坐在一边,瞧着他喃喃自语,便知道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不动声色笑了笑。
  孩子,终究不过是个孩子。
  她心里只容得下这样的判断。
  遇到了自己不知晓的事情,便是低头沉思,不去看你的对手,反倒让他们像是瞧玩物似的打量,实在可怜。
  又是一番端壶,添水,夏萧歌用手背贴着壶腹试了试温,这时候,水已经没有刚才热了,不过还好,断不会到将苦涩留在嘴里的地步,也就没叫人过来。
  片刻之后,星魂回过神来,“既然如此,夏姑娘等着儒墨两家争斗就是了,何必与我提及呢?”
  “因为赤练公主有孕在身,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和墨家动起手来。”夏萧歌极为难得地叹了口气,面上也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饮了口茶又道,“星魂先生,现下可否理解了我的难处?”
  星魂冷笑一声,道:“我的确了解了,不过,像挑拨两家关系这样不入流的事情,还是罗网自己去做吧,姑娘既然能在罗网刺客团做到这个位置,想必对于挑拨离间这种事也是极有心得的,在下就不越俎代庖了。”
  “是么,”夏萧歌撑额斜倚在榻上,眯着眼淡淡地笑,“那,高月公主的事,星魂先生也该亲力亲为才是。”
  “的确。”星魂说罢起身,“对于东皇阁下选中的人,我确实应该亲力亲为。”
  夏萧歌一愣,“东皇阁下选中的人?”
  经过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她已是对阴阳家,尤其是东皇太一,产生了巨大的怀疑,现在星魂居然说那个女孩儿是东皇太一选中的人,又如何不会引起她的兴趣?
  当下坐起身来,跟星魂赔笑,“大人何必这么开不起玩笑,您是与月神大人并称的阴阳家大巫,又是令陛下都刮目相看的阴阳家奇才,您吩咐的事情,在下敢不尽力?只是这时间——可否长些?”
  话中之意,似有为难。
  星魂闻言转过身来,冷冷打量了一下夏萧歌,道:“我知道你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其他东西,五天之内,我会再来,到时候,我也希望我能得到我想要的。”
  “那是那是。”夏萧歌满脸堆着笑,就好像是秦楼楚馆里看见钱财的老鸨一样,让星魂止不住作呕,说了声“告辞”,就匆忙离去了。
  看他走了,夏萧歌直起腰,后退两步,坐回榻上,这时,饮羽已经推门进了,手上还端着一壶茶。
  “大人,请用。”饮羽给夏萧歌沏了水后,静静站立在一边。方才那出戏,实在令人恶心。
  夏萧歌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便道:“孩子就是孩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一点儿都不会装。”
  “可也是大人装得太像,连我都受不得了。”
  “那就对了,让对手觉得你是势利小人,才能让他放下戒心。”
  原来,自星魂进门,这师徒二人便是在演戏,目的很清楚,就是让星魂觉得他们都是些唯利是图,只会曲意逢迎的蠢货,这之后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饮羽想了想又问:“大人,您答应了要替他搜罗高月的情报,那——儒墨那边,又当如何是好?”
  “这个好办,多抽些人调查高月,剩下的探子继续留意儒墨。”
  “然而,如此势必会影响我们之前对于儒墨两家的部署。”
  夏萧歌一摆手,道:“无妨,先放几天。儒墨两家是外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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