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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上道(剑三策羊)-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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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审现场的气氛也甚是微妙,没有了一口咬定李元朔犯罪的袁师道,神策一方派来帮忙说话的人气势也疲软了许多。
  呆咩说的是早已斟酌好的说辞,既然袁师道已死,便将事都推到袁师道身上,三分真,七分假,会审官员俱是听得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你先下去吧。”一官员冲他点点头,
  呆咩不卑不亢地行礼,转身走了出去,。
  会审结束,各色人等从院中走出,李元朔是最后走出来的,他的周围已经没有了押解的看守。
  “李元朔。”
  听到声音,李元朔抬头,见呆咩坐在大理寺外一棵大树上,抱着剑。
  “你还没走。”
  “嗯,看看结果。”
  李元朔神色温和,看不出是刚遭过牢狱之灾的,“惊动了天策府中派人为我说情,现在总算是勉强无事了。……只可惜了方姑娘,遇人不淑,但愿她来世能遇上有情人。”
  呆咩长叹,遥想当年见到的女子,记忆中的面目已经模糊,只记得那股充满生机活力的艳丽,谁料人世变化,芳华凋落竟是转瞬即逝。
  “你……怎么受伤了?”
  呆咩跳下来,其实他还是喜欢在树上居高临下与李元朔说话,抬头看人太累。
  “唔,你怎么看出我受伤了?”
  “你脚步比你哥还要轻,平时走路像清风过雪,今日却拙重了不少
  呆咩无甚表情,“摔了一跤。”
  李元朔微笑,“这么没诚意的谎话。你不想我问,我便不追问了。”
  呆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慢慢道,“你怎么不问问,为何今日不是我哥来?”
  李元朔这时倒是顺天应命的样子了,“你在此等我,便是要告诉我的,是吗,风怜目有话要你转给我?”
  “我哥没有要跟你说的话。”
  “他——”
  “他走了,”呆咩道,“他离开洛阳了。”
  李元朔心中瞬间空了,连说话间也难掩失落,“他离开了?为什么?”
  “有事要做,我们在洛阳盘桓得已经太久了。”
  风怜目原就不是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一年到头,从来都是如此奔波。
  “我还以为……还以为能再见他一面。”李元朔自嘲地笑了笑,“我确实不该自大地以为,能牵绊住他的脚步。”
  看着这样的李元朔,呆咩准备了满肚子的应付话反而没用了,看着他手足无措半天,憋出句,“你……节哀。”
  李元朔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哭笑不得,“你哥还没死呢。”
  “我哥才不会死,他会长命百岁!”呆咩反应强烈。
  “他若能长命百岁,我也别无所求了。”李元朔按住他肩,认真道,“呐,帮我带话给他,望他能记住那日答应我的话。”
  望你能在这世界上的某一处天地,好好活着,直到白首。
  呆咩见他神情凝重,也慎重地点头应下,“你我这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啊,”等待在旁的亲兵牵过马,李元朔翻身上马,眉宇间又恢复了从容不迫的疏朗气度,“这次的事虽然是我蒙冤,但是闹到这个地步,我若不受点惩罚,神策那边也咽不下这口气。”
  话题突然转到这个,呆咩一愣,“所以?”
  李元朔坦然笑道,“神策退了一步,我们这边也要退一步,要不然说不过去:我被命令此生不得再踏入洛阳。”
  “怎能如此!”
  “是啊,没法升官了。”李元朔毫不介怀地打趣,说完又不免长叹,“李某家中父母陵墓皆在东都,日后只能遥祭了。”
  呆咩默然不语,没想到这案子到最后竟是这般结果,有得便有失,哪里是人力可以强求。
  “我可能此生都不会离开夏州了,若是日后你途经夏州,我请你喝酒。”
  “好。”
  “叫上你哥如何?”
  呆咩不自然地回道,“我哥才不会见你。”
  “哈哈哈哈……”
  一声大笑,既非欢畅也非苦涩,李元朔在马上持缰向呆咩一拱手,远远去了。
  人都走远了,呆咩还站在原地,不知烦恼什么,末了蹦出一句,咬牙切齿。
  “笨蛋,李元朔你是天底下运气最好的笨蛋!”
  见完一个笨蛋,回去还有另一个更大的笨蛋在等着呢。
  风怜目的屋中帘幕低垂,虽是白日,却暗得像是天黑已久,半点光都不透,呆咩进来就撞在桌角上,正好戳中伤处,捂着肚子半天没站直。
  “怎么这么莽撞。”
  风怜目坐在帐中,轻声说他。
  他没有打坐,也没有写字,只是这么什么事都不做地呆着,在呆咩进来之前,已经不知坐了多久。
  “哥,我疼。”呆咩眼泪落了下来。
  “过来,伤口有没有绽开?”
  “没有,呜呜。”伤口没事,还是要叫唤两声的。
  呆咩坐在他哥身旁,看着他哥的脸,偷偷抹了下泪。
  “那个笨蛋没事了。”
  “嗯。”
  “你知道我说的笨蛋是谁?”
  “我不止知道,还知道你肯定暗地里也骂我了。”
  “……哥,你真的这么决定了?再也不和那家伙见面了?都结束了?”
  “我与这个人从未开始过。”
  风怜目抬起手,呆咩把头靠过去,让风怜目轻抚他的头发。
  “你别老为我忧心,你自己的事呢?陈符若是醒了,于你不知是福是祸。”
  “我不知道。”呆咩想了想,又道,“他肯定会醒过来的,他不会死。”
  面对弟弟如此态度,风怜目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随你吧,以后哥不在身边,很多事你都要自己拿主意了。”
  呆咩鼻子一酸,“哥,你……这个真的治不好了吗?秦小鹿和蝴蝶二连你身上的毒蛊都能医好,这点副作用都治不好?”
  风怜目笑道,“他们俩正为了是谁的解药弄得我看不见争得不可开交呢,刚刚才走,真是太能闹腾了。”
  “是不是药性相冲了?”
  “有这个可能,他们俩也还没搞懂。”
  呆咩望着他哥,心里一阵阵泛苦。
  他的眼睛像是莹亮的琉璃珠,漂亮,却无生气。
  风怜目早已看开,话语间只剩平静,“秦小鹿说,他也搞不清原因,或许我过几年就能恢复了,也或许这辈子都看不见了。”
  TBC

  61

  风怜目说,他想回老家。
  快五月了,老家正是有好景致的时节,东风细雨,萱草萋萋。
  镇子上人少,与外界来往也少,他回到了家,就像隐居一般,再不染江湖是非。
  一个瞎了的“风怜目”不止会给他自己,也会给他弟弟,给很多人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而他,已经失去了应付这些麻烦的能力。
  所以,他要无声无息地从这个江湖蒸发,不牵累任何人。
  “风怜目”还会潇洒无拘地活在江湖上。
  健康,骄傲,行侠仗义,来去如风,谈笑间踏遍万里河山。
  “我前半生总是匆匆忙,错过了许多人,许多事,或许是老天认为我该停下了。飞累了,该歇歇了。”
  回去路上,便买一只笛子吧。
  风怜目少年时便学过吹笛,他聪明,年轻,一学即会,很快便能吹几只简单的曲子,但是没有深学下去,因为那时,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太多,比起学武游历,笛子这种闲情逸致的什物并不合适他。
  往回他会有大把的时间,就多琢磨琢磨。
  待以后年节里,呆咩回来团聚,也可以吹给他听。
  风怜目不怎么出屋,秦小鹿总是神出鬼没,有时呆咩走过他的房间,会看见他在和蝴蝶二吵架。
  说是吵架,其实是只有蝴蝶二一个人在满头冒火地嚷嚷,秦小鹿一脸淡定地切药材,切完药材,蝴蝶二的毒虫便会出现在秦小鹿的刀下,内流满面地被银亮亮的小刀抵住关键部位。
  于是便开打。
  旷日持久,没完没了。
  “我觉得我可能一辈子也不能理解大人的世界。”怜心托着腮深沉地说。
  呆咩将她抱到肩上,“迟早有一天你也会长成大人。”
  怜心咬住呆咩送上来的糖葫芦,“好吧,我觉得我永远也不会理解男人的世界。”
  “你已经懂得很多啦,若再把男人搞透了,人生岂非很没挑战性?”
  “可是一点也不容易啊!”怜心嘎嘣嘎嘣咬碎冰糖壳,“我现在连你和大师父在想什么都搞不懂。”
  呆咩用手指抹去她脸上的糖渣,浅笑如春水初融,“你长大后,只要搞懂你喜欢的那个人,然后好好的去喜欢他,就足够啦。”
  怜心搂住他脖子,“那我对他怎么好,才算是喜欢?像对师乎这样?对小鹿这样?”
  “曾经有个很好很好的姐姐告诉我,喜欢,就是他在的时候,你要对他好,他不在的时候,你要一天十七八遍,都念着他的好!”
  一如往常,呆咩给陈符换好药,擦洗身体后,在床边坐了一会。
  陈符的命是靠着秦小鹿的药吊着的,每次靠近他,触到他的心跳,呆咩都又欣慰,又害怕。
  欣慰他的生命还存在于世,也害怕那薄如纸颤的心跳会在某一刻,突然消失,不跳了,而他无能为力。
  你若是真死了,那我只能天天记得你的坏了,呆咩有些赌气地想。
  陈符醒来时,呆咩正坐在他床边发呆。
  屋中的光线很好,大白天的,呆咩竟有些困倦,发呆发着发着,便打起了瞌睡,头一点一点的。
  陈符看着他,看得很入神,最后架不住虚弱,又合上了眼皮。
  呆咩没有发现,他的额发和冠上的发带都垂到了脸前,在空中晃悠。
  陈符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没人。
  嘴里像是被黏合了很久,连张开都有些困难,更别提说话。
  他独自躺了一个时辰,身体还不能动,期间除了眨眼,便没法干别的事。
  思绪渐渐清明起来,他感觉到有些烦躁。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是个温和清秀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白色为底的衣裳,滚边是或浅或深的蓝。
  若不是陈符正注意着门,或许不会发现他进来,因为他的脚步实在太轻了,轻得几乎无法被察觉,如同踩在几片云上。
  他的目光与陈符的目光交汇的瞬间,陈符看着他愣住了。
  陈符无法用语言描述他的神情。
  他的眼睛真漂亮,陈符有些走神地想,好看得像是会说话一样。
  然后,陈符看着那双很好看的眼睛覆上了水,泪水落出来,划过他的脸颊。
  为什么要哭?陈符想着,随即有点想逗他,你爱上我了?
  神奇的是,面前这个见了他就哭的人竟然好像一下子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抹了把眼泪。
  “谁爱上你了!”他哭着,又似乎很生气,“傻瓜才会爱上你!”
  很多人进进出出。
  有个长发披肩,气质优雅丰神的男人进来了,最后黑着脸出去了。
  有个浑身叮叮当当充满异域风情的男人进来了,最后跳着出去了。
  有个眼眶红红的小丫头在门口探了下头,又被大人们提走了。
  最后只剩下他最初见到的那个人,坐在他床边,表情凄惨无力得有如世界末日。
  “你失忆了。”
  “……嗯我知道。”
  若不是能听懂这人在说什么,看他表情,他简直要以为这人是在宣布他的死期。
  好在被灌了些汤水药物后,他有了些力气说话。
  “我能不能问点问题。”
  “我是知道你是谁……”
  “不,我想问下,谁把我弄成这样的?”
  “……失忆?”
  “嗯。”
  “……是我。”
  面前的人垂头丧气,但还是承认了。
  现在受害者比嫌疑犯还淡定,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其实在他醒来的一个时辰里,他就针对自己是谁这个问题想了很久,想到现在,竟也心平气和了。
  要不还能怎么办呢。
  这么一个足以让人精神面临崩溃的大问题,竟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处理过去了。他自己都忍不住想,自己失忆前,是不是个很可怕的人。
  不管怎么样,心理素质绝对够硬。
  “你是谁?”
  “目怜心。”
  “我呢?”
  目怜心抖了一下,低声说,“沉浮。两个都带三点水的。”
  沉浮默念这两个字,确实有种熟悉感,特别是这两个字从眼前之人嘴里说出来,他的心就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
  “你再说一遍。”
  “沉浮。”
  “嗯,你再说一遍。”
  “沉浮……”
  “你——”
  “别玩了,”目怜心扶额,“严肃点好么,我头疼。”
  经过秦小鹿的补救,没傻是好事,但是为什么会全都忘了,天啊,不带这么玩我的!
  “那最后一个问题。”沉浮有点累,又想睡了,“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TBC

  62

  目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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