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七席参上(主家教,死神打酱油)-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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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到下一场遭遇战应该还有点空闲吧，流程上是这么写的。”
“什么流程？”
看了眼满脸呆样的少年，驾驶员张开嘴，刚要说些什么，面前那张家养小动物般单纯直白到傻乎乎的面容竟忽而流露出像是遭遇闯入者时的紧张戒备。
“你……”
他被那少年用后背挡在墙角。
“……斯帕纳先生。”
因着对方如临大敌的视线，驾驶员疑惑地看了眼天花板。那里依旧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怎么了？”
“请马上离开这里，逃得越远越好。”
“为什……”
分明没见到其他任何变故，那名背向他的少年却突地像遭到重击似的猛地向后退过来，折手扯过驾驶员手臂。
……
淡红色底座倒黏在天花板上、海碗大的空洞下方粉白色相当于头部的位置自然垂挂好似一坨巨大面团的软体怪物蠕动着纵贯它全身的裂口，发出类似桀桀怪笑的噪音。
泽田纲吉不知道自己的大脑空白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扯着另一人的膀子在跑路了。
“……生了什……”
听不清那人说了些什么，也无法回答，被恐惧压迫着从心肺流向百骸的气流仿佛一走神就会散乱地再也拾不回来，耳朵里嗡嗡乱响，有个声音狂叫：
快逃！
……
——凭你现在的实力连虚的头毛都伤不到，遇到那种东西只要能逃走就够了。
一手撑墙，另一手扶住小腹，泽田纲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适才狂奔时涌向运动器官的血液此刻全部倒冲上头，激起阵阵眩晕干呕的神经反射。
应该甩掉了吧，那种东西。伊藤先生也说过最重要的是自保。
“……刚才到底怎么了？”
——像你这种战斗力基本为零又不懂得收敛灵力的人最容易引来它们。
已经记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忘记收敛自身。总之必须先按伊藤先生教过的方法做，否则迟早还会被那东西发现。
“喂？”
——大概死气弹也能行，但训练用不上，等以后遇到需要用灵力战斗的情况再说吧。
他并不很喜欢死气弹，遇到虚也只会下意识地逃跑，但只要留在梅罗尼基地里总会再遇上它，是否那时就是所谓的“需要用灵力战斗的情况”呢？
“泽田纲吉！”
“是！”
面对少年彷如大梦惊醒的样子，金发驾驶员呼了口气。
“……斯帕纳……先生？呃……这里是哪里？”
明亮的室内，凌乱的设备仪器，目之所及……他他他他到底跑进什么地方了！
一度狂奔逃命忘乎所以的少年痛苦地捧住脑袋。
“不用担心，这里是我的工作间。”
“哎！是斯帕纳先生的……我我我怎么会到……”
斯帕纳叼着根棒棒糖一边说话，咬词有些含糊倒还能分辨清楚。“真是个奇怪的人啊，泽田纲吉。面对我的邀请表现出一副戒备拒绝的姿态，转眼又主动拉起我的手我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啥？！”
想起来了，之前的确有谁在耳边指挥逃跑方向来着，但是但是但是……想得越多，越教他头大如斗，“那个……不……不是戒备啦……”
露出末梢的棒棒糖棍子晃了一圈。
“是……是真的有事，我还有任务……”
“反正人都来了，先让我把话说完怎么样？”斯帕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可是……”
“有什么关系，反正暂时你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听听斯帕纳的说法又怎么样。”
“等一下Reborn……R……”
突然意识到突然□来的声音来自哪个方位，泽田纲吉霎时间石化得全身只剩嘴巴还能抖两下。无论相貌、身形还是气质、打扮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婴儿从他的头顶上方跳下来，轻松地挥手招呼：“Ciaos。”
“啊啊啊啊啊啊！”
泽田纲吉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连连向后缩。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蠢样呢，情报送到面前都不懂得把握。”先嘲笑自家学生再客套，“Ciao，斯帕纳，你都知道些什么呢？”
被问者不答，反而提出另一个问题：“是全息影像？”
“经验很老道呢，不愧是密鲁菲奥雷的技术人员。”
作为聆听者的少年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你们在说什么？”
家庭教师讥诮地瞄了学生一眼，冷笑。
顿时，刚爬起来的泽田纲吉腿一软差点再次倒下。还是斯帕纳好心解释：“这位彩虹之子是全息影像，不是本人。”
“什、什么意思？全息影像是什么……”
“真是蠢货。”即使在外人面前，Reborn也能毫不留情地批评，“早说过我不能暴露在非七的三次方射线环境下，现在的我是由强尼二拍摄，再通过你的耳机传送过来的立体全息影像。”
“和视频投影差不多。”斯帕纳补充。
“耳机？！”
“哼，难道你从没注意过自己的耳机比别人大上许多吗？当然是因为加入了特殊功能。”
“就是这样！”耳机那头传来强尼二兴奋而志得意满的声音。
“竟然是这样……”这个消息将少年震惊了，“不对！为什么强尼二没说过？”
“现在不是说了吗。”
“那是……”
“少废话，”全息影像Reborn拔出列恩枪直指泽田纲吉，“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后者立仆，“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尽管只有全息影像却仍能将废柴学生吓得两股战战如筛糠的Reborn不屑一顾地收回武器。“斯帕纳，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一切了吧。”
这一回话题没再岔开。“当然……唔，从哪里说起呢？”
“就从你觉得方便的地方开始吧。”
“好吧，那么，”在四只眼睛六只耳朵（事实上也许更多）关注下思考了一小会儿，密鲁菲奥雷的金发技术人员从工作台上拖来笔记本电脑，手指在触控板上滑了两下，“先放一段视频吧。”
竟然还有视频？！泽田纲吉小小地吃了一惊，当然，等他接收到视频图像和声音，小惊就变成大惊。
“……应该庆幸明天是周日仍旧不用上学吗？”
这张脸，这个声音……
“居然能想到这一点，小纲吉你进步了呀。”
视频的主角是……
“我离开有那么久吗？连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少年啊你的超直感呢？”
“博士？！”
“终于想起来了，太好了！”就像是和泽田纲吉面对面对话一般，博士在视频中的台词的前半部分几乎都能与现实对接。
“其实是这样的，托马斯太太的控制器你带着吧？”
“我……”少年抬起空空荡荡的左手，“没带……”怕打斗的时候弄坏，早晨出发前他把控制器留在彭格列基地了。
博士恍若未闻地继续说道：“没错，就是这个！看到表壳里的绿色按钮了吗？”
等一等，这样的情景此前似乎也发生过！
“按下去你就知道了。”
“啊！”泽田纲吉吓一跳地抬手指笔记本屏幕，“这个我收到过，十年前，就在从伏见回来的路上！”
“太棒了！”屏幕里的博士欢呼。
“难道……斯帕纳是博士的朋友？是你把它发给我……”
“准确来讲，二十年后的我才是博士的朋友，”斯帕纳耸肩，“据说博士当时卷入了劳工组织和机器人制造业行会的纷争，二十年后的我把他捞了出来，再后来……按他的要求发送这段视频。”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博士卷入纷争的部分参见第27、28章
第九十章
斯帕纳讲了一大堆，泽田纲吉听得云里雾里，废材脑细胞被折磨地成批成批死亡也只能让他勉勉强强了解三件事：
第一，二十年后的斯帕纳（对来自十年前的少年们而言是三十年后）和博士是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在科学研究方面很是谈得来几乎称得上是一见如故的朋友；
第二，博士的信函和视频乃是一夜之间突然神秘出现在斯帕纳的电脑硬盘上，并且附有二十年后的斯帕纳的介绍信和情况说明；
第三，按照斯帕纳或者博士（某废材没弄明白究竟是哪个）的说法，少年泽田纲吉在遇到斯帕纳之后必须接受一连串的测试、训练以及打怪升级流程。
“都什么跟什么啊……”按着挤满乱糟糟歪七扭八信息的脑袋，泽田纲吉无力地说。
他的家庭教师显然不打算站在学生一边：“既然流程都已经拟定完毕，纲就照做吧。”
“喂……”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少磨磨蹭蹭，你要辜负斯帕纳和博士的苦心安排吗？”
“哇啊啊！我做，我做就是了！”
“请坐到那边的椅子上去。”
斯帕纳所指的椅子就在房间一角堆满各色线路的位置上，泽田纲吉打量了一眼，哆嗦了下。那个灰不溜秋两侧的大家伙，怎么越看越像某些恐怖片里的电椅呢？不不，他才没胆子去看恐怖片呢，最多是被无良同学拿照片吓唬过几次。
“你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Reborn阴测测地问。
听听那口气，泽田纲吉毫不怀疑，就算是真电椅大魔王家庭教师也会毫不犹豫地拿枪逼迫他坐上去。
“……是。”
“等一下，先把耳机摘了。”
“……”
走投无路之下，少年不得不摸下耳机再垂头丧气地爬上“电椅”。方才坐下，三四条金属扣便从椅子内部钻出来将他的双手腕和肩膀牢牢困住，紧接着一只头盔从天而降将他的整个视野变成一片漆黑。于是少年立马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啊啊啊啊啊啊！”
“闭嘴，蠢货。”
通过耳机和全息影像传递过来的枪声顺利镇压下一切不合作的噪音。
“把我也送进模拟系统里吧，斯帕纳。”解决掉自家的废材学生，婴儿转头，理所当然地对另一人命令道。
“没问题。”全息影像暂时中断，金发技术员捡起少年留在工作台上的耳机，扭开外壳接驳上电脑数据线——整个过程驾轻就熟之极，三年前（斯帕纳的三年前，是少年们的七年后）东京电力公司的外包工的外包工要能有这手艺，福岛第一原子能发电站也不能震撼全世界了。
扭完数据线，金发技术员一边用牙齿和舌头把嘴里的棒棒糖晃得咂巴咂巴响，舞动十指在笔记本屏幕上敲出几排命令行。
“唔……”他想了想，“安全起见，先从最基本的热身开始吧。”
按下回车。
……
两小时以后——
斯帕纳中止虚拟战斗程序，走到角落里亲手拨开包覆泽田纲吉整颗脑袋的头盔。总算解脱的少年像条麻绳一样就势滑落，半死不活地瘫倒在椅背上，自那张死鱼一样半撑开的嘴巴里发出细如蚊蚋的喃喃声：“……水……”
好心的迷你莫斯卡机器人帮主人送上水——然后准头很高地刚好浇满对方一脸。
被凉水激灵了一下，虽然在虚拟程序中被狠狠折腾了两小时但其实并没有严重的肉体消耗的泽田纲吉好歹算是振作过来了。
“……差点死在里面。”
脱离虚拟程序后，这是他说的第一句有意义的话。
“果然，现在的你要对付正一的多面体机器人还太勉强啊。”斯帕纳也是心有余悸。
“哼，都是因为蠢纲太弱了。既然训练流程里有那台多面体，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将它击败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将它击败？喂喂Reborn你在虚拟程序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尽力而为吧”不是原话吗？
“还是让我死了吧……”面对家庭教师马后炮性质的吹毛求疵，少年破罐破摔地呻吟道。
Reborn“切”了一声，懒得搭理他。“斯帕纳，你有什么看法？”
“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