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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逐风流,小鱼大心-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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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在山间策马停下,用略显粗糙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小脸,沿着那笑意纹路摩擦,只觉得自己竟也有如此虚伪做作的一天,明明想哭了,却仍旧强忍着,生怕一 哭就开了头,无法停下。 

猫儿很少有害怕之事,如此这番,越是在心中恼怒自己,恨不得前打一番才好! 

面对茫茫田野,伫立在与曲陌曾牵手同行的地方,猫儿圆眸隐上水雾,狠狠地大声嚎叫,用小拳头怒砸树木,在木屑的纷飞中,宣泄着内心痛楚。 

毁了一片林子,身子无力地颓废着,后仰,倒在冰冷的土地上,仰望仍旧蔚蓝的天空,在气喘吁吁中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往日一幕幕由远及近陆续散开,抓不到的,终是要逐风消逝。地面也许仍旧会仰望浮云,但也明白了永远祈望不及的距离,便是追逐的残忍。 

在周围的树木残碎中,猫儿若一株暴雨砸过后的单薄小草,在寒风中瑟缩,却仍旧顽强着生命力,一如她永不低头的性格! 

只要活着,就要开心,这是猫儿的信念,也是地爹娘的承诺。

重整精神,思绪拉回,想起娆汐儿要回娆国,不晓得三娘会不会跟去,这才从地上抓起,跳上“肥臀”,向楚府奔去。

到了楚府,被目中无人的小厮拦下,看样子是最近一段儿时间拿了太多的好处,也想从猫儿这里得些甜头。

猫儿心情本就不好,更是见不得他人嘴脸,在小厮伸出手等待银子降落的瞬间,一拳头呼啸而去,直接砸得那小厮闷哼一声,连高呼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就彻底倒地昏花死过去。

猫儿牵着“肥臀”进了楚府,直奔到三娘房前。 

三娘看见猫儿,自然高兴,忙张罗起吃食。 

花锄已经由小不点变成了挺拔男儿郎,若非三娘介绍,猫儿都认不出来了。 

花锄这一年多变化甚大,不但个头高过了猫儿一头,样子也俊朗起来。身穿一件质地上乘的墨绿色武打短装,脚蹬一双软底黑靴,头发用根墨绿色带子简单地吊起,看起来精神抖擞。 

温顺的眉毛下有以炯炯有神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下是爱笑的上扬唇角,那面目俊朗的模样哪里还有曾经的土气,俨然是一名活脱脱的帅气少爷。 

花锄本身有些质朴的气质,让人觉得容易亲近,尤其是一笑时,宛如大片的暖阳照射在身,很难不让人产生亲近好感。 
猫儿习惯性地拍了拍花锄肩膀,有感那个头儿窜得跟胡萝卜似的。 

花锄咧嘴一笑,悄然红了脸,在他的记忆中,那个穿男装的猫儿和现在这个一身碧衣蓝裙的绝色美人可太不一样了。虽然他小时候就嘉勉眼在猫儿后边跑,但现 在。。。。。。他却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了。

他知道猫儿替汐儿姐姐代嫁,就这份侠义,绝非一般女子可以比拟;他也知道新婚中的猫儿随着寻来的山寨朋友跑了,所以,他不承认猫儿已经嫁人。而且,猫儿现在的装扮,亦是女子尚未出阁前的发髻看来那桩婚事果然不能算数。 
花锄心里寻思着,再偷偷瞄眼猫儿,只觉得心脏跳得厉害,一种从未有过的少年情怀在悄然滋长。

其实,花锄在猫儿离开后,就一直想着猫儿,尤其是晚上睡不着时,总有想起猫儿早晨训练汐儿姐的样子。那时,他会偷偷爬起,从远处看着猫儿神气活现地指挥着,然后一转身自己爬到树上睡觉,若睡得香了,还能打出微微的呼噜声,那样子可爱至极。

猫儿不知道花锄此番情窦初开的心思,只是随性地和花锄调侃着,那自然的语调与豪爽的样子,看在一向不喜柔弱女子的花锄眼中,燃起寸寸燎原似的欣喜。 

猫儿问三娘:“三娘,汐儿呢?”

三娘背脊一僵,微愣过后,忙回道:“马上要回娆国了,正在与楚老爷话别,想是知道你来了,一会儿就能过来。”随即显得有些不自然地搓手道“猫儿; 你。。。。。你别跟汐儿小姐一般计较;她。。。。。。她不是有心想打你。”

说到这时,门外走进一挺拔身影,猫儿歪头一看,咧嘴笑了,高兴地唤了声,“耗子!”

花耗初见猫儿亦是一愣,却是真心欢喜的笑应了声,抬腿进了屋子,笑道:“怎么想来看三娘了?” 

猫儿抬头装出将军气势,粗声道:“既然将军来得,属下怎就来不得?”

花耗被猫儿逗笑,伸手拍了猫儿脑袋,顺手夺了猫儿刚拿起的酒壶。 

猫儿被夺了美酒,自然跳起的反击,两个人仿佛又回到儿时那般掐起架来。 

猫儿撸起袖子,露出细致得如同暖玉般的雪白肌肤,那已经出落得曲线动人的女性身体在嬉闹间犹如蝴蝶中的精灵般翩然。蓝色罗裙的飞舞中,猫儿那一颦一笑的灵韵,美刹了看者的感官。

花耗一失神,让猫儿占了优势,一手夺回酒壶,一手臂拐得花耗闷哼一声,换得猫儿得意大笑,随性自然便是最生动的自然风景。

三娘看着两人嬉闹,心中更是倍受道德煎熬。 

深深觉得对不起猫儿,若非汐儿她。。。。。。哎。。。。。。这花耗和猫儿,怕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地儿吧? 

猫儿得了便宜,衣裙旋转回到已经摆好的酒桌旁,一脚蹬在椅子上,一手提起酒壶,仰头,倾倒,让那银色佳酿着红艳唇畔饮下,眼睛却是笑望着花耗,调皮地挑衅着。 

猫儿不知,如此番模样瞧在花耗眼中,已经妩媚至极,实非笑墨能形容的人间绝色。 

花锄望着这样的猫儿,恰似触动了内心最深处朦胧渴望,仿佛已经看到与自己心爱的女子一同纵情草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广结天下好友,携手四海为家。 

一壶酒在猫儿的豪饮下光荣见底,猫儿爽朗一笑,一拍桌子;吵嚷道:“再来一坛子!” 

三娘一边吩咐下人去取,一边关心训斥道:“猫儿,女儿家家还是少喝些酒水的好。” 

花锄为猫儿说话,“娘,猫儿这是豪爽,不输男人气概。” 

三娘笑得宽慰,纠正道:“锄头,要叫猫姐姐。”

花锄却道:“从小就叫猫儿来着,你看她那样子,调皮得很,又如里像姐?” 

猫儿一听,双手一齐掐向花锄脸颊,像小时候那样拉扯着,笑喝道:“叫姐听听,叫姐听听。” 

花锄红了脸,一把拉下猫儿的手,那特属于女性的温热触觉令花锄心脏猛跳,异样躁动中又有些慌乱,本想要抛开猫儿的小手,但自己的手却仿佛有意识般,竟紧紧拉扯着不放。

花锄眼中的炽热是花耗熟悉的光束,曾经,他亦是如此执迷地望着猫儿;如今,却要生生将这感情隐下!只是,他仍旧见不得其他男子如此亲近猫儿,那种感觉 就仿佛用刀子刺了他的颈椎令他身体僵硬地坐到椅子上,冷声训斥道:“花锄,还不放手!
” 
花锄听着花耗一声冷喝,忙放了手,举起酒杯豪饮入腹,将脸色的红晕遮了去。 

猫儿向来粗心,自然不知道花锄今天心思波动之大,举杯道:“耗子,这杯酒水敬你,听说你荣升为战衣将军了,真为你高兴。”

花耗望向猫儿,问:“可有礼物?” 

猫儿嘿嘿笑着挠挠头,反问:“你想要什么?我有的,你尽管拿去。” 

花耗的手指动了动,多想将这个人儿抱入怀里,告诉她,他此生最想要的,便是她,也只是她。可是,他不能,他变得没有资格,无法给猫儿独特的唯一,然,他便不能停止这种永远无法枯竭的爱意,只有伪装轻松一笑:“把你的伤心都给我。” 

猫儿抿唇,知道花耗必然是知道曲陌要娶香泽公主,明白自己感受,才会如此一说。猫儿暖意有些无力感,仿佛全世界都知道自己被遗弃,而自己仍旧傻乎乎的 笑着追逐。抬眼,望向花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那不是好东西,我们所它扔掉吧。” 

花耗提起酒杯:“好,远远地扔掉!”

花耗瞧着猫儿那故作坚强的笑颜,心疼得胸口发紧。 

猫儿低头,像是饿了,实则不愿多想过往种种,于是拼命的吃。使劲的吃,纵情的嬉闹,就仿佛是多年的饿死鬼抽胎般,将所有的情绪就转化到食物的较劲中, 也许醉死更好。

此时,外面捏长了嗓子喊道:“娆国公主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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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灵堂三娘逝(二) 

三娘慌忙站起去迎,众人也随子出去,娆汐儿受不得三娘跪拜,立刻将人搀扶了起来。 

娆汐儿环视一周,视线自然落在花耗与猫儿身上。数日来行走在权贵之间已经让她生出一狂傲之气,此刻看着猫儿那一身打扮,看似简洁大方,实则却是材质上乘的精工细作,细看那款式样子竟比自己的身上的衣裙虚浮要贵重,心里悄然不愉,面上堆积亲切样子靠近猫儿,拉住猫儿的手,轻巧的询问:“猫儿,可还生我的气?” 

猫儿正色道:“若生气,你让我掴一巴掌回来?” 

娆汐儿身边的婢女狗仗人势大喝道:“放肆!公主启是尔等贱民所能愚弄的?” 

猫儿不甚在意地拍了拍娆汐儿的肩膀,笑道:“和你开玩笑的;过去就算了。” 

那婢女与娆汐儿素来贴心,当然明白自己主子是何等烦猫儿,于此卖弄地出头道:“把你的脏爪子拿开,还不跪下请求公主原谅?” 

花耗的虎目扫去,却没等他发作,花锄已是不悦地开口道:“汐儿姐,你的丫头太放肆了。”在大家眼里,花锄虽是三娘的孩子,但娆汐儿却对其最为照顾,若得了花锄喜欢的宝贝,自己即使喜欢,亦会送给花锄,所有,在下人眼中,那花锄便是得罪不得的金贵人物。 

奴婢听花锄斥责自己,垂下头,不再言语, 

娆汐儿装模作样地轻声训斥奴婢:“还不给猫儿小姐赔礼。” 

奴婢听了娆汐儿的话,明白自家主子并不是真正训斥自己,那语调反而更像是一种默认,于是公微微屈膝,却是看都不看猫儿,大牌得很。 

花耗冷哼一声,转身进屋。 

大家陆续而入,三娘的脸上布满愁云,连叹息都都变成了一种哀怨调调。 

猫儿走在后面,那奴婢坏心眼地想用脚踩猫儿的罗裙,猫儿瞬间回身,冲那奴婢咧嘴一笑,举起拳头景砸了过去! 

婢女惨叫一声被打翻倒地,当即由口中吐出了一股浊血与两颗不坚固的板牙。 

众人瞬间停住脚步,折返回来,正看见猫儿一边放下袖子,一边教训道:“想你猫爷我混江湖时,你还不知道窝在那个犄角里哭哭鼻子涕花呢!想偷袭我,扁下你两颗门牙,让你再犬吠不止!” 

婢女呜咽着满是血水的嘴,泪水与口水齐齐混合而下,颤巍巍地爬到娆汐儿脚下,含糊地嚎叫道:“主子,为巧儿做主啊,巧儿命虽卑贱,但打狗也要看主人啊 ,主子。。。。。” 

猫儿打了个饱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掐腰笑道:“你怎将自己与狗同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你若是狗,也是条恶狗。” 

娆汐儿脸上一阵青了阵白,想她现在贵为娆国公主,哪个不是敬着来?眼下这奴才被打,虽然死了也无所谓,但却是打了她自己的脸,让她以后如何立威? 

娆汐儿越想心头越气,努力控制下三分尖锐,开口道:“猫儿,你我虽然情同姐妹,但下人的脸也是脸,你就这么毁了这丫头两颗门牙,让她以后如何嫁人?我贵为娆国公主,定然不允你如何放肆的。 再者,你已经许配了人,却还做少女装扮,更是不守妇道。如今管束你将那些粗野不温顺去掉,也是为你好,免得它日你夫君一纸休书弃如敝屐。 

猫儿转过清透的眼,快语道:“你不也没梳已婚发髻,又来管束我做什么?” 

娆汐儿被人点上死穴,她本就是趁花耗处于昏迷时主动献身,此时她一直心有余悸,如今被猫儿这么一说,她心中有鬼,自然如被踩了尾巴般乍起。当即一捽袖子,惨白着脸,大喝道:“来人啊!把这不服管教的刁妇拿下!杖责二十,警其出言不逊,侮辱本公主!” 

吴宰相派来保护娆汐儿的护卫大步上前擒拿猫儿,即便明白是公主无理,也不得不出手。这些护卫原本在来离国的路上与猫儿混了个哥俩好,如今真要抓人,心中难免不舒服,只想着在落板子时轻点,随便拍打二十下糊弄过去就好。 

花耗虎躯一震,挡在猫儿面前。 

猫儿站着没有动,单是将那圆滚滚的眸子转向娆汐儿,眼中含了一丝不容小视的犀利,朗声道:“虽然很小的时候,我就不是很喜欢,但娘说你是妹妹,让我照顾你,我使不会欺负你。你现在变了好多,让我越来越不喜欢。怕有朝一日,你照镜子时,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会说,却让我听着觉得恶心,若不是看在三娘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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