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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鸿爪雪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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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对我的意见很大,站起来哼了一声,看也不看我就往外走。我赶紧追出去,主任把我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我在后面喊,“主任,主任。”主任头也没有回。

我追到汽车边,拉开门坐上去,看见主任的脸很黑,我被吓得话也不敢说了。司机回头来问我,“病好了?”他这问题也问得好笑,进医院去一趟,半个小时没有,病就好了?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司机在我的点头中把车缓缓地开动了。

第二十节

二十

主任对我的意见很大,几次去找段上的领导要求把我调走,我在车间里憋屈得很。夏哥喊我喝酒,我又把上次摔得几天起不了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的,只要一喊,我马上跑过去,成为夏哥酒桌上坚实的一个角。

书我很久也没看了,寄出去的小说,也如泥牛如了大海。我快把文学,我的梦都忘干净了,我的肚里是摇得叮噹响的酒精,脑里是一团一团搅不清的浆糊。

这天喝的酒,入口就觉得特别的辣,象喝了碱在口中,不停地烧着我的嘴。心里有些不想吞这个酒,但桌子上的几个人,谁也没有把这种不适说出来。我在喝了几口后,把酒瓶子拿起来看了一下瓶子上标注的酒精度数,瓶子上的商标写的是52度,我努力回忆着以前52度酒的辣度,是不是也是入肚跟火在烧一样。

四个人没喝完一瓶酒,大家都觉得量已经有些超了,另两个在一起喝酒的人早早的推说有事走了。夏哥跟着我一起到我的屋子里去吹牛,夏嫂在收拾我们吃饭的残局。夏哥翻来覆去讲的几句话,内里的含义是很明确的,就是想再找我借点钱,去打牌。

我的头很痛,夏哥说的话,我听得迷迷糊糊的,全都象不断搅着的煮了点青菜的稀饭。我闭了眼,斜靠在枕头上,我真希望夏哥快快走了,可怎么才能让他走了呢,我头脑里理不出个方法来。我的心里也很焦,火在烧一样难受,我在床上侧过来侧过去地寻找更舒服的躺着方式,但每一个方式都是一样的难受。

我简直有些受不了自己的脑袋,炸裂一样突突突的,我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头脑在开着一辆拖拉机。夏哥在我的眼里,摇摇晃晃的似要倾倒在地上,他说了什么,我的头脑已经没有办法去理解那个声音的意思了,我茫然地点着头。他走到我的眼前来,伸手在我的口袋里,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几张纸片一样薄的东西。

我没有阻拦夏哥,他拿了以后就出去了,门开着。我想我该睡觉了,可门还没关,我努力睁开眼,朦朦胧胧看见夏嫂忙碌的身影。可我站不起来,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喉咙里也火烧一样难受。我想有口水喝就好了,可水呢,我的暖瓶是空的,喝点冷水也行呀。我站不起来,就是眼睛也睁得很艰难。

我以为我快死了,一种莫名的伤感在这疼痛里升了起来。我感觉我在往一条黑得深沉的地方走去,越走身体越虚。过了一会,夏嫂走进来,端了一杯茶,她把我的头扶起来,靠在她的身上,把杯子凑到我的嘴边。

我咕嘟咕嘟连茶叶末子都喝进了肚子,真是很舒畅啊,水暂时压住了头脑里的疼痛。

我从那黑得不见底的地方走了出来,我感激地看了夏嫂一眼。夏嫂拉被子来替我盖上,然后端着杯子走出去,把门关上了。

屋子里一下就空了,进了肚子里的水,转眼就被酒精压下去了。酒精重新占领了我的头脑,我的头被挤压得出现了紊乱。我几乎忘记了我所躺在床上的身体,只剩下了那张被水润过的喉咙。

我的喉咙变得疯狂起来,我似乎要叫,要喊,我的心里才能好受一点。我在喊谁,我喊着周玉晶,我爱恋着的雪儿。窗外黑洞洞的,我管不了我的声音,我的声音贯穿了整个单身楼道里。

我不停地喊,用喊的声《文》音诉说着,诉说着我一年《人》来的爱恋。这喊声刚开《书》始象一根钢条,后来就变成了《屋》细细的柳条,柔柔的声音是一段呜咽的哭泣。

我在喊叫中,感觉到一只温柔的手,紧紧地捏着我。我没有睁开眼,我沉溺在疯狂里,转来转去,都找不到出来的路。是那只手,牵着我,我慢慢随着那手的带领往前走,越走就越平静,慢慢就平稳了鼻息,什么时候走进了睡梦里,我安静得成了一个婴儿。

第二天,我感觉特别的疲惫。倒了一杯茶,坐在办公桌前,什么也不想干。夏哥走了进来,“昨天怎样?是不是特别难受?我听说昨天好几个人还因此进了医院。”

“怎么回事?”

“昨天我们喝的酒,是小买店老板进的假酒。”

“假酒?狗日的,我去找他。”我站起身来,身体站得有些不稳,我扶住了桌沿。

“别去了,今天早上就有公安来了。听说你还念念不忘周玉晶?”

我的脸一红,矢口否认,“早忘了,她已是别人的了,我不忘她又能怎样呢?”

“别否认了,我昨晚在一楼打牌都听得见你的喊声,一遍一遍喊着周玉晶的名字,喊着‘我爱你’。我觉得你应该忘记她才对,女人嘛,别太放在心上,不然她们总是蹬鼻子上脸,这一辈子你活得都不象个男人。”

我沉默着,找不到任何话来说。

“对女人,你要打要骂,要踩在脚下,不能抬在头上。当哥的昨天手气好,赢了几百块钱,今晚上我给你找个女人,让你好好蹂躏一番,把女人踩在脚下去。”

我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辣辣的有些既有些渴望又涩涩的放不开自己。虽然我也跟夏哥他们去吃过几次烙锅,总是放不开自己,每次都象个学生,连坐台女孩的手都不敢摸一下,他们就说我是浪费金钱。

夏哥回到班组里干活去了,我昏昏地在办公室里混了一天,什么也没有干。下了班后,我去喝了一碗稀饭,回到宿舍里,看夏哥一家安静地在桌边吃饭,第一次看见夏哥晚上没有喝酒。

“昨天那个假酒,真是幸运,我们都喝得不多,只是头痛了痛,挺一挺就过来了,以后要当心了,别再喝到假酒了。”

我心里想,我现在连真酒都怕了。我站在夏哥用做厨房的那间屋子的门前,与夏哥闲谈了几句。夏嫂低着头吃饭,或者替小夏夹夹菜,头都不抬起来看我一下。我就看着夏嫂穿的那件鹅黄色的毛衣,下巴上围着毛绒绒的高领,一束长长的黑发流泻在毛衣上,象一根点燃的火把一样,熊熊地在她的后背燃烧。

我说了几句话,就回到我的屋子,坐在屋子里看着书。书已经很久没有摸过了,写文章的笔也被干了的墨水堵住了。

心静不下来,精神也集中不到书上来。我就拿着那本书,眼睛里茫茫的一片白雾,渐渐地就迎来了黑夜那厚重的幕布。

我不知道我在等待什么?天黑黑的,拿在手里的书也跟黑色溶成了一体,我还不想开灯。

夜静静地流淌它的黑色,原本有些喧闹的单身楼,已经变得安静了。我在黑夜里听到门咚咚的被敲响了。

我打开门,从黑色里撞进来两个人影,“江军,这下就看你的了。记住我上午给你说的话。不要害怕,谁都要跨出第一步。”

黑影贴在我的耳边,“狠狠的蹂躏,蹂躏完了给她两百块钱,让她走人,你以后认不到她,她也不知道你是谁。”

我朝那个模糊的影子看过去,影子只有个轮廓,淡淡的雾一样的轮廓。屋里没有开灯,从窗子看出去,能看见许多别的窗子里的光线,那些光线都善良地亮着,也许从那些窗子后面的眼睛看过来,我的窗子无辜地黑着。在黑暗里,进行着怎样的交易,他们看不出,只有漠然的黑色。

“我去打牌了。你多玩一会,别怕。”他把一个小小的盒子塞进我的口袋,“别节约,都用完。”

我摸到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我准备拿出来看看,夏哥已经拉开门走出去,然后又给我把门严严地关上了。

我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一切都是黑色,看不见盒子里的东西。我不知道该不该开灯,正在迟疑,黑影发出了声音,“避孕套,没见过吗?没用过吧?还把眼睛贴在上面看!”

我有些尴尬,不过幸好屋里很黑,彼此都看不见脸,也就没有脸了。我悻悻地走到床边,那黑影也傍在我身边坐下,我一下子有些无措。

“快一点吧。我约了男朋友去吃夜宵的。”'Zei8。Com电子书下载:。 '

“你有男朋友?”

“大惊小怪什么?我就不该有男朋友?帮帮忙,大哥,都是为了工作挣口饭吃的,我们也是人。”

我哑口了,动作很僵,连这个女孩的衣服都脱不下来。我四处摸索女孩衣服的扣子,找到扣子了,费了半天劲又解不开。女孩把我的手扯开,“我来,我来。第一次吧,小弟弟!”

我的手没地方去了,就慌张地从衣领后面去扯衣服。不想手慌乱得不受控制,一下扯断了挂在床边的蚊帐。蚊帐是夏天挂的,原本进了冬天该撤下来洗,但今年一直没有心思,就没撤。蚊帐上已经接满了灰,蚊帐扑下来,裹住了我们,灰尘也飞腾起来,窜进鼻子里。

我一下子亢奋起来,把起女孩来,一阵揉面一样的用着蛮力。女孩的衣服没脱完,再加上裹上来的蚊帐,我的力似乎被击到空气里了,被无声地消解了。我勇猛地,象一个砍伐树木的人,狠命地一下一下撞击,然后感到一种舒畅,聚拢的力气一下就散了,我吃了一惊,“完了,完了,没用避孕套。”

“用什么避孕套,你根本就没进去过。女孩把我推在一边,我浑身瘫软,躺在被灰尘沾染成灰黑色的蚊帐里喘气,女孩扯开她身上的蚊帐,站起来,“给钱,给了钱我好走。”

我们的交易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我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红色的钞票,女孩一把抓在手里,把衣服略略的整理了一下,拉开门,走出去。门外有点亮光,夏嫂在她家的门边给小夏洗脚,听得见夏嫂的声音和小夏的脚在盆里搅动的声音。

女孩留了一个短短的背影,然后很快就用门切断了。黑又一次盖满了我的眼睛,我感到了一种无穷无尽的虚空。

我在这虚空里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就象一片雪花,只凭着一丁点的重量在往地上飘。飘到地上,难道能获得力量,不,到地上来就是融化,彻底的融化成水,渗进泥土里去。

第二十一节 大结局

二十一

第二天,夏哥走进我的办公室,很神秘地问我,“怎么样,昨晚上?”我很沮丧地摇了摇头,把夏哥给我的避孕套还给了他。他拿起来一看,原封未动,脸色有些难看,“不会吧?你是个有问题的男人?”

我一下子笑起来,“你说我阳萎?我没有这个病,如果有这个病,我死去活来地追周玉晶,我不是害她吗?”

“我说也是呀,但是你这样,怎么解释呢?”夏哥满脸的疑惑。

“这种花钱的性,有什么意思。我是想找个可以疼,可以爱的女孩,跟她结婚。不是找个女孩来蹂躏的。”

夏哥很失望的样子,摇着头走了。我一点也不想把头晚的细节跟夏哥说,作为男人与男人之间,共有的秘密越少越好。

我还是忘不了周玉晶,痴心妄想着,某一天周玉晶被那个煤老板甩了,我就等在楼下,伸手就把她接住了,周玉晶不就回到我的怀抱了吗?我相信一句话,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对爱情也一样。

我又在火车上遇到周玉晶了,我挤到周玉晶的身边。周玉晶象躲避瘟疫一样躲着身子,我的心并不凉,还继续着最后的努力。我说什么,周玉晶什么也不接,完全跟一个陌生人没有一点区别。一个女人,要是狠起心来,比男人更绝情寡意。“虽然我们不再是爱人了,但做个普通朋友都不行吗?”我几乎要绝望了,我的声音高高地吊起了满车厢人的眼睛。

周玉晶侧着脸,站起来,往车厢的接头走。我一看,车里的人都在往外走,车到站停下了,我想,这一次我又失败了。

我从车上下来,继续追在周玉晶的后面,“你别缠着我。哦,对了,我去昆明比赛,你给了我几千块钱,你是不是想要回去?”周玉晶从包里拿出一叠红红的票子,塞往我的手里。

四周都是下了车急急忙忙出站的人,我推阻着周玉晶的塞钱给我的手,我怎么能把钱接过来呢?接了钱,我跟周玉晶更加没有希望了。

“你不要,我就丢了。”周玉晶把钱朝我脸上砸过来,然后象鱼一样在人群里游走了。我被钱一砸,眼睛一花,停滞了脚步,我疼痛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还没有辨清车站明亮的光线,一个汹汹的人影窜过来,按住我,在车门边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我抹着嘴角的血从地上爬起来,看见周玉晶远远的携着一个男子的臂膀,看我起来,她很快地转了身。在转身那一刻,似乎她的脸上有一条亮亮的线,我没有看清楚,她从出站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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