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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嗣子攻略作者:事君(完结 红楼同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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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微盯着那信纸目不转睛的看,突然眼前一道清明之光闪过:这信是皇上亲手给他的,当时他问先生怎么样,那徒泓还极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朕如何知道,他如今还给你写信,朕在他的折子里都看不到一句废话,你问朕朕问谁去!”那时他还暗暗得意先生果然心里有的还是他,再想徒泓当时的样子倒完全不似作伪。徒景说那云贵总督是上皇的人,难不成上皇待得先生离了京便暗暗监视了起来,他要亲手葬掉自己的儿子?

    林微想至此深深打了个寒颤,抬头便见徒泓冷冷立于门口,黑沉的双眸在林微身上钉子般扎着,闷声道:“林微,你随朕来。”

    林微起身跟了徒泓走出上书房,两人竟是一路步行,身后只远远吊着六宫都太监夏守忠。徒泓默默行了半晌,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道:“林微,朕一直觉得你极有九叔当年之敏锐沉敛之气,前番秋闱能一举得中考取解元,朕与九叔也都深觉慰藉,如海教子有方也是我朝之福,你的前程朕也是极为看好的。如今朕有一艰险之事相托,你可敢不敢应?”

    林微心头一动,过滤掉徒泓话里的那一大串马屁之词,唯一想到的便是徒泓想要叫他去云南,当下便坚毅的跪伏于地,正色道:“林微自幼得先生与皇上亲自教导,一直深铭于心不敢有一日相忘,皇上能不嫌弃林微年幼做事无状,林微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徒泓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亲手扶了林微起身,那眼眶竟是发红了,道:“皇叔在云南染了疫病,别的人朕都不能信他能细心照料,你跟着水溶去走一趟,定要将皇叔好生的带回来,一定要……皇叔一贯的顾忌朕的看法,素来与人交浅,唯你跟了皇叔这么些年,是他真心所待的。此事多有蹊跷朕又鞭长莫及,实在不敢大意,所以只能托付于你了。”

    林微听着徒泓的声音略有哽咽,而这种口气又实在不像皇命,说起来倒更似哀求。林微诧异的抬起头来,便看到了徒泓眼底的润湿,不由心内微憾: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也许皇上对先生的心,比他前番所想要真了几分。

    若真说起来,徒晏如今尾大不掉,在云南做得百姓矢口=交赞深得民心,上皇觉得皇上终是拧不过先生,抑或是,上皇看到了皇上对先生的不轨之心,怕他一朝心软祸害遗千年,所以便要亲自动手了?林微觉得这么分析确有可能,上皇几十年操持下来,怕是谁也比不得他的皇位重要。皇上既是他选定看好的,便必不能任由先生做大,怪不得当初皇上说上皇必是不能叫先生出去的了,其实他虑的却是这个!他们家到底有多少秘密沉在这个幕影叠叠的深宫!

    林微心思抑郁想的脑仁疼,然而此时他却是明白了一件事情,其实徒晏身后最黑暗的那张网,不是来自于皇上,而是来自于他的亲生父亲,上皇徒嵘!

    林微沉声道:“林微能有今日,俱是皇上与先生的栽培,皇上信得过我,我便是舍了这条命,也定要接先生回来。”

    徒泓重重按了下林微的肩,这才转身大步向乾清宫而去,林微一路跟过去,水溶与另一位年轻的将领已经在等着了,二人此时见了林微都不免有些愕然。那位将领却是徒泓当初的伴读,景田侯之孙裘良,年方十六,乃是今科的武状元,如今任五城兵马司指挥使。

    徒泓叫裘良与林微先接了徒晏归京,却是叫水溶亲去查探个中蹊跷,何以事至以此方得了上奏?四人议了整整一上午,待得徒泓回过神来时已是午后了,眼见得林微一脸菜色方命人传膳,又自手边取了一个苹果扔给他,道:“先垫垫。”

    水溶无语的看着徒泓、裘良和林微咔嚓咔嚓啃着苹果,君不君臣不臣毫无仪态可言,只觉得皇家的脸都被这些人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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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开始弄防盗章,记得最后一章不是正文哦,它只是一个小剧场~

 34嗣子攻略

    林微日落前回了林府;看林海的样子到底有些放心不下,想要叮嘱黛玉几句;然而黛玉这个时候还不曾回来。林微一边看着舒云等人忙忙活活的收拾行李;一边心不在焉的想东想西,脑子里竟是乱糟糟的堵成了一团麻;思来想去半晌方捋清了思路;便使人备了车先去荣国府里接黛玉回来。

    且说黛玉这边本是说好了这日回府的;然而因着薛家进京的事;整个荣国府里乱糟糟的,似乎所有人都忙活得不行,她本又不是多事的性子;见王熙凤忙前忙后的张罗着给薛家接风;贾母和王夫人又同那薛家母女说说笑笑的,到底张不开嘴。想着林微下学后见她没回去,必是会亲自来接的,也便放开了心思,只默默陪着看那一众人笑逐颜开。

    正想着林微大概还有多久方能到家,黛玉那目光一瞥竟是看到了门口进来的夕照,夕照进屋先给贾母和王夫人请安,然后便对黛玉道:“姑娘,大爷要去云南,怕是天黑前就要出发了,使唤我过来接你回去,说是有些事情要商议下。”

    “去云南?”黛玉心里一惊,再坐不住,忙起身同贾母道别,道,“外祖母,弟弟突然这么急慌慌的要出远门,我得紧着回去看看。”

    贾母听了一连声的吩咐人跟着,又叫拿衣裳又叫备车的,把个王熙凤支使得团团转。薛姨妈和薛宝钗这会子都在贾母屋里说话,眼见那碧鸢和蓝蝶一个取衣裳一个伺候手炉,有条有理的把黛玉穿戴起来,倒是毫不显得张慌。黛玉看贾母只是叫这样那样的,便拉了拉身上杏色的雪狐绒裘衣,笑道:“外祖母无需忧心,既是微儿使人来接,必是都预备好的,我这便先回了,不用叫他们忙活。”

    贾母叮嘱黛玉给林微好生的拾掇,看她都穿戴好了方点头道:“去吧,这会子天色还早,外头日头晒着也还暖和,早些回吧,叫微儿路上小心。”

    黛玉谢了贾母辞了众人,那王熙凤一如往常亲自送出来,直到安顿她上了车方回转,黛玉这才抽空细问夕照道:“好好地怎么突然说走就走,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大爷说是皇上吩咐的,貌似同睿亲王有关,具体的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很是着急。大爷不放心老爷那里,所以叫我尽快接了姑娘回去,大概也就是嘱咐几句罢。大爷自打从宫里回来便一直心神不宁的,姑娘一会子见了且宽慰几句吧,也就姑娘的话大爷还听得进去些个。”夕照一直不怎么放心,惯来见那林微天塌下来都能冷静的找地儿藏身的性子,这回竟一直毛毛躁躁的,只怕那王爷出了大事,不然皇上能叫他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出远门?

    黛玉也觉得怕是出了大事,不免有些着急,便悄悄掀起来轿子小窗处的一角软帘向外张望,想看一看轿子到了哪里。然而黛玉刚刚掀起个小角,打眼便见两个年轻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自轿侧闪过。这二人皆是衣着不俗,一青一紫均觉贵气沉稳。那紫衣男子神色凌厉霸气,而那青衣之人却是沉敛凝重,一看便俱非凡俗之辈。这二人此时貌似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竟是双双转过头来,霎那六目相对三人皆是一怔,黛玉一惊便急忙放下了软帘。

    且说这二人竟非别个,却是徒泓与裘良,这徒泓打发了水溶和林微回去拾掇,又叫那随身太监夏守忠亲自给裘良安顿了行李,一时心内烦躁,在乾清宫踱了几圈便拖了裘良往北静王府里去,道:“朕无心旁的事情,水溶这么久还不来,去看看又做什么呢。”

    裘良:“……”

    这都当了皇帝了,依旧是想起一处是一处的,可如何是好呢!

    是以这二人撇开众人,一人牵了一匹马便出了宫,溜溜达达往北静王府去了,这才在街上遇上了黛玉。

    虽说不过是惊鸿一瞥,然而二人都不免暗自感叹这女子相貌不俗气韵高华,却不知是谁家的小姐。然而一路走一路行,眼看着那轿子进了林府的门,徒泓和裘良对视一眼彼此眨了眨眼睛,徒泓问道:“这是哪个林府?”

    “是林海大人府上,爷,咱们走错方向了。”裘良终于逮到了说话的机会,忙道。还是皇上呢,跟着人家姑娘的轿子走了一路,好丢人啊!

    徒泓点点头,道:“哦,林海告了一个月的假了,朕去看看好了没。”

    裘良:“……”皇上你别抽风了!

    林微见夕照迈进门子说接了黛玉回来了,刚想要往里头去便又有听风进来道:“大爷,外头来了两个年轻的公子,说是你的同窗。”

    林微:“……”

    他的同窗是谁?十三爷来了?

    “迎到花厅里坐吧,我这便过去。”林微不敢怠慢,披了裘衣忙到了花厅,而看到来人竟是徒泓和裘良时不免有些愕然,忙施礼道,“皇……”

    徒泓摆摆手自顾坐了,问道:“无须多礼,收拾的如何了?”

    “已是好了,只是伯父如今病着,姐姐又刚从荣国府里回来,我正想着去叮嘱几句便进宫的。”林微等舒云上了茶,吩咐道,“去跟伯父说,皇……”

    “别麻烦了,你伯父既然身体不适,只叫他静养吧,我就过来走走。”徒泓这会子才发现他真的走错了路,这个小混球他从来没觉得顺眼过,跟他说什么啊,莫名的来了林府又无事情可议,到底尴尬。

    裘良这会子已是看出了徒泓的窘迫,只得打起精神问道:“林大人身子可好些了?这一病歇了个把月了,太医如何说的?”

    林微道:“太医说只是劳累太过又受了风寒,慢慢调养些时日便可。”

    徒泓点点头,突然问道:“当时皇叔南下时叫朕照应着你,如今林海卧病在床,你又要离开了,若有什么需要的无须隐瞒,只同朕说吧。”

    林微一头雾水的摇摇头,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道:“多谢皇上体恤,家里有姐姐张罗着我也能放心的,不敢劳皇上挂心。”

    皇帝突然到访到底叫林微觉得诧异,是以一句话不肯多说,只想着他又有什么紧要的吩咐不成,抑或又给他准备下圈套了?然而三人不过闲话一番,那徒泓看着差不多了便起身道,“你去安排吧,这会子水溶也该拾掇好了,朕还有事吩咐他,你们路上抓紧着些,早去早回。”

    林微莫名其妙的送了二人出门,恭敬应道:“是。”

    裘良同情的拍拍林微的肩,跟着徒泓的脚步走了出去,长安牵来马匹伺候他二人出了府扬长而去,林微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路口,方回头问长安道:“他们来时说了什么?”

    长安诧异道:“说是爷的同窗,小的不敢怠慢便叫人去请爷了,自是也不敢问别的。”林微耸耸肩去后头找黛玉了,想来想去觉得这皇帝可能只是一时走错地儿了吧?只是,那北静王府不是在前头那个街口往左拐的吗,石榴巷口的那个木牌子叫人偷回去烧了柴了?

    裘良跟着徒泓一路拐进石榴巷,远远望着北静王府的朱漆大门,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叹道:“那是林大人家的小姐啊!”

    徒泓:“……”

    且说这日日暮时分,林微终是跟着水溶和裘良上了路,三人一路风餐露宿马不停蹄,终是在第七日晌午前到了昆明。与昆明紧邻的玉溪市便是疫情爆发的城市,其中江川县和毗邻的华宁县最为严重,而徒晏当下便正在江城。三人一路行来,但见这昆明城内也是极为萧条,大街上往来行人极少,丝毫看不出一星半点的繁荣之态。

    水溶并未前去云贵总督衙门,而是命人查探了一番,见昆明并未受到疫情威胁,便带了林微和裘良继续赶了半日的路直接到了江城。如今这江城已是一座死城了,城门紧闭隐隐陷在暮霭之中,血红的残阳半坠在城楼之后,远远看去满目悲壮。

    城楼上只有两个守卫来来回回走动着,看到一众人马靠近,远远的便吆喝道:“下面的可是外乡人吧?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切莫靠近这里,若是过路的就原路返回,从前头那个岔路口走两侧的小道绕过去,上头下了禁令,这江城如今已是封了,此门再不开的。”

    裘良从腰里取出一枚令牌,打马走到城下跃下马背,朝城楼上的守卫晃了晃,一个纵身便扔了上去,高声道:“看清楚了,我们是京城来的,还不赶快打开城门。”

    城楼上那二人细看手中接到的金牌,顿时眼前一亮,竟是一声没回转身便飞奔而去,林微愕然的看着两人消失,而很快却见那城门右侧的小门吱呀一声打了开。刚刚在城楼上护卫的两个兵士迎出来,远远站定扑嗵一声便跪了下去,颤声道:“小的恭迎大人,大人是来接王爷的吗?可算来了,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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