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子攻略作者:事君(完结 红楼同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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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晏听他终于问了出来,自然明白他惦记着什么,促狭的笑道:“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人极爱各色美玉,那日见你身持瑰宝便惦记到了心里,只是当时并无分文带在身边,所以才想看你家住何处改日再讨。却不想后来再去找你却是不见了,一番打听,见了如海派去姑苏的管事,才知道你竟是他的侄子。我与你伯父乃是至交,这才来与你授业,想来那玉佩便是你林家的家传之物了?如今你既已拜我为师,我自然会用心对你,必叫你学有所长出人头地就是。”
林微原以为不定是什么事情呢,不曾想还真是为了一个心爱之物,于是也便放下了一颗心。如今他这么说倒也是了,看他相赠的礼物,竟也在上头刻了字,倒更加信了他的话。见过一次就用心去仿的,当年老三这个毛病就极为严重,甚至让他跟老大吃不消,几乎到了看到帽子就绕着走的地步。
林微解释道:“我那玉佩乃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实不能随意相赠,还望先生海涵。”
徒晏先是一怔,继而眉头一拧,走到林微面前极顺手的拿起戒尺,在他脑门上毫不留情的拍了下,怒道:“我给你当先生不是为了抢你的玉佩的!让你跪一次就要呕心沥血教导你长大成人,我就得你这般看待的?!现在,忘掉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给我抄书。会写字吗?通通抄一遍,什么时候抄好了再来叫我先生!”
林微:“……”
伯父大人您说话不要太含蓄,这性情也太随意了吧!
10嗣子攻略
这日,林微的一本《论语》终于抄好了,动动微觉酸软的手腕,退后一步细细检查一番,觉得还算满意方扭脸对身边研磨的夕照点了点头。夕照拿了帕子给他拭去额头的汗珠,将那新写出来的一张吹干放到一边,纳闷道:“先生也没说什么时辰必须写好的,少爷何以这般拼了命的赶?几时成了送了去便是,头一遭还能训你不成?”
第一天读书便被徒晏收拾了一遭,林微自觉训不训的还得看那人心情,听夕照这话不由一笑,道:“是我那日说话没个深浅,惹了先生才得的这惩罚,且细心收好了别叫人乱动,明日总算能去给先生道个歉了。”林微自从研究生读出来,一度发现自己的使命已是完成,后来的日子声色犬马,突然被徒晏这般修理倒是多有不适。当把笔放下之后伸个懒腰,竟是觉得腰腿酸软脖颈僵直,叹口气道,“哎,老了,姐姐且帮我揉揉腰吧?”
夕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等他在外间的榻上趴好了,一边给他按压一边道:“少爷,您今年六岁不是六十岁。”
“没个正经。”舒云刚好进屋便听得这么一句,不由哭笑不得的走来点了夕照一指头,道,“我来吧,你去歇会儿。少爷,太太那会儿问你做什么呢,同我说若是闲下来了就过去一处用饭,今儿个是十五,老爷也回来的早,正好儿一处坐坐。”
林微估摸着时辰还早,只叫她记着点一会儿便过去,却见听风也掀帘子进了屋里,道:“少爷,刚刚老爷打发人来,叫你过会儿往东花厅去呢,说是大十五的你那先生刚来,一处用个饭也是尽一份做东家的心。”
林微:“……”
一时又有贾敏处的丫鬟过来,只说叫林微去陪先生,不必往里头去了。而林微这会儿却是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事,便问听风道:“姐姐不是也有个先生吗?今日可是一处?”
听风道:“那位先生访友去了。那日姑娘一时兴起玩心重了些,在花园子里呆了太久不注意便惊了风,这几日只觉得身上不大爽利,总是懒懒的,课业便又停了下来。贾先生想着既是无事,便同老爷说了一声往苏州去了,只怕少也得个把月才回来呢。”
林微听了暗暗叹息,那日看着那林黛玉也没那么弱不禁风的,竟然多玩儿一会子都能病倒,这母女俩还真是……
想起上一世那兄弟俩为着这个林妹妹一番直抒胸臆,恨不得投胎转世过来把她捧到掌心里宠着,林微只觉得不能理解。那两人平日里看着冷冰冰的没心没肺一般,莫不是成功人士都好这个调调的?若这般三五日的风一吹就倒,他们真能日日回家亲自下厨给她熬粥喝?他觉得恐怕还是得那贾宝玉。不过那贾宝玉也罢了,至少他家那两位若是真看上了她,不能光是嘴上哄着却不给她谋一处安身立命之地,竟至豆蔻华年却香消玉损。
想归想,林微觉得这么几日了竟不知道黛玉病了甚至没去探望,到底说不过去,便叫舒云停了手,爬下床捋捋衣襟道:“这几日只顾着抄书了,竟是不知道姐姐生病,这会子正好无事,咱们过去陪着姐姐说说话。”
林微带着舒云和夕照来到贾敏处,黛玉却是在炕上坐着的,母女俩正伴在一处绞着个花样子,二人见他过来不禁都有些诧异,林微便道:“这几日过来的少,竟是不知道姐姐身子不大好,实在是该打。如今虽说白天暖和了,一早一晚的还是会凉下来,姐姐身子娇弱到底要注意着些,如今可是觉得好些了?”
毕竟林微带着一个大人的灵魂,生前又见多了尔虞我诈之事,至如今已是心性渐显凉薄。又见贾敏并非那好相与的主,过日子到底不同于做梦,面对贾敏那张笑不达眼底的脸,他是无论如何与这母女二人亲近不起来的,平日里不过是按着样子来,该做的不短了便是。而与那林海,却更像是一场立身的交易。
而那黛玉却是不同,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又一直没什么岁数相当的兄弟姐妹相伴,突然得了个懂事知礼的弟弟,倒是颇觉喜欢。见他这会子听说她身子不好便巴巴的来看,心里也是高兴,闻言便笑道:“不过是觉得身上懒些,正经也没什么要紧的,哪里就这般严重了?听说弟弟被先生罚了抄书呢,自然不能打扰于你。”
后面这句带着些调皮的语调,自是黛玉在调侃他了。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打趣,林微那脸上不觉便浮起了一层赧色,便是贾敏见了也不由得笑了起来,道:“微儿平日里小大人儿一般,却没想到这么脸皮薄,玉儿是当姐姐的,怎么能打趣弟弟呢?”
黛玉歪歪头,娇俏一笑,道:“可抄好了不曾?你能有心来看姐姐,姐姐也还你一份礼,替你抄些还是可以的,只是若被你那先生看出来了,得有点骨气不能把我供出来。”
不得不承认,这小姑娘的确挺灵的,不过这么两句话,林微竟觉得比刚来时与她亲近了不少,便道:“既如此,姐姐这话我可记下了,下次若是又被罚了定来找姐姐帮忙,这几日正经抄的我撑不住呢,刚还让舒云和夕照给揉了半晌的腰,就这会子手腕子还酸呢。”
黛玉却是微微愕然,眼前亮了亮问道:“这就抄好了?先生要你今儿个就交的吗?做学问是天长日久的事,可不能这么拼,最要紧的是得有长性。”
小丫头教导人别这么一套一套的吧,正经叫人吃不消呢,林微觉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贾敏见他如此便笑戳了黛玉一下,道:“这可有人给你教导了,没看你弟弟脸上都挂不住了吗?微儿还有正经事呢,你快叫他去吧,若再给你罚会儿站,只怕又要抄一回书了。”
黛玉这才道:“正是呢,快去吧,你闲了再过来找我玩儿。”
我同你有什么可玩儿的?林微嘴里应承着退出来,却是第一次想到了这林黛玉的事,这么机灵聪慧的小姑娘,却是落得那般境地,倒是叫人惋惜,什么绛珠仙草的,她如今不过也是凡胎俗身罢了。天上的神仙实在是无事闲闹腾,有种自己修炼成形跟那什么石头的做一对神仙眷侣相携千年岂不是更好,偏要来祸害这么个无辜的小丫头。
林微从堂屋里出来看天色已是不早,叫舒云和夕照先自己回去,他便想着该直接去东花厅。却不曾想从过厅里刚出了二门,便见徒晏从隔院遥遥走了来,遂立住脚步站在了路边,恭敬道:“先生。”
徒晏看到林微,那嘴角却是微微扬了起来,“嗯”了一声便几步走到了跟前:“你姐姐的先生叫贾雨村?”
“是呢,先生还没见过?”林微倒觉好奇,他们闲来无事也不一起赏个花喝杯酒?
徒晏却是接口便道:“我见他做什么?”
林微:“……”
那你问我做什么?
徒晏走到林微跟前,见他恭恭敬敬的立着就如小大人一般,倒觉得好笑,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下,感觉毛绒绒的手感极好,便满意的道:“走吧。”
如今二人身份转换,林微再没了摸一把便跑的勇气了,只不高兴的抗议道:“不要摸我头,小孩子摸头就长不高了。”
“哪里听来的歪派话?”徒晏极是不屑的嘟囔了一句,在他头上狠狠的揉了两把,声调愉悦的道,“若你一直就这般大小,倒也有趣。”
林微斜斜抬起头,徒晏见他看过来,也挑衅的回瞥了他一眼。只那眼眸流光溢彩,风华万千,林微竟是被他这一眼勾得差点失了魂。忙的收回目光,林微觉得先生这般看他,必定心怀不轨,闷声道:“你不是真看上我了吧?好歹等我几年长大了再说。”
徒晏:“……”
徒晏一个踉跄几乎跌个跟头,立住脚俯下身来蹙眉盯住林微,凉声道:“林公子,你要不要去照一照镜子?在先生跟前这般好的感觉是哪里来的?”
徒晏身着竹青色长衫,腰间茶色宫绦束身,这般微微躬身屈膝撑腰,竟是更显得身线流畅,腿长腰细。那神情更是如被人欺负了一般,隐隐的不悦尽数凝在眉心之间,似嗔似怨看得人气息凝滞。
哎吆,先生实在是太美了啊,一颦一笑都叫人心肝乱颤!
林微觉得先生能看上他真是太荣幸了。
“先生是恋童吧?你知道恋童什么意思吗?就是喜欢小孩子,怪不得那日你便一直跟着我,能得先生青眼真是太荣幸了。”林微扶扶心肝,深吸口气转身自顾走了开,道,“不过先生得给我点时间适应下,我虽能接受先生恋童,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先生恋我。眼下你只这么着勾引我,若有一日我发现只是被你的外表所迷,到那时岂不是伤了你?所以你还是稍微的矜持一些才好。若是我们脾性相投,方能地久天长,我若是认定了先生,到时必不会辜负你的。”
林微转过厢房的墙角,东花厅已在眼前了,他也不敢再回头去看徒晏,怕真流了鼻血出来倒是麻烦,于是便自顾走了进去,却没看到身后徒晏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和咬牙切齿的神情。
11嗣子攻略
第二日,林微一早便带了写好的《论语》到了紫竹轩的水阁,徒晏披了褂子打着哈欠把门打开,眼眸迷离的盯着他看了数息,低下头把胳膊伸进袖子里,一边转身往回走一边问道:“谁放你进来的?我这还没起呢。”
林微从水阁后头过来,直接饶了半圈到的屋子前,一应下人们都在院子里打扫呢,倒是没人注意到他,这才自己闯了来。这会子听他问就知道来的早了,放下手里的本子绕到前面去,装模作样的给徒晏整理衣服——中衣真丝滑啊,先生的腰身这般紧致!
“我看着外头没人便自己进来了,还以为先生喜清净,不待见近身伺候呢。先生呆了这几日可觉得习惯?”
徒晏笑笑,揉了下林微的头不答反问道:“你呢?”
林微怔了怔扒开徒晏的手,知道当初那落魄的模样他还记着的,然而心里想到的,却是上一世的前尘旧事,便轻叹口气笑道:“子曰,既来之,则安之。”
徒晏手里的动作微微停了下,一巴掌把林微在腰里乱摸的爪子拍下去,闷声道:“别添乱,前头立着去,这就记住了?把这一段默来听听。”
林微只得站在一旁,将全句默一遍:“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论语季氏》)’”
“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
“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只抄了一遍?记住多少?”
这比当年被逼着背《红楼梦》简单多了,林微道:“写了一遍,检查了一遍,记了十之六七吧。”
徒晏点点头,脸色依旧不见喜怒,心不在焉道:“嗯,去喊人进来伺候。”
看着林惟掩了门出去,徒晏那眸子微微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