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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凤血(出书版)p-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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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吗?〃昀凰扬眉而笑,迫视他双眼,〃妾身拜会晋王,谈的是和亲大事,殿下遣使密会之人,却是南秦叛臣何鉴之!此人犯上作乱,遣细作窥伺妾身在先,陷害晋王于后。皇兄已罢去他兵权,灭门便在顷刻。父皇若知殿下与此人往来,不知心中作何猜想,加害瑞王的凶手也不知同何家有何关系……〃


  〃不是我!〃太子一颤,狠狠扼住了昀凰颈项,不让她再说下去,〃尚钧不是我杀的,父皇相信我,你休想挑拨!〃他白皙如女子的肌肤晕上怒色,愈显唇红齿白,手背却绽起可怕的青筋。昀凰在他手中挣脱喘息,勉力笑道:〃妾身,怎会陷害殿下……妾身是太子妃,并不是晋王妃!〃
 
  这一句话,令他颤抖的手渐渐缓卸了力道。
 
  昀凰软倒在枕上,望着他轻轻一叹:〃夫妻本是同命鸟,往后妾身与殿下还要生死与共,殿下怎忍心抛下妾身,反去信赖外人。况且那人已是沉舟朽木,殿下真要与之共存亡吗?〃
 
  太子斜眸看她,眸色变幻莫定,左眼尾处一点朱痣闪动光泽。
 
  何鉴之以重金相许,助他笼络群臣、贿赂边将;作为回报,他需助何家起兵,一旦南朝易主抑或是幼帝登基,何氏更允诺以财帛岁贡,保他江山稳夺。原是个各得其所的好交易,却一头落空,反遭牵累。
 
  她分明窥破他窘困处境,在他耳边曼声笑着:〃殿下错一次不要紧,谁叫你是天命之君,是妾身的良人……没了何鉴之,你还有我,有南秦。〃他侧了脸,与她颊对颊,鬓贴鬓,真正耳鬓厮磨模样:〃既有如此好事,又曾近水楼台,为何尚尧不曾捷足先登?〃
 
  昀凰抿唇而笑,眼波盈盈地望定他:〃若非晋王殿下有骆氏为妻,有母后为倚,安知他不会?〃
 
  太子目光骤然收缩。
 
  〃只可惜那是他的母后,不是殿下你的。〃昀凰寸寸进逼,不容他有一丝挣扎余地,〃你什么都没有,除了这空荡荡的东宫,便只有妾身了。〃他阴恻恻盯住她,脸色青白,骤然自腔子里爆出连声大笑,〃你那皇兄已将你弃若敝履,打发给痴癫之人!你还当自己是谁,仍是只手遮天的长公主吗?〃
 
  〃殿下既出此言,切莫后悔。〃昀凰笑意如常,对他恶毒言语听若未闻,唇角抿出一丝冷锐。
 
  合欢帐内四目相对,眼光似锋刃相抵,彼有杀机,此亦淬毒。那冰凉手指却又纠缠在她发丝间,冷冷抚上她颈项,摩挲在唇畔,诉不尽缠绵温柔:〃这就恼了?不过是戏言,如此美眷我怎舍得弃而不顾。〃


  刹那间杀意尽化缱绻。
 
  他在她耳边呢喃:〃只不知,爱妃想要什么来换?〃
 
  昀凰斜睨浅笑:〃妾身想要皇后凤玺。〃
 
  〃除了这皇后凤玺,朕亦给了你骆氏满门荣耀,若想要再多,朕却是给不了。〃
 
  罗帐四角垂下灿金流苏,有几绺拂上龙凤对枕。骆后侧卧枕上,如云青丝铺散,手指一下下绞着那流苏穗子。他从身后环住她,温热胸膛贴着她单薄后背,气息拂在耳后。
 
  不用触摸也觉察到他肌肤的松弛,身后胸膛早已不复往日坚实。
 
  唯有语声温存不改,拂在耳根的气息依然酥酥暖暖,说出的却是冰冷话语。
 
  骆后并不回头,只冷冷地笑。
 
  皇上抚着她罗衫半褪的肩头,丝滑的衣料摩挲在指间,多少年她都爱穿这盈盈的水色。他叹了一声:〃难怪你爱这颜色,往日今日都一般好看。〃她侧过身,淡淡看他,〃衣不如新,人不如旧,陛下心中一刻也不忘旧人,真叫臣妾感佩。〃
 
  旧人,她同他说起旧人。
 
  〃她已归泉下多年,你也母仪天下,还有什么可耿耿于怀。〃他蹙了眉,冷冷收回手,〃朕不想再听这些旧事!〃骆后笑了:〃母仪天下算得什么,只怕陛下心中从来只有一位皇后,哪得臣妾半分影子。若非如此,为何她的儿子便是天命所归,是癫是傻皆稳坐东宫,而臣妾之子便命如草芥!〃
 
  皇上终于冷下脸来:〃你当真这般想的?〃
 
  〃是又如何!〃骆后眼眶泛红,昂头不肯落泪。
 
  他紧紧看了她半晌,一言不发地披衣起身。
 
  身后传来她含恨的哽咽。
 
  〃蕴容,你着实令朕失望。〃他冷冷回身,迎上她怨毒目光,〃这些年枉费朕一番苦心,处处维护你母子,你竟如此不知好歹。今日朕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你也好死了这条心……莫说尚钧已不在,即便他在生,也绝无可能继承帝位;尚尧虽才干卓绝,终脱不了出身卑贱,难平宗室之心。从前若是太子抱病,令你有了趁隙之心,如今他已神志清明,羽翼丰足,绝无易储的可能!〃
 
  嗒的一声响,是骆后扯断了流苏穗子,将连在上头的珍珠一并扯下,散落在枕间衾上。
 
  她望住他,良久才从齿缝间吐出喑哑语声:〃为什么?〃
 
  他头也不回,拂袖丢下一句:〃因为朕不想再看一次后宫专权、手足阋墙、外戚乱政!〃
 
  珠帘被他摔在身后,簌簌乱撞,久久不息。
 
  沉重脚步声远去,将仅存的一线温情也带去,只余断线珍珠满枕。骆后的目光直勾勾地穿过床闱、珠帘、锦屏,追随那远去身影没入无尽虚空,一丝森然笑意绽放在她唇边。


  第二十八章 【卑飞敛翼鸷将击】
 
  仲春二月,天地回暖,宫中颁下圣谕,御驾将巡幸燕山汤泉,赐宴永乐行宫,命皇后、太子、晋王及诸妃嫔命妇伴驾。旨意传出,立刻惊动六宫,朝堂间传言纷起。
 
  永乐行宫是高太后软禁之所,自当年宫变,诚王被贬往封邑,太后也大势尽失,从此幽居燕山,再未与皇上见面。母子反目多年,如今骤然传出皇上巡幸燕山的消息,虽未明言探望太后,却携皇室亲眷齐集永乐宫宴。又恰值诚王复出,立下功勋,受皇上当殿嘉赏,更加封太子太傅,命其回京辅佐太子。
 
  到底是一家天下,血浓于水。
 
  原先太子抱病多年,闭居东宫不出,瑞王大有取而代之之势。朝中易储之声渐起,人心向背,各有所趋。却不料福祸无常,瑞王英华猝逝,太子却久病终愈。一悲一喜之间,牵动朝野人心,起落盛衰。皇上终于不再摇摆于皇嗣之争,一心扶持太子,更与诚王抛却前嫌,再度起用宗室元老入朝,令宗室重臣内外一心,共辅太子成就太平盛世。
 
  有一盛必有一衰,这边太子辅政、诚王复出,宗室风光大振;另一边却是疾风催杀,骤雨飘摇……皇后骆氏一门,凡在朝中为官为将者,接连遭御史弹劾,掀出数起贿弊旧案,令龙颜震怒,责令右丞相于廷甫彻查。于相不畏外戚强横,以雷霆手段名震朝野,旋即审获铁证如山。半月之内,三道圣旨先后颁下,首先拿军中开刀,将骆氏心腹重臣或贬或迁……仅存晋王一人,身为骆后义子,仍握有南境行辕兵权在手。


  非但如此,京畿戍卫也自统领以上接连更换,朝中文官虽暂未波及,也早已风声鹤唳、人心惶惶。每值皇位更迭,也如房舍易主,新主迁入总免不了一番洒扫清洗。外戚与宗室之争历来不免。今上继位之初,也是高太后把持朝政,高氏一门独尊。
 
  当此风雨之际,骆皇后却因伤心瑞王之死,卧病不起。二月末,晋王上表辞去神策军统领职务,自请长久驻京,侍奉母后病榻之侧。皇上感其诚孝之心,大为嘉赏,特准其所奏,另调宗室大将接掌神策军。
 
  御驾出巡是牵动朝野的大事,更何况此番皇家贵胄尽出,羽仪卤簿、衣食器具、侍卫仆从乃至宫宴上一杯一筹……巨细无不纷繁。然而皇后卧病不起,六宫无主,论位分资历最高,当属延和宫贵妃安氏。皇上钦点了安贵妃与东宫太子妃共同辅理六宫事务,每日早晚向皇后奏报,大事由中宫定夺,其余微末小事,〃你等看着办吧〃……这可不是一句闲话,既是皇上金口玉言说了,便是将权柄放在她二人手里。
 
  安贵妃入宫比骆后更早,却居于其下,受了多年的闲气。如今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眼看着骆家是不成了,太子声望日隆,皇上对这位太子妃也颇多青睐。后宫中似安贵妃这等耐不住性子的,风向立传,忙不迭迎逢东宫;也有久经世面的,只求明哲保身,冷眼作壁上观。
 
  倒是太子妃一如既往的谦谨,早晚至中宫问安,事无巨细皆向皇后奏请,并无得志跋扈之态。安贵妃原有满腔抱负,这一来也施展不得。她当面称道太子妃敦厚,人后却讥讽她故作姿态。这话不知怎么传入皇上耳中,当即斥责安氏,令她禁足思过,不得过问内廷事务。
 
  一时间,只得皇太子妃执掌后宫,骆后索性称病静养,将她的晨昏问安也省了,一概事务再不过问。连带着上上下下、宫里宫外,无数双眼睛只盯着东宫,端看这位太子妃有何手段。
 
  偏偏叫人失望,太子妃竟似个唯唯诺诺的面人儿,终日只知往中宫奏请,严令内廷女官务必将事务巨细靡遗奏知中宫。但凡有事,必称母后的意思;若有人冒冒失失按太子妃的意思行事,必被重责。


  暗地里,大侍丞赵弗将内外闲言转述与皇上,只说宫里人心不稳,都怕太子妃当不起事。
 
  皇上头也不抬,蹙眉看着又一册弹劾骆后族兄的奏章,只淡淡问道:〃依你看呢?〃
 
  赵弗眯起眼来笑了,躬身道:〃万岁看中的人,自然当得起。〃
 
  皇上哼笑:〃老奸巨猾,你不也说过太子妃戾气太重吗?〃
 
  赵弗满面堆笑:〃臣老眼昏花,看走了眼,万岁且饶了微臣吧。〃
 
  〃此时定论,倒也为时过早。〃皇上搁了奏章,疲惫地按了眉心,〃朕只期望她不是又一个骆蕴容、又一个母后……当年朕已错了一次,不能再错。〃
 
  赵弗缄默片刻,眼里有一丝迟疑闪过,觑了皇上疲惫容色,终于还是忍了回去。
 
  〃太子妃比朕意料中聪明,懂得不争为争。〃皇上摇头苦笑,〃到底一代强似一代,比起蕴容一味争强霸道,她更有圆融手段,照此绵绵耗将下去,只怕蕴容终会耐不住性子……赵弗,你说……〃他欲言又止,窒了一窒才又道:〃你说,朕待她是不是太过狠心?〃
 
  不待赵弗回答,他已自嘲地笑:〃前日里,于廷甫那酸儒当面骂朕妇人之仁,怨朕耽于情分,狠不下心肠。只是每每想起这些年,朕总觉得对她不起。现在尚钧没了,尚尧再好终归不是她亲生。朕不是没有恼过她,恨起来也曾动过杀心,可你知道朕……朕也老了……〃
 
  龙椅宽大,越发衬得他瘦削伶仃,一身怆然。
 
  原有满腹的话,赵弗再不忍心说出口来,默了半晌,只低声道:〃皇后辛劳多年,并无过错,当年先皇后的事,也不能全然怪她……〃
 
  〃朕知道。〃皇上神色略僵,将手一拂,〃罢了,不必说了。〃
 
  二月廿七,月破五离。
 
  乌桓王妃携幼主逃至大荒边陲,近臣突起叛乱,将王室幸存七十余口屠戮殆尽,王妃被逼自刎,幼主被斩下头颅献于齐军主帅帐前,王妃尸身献于南秦。
 
  至此,东乌桓灭国。
 
  其疆土一分为二,以殷川为界,南北分据,向北划为齐疆,以南归属秦界。其间八百里殷川沃野,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引秦、齐、乌桓相争多年。此番两军合击,南秦主帅率先驻军殷川,固守方圆数百里。北齐亦屯兵在侧,大有方寸不让之势。


  三月初三,南秦朝中剧变之讯传来。
 
  帝胤下旨,以谋逆之罪赐陈国公与陈国夫人自裁,废皇后何氏为庶人,其兄弟四人皆处斩;何家亲族门生共二百余人,皆贬为罪民,流徙南疆。
 
  三月初五,册封贤妃裴氏为皇后,立皇长子为太子;晋裴令显为上将军,加一等侯爵,封武定侯;加赐八百里殷川为宁国长公主封邑。
 
  一纸诏书,震动天下。
 
  已出嫁的公主再加赐封赏,并不是没有先例,如南秦长乐公主远嫁乌桓,帝后爱之甚笃,每逢岁春寿辰必厚赐财帛礼器、珍宝无数……然而从没有哪朝哪代,敢以国家疆土陪作公主嫁奁。南秦满朝哗然,群臣进谏的奏疏堆积宫门,帝胤令宫人当殿焚烧,再有谏言者,与奏疏同焚。
 
  此时远在北齐宫廷的长公主,却是风光无边,朝野称颂。
 
  一介和亲公主、废帝之女,独占荣宠至此,可谓前无古人。
 
  伴随着北齐史官谀辞盛赞,亦有南秦朝野骂名纷起。长公主昔年旧事又被愤怒的文人仕宦再度被提及。废帝之女的出身、暗传宫闱的秽闻、骄奢弄权的铁证,不知成就了多少稗抄野史、秘闻杂录……杀不尽的天下苍生、防不住的悠悠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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