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雪-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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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无端看着这一切,心想,这便是家的感觉了吧。
和睦,平淡,如细水长流,却透着彼此的关心。总是时刻关心对方的冷暖,关心着对方的身子,关心着对方是否开心……
她想,这样是很好很好的。
这么一住,却是大半月。三个人只见也熟络了不少。
曼曼也渐渐将她和杈哥的事说与晏无端听。
曼曼和杈哥本事青梅竹马,自小定的亲。等到曼曼及笄之日,就可与杈哥成亲,却不曾想过,一日庙中进香,碰上了东隐帝之子城王夏御城。
夏御城派家奴去了曼曼家提亲,要娶曼曼为侍妾,曼曼爹娘不允,竟被夏御城的家奴狠狠打死。曼曼深知不妙,寻了机会才和杈哥私奔至此。
他们是怕极了被夏御城的人找到,是以当初杈哥才会想要将晏无端赶走。
晏无端听闻此事,也没说什么,心中却已有了打算。只是现在伤势还未痊愈,只得慢慢来。
☆、夜遇(倒v)
这一日,杈哥从河中捕获上了一尾通体雪白通明的鱼。此鱼名换鲤龙。因其稀有;且寓意富贵;一登龙门,是以;这鱼十分珍贵。即使是有钱的商贾也未必吃到过,一般这样的鱼都是要进献给朝中的权贵的。
杈哥不知此鱼的珍贵,他只以为是条稀奇的鱼;与平日的那些不同。杈哥心想趁着此鱼尚是鲜活,尽快赶到集市;换了钱;一定可以给晏无端买些好药材;也可给曼曼多买两件漂亮的衣服。
曼曼也觉得应趁早将鱼卖了,也好多换些钱。
他们并不知道这一条鱼会给他们平静的生活带来这么多麻烦。
也不曾想过,杈哥这么一去,约是过了五日都不曾回来。曼曼初以为杈哥是有事耽搁了,也许马上就回来了。可是,又过了两日,杈哥都不曾回来。
曼曼心中焦虑,收拾了下行李便要上路去找杈哥。晏无端也想去镇上走走,一来可透透气,二来,若是真有什么事也可帮点忙。
曼曼没有坚持,心中早已被杈哥的安危装满,已没多余的心思去关心别的了。
她只希望一切都是她的猜想,都是她在瞎操心,杈哥真的只是有事耽搁了。
夏季多雨,山中的雨更是倾盆。下过雨的山路异常泥泞湿滑,曼曼常常走着走着就摔倒在地,弄得满身泥浆,她也顾不得,只想能立刻赶到小镇,能立刻见到杈哥。
即使如此,她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曼曼向和杈哥熟识的鱼贩贵哥打听,才知道那日杈哥的鲤龙太过珍贵,被很多人看上,一时之间价格难定。不知为何,此处有条鲤龙的事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了东隐国都,翌日,就有一群身穿宫廷内服的人出现,将杈哥和鲤龙都带走了。
曼曼仔细询问,才知道带走杈哥的人,衣服上都有用金色丝线绣制的夏字。
夏,东隐的国姓,能用到这个姓氏的除了东隐帝,就是他的儿女们了。曼曼想到此处就已经知道,杈哥定是被夏御城的人捉走了。
曼曼想到的,晏无端自然也想到了。
“你想怎样?自投罗网吗?”见曼曼神思恍惚,晏无端厉声喝止。
“不然还能怎样,杈哥,杈哥被他抓了。”曼曼此刻已经泣不成声。
“夏御城抓了衩哥已是几天前的事了,夏御城的人至今没有找到你,就说明杈哥一直没有将你的下落告知给他,你若现在自投罗网,岂不是浪费了杈哥的一番苦心。”
“可。。。。。。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想到杈哥此刻正被他们虐打,我就。。。。。。”甜甜泪流不止,已然说不下去了。
“你若信我,就回去,我定会将杈哥救回来。”就当是还你们的救命之恩。
“你重伤未愈,我怎么放心你去。”曼曼哭泣着说。
“我已好了三成,去城王府救人应该不成问题。”王府内的侍卫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晏无端相信,即使现在只有三成功力,救下衩哥也应没什么问题。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曼曼一边流泪,一边拒绝。她不可以这么自私。
“此刻不可妇人之仁,免得人没有救出,反倒把你也搭进去。”晏无端将随身寄挂的小酒壶递给曼曼,“原来住的地方想来也不安全了,你拿着这个去烟云渡找燕十三娘,就说是我的朋友,她会招待你。到时我定将杈哥安全带到,信我。”
晏无端说的极为笃定,曼曼似乎被她眼里的自信所感染,渐渐停止了哭泣,接过酒壶,连道别都没有就往烟云渡方向走去。
晏无端看着曼曼远去的背影无奈的笑了,她好像可以预测到十三娘的表情了。晏无端总是将麻烦带给她,每次去,她总是十分嫌弃的样子。
由于担心杈哥的安危,晏无端并不曾在小镇歇上一晚,就直接上路了。
先前的雨淋加上内伤尚未痊愈,待她赶到东隐时,很不幸的染了风寒。从前的晏无端,从来不曾想过会有这么倒霉的一天。从前是有内力护身,即使是冬夜穿着薄衫,她都不曾感染过风寒。想来这次的伤,真是伤得有点重了。
不由地,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
饶是如此,晏无端依旧去了城王府打探情况。等待是最折磨人的惩罚,晏无端想到曼曼还在等着杈哥,想到当初自己等待那个人的心情,便一刻都不想耽搁。
夏御城心中笃定抓了杈哥,曼曼必然是会自投罗网的,而像杈哥和曼曼这样的人,根本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人脉,他自然不会担心什么,对于杈哥也是随意关在一个小库房里,只是门口有两个家奴守着。
晏无端现在的身手,只可速斗,长时间的耗,她的体力定然是不行的。是以,城王府西偏殿莫名起了大伙,火势凶猛,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向东偏殿移近。城王府的人以为是天干物燥,不小心引起的走水,也不曾戒备府内,当然不会注意到已经悄然前进去的晏无端。大多数的人还是将心神放在救火这事上。
是以,晏无端轻松杀了门口的两个家奴,找到了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杈哥。
“你以为在本王的偏殿放火,就可引开本王的注意力了吗?”外头依旧吵闹,晏无端正想带着杈哥越墙逃走,却不料夏御城发现了他们。
只见夏御城站在墙角下,衣着光鲜,金冠束发,一派贵气。他的身后是排成弓形的神箭手,他们个个整装待发,箭在弦上,只等夏御城一声令下。
“这人,本姑娘今天是救定了。”
“小晏,你走吧,别为了我丢了性命。”杈哥见底下这么多弓箭手,也许晏无端一个人还能冲出去,此刻多了一个重伤的他就不知道了。他不想连累无辜。
“说什么傻话,就这些人我还不放在眼里,况曼曼还在等着你。”晏无端轻松地说。
“小晏。。。。。。”
“不要说了,我答应曼曼会救出你,怎可失信于她、放心。”
“放!”夏御城神色微凛,一抹厉色浮上他的脸孔。
那数百个已然准备就绪的弓箭手,看见夏御城的手势,纷纷松开了拉箭的手。继而又迅速将背后箭囊内的新箭补上。
霎时,那小小的一方院落,人声鼎沸,小院的上空,利箭像一只只带着针刺的黄蜂,密密麻麻地朝着晏无端哥杈哥袭去。
晏无端一手拉着杈哥,一手阻挡两人四周的飞箭。只是箭无休无止,实在很多。
她只能将内力上体提,以掌带出,短瞬,将数百只利箭震断。
趁此机会,带着杈哥跃下墙。
“王爷,他们逃了。”夏御城身旁的一个将士开口。
“跑不了多远,追!”
“是!”
夜幕下,夏御城的脸映着不远处的火光,忽明忽暗。
“我去引开追兵,你沿着这条路走,去烟云渡找曼曼。”晏无端指着前方的路对杈哥说。
“不行!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去冒险!”杈哥坚决否认。
“放心,这些喽啰不是我的对手。”
“不行,你的伤。。。。。。”
“啰嗦什么。”晏无端将杈哥扔上事先从马市够得的枣棕色马上,重重一拍马臀。马儿长嘶一声已经破蹄跑开,杈哥已然没有机会再拒绝。
希望,你们可以幸福。
“快,她在这。”耳边响起零碎的脚步声。
晏无端看着追兵靠近,冷冷一笑,提气跃上屋顶,快速在屋顶上跑动。
“女贼进了使国驿馆,快去禀告王爷。”墙外是那些追兵的声音。
晏无端一进此地,也未看清来人,只是从背后扣住了他的咽喉,“不许出声,否则我捏断你的脖子。”晏无端威胁着。
其实,在城王府的屋顶,她擅自运用内力,已然使得内伤加重,血气逆流,而为了躲避那些追兵,她又用了内力,此刻怕已是强弩之末,莫说是捏断这个人的脖子,只怕下一刻,她连站都站不住。
“哦?你想捏断我的脖子?尽管一试。”
晏无端还来不及动手却是气血翻涌,一股腥味从喉间涌出,喷吐在那个人的月牙色的脖子上。
他嫌恶地皱了下眉头,“你死定了!”
说完一个反身,已从晏无端处中脱手,提掌便是朝着她的胸口猛击过去。
晏无端刚想运气抵挡,更是引得血气逆施,一口污血喷薄而出,浑身就像失了力气一般,猛然向后倒去。
这回,怕是真的要死了,眼皮越来越沉重了。
她只看见那人本已出掌的手硬生生收了回去,琥珀色的眼珠是满满得不可置信,似乎还有不可抑制的喜悦。她想不了那么多了,坠然而下。
“晏无端!”叶翩折转身出掌的那瞬才看清,今夜要挟他的居然是她。
居然是她!
那瞬,他居然不知所措,硬生生收回自己已然出了全力的掌,飞身而上抱起乍然落地的她。
“叶一,将今夜追她至此的全部人灭口,我不希望看到有活口。”叶翩折的脸上满是怒意。
“是。”空气中传来呆板的回答。
踱步进了内阁,将她放置在床榻之上,叶翩折搭上她的经脉,不由眉头深皱。
内伤,极重!若是刚才他没有将那掌收回,也许此刻晏无端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到底是谁可以将她伤成这样?
空着的那只手不由紧握成拳,骨骼间发出摩擦声。
他本来已经打算明早就走了,却不曾想过在他离去的前一夜找到了她。不,确切的说,是她找到了他。
叶翩折抬手,用拇指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迹,眉目间竟是难得的温柔。
从身上拿出一颗他从南越宫中带出的疗伤圣药,喂她服下。
然后,居然与她五指紧扣,一手摸着被污血溅到的脖子,看着她,温和得笑着,与往日的他简直是换了一个样子。
此刻的他,怕是凤玠看见,都会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叶翩折。
他要等她醒来。
☆、叶翩折的温柔(倒v)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那么多人喜欢叶哥,喜欢舒哥的人怎么就那么少呢?
是不是应该统计一下,若是叶哥票数太高的话。。。。。。
马车在宽阔的官道上行进着,赶车的车夫年约半百;手持着马鞭;架势稳当,一看就是赶车经验十分丰富的。而被赶的马通体雪白;无一丝杂毛,脚步健稳,也是匹难得的良驹。再看这黎香木所制的车身;看似平凡,却是在各个细脚处雕刻着龙形图纹;栩栩如生。黎香木坚实;用它做成的东西久用且不易坏;更难得的是黎香木防雨水防烈火。所以,皇宫内常用黎香木所制的阁子,用以盛放文献。
这是难得的好车好马,好赶车人。
谁会有如此之大的手笔呢?
晏无端只觉得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水潭,里面的水冰冷无比,刺骨的冷意扩展开来,无情的水从四周席卷而来,将她包围。她想要离开水潭,想要游到岸边,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她依旧在原地打转,而身上的寒意却是一层加着一层的袭来。她使劲的挥动着手脚,可是手脚像是被什么禁锢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