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风波-冢不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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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突然升高的寒气让众人有默契地噤声。
不二纳闷地看着众人如此有默契的反应，在桃城挤眉弄眼的暗示下才看向一旁办公桌一本正经工作的手冢身上。
怎么了？还是疑惑疑惑……
你感觉到不到寒气么？继续挤眉弄眼挤眉弄眼……
一切正常啊，你们干吗一副害怕的模样，手冢医师有那么可怕么？继续疑惑疑惑疑惑……
你连那么清晰的寒气都感觉不到？黑线的众人看着手冢站起身来，连忙对那正在眼神对视的两人使眼色。
大家这是怎么了，都害了眼病了么？不二眯着眼好笑地看着众人脸上越发丰富的表情。
“不二。”坏了坏了，手冢要对不二医师下手了！众人一脸惊恐状。
“恩？”不二眨眨眼，看着手冢走过来，现在才发觉从方才起，所有的医师护士们都在屋子里的左边，而把右边一大部分包括手冢的办公桌跟空了出来。
怎么好象大家都把手冢医师当作洪水猛兽似的。
“待会有个手术，你准备准备。”清冷如常的声音让不二有点适应不过来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耳边传来一片抽气声还夹杂着失望的叹息。
好诡异……不二突然觉得有趣地看着手冢挺拔的背影。
“不二，你真的是很幸运啊！”
“是啊是啊。”又是一阵附和，想起他们惹到手冢的时候的下场就只有一个──跑圈。
“跑圈？？”不二以为听错了。
原来手冢的“爱好”就是在逮到人犯错误或者懈怠的时候罚人围着门诊大楼──跑圈……
喂喂，他只是一个主治医师而不是院长好吧？
怎么可能都听他的话去跑圈？不二难得地睁开眼睛露出冰蓝色的瞳眸，看着众人一脸泪的委屈表情，顿时脑海里浮现出手冢冷脸让别人去跑圈去的恶魔形象。
硬生生地抖了抖，不二再看向手冢的眼神多了抹戒慎。
“不二，准备好了么？”啊啊，恶魔的声音来了。
“嗨嗨──”
不二连忙把昨夜准备好的东西一抱，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跟上手冢。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不二在后面观察着手冢端正的姿态，连走路的姿势都这么一板一眼呢
──原来没表情的人果然是因为心理有缺陷才会有各种体征变化──包括面无表情……
──而且冷静的外表下会有异常的行动或者独特的癖好──比如罚人跑圈……
恩恩，看着手冢走在前面的坚挺身姿，不二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以前课堂上学到的知识，原来确实适用的啊。
手冢国光──外表英俊潇洒，年轻有为，有能力又有身家的众多女子追求的手冢医师。
目前成功地被急诊室众人破坏形象，成为不二周助心中第一号存在心理缺陷兼有某种变态行为的实为医师但绝对算的上病人的、超级值得研究的实验对象。
所以说，学医的找到自己有兴趣研究的对象是最幸福的事情。
不二此刻心中就充满了满是幸福的感觉。
后背有发冷的感觉……
是最近忙的太累了么？看来是要早点结束掉手术去休息。
手冢抛开杂念，一心想着即将开始的手术，领着不二走向手术室。
周围纷杂的人群跟不时大呼小叫的急诊室内的病人，还算……不错的氛围吧。
6
“血压稳定──”
“呼吸指数一切正常──”
好不容易，痛苦中的病人才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沉沉地睡去。
不二仔细地看着监测仪里的各项生命指数变化，绿色的手术衣在他身上仍然显得有些宽大，口罩遮住了大半个脸，本来就眯起的眼睛被额前稍长的头发遮着，看在手冢眼里就好象一个偷偷扮医生的中学生。
不二仔细看了看病人肌肉的松弛度，一会儿才松口气地示意已经准备好的手冢手术可以开始了。
“病人对麻醉剂的吸收率太高，很快就达到了浅麻醉三期，估计一个小时左右他就会慢慢恢复意识。”言下之意是手冢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结束手术并且修复好创口。
手冢点点头，口罩下看不出的表情，依旧不发一言地沉默着，只剩下眼镜下的坚定的目光透露出他完全明白麻醉的危险性。
“实在不行的话，四十五分锺后我会为他实施第二次麻醉，不过你也清楚，如果达到了深麻醉状态的话，会发生的危险。到时候产生并发症的几率会大大增高，并且有可能……”死亡。不二没有把话说完，口罩下看不到他嘴边是否有惯有的笑弧，但却能从那微微睁开的蓝眸里看出他的认真。
看着手冢已经熟练地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刀开始手术，不二自发地退到一边，应该不会需要深麻醉了吧，不知道为什么，不二下意识地相信着手冢的技术。
手术室里的紧张气氛一直持续着，安静的室内只能到仪器运行的声音还有器械碰到一起的冰冷声响。不二静静地待在监测仪旁边间隔记录着指数的变化，大部分的目光都落在手冢拿着手术刀的那双手上。
还在做学生的时候就看过好多医生老师们拿着手术刀的手，但从来没有哪双手如他所看到的这双手一样──修长美丽的像是钢琴家的手。
虽然带着乳胶手套但更清晰地勾勒出手冢修长的手指，谙熟的动作让不二有种错觉，这不是在开刀剖腹的一双手，而是在进行着某项与艺术有关的动作。
但是手术刀轻轻划开腹腔的声音让不二惋惜的叹口气，看着一般人会眼晕的血淋淋的场面，实在是可惜了那双艺术家般的手呢，为这个想法可笑地扬扬嘴角，不二还是赞叹地看着手冢熟练到位的动作，即使看过他好几场手术后仍然还是要感叹下那有条不紊到位又利落的手法。
怪不得他是老师们口中赞不绝口的高才生呢。不二想起还在学生时代就已经听说过的手冢的传言。
严肃、认真、执着、总之一丝不苟的完美的让人找不到缺点。
想来自己还神往过这个人……只不过──
凭现在自己对他的观察，他怎么会没有缺点？总板着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不是很无趣么？
虽然表面上他是严肃认真拉，但是那双仿佛没有感情的眼睛只让人感觉到他的淡漠疏离。也难怪大家都敬畏他，同时的，也不敢接近他吧。
将规定时间的监测仪上的数字记下来，不二仍旧将目光放在那双手上──
沾上鲜血的手套跟手冢依旧娴熟的动作让不二突然想起来自己最爱的那几部恐怖片中的……手法高强的变态杀人医师。
啊，不说不知道，还真的好象呢，完美的外型，完美的开刀手法，完美的操作时面无表情的脸，完美的深邃而流露出冷酷的眼神。
哇！ 眨眨眼睛，不二在心里忍不住欢呼一声，手冢心里一定也有什么类似秘密的东西吧，或者是伤口，否则那双眼睛为什么能那样的冷漠。发现自己对自己的实验对象越来越浓厚的兴趣让不二口罩下的笑诡异起来。
不二周助──在众人眼里这个温和可爱的大男孩最大的癖好就是看恐怖片，跟研究恐怖片。
“不二──”
啊，对，还有这冷冷的如大提琴般醇冽的声线，仿佛找到自己跟看最爱的恐怖片时一样兴奋的心情，不二依旧沉浸在对那双手的最佳形象的最新领悟里。
直到手术完美地顺利完成，那双褪下乳胶手套的手在面前晃了晃，不二才掩饰失神般的讪讪的笑了下，恢复平时的样子，心里却在想：决定了，以后手冢的手术，我都要好好观察，一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的！
在心里把手冢从心理缺陷直接升级到变态杀人医师的不二充满兴奋的看着手冢的背影，但摘下口罩的脸上仍是一副温和的笑容像个无害的孩子，客气的对着手冢互道祝贺手术成功。
中午的医院食堂──
“咦？！不二，你吃的这是什么东西？”桃城端着饭盒坐到不二身边，怀疑的看着一盆绿色的饭。
“呐，只不过加了点芥末而已拉。”不二边吃边看了眼正坐在自己前张桌上的手冢，恩，吃饭时的动作也这么优雅的完美。
这叫放了一点芥末而已？桃城肯定的看着那诡异的颜色，加了一瓶都不止吧？他竟然能吃下去。看了眼不二吃着芥末丝毫没有改变的微笑神色，不禁感叹一声天才就是天才，连味觉都如此奇妙。
大口扒着面前饭菜，桃城的好胃口在医院是出了名的，塞满食物的嘴里含糊不清的问不二：“食堂的饭菜还习惯吧？”
不二依旧慢慢的品尝着，“很好的啊，而且师傅都有把芥末算免费呢。”想到这不二也很开心。
“……”
“哎你们在这里啊。”大石也端着饭盒走过来，不二打过招呼后也有点纳闷。
看了眼坐在前排一个人静静吃着饭的手冢，再看看后排自己身边坐过来的同事，强烈的对比让不二感叹自己还真是好人缘啊。
“诶？河村呢？”不二想起急诊室里那个有着憨厚笑容的医师，平时总爱跟大石他们在一起的啊。
这个……桃城跟大石有默契的看了眼前排的手冢，叹了口气用手指了指外面──
呃？不二疑惑地看着他们的哑语。
大石压低声音；“他在跑圈──”刚才指的就是门诊大楼。
跑圈……不二有点无语的也看了眼一直坐的笔直专心吃饭的手冢，脑海里开始浮现出手冢冷酷的眼神，手挥舞着让别人去跑圈的变态医师形象。
不过独自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手冢的背影让不二觉得有点冷清。
突然想起某件事，在桃城跟大石讶异的表情中，不二端着没吃完的饭走到手冢的身边坐下。
感觉到手冢的视线扫过自己，不过依旧面无表情的吃着。
“呐，手冢，打扰你吃饭了。虽然我知道我刚工作实在是不适合请假，不过──”顿了顿看了看手冢的神色，很好，还是面无表情。
“是说这周五的下午我必须搬家，所以，我可不可以到时候早退？”眨眨眼，不二一副拜托的语气，看着手冢好象在考虑的表情。
“只是早退一下下，我那天下午还是会好好上班的，你知道搬家公司的时间很不好定，所以──”
“可以。”
“所以我只是早退一两个小时──呃，你答应了？”
“恩。”依然是简短的回应。
不二开心地对手冢免费奉送着大大的灿烂微笑；“谢谢！”
第二度被那样灿烂的笑容恍神了下，手冢说声不客气依旧低头继续吃饭。
而后排的桃城他们看着一个冷漠一个笑容满面的诡异气氛，还是不由得叹着气，第N次想究竟有谁能让手冢露出微笑哪怕是扯扯嘴角也好啊。
而倒霉的河村等跑完来到食堂只看到剩下的饭菜：
“啊，这根本不够吃啊！师傅麻烦你给我再做一份吧呜呜──”
7
收拾好桌上的各种工具，清点好剩余的药剂送去药剂室，回来后对着桌台上的仙人掌们发呆了半个小时后，不二才相信原来急诊室也有不忙的时候。
于是又想起刚进医院的时候乾医师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本来急诊室里的医师们都是做些急救的准备工作然后再送到外科室由外科医师们做手术，但手冢却坚持来这个小小的急诊室，而医院为了不浪费掉手冢的精湛的外科技术，才破例争取他进手术室，跟普通的外科医师一样站在手术台上。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小小的急诊室会有能进手术室的医师而且还有专业的麻醉师的原因。
该说这所医院特别有人性还是说手冢这个人怪异到了极点？
不过他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吧，越来越接近他心目中那个充满秘密的最佳恐怖片男主角了。虽然自己也不太了解，不过，这样更有趣不是么？
不二没发觉自己放在手冢身上的心思越来越频繁，只是感觉着对好不容易找到的研究对象的兴奋感，忙碌的工作当然要找点乐趣喽。
到了二楼拐弯──门诊大楼是呈U字型，不二注意着门牌，呃，到了。
心理治疗室
轻轻敲门。
“请进。”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暧昧感觉。
不二刚推开门就怔住了，大片大片的颜色让整个房间诡异的好象不是医院。墙上灰色跟暗红的搭配让房间有种阴森的味道，而忍足穿着白大衣坐在那里，嘴角的笑容让不二觉得其实忍足才像他心目中的那个变态医师才对。
“呐，是不二呢，怎么，有事？”在桌前坐起身的忍足嘴角仍噙着那抹暧昧的笑容，看着不二愣怔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
“你还是第一次来我这里吧，来，进来坐。”
不二回过神来，对着忍足笑笑；“忍足前辈，你这里还……真特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