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白衣染霜华-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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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是一朵绽放红色木棉花瓣。下得山来，东方不败稍稍整理了一番被风吹乱发丝和红衣，看也没看一眼身后黑木崖，径直向前走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被他惊艳得回不过神来叶生。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相似，明朝中后期杭州与南宋时期西湖一样，在末世笼罩下畸形繁华着。柳烟堆砌，细雨蒙蒙，此刻西湖秀美得像是一个梦。朦胧细雨让断桥上锦衣少年、画舫上玲珑少女游玩兴致更高。
这样一来，人群里那个柳眉杏眼白皙少年背影显得更加瘦削了。江南雨水缠绵入骨，飘在脸上带有几许凉意，就像林平之现在心情，苦涩，冰冷。少年伫立在断桥边，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副细雨打残荷景象，也不知道脸上滑落是雨水还是泪水。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那人一袭红衣愈加耀眼，气质更加卓然，一头青丝更是黑发亮，额头宽广明净。林平之咬了咬唇：“东方不败？他怎么会来这里？莫非师尊与他在一起？”
想到这个可能，少年强压下心底对红衣男子忌惮，快步迎了上去。
看到林平之，东方不败却毫不惊讶，双臂抱前，俊秀青年静静地凝视着娇美少年，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笑意。林平之完全没有兴趣研究东方不败表情，他直接冲着东方不败就是一句：“师父现在是跟你在一起吗？”
见东方不败摇头，少年眼神渐渐暗了下去，最后一丝期望也变成了绝望。慢慢蹲了下去，双手抱头，少年喃喃道：“师父，你到底在哪里？”东方不败没有理会绝望少年，径直走了。事实上若不是看在他是陆清唯一徒弟份上，教主大人说不定会忍不住再次对他下手。
让教主大人郁闷是，老虎都已经准备放过兔子了，兔子却不知死活地惹上了老虎。“师父不见了！”林平之冲上前，扯住东方不败衣袖：“师父他死了！”东方不败听到这句话，不假思索狠狠地给了少年一巴掌：“胡说八道什么？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这一掌用力太大，林平之半张脸立刻高高肿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鲜血。然而少年却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似，反而冲着东方不败大叫：“我知道，师父他死了！！”东方不败眼睛眯了眯，满身杀气毫无保留地压向林平之。
嘴角露出了一个讥讽笑容，林平之对东方不败道：“你知不知道‘月魄’已经压不住师父体内毒了？”淡定东方不败怔了：“你说什么？”林平之苦笑：“所以师父才离开黑木崖。但是现在，他又不见了，我知道，他身体肯定又出现问题了。”
“到底怎么回事？”东方不败沉声道：“你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狗血纷飞之第八飞
“就是这样，师父说他大限已到，在这世上唯一放心不下就是你和我，尤其是你，所以他才来西湖梅庄，说是要为你杀了任我行……”此刻林平之已经是泣不成声：“我们说好了晚上再一起来梅庄，可是，可是师父用迷药迷晕了我，他自己一个人来了这里。”
“师父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亲人了，如果不是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他不会不告而别。”哭泣少年突然抬起头，像是一头凶猛小兽，眼里闪着仇恨目光：“都是你，都是你错。”
“是我错，一切都是我错。”红衣青年微抬起脸，任凭冰冷雨水敲打在自己光洁如玉脸上，喃喃道：“陆清，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实话？”
实际上东方不败语气很平静，几乎没有起伏。可是林平之却偏偏觉得有一种锥心刺骨悲哀传来，少年也忍不住再次落泪。他发现，这一刻，叱咤风云、天下第一大魔头，日月神教现任教主东方不败像是忽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垂暮老人。缠绵透骨雨水从他脸上滑落，没人分得清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对，你说不对！”良久之后，东方不败突然对林平之吼道：“陆清没有死，我得到消息是他被人给抓了。”林平之有点茫然地抬头，红着眼，泪痕未干：“真？你没骗我？”红衣男子一脸欣喜，两眼煜煜生辉：“陆清肯定还活着。”
“你说他被人抓了，是谁抓了他？”少年略带急切地问道：“他们会对师父不利吗？”东方不败摇摇头：“肯定不会！”
他说得斩钉截铁，林平之有点不解：“为什么？”想到陆清还活着，东方不败耐心出奇好，脸上带着笑意：“陆清为人和善，交往单纯。抓他人是在他差点被左冷禅杀掉时候才动手，以此看来，肯定不是他仇人。”
少年理解不了，刚想问为什么，东方不败笑了笑，解释道：“若是陆清仇人，根本无须抓人，只要在一旁看着左冷禅动手既可。”林平之恍然大悟，破涕为笑道：“抓师父人是要救师父，你说得对，师父现在肯定还活着。”少年迫不及待地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把师父找回来。”
苦笑一声，东方不败摇摇头：“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抓了他。”少年眼里刚刚燃起希望之火瞬间熄灭，东方不败道：“不用灰心，如果我所料不差，抓陆清人很快就会自动现身。”说完扭头看着烟雨朦胧西湖，湖上画舫精致华丽，漂亮歌女在画舫上低吟浅唱。
听了一会儿，东方不败转身便走。林平之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东方不败眼睛眯了眯道：“你跟着本座干什么？”少年脸上一红，咬咬牙哽着脖子道：“师父不见了，我要跟着你找师父。”红衣男子怒道：“不许跟着我，不要以为你是他唯一徒弟，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少年脖子缩了缩，吞了吞口水，继而挺了挺胸：“他是我师父，你是我师娘，反正没找到师父之前，我就跟着你！”东方不败愣了，刚刚那小子叫她什么？师娘？
见东方不败愣住，少年狡黠地笑了笑，“师娘”两个字叫更顺口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父母已逝。现在师父不在，师娘最大。师娘若是要杀我，我也无话可说。”少年说完，闭了眼，一脸视死如归。
横怕愣，愣怕不要命。教主大人没想到林平之居然这么无赖，打也不好，骂也不好，一时之间，英明神武教主大人居然拿少年毫无办法。
不能否认是，小林子“师娘”二字明显取悦了教主大人。东方不败脸红了，可是嘴角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了。他突然发现，原来林平之还是挺可爱嘛。
清咳了咳，教主大人道：“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只有一点，凡事都要听我。若是坏了我救你师父大事……”少林平之见状，立刻跪在地上，举起右手，手心向前，拇指下弯：“我林平之发誓，若是不听师娘话，救不成师父，就让我不得好死！”这一刻，柳眉杏眼少年一脸虔诚，眼神清亮。
听了他誓言，东方不败转身亲手扶起他，欣慰道：“陆清总算没有看走眼，你武艺虽然不好，但是难得有一副赤子之心。”林平之有点受宠若惊，借着东方不败手站了起来。少年突然发现，原来高高在上教主大人其实也不是想象中那样不近人情。
“师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林平之问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东方不败又咳了咳，故作恼怒道：“咳咳，以后不许叫我‘师娘’，哪里人最多，我们就去哪里。”
林平之笑了笑，师娘害羞了。少年也不点破，反问道：“不叫‘师娘’，叫什么？”东方不败一拂袖：“随你，反正不许再乱叫。”林平之脸上笑意更浓，恍然大悟般叫道：“不叫‘师娘’，就叫‘师母’如何？”
东方不败一哽，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林平之这臭小子这么可恶？跟他那流里流气师父一样，真不愧是两师徒。叹了口气，教主大人认命了：“算了，你还是叫‘师娘’吧！”
撒花，历史性胜利，林平之ＰＫ东方不败，小林子胜出！
其实林平之从小就是一个淘气小子，狡黠聪慧又爱恶作剧。后来由于家逢巨变，痛失亲人，被复仇火焰给淹没了，才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少年。而陆清身体不好，又因为各种原因而心事重重，少年在师父面前也不敢放肆。
虽然从前不待见东方不败，但是对教主大人心机城府，林平之还是服气。有他出手，相信定能救得师父，放下心事少年突然发现原来“师娘”东方不败其实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可恶，反而变得有点亲切了。仗着陆清唯一徒弟优势，少年开始作弄起“师娘”来了！
“嘿嘿”笑了几声，林平之屁颠屁颠地跑上前，恬着脸道：“师娘啊，为什么我们要去人最多地方啊？”对于少年，东方不败罕有表现出了极大耐心，连他自己都有点惊奇。温声对少年解释道：“我怀疑，我们可能陷入一个极大阴谋之中了。有人想利用陆清来对付我，所以我才决定亲自出山。我要让那些幕后人自己跳出来找我……”
见少年一脸惊惧，东方不败安慰道：“不管那些人是谁，陆清现在生命应该没有危险。”顿了顿，教主大人嘴角挂了丝深入骨髓冷笑：“也许是我窝在黑木崖上太久，江湖上人都忘记了，我是东－方－不－败！”
林平之收敛了笑容，望着阴霾天空，隐约觉得这天要变了！
“天香楼”是西湖旁边最大酒楼，建在一座湖泊正中。与其他酒楼相比，“天香楼”有双绝，一是风景绝佳，二是菜品绝美。
菜还没品到，但是这风景林平之是领略到了。楼高三层，打开精雕细刻窗门，首先看见就是如烟绿柳与照水菡萏。而且此楼前临湖泊，后映波心，风动珠帘卷，雨打蛙声闻。
东方不败右手执杯，轻抿了一口西湖名茶“碧螺春”，放下杯子，笑道：“你和他还真是有师徒缘分，他爱美食，你爱美景。”林平之收回视线，坐下来，也小小地抿了口茶。对东方不败笑笑，八卦道：“师娘，师父最喜欢美食是什么？”
把玩着莹润细瓷茶杯，红衣男子道：“没有，没有最喜欢！”见林平之不解，他笑道：“你师父那人，只要是美食，都喜欢。酸甜苦辣麻咸，是来者不拒。”说完，他想起当初陆清累得站都站不稳，还挂念着酒楼美食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林平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就算东方不败救出了师父，师父身上毒又怎么办？这一点，东方不败不可能想不到，但是他却没有提，林平之也聪明地没有问。
狗血纷飞之第九飞
沉浸在回忆里教主大人不知道少年心中所想，脸上犹自挂着温柔笑意。直到小二端上“天香楼”双绝之一西湖醋鱼，方才从回忆里回过神来。
挟了一块最为鲜美鱼肉放到红衣男子碗里，少年笑道：“师娘，你尝尝看，若是好吃，等找到师父，我们也向他推荐推荐。”笑着点点头，东方不败看向那碗里鱼，突然眉头一皱，筷子一放。
林平之有点愣神：“怎么了？”东方不败没有理他，左手用力，一张上好梨花木桌子瞬间粉碎。诡异安静了几秒钟之后，食客们纷纷尖叫起来，四散逃亡，眨眼间，热闹天香楼就只剩下神色莫测东方不败和一脸茫然林平之了。
“啪啪，啪啪。”大门处突兀地传来击掌声，林平之扭头一看，伴着掌声，大门处突然出现了两个青年男子。凝神细瞧，林平之不由一怔：“好漂亮两个男子！”
两人俱是乌衣素发，身姿修长挺拔，肌肤光洁，眉眼间也有几分相似。唯一不同就是那稍高男子秀眉长目，脸上笑意盈盈，稍矮男子凤眼修眉，脸上带着怒气。
那两个男子缓步迈进门来，径直走到东方不败他们面前站定。先前击掌正是那个子稍高男子，他看了眼东方不败，对那凤眼男子笑道：“小弟，早就告诉过你，东方教主不仅雄才大略，而且心细如发，叫你不要下药，你偏不听，现在被人家识破了吧。”那凤眼男瞪了眼自家哥哥，没有接话。
听了他话，平之悚然一惊，才反应过来那鱼定是被那凤眼男子下了药。亏得东方不败江湖经验丰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偷瞄了一眼东方不败，而对方依然面无表情。
“去给东方教主赔罪去。”领着凤眼男子来到东方不败面前，秀眉长目男子脸上带着温和而恭谦笑意，拱手道：“小弟年幼顽劣，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东方教主恕罪。”看了一眼那男子，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本座当然不会计较，用药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什么雕虫小技？”那弟弟气鼓鼓地道：“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想要取你性命。不然你能这么容易识破我毒？”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有趣事情，他朝东方不败笑了笑，凤眼流转间，顾盼生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