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同人)[黑子的篮球]木漏日色-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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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去打招呼？算了吧。”火神皱了皱眉，思忖着自己和少女似乎还没熟悉到这种程度，却还是朝那间教室的方向倾了倾身子。
而在一瞬，他的眉毛扬起，骤然迈开了脚步。
在火神身边的黑子怔了怔神，也抬脚跟上前去。
美术活动室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由于少年的动作太过猛烈，整个狭间都仿佛为之而隐隐震颤。原本站在高脚椅子上的黑发少女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脚下一个不稳，整个瘦小的身躯都因着这股震颤而摇摇欲坠。
“喂我说！”眼疾手快的火神立刻伸手，扶住了即将如纸片般坠落的女生，“什么事让你想不开啊？”
“啊？”好不容易稳住重心的久川还未从刚才的惊魂中缓过神来，漆黑的瞳孔茫然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我说，你没事站这么高干什么？”见女生没理解自己的意思，火神不得不将自己方才的话语粗浅地翻译了一遍。
方才他侧过身子向教室里望去，却只看见纤细的少女脚踩在高脚凳上，向上吃力地够着什么东西。一瞬间，恐怖电影中的情节仿佛走马灯般在火神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他还未细想便匆匆向前迈开了脚步。
久川回过神来，看见火神因为恐惧和激动而涨红了的脸，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尾随而来的黑子看见了眼前的一幕，也稍稍弯起了嘴角。
“火神君还真是，笨蛋呢。”
“哈啊？黑子你说什么？”黑子的声音不响，但是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却是毫无保留地抵达了火神的耳畔。他拧起眉毛，没好气地往后瞪了黑子一眼。
久川扶着高脚凳小心翼翼地跳了下来，在看见黑子的一瞬间亮了亮眼睛：“黑子学长？你们认识？”
黑子微微颔首，淡然的眼神轻轻扫过整个教室：“千纱她今天又不在吗？”
“嗯，小千纱今天和社长他们一起去别校交流了。”久川笑着用拇指蹭了蹭鼻尖，“我水平太差就被留下来啦。”
“哈？这到底是什么差劲的规定啊？”
不顾火神在一旁的嘟哝，黑子的眼神却落在了高处——在书柜的顶部，置放着一卷白色的画纸。原本应该放在踮脚可及的位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被推到了柜顶的最深处。
想来，刚才女生踩在高脚椅上，也是为了取这卷画纸。
“火神君，”黑子开口，眼睛却是静静地凝视着那卷白得刺眼的画纸，“麻烦你帮久川同学拿一下。”
方才还在嘟囔的火神怔了怔，随即也发现了那卷画纸。他比女生高出了四十公分，自然稍稍伸手便毫不费力地拿到了画纸。
当他将画纸递给久川的时候，女孩发出了一声快乐的欢呼。
“哇，真是太好了，谢谢学长！”不知是夕阳的渲染还是女孩脸上本身的红晕，女孩接过画纸时，白皙的脸庞上却仿佛像被镀上了一层暖光，“帮大忙了！”
“这算什么。”火神不屑地蹭蹭鼻子，环顾着教室，“话说……你们美术社还真是寒酸得可以啊。”
“我觉得还好啊，”久川小跑着到画架前，珍惜地展开了画纸，笑容的弧度加深些，“虽然社很小，但是大家都和乐融融的，超级温馨啊。”
是吗？
火神低头看了一眼身旁面无表情的黑子，想来他也正在和自己想着同样的事。中午时那朵背光而立的桀骜孤葵又一次闪现在了火神的脑海中。
和乐，温馨？
——没感觉到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对了上一章的内容解释一下，在日本是不可以自行车带人的（好像现在我们这里也不行了）不过因为是紧急情况……大家原谅他们吧【蜡烛】
☆、…03 Glass Bottle
不久火神又在四楼的走廊里看到了久川的新作。
火神的本意是去找日向商量篮球队的事，却没想到在上楼时撞见了美术社的人在悬挂新的绘画作品。
虽然没有看到名字，但是火神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他们手中那幅是久川的作品——而且，他也没有理由地相信，承载这这份绮丽的画纸，就是自己为久川取下的。
这幅画没有葵花田的绚烂美好，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玻璃杯。透明的玻璃杯，放在洒满了雨光的窗口。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和淅淅沥沥的小雨。而那斟了半满的玻璃杯中，却仿佛蕴藏了阳光。
只是在一瞬间，让火神想起了他们初逢的那个雨天。
“这幅作品，也很可爱呢。”帮忙贴着画的男生笑着对身旁的高挑女生说道，“虽然还是没有你的那幅琉璃杯精致，但是久川的进步也很大啊。”
高挑女生背对着火神，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侧脸。火神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只是听见了她一声轻轻的闷哼：“嗯。”
“之后美术节的事也要靠你们俩多多帮忙啦，”男生贴好画，搓着手转过身，朝着三年级教室的方向走去，“加油啦，小水树！”
“……嗯。”
高挑女生朝男生所离开的方向微微鞠躬，伸手轻轻抚弄着刘海，转身走下了楼梯。
火神挠着头发，看了看缓缓走下楼的女生，又瞅了瞅那三年级男生渐渐远去的背影。
那个女生……姓水树？
他似乎想起来了些什么。
而那记忆的线头却随着女生的背影一起消逝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火神慢吞吞地踱下楼梯，眼神漫无目的地扫过走廊里的绘画作品。火神一天不知几次经过这条走廊，那些墙壁上的绮丽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了背景之中被熟视无睹，而却有一个人的名字，始终鲜活地闪耀在墙壁上，连同着她的作品也变得生动。
将目光不留痕迹地从那幅鲜艳的葵花上离开，火神并不知道在那一瞬间连自己的笑容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而他脸上的笑容却瞬间收敛。
“呜哇——！”惨叫声骤然在脚边响起，火神慌忙挪开了步子。视线下移，却是久川馨，蹲坐在地上，心疼地扯着刚刚被火神踩到的头发，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火神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吧？”火神蹙起了眉毛，上下打量着眼前瘦小的少女。零碎的画具散落一地，被揉捏成团的废纸堆积成山，而少女手边的画纸上却只留下寥寥数笔灰黄，“你这是在画画还是浪费资源啊？”
“当然是在画画啊，”久川理直气壮地回答，伸手拾起满地的画笔，“可惜找不到感觉，画不出来呢。”她抬起头，望着前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明明，超级想画下来的，给他。”
少女的最后一句话，被风轻巧地吹起，淡淡地消逝在了晚秋的空气中。而火神，却还是将这句话清晰得捕捉了个正着。
火神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在那一刻，侧过头，顺着久川的视线，向上看去。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视线所及，却只有窗外的一棵树，和碎裂在它身畔的阳光。
“火神学长。”
“嗯？”火神回过神来，茫然地低下头，却对上了久川发亮的眼睛。
“上一次帮我拿纸的事还没感谢你呢，我请你吃M记吧？”
火神自认为不是一个会轻易接受别人好意的人，然而等他反应过来时，却已经坐在了M记巨大的落地窗前。摇曳着黑色三股辫的少女撑着头坐在对面，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上一次火神学长请我的汉堡超级好吃，所以一直都想回请一次学长。”久川一边笑着，一边从男式背包中掏出自己的钱包，“非常感谢火神学长上一次在美术教室帮助我！”
这算什么事，火神在心里嘟哝着，却并没有说出口。
“学长要吃什么？”久川偏过头，睁大了眼睛凝视着柜台前的价目表，“……巨无霸，麦乐鸡，麦辣鸡腿……啊，那个套餐怎么样？”
火神顺着久川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是自己每天早上五份的巨无霸套餐。
“唔，那就这个套餐吧，看上去份量很足呢，学长一个人吃应该够吧？我的话……就一个香芋派，啊，还有巧克力圣代！”
不够，完全不够。火神暗暗地吞了口口水，这一点点根本不够塞满他的胃。然而，他看着久川拿起钱包，踩着碎步走到柜台前，捧着满满一大盘东西满载而归，笑容明媚的样子，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学长，快趁热吃！”久川拿出属于自己的两样东西后，将餐盘往火神的方向推了推。
火神怔了怔，有些艰难地伸出手，握住那一个在他眼里小得可怜的巨无霸，踌躇半晌，做了无数心理斗争，才默默地开口，问道：“那个啊，久川……”
“嗯？”兴冲冲地咬着香芋派的女生抬起头，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火神。
“你……吃这么点东西，不会饿吗？”
笑容在久川的脸上毫无保留地绽放了开来：“完全不会啊，都说食量和身高是成正比的嘛！学长你看我这个样子就知道了。”久川晃了晃自己悬在空中的腿，有些羞涩地笑了起来。
所以你看我的样子也该知道我完全不够啊，火神舔了舔下唇，望向久川的眼神染上了绝望。
兴许是读懂了火神的眼神，久川有些愧疚地蹙起了眉毛，有些小心翼翼地抬眼望着火神，“难道说，学长……”
火神心中大喜，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觉得点的太多了，需要我帮你分担一点吗？”
火神怔了怔，忙连连摆手：“没、没没没没有的事！你，你慢慢吃！”
拜伦曾说：“爱情与饥饿统治着世界。”火神的阅历尚不足以领悟前者，然而在那一天，他将后者的哲理亲身实践。一个巨无霸，一盒薯条，一杯可乐，早早囫囵下肚，火神却依旧觉得腹中空空。他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久川小口地咽着手中的香芋派，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兴许暧昧得近乎要蒙上一层水汽，而也只有火神自己知道，他的脑中满满的只剩下汉堡。
也许是被火神盯得发毛，久川也不由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几口将食物下肚，久川将眼睛再一次弯成一对美好的月牙：“我吃饱了，多谢款待！”
“不、不用。”对女孩的礼貌受宠若惊，火神有些拘谨地放下手，忽然才反应过来，受到款待的人是自己才对。
“你，自己回家吗？”火神帮着久川整理桌面上零落的垃圾，一边抬头问道。他也只无心插柳，心中并没有动送她回家之类的意愿。
“暂时不回去，我还要去一趟美术用品店呢，和小千纱约好了。”
水树千纱，这个名字终于再一次跃然火神的眼前。
原来是她，火神翻着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高挑女孩瘦削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赶在截稿日前给高中班主任打好了交给下一届学弟妹的大学面经，觉得这是自己为高中做的最后一点事了，有点失落。
想起还存了一章稿，干脆发掉好了。
看着本来12000的字数一点点变成7000也真是有点崩溃，手感都被烧了。想了想还是先战这里，尽量隔日更。
☆、…04 Evening Glow
“最近，火神君和久川同学关系很好呢。”
彼时，火神正握着矿泉水瓶往嘴中大口灌着凉水，黑子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火神瞬间被水呛住，弯下腰来咳嗽了半天直到两泪汪汪才恢复了过来。
“黑子，你这混蛋……”火神伸手潦草地擦了擦眼睛，“我和那家伙哪里关系好了啊？”
“难道没有吗？”黑子侧过头，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火神，看得火神满身发毛。
火神扭过头去，不置可否。“倒是黑子你，怎么认识久川那家伙的啊？”
“她是千纱的朋友，”黑子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千纱是我的青梅竹马。”
火神眼前浮现出那个高挑女生清冷的背影：“美术社的？她看上去和久川关系不是很亲密啊。”每一次遇见久川都是她只身一人，而且火神依旧没有忘记那天空荡荡的美术活动室中久川一个人孤独瘦小的身影。
“是啊，中间有很多事。”黑子用干毛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淡然道。
火神怔在原地，耳畔忽然回响起了久川昨天带着温柔笑意的一句轻喃“——给他。”
“是关于哪方面的事？”抓着回忆的线头，火神试探性地问道。
黑子放下毛巾，站起身来：“好了，休息结束了，我们开始训练吧。”
“……喂喂不要无视我啊！”
第二学期到了中旬，学校里热火朝天地举行着各种活动。篮球队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冬季杯虽并未组织活动，但是学校里翩飞的各色海报还是很难不引起队员的注意。
一张轻盈的纸，被风温柔地托起，在空中翩飞，旋转，然后停住脚步，贴在了火神的额头上。
火神顿了顿，不耐烦地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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