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的父亲是蛇祖-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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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时阿加在魔法界，他要动手不是更容易吗？”萨尔不解道。
茶雾柔化了他深邃的双眼，瓦沙克沉声回答：“弗拉是他的独生女，基纳一直留在法蒂监视着他们，而且，”
贵公子忽然挽唇一笑，故作神秘道：“你也知道弗拉对大哥的心意。况且那时候巴尔还没有彻底反，几大长老也在，他们前几天才刚前往其他重镇。”
“原来如此。”萨尔点了点头，“那你接下去预备怎么做？”
抱着手臂靠着椅背，瓦沙克整个人隐在阴影中，唯有那双眼眸仍是翠**滴：“我将弗拉软禁在行宫，大哥走之前已调集重兵驻扎在法蒂周围，谅他也掀不起大风浪，只不过，”
瓦沙克停顿了一下，换来萨尔紧张地咽咽口水：“他手中有一支暗夜精灵的突击队，战斗力不弱。法蒂是大哥的心血，我不愿毁掉这座城池的一草一木。”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萨尔也不是傻子。瓦沙克分明是看中了人家的部队，不想浪费了这样的好材料，所以寻思着什么法子弄回来——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可是暗夜精灵，听起来好像不错……弄给阿加当护卫军也不错？
低头略想了想，萨尔摸着下巴，貌似纯良地说：“不错不错，能不打仗自然是最好，我也喜欢和平啊。只是我不明白，弗拉难道还不知道这件事？”
“可能还不清楚。”瓦沙克站起身，整了整军装，“萨尔，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务必留在行宫等消息，这里有基纳布置的机关和法阵。”
闻言，萨尔不禁甜甜一笑：“你辛苦了，放心吧，我不会乱跑。”心里暗地加了句，我只会乱走，恩。
“轰隆——轰隆隆——”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远处好像有冲天的火光。萨尔和瓦沙克正在奇怪，杰瑞火急火燎地跑进来，急切道：“殿下、王妃，大事不好了，庇隆大人在城外宣战。”
“找死。”修眉竖起，煞气毕露，瓦沙克刚要离开，却被萨尔拦了下来：“先等等，我们不如去看看，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赤色的眸子里再不复从前的冲动，反有一束智慧的凝光，令瓦沙克惊讶：“萨尔，你变了。”
睿智的形象就维持了几秒钟，小少爷无奈地扶着额头，吐槽道：“以前觉得我幼稚，现在又说我陌生了，你们真是让受不了。”
“不是，”瓦沙克露出一个清朗的浅笑，“我是觉得你变得挺不一样，好像成熟不少。”
用完好的那只手轻拍对方的肩，萨尔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习惯就好，我一向是那么的成熟，只是以前你没有注意到嘛。”
“这是我本世纪听到最好笑的笑话。”瓦沙克一本正经地说，绿眼睛里却含着深深的笑意，“可是我答应过大哥，不让你插手战争的事。”
提及阿加的名字，萨尔的心里就像是泛滥的河堤，柔波层层的漾开，充盈着不息的回忆与温情，那样自然的流露出感情，不掺杂一丝的污垢，干净纯洁。
“他呀，总拿我当小孩子。我怎么说也是斯莱特林家的继承人，从小接受的也是贵族教育。责任和担当，早已融进了骨血，所以不要小瞧了我。”
在霍格华兹的时候，萨尔对于阿加，大概还是欣赏和憧憬大过了爱慕。但是如今，当他真的离开他的身边，他才明白这个人对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
原来，在乎一个人真的是全身心的投入。原来，爱情不是光有付出和接受，还有甜蜜和忧伤，还有等待与盼望。这些都是萨尔从前不曾明白，直到离开了阿加才体会到的。
还有一句话，是他此刻真正的心声：“而且，记得吗？我曾说过，我不要成为他的累赘，而是能与他并肩而立，共享这片繁华。”
正文 本少爷劝服了
火光映在土色的城门上，萨尔站在城楼向下眺望，在紧逼的吸血鬼骑兵之前，是清一色的一排浮在半空中、操纵火球的精灵，他们长着尖耳朵，背后生有翅膀，全身笼罩着黑纱般的迷雾，双眼放出悚然的绿光。
“这就是暗夜精灵。”瓦沙克压低声音解释，萨尔点点头，心中明白了贵公子为何会起了那些心思。
说实话，即使是站在城楼上，也能感受到他们身上释放出的危险气息，真不愧是神秘而又具有巨大破坏力的种族。
萨尔也注意到，距离敌军两翼不到数十公里的密林中，正是身着红黑条纹军服的伏击守军。看来，阿加确实心思缜密，早已料到了今日的局面，庇隆作茧自缚还不自知。
“瓦沙克，你还不命令他们动手，在等什么？”萨尔的目光回到瓦沙克身上。
贵公子淡淡地望着城下，额发在轻风的吹拂下显得桀骜不驯，碧色的眼眸亮得惊人：“我说过了呢，暗夜精灵太难得了，不想让他们死得没价值。”
点头，萨尔一字一顿地说：“瓦沙克，如果相信我，就让我试试。”
“萨尔？”怔怔地抬眼，瓦沙克原以为他只是来看看情况，便严肃地回绝：“不行，我会对不起大哥。”
“我也说过，会为阿加雷斯贡献自己的力量。”回身，萨尔又对杰瑞吩咐道：“替我写一封信，内容是说法蒂王妃想与庇隆阁下见上一面，不带一兵一卒。”
话音刚落，众人皆是错愕不已，瓦沙克率先反对：“绝对不行，你一个人不能去见庇隆。这实在太冒险，万一他抓住你当做人质威胁呢？我们有伏兵在手，根本不需要去冒这个险。”
平视着他的绿眼睛，萨尔的思路倒是很清晰：“听我说，正因为我们手中有伏兵，我才敢深入虎穴。他如果将我抓住了，大不了也是用我的命换一条生路。瓦沙克，庇隆起兵造反，为什么其他贵族不动声色？或许都是在观望结果。所以，我们要用最漂亮的方法让他们都刮目相看。况且，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法蒂是阿加的心血，我绝不允许他人染指。”
面容一点一点凝重起来，翠色的眸子深处有流光在微闪：“大哥果然从未错看过一个人。萨尔，千万要保重，必要之时，我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你。”
“放心吧，我可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儿子。”小少爷绽开了迷人的笑靥。
书信送抵城下不多久，城门口就传来消息，有两个暗夜精灵宣称奉庇隆大人之命，恭请王妃大驾。
黑色的长袍逶迤及地，猩红的丝质衬衫遮住了焦黑的手臂，领口上是两枚蝙蝠的尖牙纹章，通身打扮好的萨尔俨然是翩翩风度的血族青年。
杰瑞本来怎么也要跟着萨尔，不过小少爷否定了这种想法，冲她轻松地笑道：“没事的，在这里等着我就成了，不会太久。”
由两个暗夜精灵带路，萨尔来到了庇隆驻扎在城外十二里的大帐内。
甫入大帐，萨尔就开始细细观察起来。
主座上的庇隆，看起来不过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见到他进来之后，也没有离座相迎的意思，眉间有一抹倨傲与不屑：“原来是王妃来了，不知您点名要见我，所为何事？”
扫了一眼两边的吸血鬼，萨尔正色道：“阁下，是不是先让不相关的人下去。”
第一步，就要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萨尔笃定庇隆不会违逆，事实也果真如此。
负手而立，十三岁的萨尔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清贵绝伦：“我来法蒂虽时间不长，也素闻庇隆阁下家世代效忠于阿加雷斯亲王手下，不知如今为何变卦？”
眉尖轻蹙，庇隆心里隐隐惊讶于对方的开门见山，表面上还是平板道：“王妃应该知道雷蒙盖顿之事。但您可能不知道一点，谁占领了圣殿，谁就是血族承认的王者。现在，巴尔亲王掌握着雷蒙盖顿，我按照祖例拥护他，也是理所当然。”
“是么？”轻嘲混杂在低笑之中，萨尔温雅地回答，“虽说按照族制无可厚非，不过庇隆阁下真的只考虑到这点的话，我记得在我刚来的时候，雷蒙盖顿的时局便定下了。”
转眸，红宝石般的眼光望过去，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脸上晃过疑虑，萨尔的音调变得冰冷：“只是，以庇隆阁下的聪明才智，不知道有没有想过，一个人失去利用价值之后，当初别人许下的诺言还会不会兑现呢？”
“你，”庇隆现在觉得，这名少年竟不可小视，“你指的是什么？”
目光投向帐外，萨尔故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回答：“我承认，现在在军事准备上，阿加雷斯确实还比不上巴尔，不过如果阁下这时候调转枪头，帮助巴尔占领了法蒂，你说以这位的手段和性格，你有几分活命的可能？”
猛地，鲜红的双眼笔直地看着对方，萨尔的身上散发着蛇类独有的诡谲气息，与他的父亲竟是如出一辙：“别忘记，阁下可是世代为谁效力的。巴尔的胸怀也不会宽广到，能不带一丝怀疑地接纳从前仇敌的得力下属吧。”
见对方要开口反驳，萨尔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眉梢忽然一弯，露出温和而可爱的笑：“阁下不必向我说明，你心中自有盘算。萨尔不妨再将话挑明了些，离这里不出二十里外的密林，阿加早从军队中抽调出了一支作为埋伏，原因自是不言而喻。你的爱女弗拉，瓦沙克也请进了行宫做客。不要说是占领法蒂，你早就输掉了所有的筹码。”
听到亲王抽调的军队，庇隆已经是心惊肉跳，再想到弗拉确实不见，额头上的冷汗一点点渗出来：“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红眸流转，光泽闪烁，啧啧之声随之逸出薄唇：“阁下跟随阿加多年，知道他本是爱才之人。萨尔年轻不懂事，却也耳濡目染，知道阁下为法蒂立下的赫赫功绩。试问，一个忠臣良将，怎会背叛主人呢？一定是小人从中挑拨。既然是小人，我们怎么会怪罪阁下？”
晓之以理，恩威并施，乃是劝服的关键步骤。萨尔看似自信满满，实则蜷起的手掌已经凝上了一层薄汗，长袍里的衬衣也湿透了。
庇隆垂睫沉默下来，萨尔知道对方的心理防线被突破，正在做着思想斗争。
这时，他明智地选择了沉默，因为一旦是绷紧的琴弦，触动不慎反会引起怀疑，让他稍作缓和会收到更好的效果。
“王妃，我可以信任您吗？”庇隆抬起了棕黄的眼珠，极低的声音就像是掩人耳目。
“殿下不会知道今天的事，我可以保证。”眼珠灵活一转，唇边现出一抹优雅的淡笑，“以本王妃之见，今日之事，乃是庇隆大人与瓦沙克殿下共同谋划，为清除彼得在法蒂留下的余党所演得戏码，阁下觉得如何？”
愁云顿消，庇隆的眼梢轻提，离开了主座向萨尔弯下了腰：“多谢王妃指点，庇隆现在就向瓦沙克殿下请罪，稍后必定肃清麾下的余孽，还请王妃放心。”
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萨尔虚扶起对方：“既然如此，阁下就请跟着我一块儿回法蒂吧，瓦沙克还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一切谨遵王妃的吩咐。”庇隆又是恭敬一揖。
当萨尔平安地从帐中跨出来，杰瑞高兴地几乎跳起来，再看见庇隆跟在他的身后，瓦沙克知道小少爷的事办成了，心中不由想着：大哥，您的萨尔，真不是个小孩子呢。
回到议事厅，红毯延伸到门口，数十盏水晶灯剔透玲珑，齐齐迸射出耀眼的光芒。
瓦沙克军装笔挺地端坐在上，萨尔一进门就努了努嘴，贵公子心领神会地颔首：“很高兴再见到你，庇隆。”
“让殿下费心，是臣下的过失。”垂首，庇隆得体地回答，心中担心的是弗拉的安全。
仅消一眼，瓦沙克就知道他脑中转过了什么念头，慢道：“庇隆一定是担心弗拉了吧？放宽心，本王不会亏待对法蒂忠心耿耿的小姐。”
向边上的守卫挥手，贵公子缓缓地下令：“将弗拉小姐请上来。”
不多时，尚不清楚情况的弗拉踏入宫殿，庇隆绷紧的脸缓和了下来：“多谢殿下和王妃遵守诺言，臣下真是不胜感激。”
瓦沙克明白他是聪明人，于是话锋陡转，提出了要求：“庇隆，经此一事，虽有王妃替你求情，该罚的还是要罚，你说呢？”
头伏得更低，庇隆沉声道：“正是应该，殿下想要如何惩罚，臣下都是心甘情愿。”
“你手上的暗夜精灵，似乎不错。”瓦沙克诡谲一笑，“法蒂还缺一支突袭队……”
“臣下甘愿将麾下所有暗夜精灵送给殿下。”接受惩罚，庇隆反而更加安心，这就代表这件事算是有结果了。
闻言，萨尔和瓦沙克则是相视一笑，法蒂的内乱终于以和平的方式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