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你才香,你才……-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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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长长的斋戒时间，达羡只庆幸自己饭量没有从前大，不然封斋一天就够他受的。对此达羡实在好奇阿里大人到底怎么养出那样壮壮肥肥的身板。据他所知，阿里大人本身也是个阿訇，就算有切肉的资格，阿里大人也不该那么胖才是。
远在万里之外的阿里和卓头痛地看着自己离家多年的长女，不知该如何和她说含香之事。
正好这时打了个响嚏，揉了揉鼻子，每回见长女，总觉得是一次比一次犯怵。
“阿爹，妹妹怎会成了这样？！”
“芳芳啊，你打小被师父抱到天生养大，香香都还不知道有你这个姐姐。你师父还不许阿爹同家里人说你的存在，阿爹还真没想过你竟然能活到这么大。阿爹真高兴啊，阿爹这些年可没少想你。”阿里和卓此时能做的，也就是赶紧转移话题。
木兰芳看着自己不着调的阿爹，紧紧皱着眉头。
她不过离家二十年，怎么家里就乱成这样。这些年她身体不好，一直在天山习武将养，师父又不许她下山，谁想二十年期满，自己一下山就听见回疆出了大乱。不免有些埋怨师父大事小事都瞒着自己不说。眼下含香不自爱名声全没了，姮娅竟然会代替含香嫁人，她还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两个妹妹，一个亲妹一个族妹，她都不曾见过，到底姐妹亲缘在，这让她不得不去怨恨那个强行收复回疆的乾隆。
阿里和卓见势不妙，忙说：“芳芳啊，你下山就好。香香知道你的存在肯定高兴，现在香香跟疯了一样，天天念叨着蒙丹，阿爹也实在无可奈何。为了回疆，香香做了这事咱们到底理亏。她也是吃了苦头。哎——”
哪个当爹的愿意看到女儿受苦，偏偏当时迫在眉睫，含香又那样不懂事。阿里和卓老怀甚慰地看着自己这个自己也二十年没见过的长女，心道这回可算是可以昭告回疆长女的存在，那天山派也不能再找借口阻拦自己和兰芳的相处。
木兰芳哄了会子阿爹，便把自己要进京看看姮娅的事情随口一说。
阿里和卓知道兰芳功夫好，不答应也只得答应，还连连哀叹自己没有女儿缘，换来兰芳一句“含香不是回来了吗”方才恹恹作罢。
眼见着木兰芳在回疆没待多久就要离开，阿里和卓连连吩咐兰芳要小心人心险恶，好生不舍地送走兰芳。
木兰芳因是习武之人，虽被拘在天山二十年一边养病一边习武不通人事，却还是身骑白马，很快到了京城，打听到回民营所在，便直奔而去。
木兰芳抵达回民营时，达羡刚从官学下学。
等到丽莎跑来和妲宪说大人二十年不见的长女竟然会跑来回民营后，木兰芳已而到了他们家门口。
从身份上来说，回民营里头，还真数达羡在族人里头身份尊贵些。是以当木兰芳上门求见时，达羡也没有反应过度。这些日子来，他在官学里头还是学到不少东西。虽然丽莎跟和琳都总说他不过是去官学打发时间就可，达羡却没真那样想过。
“你就是和小妹一样天然香的妲宪小王子？”木兰芳说话向来直接，一上来就脱口问道。
“我是。不知兰芳公主来找我何事？”达羡捧着茶杯轻声问道。这款花茶，他甚是喜爱。说罢就浅嘬一口茶水，暗想明日去官学时该给和琳带些什么好吃的。
“我叫你妲宪，你唤我兰芳就是。我来京也没什么事，就是不忍含香受苦顺便过来找回些场子。”
“兰芳公主，含香公主是自己犯错才会受惩罚的。”
事过境迁，就算含香不过因私奔不如人眼，也不能为此事去找皇家麻烦。
“你无须多管，我自有想法。我来就是顺道看看你，我还没闻过含香身上的香气，她就因起死回生这一趟香气消尽，这回正好从你这儿闻一闻。”
“兰芳公主，小王子身上的香气同含香公主身上的不同，可好闻多了。”丽莎嘟嚷的声音传到二人耳边。
“这有何妨，都是天然体香，我只需见识过就好。给，这是新制好的凝香丸，比头先那些还好。给你一颗，这样你往后万一出点什么事，也能跟含香那样起死回生。”话一说完，木兰芳就随手扔过一个玉瓶，达羡轻松接过。
“多谢。不过恕我直言，这凝香丸确实药效神奇，兰芳公主切记世间更多贪心之人。”
“我知道，我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师父说，阿爹说，怎么连你这个初见一面的小子也说。我走了，有缘再见。”一边说着，人影已经飞速不见。
丽莎呆愣得看着这个更不公主的公主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不由说道：“咱们回疆是不是不是个王子公主出产地，怎么都不像王子和公主？”
“我也想知道。不过丽莎，王子和公主，也不过是个称呼。回疆现下已归属大清治下，阿里大人又没有被分封为异姓王，你莫要搞混了。”
有些话，该提点还需提点。达羡其实也还不很明白这些事情，只是时日愈长，他该学到的，终归要学到。
“丽莎明白。”
他们可以在天山脚下有着自己的王子和公主，就算在京城里头他们多少有些特权，可在大清人眼里，他们不过是满人的奴婢。丽莎又如何不明白这些。只是眼见着妲宪在官学愈发沉稳起来，丽莎实在不知当初让小王子去官学打发时间的建议是对是错。这段日子的事情，也着实让人心烦意乱。
选择既已做下，多想也无益。丽莎收过茶盏，轻轻退到屋外。
达羡安静地看着眼前和琳送来的刺玫，只觉人事无常。便是到了宫外，也没有他过往想得那样轻松。
他不可能永远是丽莎口中不谙世事的小王子，就像妈妈说过那样，达羡总是要长大的。
达羡可不可以不勇敢？
32竹马哦竹马，调戏哦抢人
回廊里；丽莎站在窗外默默看护着小王子。
如果可以；她宁愿小王子永远都只是小王子。
思绪回到前段日子；自己说出时疫的消息后，小王子突然冥思苦想；想出了那些自己都叹为观止的急治之法。丽莎自然急急把这些讯息传到回民营上头，上头却说他们身份敏感，只把消息试探着先经由容嫔上达天听，也算作是对皇上对不过是平乱收复的回疆子民看法的一次试探。
回民营诸人没人尽信妲宪仅凭想象想出的法子，不料容嫔向皇上进言后，时疫果真得到了有效防治。地处偏僻之处的回民营甚至在皇上赏赐下往城内又多了些地盘；可把留京驻守的回民高兴得个个手舞足蹈。是以，最大功臣妲宪自然又收到更多的爱重。
丽莎站在回廊里苦笑望天，若只是这般；倒也未尝不可。偏偏之后小王子听自己话去上官学打发时间，随后发生的事情也不知该说是天意还是天意。
事情却要说到和琳身上。
钮祜禄家两兄弟早在钮祜禄大人病逝后，就被狠心继母以分家名义轰出祖宅，只留那处小胡同的小四合院居住。若非和藕土障嘁牢芩愠诺搅饺松瞎傺У氖焙颍吭碌故强梢约趺庖恍┥攀撤眩⒎⒏似熳拥艿囊咏舭傻愎兆右膊皇遣豢梢浴？赡羌棠阜撬底约荷砦票８土盏牡漳福钏嘶沟眯⒕葱┮痈约骸Ｕ庖幌伦樱貌簧俚囊接稚倭舜蟀搿Ａ┌氪蠛⒆樱謇镉植桓浅叛挥斜黄垩沟姆荨�
和琳倒是很高兴自己见过一回的爱花妲宪来官学。妲宪虽然年纪比他大，但因其回人身份又不曾上过学之故，学里把妲宪分到和琳班上，就坐在和琳边上。
俩人本就有过同好交流，在学里渐渐成了好友。可这天色渐冷，米粮菜肉都在涨价，和琳发愁正被妲宪看到，这才教妲宪知道了和琳家的事情。
和琳从妲宪口中得知大棚果菜的培育法子，兴高采烈回家和善保哥哥说了这事，兄弟二人立马小范围试行。此时天色已凉，京城本就干燥，许多果菜早已下市。和闹敲鳎墙耸陆艚袈髯牛龈篮土栈厝ジ芩迪麓朔ú坏煤宜党鋈ァＳ氪送保瞳｜也在旧仆帮助下，在京中供应起反季果蔬来，虽不多，却是受欢迎之至。
和棠覆恢雍未χ勒馐拢且欣下衾戏且艉徒ィ瞳｜还待要忍耐，和琳听闻此事后直气得跑到族长家诉苦。钮祜禄族长收了和琳继母好处，但到底怜惜二小凄苦又是正经族人，只强硬地说长辈之命不得不从，却不说把那法子给那继母，只说收归族里。
说到底，和琳毕竟年幼，哪儿见过这阵仗，气呼呼哭喊那法子也不是他们的，一时没留意，嘴一跑边儿就说出了法子是妲宪所讲。钮祜禄族长这才打消了原本想法。
一下子，倒把妲宪给搁到火上烤。
联系之前时疫之法，再有这一回的反季果蔬，一个身在偏远未开化之地的小回民竟然有此能耐，引起京城许多人关注。
甚至有人在咸安宫官学直接质问妲宪一介小小回人从何处知晓这些。被问得发懵的妲宪，只好回答说是进京时遇到一个外国神父所说。又有人去询问京城里的神父，倒是有人说这些颇为理科的理论他们国内一直有人研究，至于研究成果如何他们却是不很清楚。
这下子来问话的权贵们也不好再强行逼问。倒是有人想到妲宪是回人，问过怎么他信奉伊斯兰教的回人，还会主动和国外的神父打交道时。妲宪很无奈地回道：“真主阿拉不会因子民如此见怪。”那群人只好该干嘛干嘛去，倒是和琳觉得是自己害得妲宪麻烦上门，总会主动替妲宪打发那些人。
饶是如此，经此一事，妲宪也再不敢多说一句。在丽莎看来，小王子不过是用切身经验学到了八个字——祸从口出，多说多错。
见妲宪轻轻咳嗽，丽莎忙撇去遐思，飞快进屋侍奉妲宪。
达羡看到丽莎这么快就进来，也知道她这是又在外面看着自己。
仔细一看，丽莎显然还在忧心自己。达羡不想让她担忧，便说：“丽莎，你又在想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
“没有，丽莎只是担忧小王子你，这段时间来找你的人太多，你每日要说的话也多了很多，丽莎只是怕妲宪你嗓子出事。你看，你又咳嗽了。入秋来，你可是咳嗽过很多次。丽莎都打听到了，京城这儿秋天可短了，这要一个不经心，冬天雪来可怎么好。”
“咳咳……无事。你去为我弄些凉草降降火就好，这天干物燥的，不只要小心火烛，上火也是需要仔细的不是么？倒是你，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便是你那时不主动把我说的话传出去，我自己也会因为担忧时疫把那些话传出去的。这不怪你。丽莎，你莫要忘记，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达羡说话时，眼睛一直看向丽莎。
他本来就没怪过她，回民营离得疫区近，早一些上报也少一分危险，他明白得很，不然也不会苦思半天才把妈妈教给自己的这些常见医疗知识又都背了出来。便是和琳之事，他也就是被人麻烦到了，倒也没有其他感觉。
至少他还学会了，有些东西，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即便自己知道，也不能再轻易公之于众。其实他所知也不算多，不过现代的教育，除了必经的填鸭式教学阶段外，日常生活中也还是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从前理所当然享用的很多东西，也只有到了古代，达羡才知道其实那些果然是要漫长历史中经由各色人物一一发明出来。
不愿再想这些不很喜欢的事情，达羡转而想到白日那位直率的兰芳公主，心想明天把这人的出现跟和琳说一说。这位公主可是怎么看都是位武林高手，不知有没有可能让这位公主教教和琳。和琳可是一直想当将军。
翌日天明，达羡走到离官学不远处的胡同，就被一伙人拦路阻住去路。
丽莎一瞧，急眼了。这要是迟到可要打手板的，丽莎可不能教人欺负主子。
“小回回，你也来咸安宫上学？”那伙人最中间的那人双手插肩不屑地问。
“你若说的是我，我正要去官学。如无他事，恕在下先行进去。”达羡冷冷回道。
“哟吼，小样长得确实不错，可再不错，也不是个娘们。我瞅瞅，这头巾啊，”那人陡得扯开达羡头巾，大笑道，“哈哈哈，这难道真是个娘们？天天后面跟着个小娘们，自己还顶着娘们才顶的头发。怎么都没人管呢你们说。”
“是是。”一个喽啰忙说。
“虎爷说的是。”又一个喽啰笑说。
“虎爷，那王妈妈可没说错，这小回回，还真不比院子里那些小娘子差。”被人称为虎爷的左侧手下也笑着说，表情猥。琐。
“是啊，不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