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雪-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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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矜持,我都想化身为狼了。”晏无端笑着,咬上了他的肩。陈年红的酒香还留有余味。
“随时,欢迎,不过你该喝药了。”叶翩折从一边的小几上拿过熨着的药罐,亲自将药倒进了白瓷碗中。
晏无端见那白净的瓷碗中,黑臭的药汁,嫌恶地皱了皱眉。
这伤药,真是一次比一次难喝,且腥臭无比。每每未曾将一口,一股恶心就不由犯上心口。她宁可被再打上两掌,也实不愿再喝。
“你府上那么多疗伤圣药,就不能寻些味轻的!”要是能不煎熬成药,就更好了,而且叶翩折府上,定然是不会缺这些的,所以绝对是叶翩折这厮刻意报复。
“我就喜欢看你那想死,又死不成的样子,”亲自将药端给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此药需趁热喝,且不能间断,否则,你的伤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夫、君!”晏无端咬牙切齿,恨恨地喊道。仿佛这两个温情的字在她的嘴里就是仇人的名字一般。
没想到小小的一碗药竟叫晏无端妥协了。
叶翩折闻言,将药搁置一边,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其实,这丹丸和药是一样的功效,我竟给忘了。”
晏无端拿过瓷瓶,已然不想和这厮多说。
巨大的鹫鸟飞翔于天,时偶发出嘶鸣,路边的景物是南越特有的。南越的花草有别于东隐,南越靠海,雨水丰沛,是以南越的花草总是异常鲜艳。
叶翩折掀开车帘,食指扣起,对着长空,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
那只在空中嘶鸣的鹫鸟,听得马车上的哨声,像是寻找到了目标,俯冲而下,如利箭一般迅猛。
待要靠近马车,才收回了俯冲之势,凶猛的鸟儿此刻竟温顺地停靠在车窗上,任由叶翩折抚摸它的羽毛。
从它的腿上拿过信筒,叶翩折拍了下它的脑袋,鸟儿挥动着翅膀向天空飞去。
“没想到你居然喜欢用这么凶猛的动物作信鸽。”而且还不好驯服。
鹫鸟天性凶残,以食它类之肉为食,且极难觅得。若是要驯服这样的一只巨鸟,财力,精力,耐力,缺了哪样都是不行的。
若非亲手驯服,这鸟怎会如此听话,在叶翩折面前乖顺的就是只普通信鸽一样。
“这鸟有个名字,叫图图。有次,我上山打猎,这鸟也不知何故掉在地上,看见我竟跟随了一路,如此忠厚老实又死心塌地的鸟,我只好收留了。”叶翩折一边看着信函一边对晏无端解释道。
“图图?为何叫这个名字?”
“鸽苑里有只叫图图的信鸽老死了,它观察了图图的尸体两天,最终吞食了图图的尸身,连骨头都不剩。我见它和图图这么投缘,就让它顶了图图的名字。”名字顶了,图图的使命自然也是落到了它身上。
这么随性的主意,怕也只有叶翩折想得出。
叶翩折看着信中内容,冷笑一声,随手将信扔在桌上。喝着剩下半壶酒,也不说话。
晏无端拿起小桌上的信,粗略一扫,才知叶翩折为何会有如此表情。
“你的国都都快被人占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此喝酒?”此信有南越王族的印签,且是封机要密函。若非收信之人,他人是不得看的。
她有些了解,为何会让图图来送信了。
对于晏无端看了他的信函内容,叶翩折并未阻止,“王都有凤阶在,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如何监国?况且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叶翩折的自信来自于他对凤玠能力的信任。
“你对凤阶如此信任,就不怕他谋了你的国?”晏无端玩笑似的说,一手把玩着叶翩折的墨发。
“有这个可能,但若是你想当南越的王后,我定然会将南越看牢的。”语调散漫,仿佛南越一国也只是掌上玩物,可随意馈赠。
“记得当年的叶翩折弱小的像只白兔,不过短短七年,已然狠心到弑母杀兄夺权了。”轻嗅发中之香,晏无端懒懒地靠在叶翩折的腿上。
“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的话吗?”叶翩折收起散漫,认真对着把玩他头发的女子说道。
“忘了。”或者是根本就懒得去回忆。
“你送了我十一个杀字。”便是这十一个杀字,成了他信奉的宗旨。
“是吗?”继续拨弄着叶翩折的乌发,趣意甚浓。
“那些曾经让我不快乐的人如今都已长眠地底,这十一个杀字甚为有用。”
“哦。”一圈一圈,手指缠绕。
“已经过了春季,东蕖池的海棠怕是全部凋零了,若是去了容渊侯府,定是见不到海棠盛开了。”叶翩折记得,往日,晏无端从地窖顺了酒,便爱在东蕖池旁的饮酒赏花。叶翩折更记得,三年前,他亦是在海棠花下,趁着晏无端酒醉,按下了婚契。
“海棠?谢了便谢了吧。”海棠从来都不是她喜欢的,是那个人钟爱于它罢了。
对于晏无端的无所谓,叶翩折有些难以理解,“你不喜欢海棠?”
“相对而言,我更钟情你的美貌,还有它。”晏无端指了指手中的发丝。
叶翩折笑笑,“上一个动我头发的人,已经死了。”他的心中,一直认为,唯有他叶翩折的枕边挚爱才有资格,替他绾发。
“那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应该如何动手杀了我呢?”话虽如此说着,手上却是一直拨弄着那浓黑的长发。
满头青丝随着叶翩折低头的动作,像一道密密的细网盖住了那个枕着他的腿的女子的脸。晏无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闭上双眼。
这是一种晏无端难以形容的感觉,舒适,安全,自由。
只听见头顶传来叶翩折的声音,“我现在在想应该如何吃了你。”
“我不管你是因为受伤,向我妥协,或者是想从我身上又顺走些什么,晏无端这次既然叫我碰到了你,那么,你就休想再走。”
“你现在就是赶我走,我也走不动啊。”有马车可座,有美酒可偷喝,有美男可随意推倒,试问人生可有比这更惬意的事吗。
“我并非和你在开玩笑。”晏无端满不在意的态度惹得他不由怒从中来,拉起晏无端与他对视,神色凝重。
“啊……困了,困了,先睡一觉。”那样的执着,如此熟悉的眼神,像极了一个人。她也曾经如此炙热地看着他,换来的却是如今的惨痛。
如今叶翩折亦是如此,像极了当年飞蛾扑火的晏无端,她一时间竟无法面对。
师叔,你可知那一掌,是真的痛,痛彻心扉。
“晏无端,你听我说完!”
“诶呀,伤口痛,先睡一觉,睡一觉再说。”晏无端闭目,不愿多听,若是可以,她也许会用手捂住耳朵。
“我不逼你,不过,这已是事实,你就乖乖认了。”
晏无端继续装睡中。
叶翩折见其样势,亦不再多说,该说的话,晏无端心中早已明了。
马车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秘洞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三更,下一更在12点
东隐的冬季总是特别的漫长,所以当春季来临的时候;东隐的人们总是会格外的珍惜。踏青
郊游;拜访亲朋好友,也成了东隐百姓不可缺少的活动。
春日的东隐百姓;摆脱了冬季的酷寒,心情总是特别愉快。
只是,并不是每一个东隐的人都是开心的。
武林盟主萧玄近来颇为烦恼;已经夜不能能眠,屋外正是月黑风高;唯有虫鸣与风吹过的声音。
萧玄来回不停的在书房内跺着步子;眉头深锁;交附在后背的双手更是紧握。
连日来,点苍,武当,峨眉掌门,少林主持均被诛杀于门派内,手法利落,只有脖颈的一丝剑伤,以及剑伤处的一线红。竟是连血都不曾喷出,只是内里却均已被内力所伤。
这些人都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一夕之间被杀于自己的门派内,门徒竟无一人知晓,尸体也是第二日才被发觉。
能在一夕之间诛杀四大门派掌门,并且来去自如,毫无任何破绽可寻,想到此,萧玄的头更痛了。
大堂内,四大门派的弟子聚集了不少,纷纷要求他主持公道,为他们的师父报仇。群起激昂,一时间呆在武林盟,不走了。
萧玄作为武林盟主,对于四大门派掌门之死自然责无旁贷。只是对方出手如此神速,且无迹可寻,着实让萧玄无处下手。
而萧玄自己门下的三十二洞四十二府,亦被倾雪楼的人围击,各个堂口的生计也被倾雪楼的人破坏。萧玄自然知道这是舒倦的主意。
如今武林盟可说是腹背受敌,内忧外患;萧玄自身也是难保。
当初派人捉拿舒倦,倒不是因为想将倾雪楼归于武林盟的势力之下,多数还是想要拉拢夏念欢,以朝廷的势力,助其坐稳武林盟主的位子,而他也可帮夏念欢铲除那些与她作对的朝廷大臣。
没想到捉舒倦不成,反倒损失了他不少得力下属。
想到此,萧玄不由怒上心头。
若非此时倾雪楼趁火打劫,他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应接不暇。白白让武林中人质疑了他的能力。
天下第一的倾雪公子,名声在外,夏念欢不可能不知道,若非怕与江湖之人有过多牵扯,引起东隐帝怀疑,夏念欢定是会将主意打到他身上的。
想到此处,萧玄不由计从中来。
倾雪楼。
林宇威严,耸立于地,古木森森。
倾雪楼内的人并不曾因舒倦的离开而乱了阵角,也不曾因舒倦的到来而格外兴奋,倾雪楼的人总是习惯了安安静静,各司其职。
华雪消眼里的舒倦却是明显比曾经好了很多,至少不是那个受人挟制,常年病卧于榻上的公子了。
舒倦,多了份多了份人气,而不是即将面对死亡的苍白。
“公子,武林盟主萧玄近来送了一份邀帖,希望公子可以赏光去他的府上,他诚意想和公子致歉。”
舒倦接过华雪消送上的帖子,放置于桌上不曾细看。
“萧玄这个老匹夫好不要脸,若非当初他怂恿蒋少飞叛变,公子也不会受那么多罪了!”每每想及此事,花点溪总是义愤填膺,极为不满。
“武林盟主相邀,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舒倦不以为意,表情自然,似乎根本不曾发生过他被劫持这件事。
“公子不怕他再次对公子不利吗?”华雪消冷漠的表情有所动容,不安地问道。
“他敢!我灭了他!”花点溪紧握手中利剑,已然想和萧玄一较高下的样子。
“不必担心,此次,他是明着送帖断不会将我如何。,况且最近武林发生了那么多事,也够他烦了。”
“公子以为,萧玄此次有何目的?”华雪消虽看似冷淡,性子却比花点溪要谨慎的多。若是舒倦贸然前去,她担心会有危险。
“最近,他武林盟的生计被我们断了,四大门派的掌门,又离奇被杀,你说,他这次会有什么目的?”
“公子的意思是他想和公子和解?”
“是不是,去了就知道了。”舒倦一片淡然,似乎并不在意萧玄曾经的所做所为。
“公子,是否叫楼内的楼收手?”
“我有说是去和解的吗?”
“是。雪消明白。”
“公子不去和解难道是去挑衅萧玄吗?公子要不要多带点人?”花点溪疑惑着问道。人多也可给倾雪楼涨涨势气。
舒倦笑笑,不曾多言。
“文渊,是时候了,”待华雪消和花点溪走后,舒倦对着隐立一边的文渊说道,“去见他吧。”
“是。”谨慎而自律的声音,人亦是如此。
舒倦住的地方较为僻静,极少有人也不敢有人擅自闯入,就是连华雪消等人也不知道在这么僻静之所会有一个地道。
地道的入口在舒卷的书房内。
只需旋动笔架上的五只狼毫毛笔,书架就会自动一开,露出半人大小的洞口。
这些,只有三个人知道。
舒倦和文渊,还有一个,自然就是被关押在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