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ars.and.rain-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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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他的智慧就像钻石:没有瑕疵,出色而不可毁灭。
罗伊转过头,用目光描绘着他的颚骨(生物?…)。他正向前倾,飞快地指挥着哈勃克。爱德神情严肃,好像在努力回忆着路线。
在经过像是几小时的颠簸后,车轮终于贴上了平稳的柏油路面,并载着三人继续向前驶去。“安全了吗?”哈勃克问道,眼睛紧盯着后视镜里消失于地平线的十几辆军车。
“这只能是相对的,哈勃克。”罗伊嘀咕着。最后一片房屋被田野和完全的黑暗取代。“至少足够安全打开车灯了。”
车子安静地行驶。哈勃克看上去清楚自己在往哪开,但罗伊觉得他是在故意绕远路。这确实是必要的措施。他伸展了一下僵掉的腿,尽量不然自己过于紧张。他需要睡眠。
在车里他什么也做不了,也无法不去想象最糟的结局。
他早就该死了–不是在屋顶上便是病房里;但两次谋杀都失败了。不过都有一个相同点:爱德。爱德连续两次阻止了子弹–他要如何回报他?有什么比生命的代价更高?
就算他仍旧在怀疑一些可能背叛他的人,他也从未考虑过爱德。不可能的。
但他仍然没有完全的把握。爱德的经历已足够任何人胁迫他了;幕后黑手很可能打算在利用他之后除掉他。爱德为了阿尔会做出任何事–任何事。
但不可能是背叛。他不可能背叛的–就算是为了他或弟弟。
良心。爱德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也不会为了任何事越过那界线。他有他坚持的原则。
罗伊觉得有些内疚。他睁开眼;月光照亮了爱德的脸。
在自然而非麻醉效果下的睡眠中,爱德的外表是惊人的:暴露于危险中但却给人坚强的感觉。他应该更像个孩子才对,但那睡姿里没有任何天真或是无助。他不是一个孩子;早就不是了,因而这让罗伊想到各种他不该想的东西:偷吻…爱抚…床……
罗伊突然发现自己伸出手正准备捋开挡住爱德眼睛的发丝;他被自己这份亲密惊呆。这动作太自然了–像是处于本能一样–但在现实中他清楚自己没有无故这么做的权利。
在刺杀案之前,他们几乎没有过任何身体上的接触;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在屋顶上爱德的血淌满他的双手–一股他无法止住的热流。在医院里遭袭击时爱德被自己仅仅搂在怀里。在经过每一次的接触后,罗伊觉得自己越来越沉溺其中,而两人之间的隔阂早已不复存在。
他缩回手,闭上眼睛并暗中责备自己。如果他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和爱德在一起的话,他必须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就算年龄差不是问题–他仍然是自己的下属–仍然是爱德。他也许是全世界最难和他上床的人了–只要一晚他的职业生涯就得完蛋;更糟的是他过去精心设计的那些面具也要全部粉碎。
不行。为了他–他们两人–他必须克制。
罗伊看看窗外。外面仍然是黑的,凉风吹过车子–哈勃克打开了车窗。他的双眼盯着路面,但由于疲倦而显得呆滞。
“哈勃克,停下。”罗伊轻声命令并揉揉眼。“在你开睡着或撞上树前给我停下。我来顶替一阵。”
哈勃克猛地抬头,似乎刚刚惊醒。他微微点头并减速。这惊动爱德;他茫然地眨眼。“到了?”
“没。”哈勃克按摩着颈子。“我们过山了,但离目的地还有几个小时。接下来基本上是直路了。”他僵硬地出了车子,边伸展四肢边呻吟并掏出烟。
罗伊浑身都不舒服。他不习惯睡在车上,况且这一程根本不是去度假。他扶着车门直起身,在清冷的空气中微微发抖。“……我真想我的床。”他又想起那不复存在的房子。“那些家伙居然把它也给烧了。”
哈勃克疲惫地笑了一下,并隔着车顶看着他。爱德那侧的车门也开着;罗伊发现他正向外翘脚并抬头望着闪烁的路灯。“他们毁了你的一切,但你最想念的居然是床。我早就该料到了。“
“比起这车舒服多了。”罗伊自卫地辩解并打开后备箱在杂物中翻着。他叹了口气,搜寻着咖啡–就算是冷的也无妨;至少能让他清醒些。霍克艾应该有想到吧?
“嗯…吃的。”爱德的话十分简洁。罗伊抬头看见他站在一边。他的头发随风到处飘着;脸上一直贴着车窗的那块还有些红。他紧皱着眉,看上去很烦躁,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不习惯早起?起床气?”罗伊递过去一只苹果。
“你说呢?”爱德厉声回答;他接过苹果咬了一大口。“再说,这根本不是早上。天还黑得很呢。”
他说的没错。唯一暗示着即将到来的清晨的只有东方地平线上的一抹银色,与头顶的路灯相比差得远了。他们最多也只开了几个小时吧。奇怪。感觉像过了几年似的。
罗伊的手终于触摸到行李中的保温瓶。他扭开杯盖,呼吸着咖啡的香味。这似乎能让心情好起来–破碎不堪的生活中少数平常的东西之一。他向杯里倒了一些。浓烈的苦味终于让他有了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爱德以破纪录的速度解决掉苹果并将果核扔到草丛里,然后伸手要保温瓶。他拒绝使用杯子。“我可不要你的细菌。”
“我又没感染什么。”罗伊皱眉;爱德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后直接从保温瓶里饮用咖啡。“你不能忍受我的细菌,但就不怕让咖啡带上你的?”
“……我的免疫能力很强的。”爱德反驳,并将空了的保温瓶放回行李中,无视罗伊。“快点。我们可不能一直停在这儿。”
“万一哈勃克想要点怎么办?”
爱德若有所指地向后座看去;哈勃克已经躺在那儿熟睡了。“他错过机会了。”他轻轻关上车门以防吵醒中尉,然后坐进前座。“你到底上不上来?”
“如果我还要些怎么办?”罗伊边问边上车。
“那你应该说点什么啊。”
“我根本没机会说!”罗伊真的有些生气了。
爱德伸了个懒腰。“到底是谁有起床气啊?”
“臭小子。”
爱德竖起右手中指;罗伊翻翻白眼。昨天晚上他还在强迫自己记住每一条他不该喜欢爱德的理由;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吸引人却又讨人厌的家伙。爱德还真是充满矛盾:幼稚而成熟;罗伊觉得自己想得越多了解他的反而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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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truir
27位粉丝
88楼
窗外的景物仍然只是阴影。在这种情况下人很容易被催眠–他只需机械地踩油门和调整方向。罗伊差点忽略了爱德的话。
“你说什么?”
“我说–抱歉。”
罗伊困惑地抿着嘴,努力回忆起爱德道歉的缘由。“因为你喝了所有的咖啡?”
“不是的!”爱德不耐烦地回答,好像罗伊这么问很荒唐似的。但口气立刻软下来。“我是说–你的房子。一个家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但你……总之–”
罗伊在方向盘上轻弹着手指。“……谢谢。但你不需要道歉。又不是你放的火。”
“还有什么可以复原的东西吗?”
这么想来还真没有。罗伊的家只是他的居所,并没有什么拥有特别意义的东西。没有家族的遗产,也没什么纪念物。有的只是砖块和水泥,家具和……他在想起什么时痛苦地抽搐了一下。
“几本估计我再也看不到的书–其中包括一本两百多年前的……”余光看到爱德的神色有些变化。“你知道?”
“嗯。”他的声音有些讽刺,但再开口时已经不在。“那个时代的焰之炼金术师的著作。很多焰之炼成阵都借鉴了那里面的内容–包括这个。”他指着罗伊的手套。“我的意思是,你对那上面的内容作了修改,但大体不变吧?”
罗伊点点头,略为惊讶。“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可能是在哪儿看过吧。”爱德淡淡地说。“总觉得我为了寻找贤者之石把图书馆里的书都读遍了。”他将腿敲到仪表板上。“那么除了书,你还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几份文件。还有一些休斯的照片。并不是–”他犹豫了一下,不清楚自己是否需要解释这么多。“让我觉得困扰的并不是那些东西。只是……他们居然能如此轻易地毁了我的家。”
“那曾是你的避风港,但他们却让它不再有安全感。”爱德叹了口气;罗伊以为他又要沉默了,但他却继续说了下去。“我理解你。每个人都认为我和阿尔没有家,因此也不可能懂那种失落感。但从没有人发现是我们自己因某些理由而烧了房子的。并不是为了驱赶不好的回忆,也并非毁灭证据。不是那样的。我们只是为了确定当寻找贤者之石遇上死角时,除了继续前进别无选择。”
爱德若有所思地踢着仪表板。“如果我们还有一个可以称作家的地方,那么在遇到困难时我们很可能就这么回去了。如果我还有那个选择的话,现在的阿尔可能还是盔甲呢。所以我必须得确定我没有回去的选择。”最后一句话小的几乎听不见;罗伊勉强透过引擎声辨认出来。“那是我所做过的最艰难的决定。”
罗伊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这是爱德第一次对他如此坦诚。他确实也知道兄弟俩烧了他们的家,也稍微了解这是为了让自己没有退路,但他却从未想过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他们那时还是孩子–尽管在他们炼金术老师的指导下变得独立起来。
“我只是说我大概明白你的感受。但其实家只是一个主观存在而已。它并不一定需要有墙和家具啊–也可是某些人或其它食物。再说,我和阿尔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罗伊点点头。“确实。”他承认。“没有人会否认这点。”
谈话内容逐渐变成日常琐事。
太阳逐渐升高。罗伊稍微挪动了一下踩在油门上的脚–好像有些抽筋。他已经很少开车出行了;有他这个军衔的人是不需要亲自负责这事的。他敢打赌这几年里他坐在驾驶座上的总时间不超过10分钟。看来自己已经忘记开车有多无聊了。
爱德安静下来。他并没有睡着,而是缩紧肩膀神经紧张地望着窗外。他的机械铠按着身子左侧,而左手则紧抓着座位。罗伊不止一次地建议他服用止痛药,但爱德每次都顽固地拒绝。
后座上的哈勃克由于车子的颠簸突然惊醒。他撑起身子。“呃,我们在哪儿?”他揉着脖子。看来后座的确不是一个舒适睡觉的地方。
“不清楚。”爱德回答。“你已经睡了四个小时了。我们能停一下吗?我要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某人真不该把咖啡全喝了。”罗伊自言自语,但暗自庆幸爱德提出停车–他已经坐得快散架了。
他停在树丛边。爱德立刻蹦下车。哈勃克已经点燃了一根烟并懒洋洋地眯眼望着太阳。
罗伊将注意力转向行李并拿出面包;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快被饿死了。
他回头;哈勃克正仔细研究着摊在车顶上的地图。“在开20公里左右我们会到达一个城镇。最好还是绕过它–那么,我们离避难所应该还有3小时左右。”
“我们离中央多远?”罗伊没发觉爱德回来。“不会要穿过整个国家吧–躲在城外就行了。”
哈勃克看上去并不情愿回答问题。“……大概600公里吧(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有多长……囧)。休斯觉得刺客暂时不会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他伸手要车钥匙。“上校,如果我们现在出发,估计午餐前就能到了。真的;我觉得还是尽早到那儿比较好。”
罗伊点头表示赞同并和爱德一同坐进后座。爱德不停地踢着前座;哈勃克也在小声抱怨着什么–很显然大家都已经厌烦坐车。罗伊又有些头痛;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继续忍受三个小时。
“军队有多少这样的避难所?”爱德问。“如果幕后黑手是军队里的人,那他们不会优先检查所有的避难所吗?”
“其实军队并没有什么避难所。”罗伊解释。“大部分的将军和军衔更高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避难方案。除此外,军队是不会花钱保护它的士兵的–这不会有任何价值。”
“那你有多少?”
“四个。”爱德有些惊愕。罗伊苦笑。“因为修斯过于敏感了。你想想,他可能在短短几小时内安排好这一切吗?自从我决定当上大总统后他一直在提防着这种事。”
罗伊想起自己当年嘲笑过休斯的计划。那时候,年轻无知的自己还不曾料到军队的险恶。他自认为没人能趁他不备胜过他。但现在他明白了。就算自己已经工作了十几年,对他来说军队仍旧是个迷–他这生事无法看到它的底了吧。如果他爬上了顶点,他又能做什么?他真的能改变现状吗?还是说他也会像前任一样变得冷酷无情?
罗伊不再往下想。不行;如果自己放弃了,那唯一的希望也会破灭–而且这也将是他犯下的又一重罪。
哈勃克打开收音机;时间随着旋律流逝。
当油箱的指针指向0时他们不得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加油站停下。罗伊和爱德俯下身子尽量不发出声响。哈勃克给了那老头零钱后匆忙将车开上道;他紧张地喘了一口气。
太阳微微开始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