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小鱼大心-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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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无赖本就是民间小农,长期活在被压迫中,胆子极小,被猫儿如此一吼,当即有些腿软,纷纷向旁边闪去。
然后猫儿因为愤怒而捏紧的拳头却被两条虫子折磨得没有一丝力气,只觉得身体冷汗琳琳,身形微微一晃,差点儿倒下。她勉强撑起身子,咬牙抬腿继续向前。猫儿知道,若此刻自己停下,无外乎虎落平阳被犬欺,定然落不了好下场。
而三个无赖却见猫儿如此病态,色心不死,贼心又起,相互间交换了几个肮脏的眼神后,拖拉着破旧鞋子急跑两步,又将猫儿拦下,纷纷面露狰狞,仿佛饥饿的口口狗般靠近。
猫儿感觉脖子上的小白团毛发乍起,连抓在自己衣领上的锋利爪子都伸了出来。
就在那三人逼近时,猫儿突然一拳头打出,虽然与往日不可相比,但亦是精准地落在一人眼上,砸出一声哀号!
与此同时,小白团窜出,挠瞎了另一人的眼睛,让血液混合着眼浆悉数流下,那惨痛尖号声震掉了树上的皑皑白雪!
剩下的一人见此,吓得腿软,却在猫儿突然力竭倒地的瞬间,与另一个青眼之人同时扑向猫儿,极其粗鲁地拳脚相向。
猫儿被打,却毫无反抗之力,犹如刀俎上的鱼肉般任人侮辱,只是那双眼里一直漫这无尽的恨意,雪亮得有如两柄利剑,狠狠地瞪着那两人,恨不得砍碎那两句肮脏的身体!
两人见猫儿口吐鲜血无力反抗,这才将猫儿拖拉到旁边的隐蔽树林,也顾不得在旁边哀哀大叫的伙伴,口口笑着想猫儿伸出黑漆漆皱巴巴的粗糙大手……
猫儿自知逃不掉了,气得身子瑟瑟发抖,一种无法抑制的悲凉与惶恐充斥着身体,那种想要反抗却毫无力气的感觉犹如噩梦般将他缠绕,生生让她恨得想要咬舌自尽!
眼见那脏手颤巍巍地拉开她的衣襟,猫儿眼中恨意若海啸般狂涌,却听一人怒声大喝:“住手!!!”一身褶皱衣衫的岚琅瞬间扑至,抬起脚狠狠踢向一无赖的股间!
另一无赖瞬间拾起一根木棍,反身就向岚琅袭去,做拼死一搏。无赖晓得若自己不将对方击倒,就冲着今天自己干的此等勾当,这条小命就算是交代了。
岚琅闪身躲开,亦拾起木棍狠狠落下,将那无赖砸到在血泊中。
岚琅担心猫儿,刚蹲下身子去看猫儿伤势,却不想竟遭另一无赖偷袭,被一棍子打在后背上,痛得一声嘶吼,赤红了双目。
此时小白团突然窜来,从树上扑向偷袭岚琅的无赖,一爪子挠碎那无赖的一致眼球,又在无赖杀猪般的号叫中跳到猫儿身上,冲岚琅吱吱尖声叫着,仿佛在警告他不要靠近。
猫儿安抚着小白团,呼吸异常困难地望向岚琅,沙哑地唤了他一声,便昏了过去。
岚琅咬着牙齿为猫儿系上衣衫,忍受着脊背的痛楚,转身掏出怀中的匕首,挖出了那无赖仅剩下的另一只眼睛,以及口中的软舌!又分别挑了三人的手脚筋,在每人身上划开无数浅薄的刀痕,让那三个无赖暂时死不了,却又必然要挣扎在死亡的恐怖线上。岚琅要用他们的新鲜血液诱来山间野兽,去啃噬他们的血肉,让他们感受下被生生撕扯的痛楚!
岚琅是恨极的,恨不得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来折磨那三个无赖,但猫儿的身体状况显然不乐观,他忙将猫儿背起,咬着牙,迈着困难的步伐向林子外走去。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后,岚琅终于在官道上遇见了一辆马车。他眼含凄楚地请求老夫人载他们夫妻一路,只说遇了土匪,被抢了银两盘缠,伤了娘子,只求到城里即可。他急着为娘子求医,不在意所去何处。
马车里的老夫人念佛心软,见猫儿确是一副苍白的病态,相公共识柔弱的主儿,当即允了两人上车,一路行驶到梨花城,又给了岚琅一些银两,将其放在医馆前面,这才离开。
岚琅寻到大夫,为猫儿开了方子厚,找家客栈住下,借来砂锅在屋子里的暖炉上煎这药。
雾气萦绕间,猫儿的小脸愈发不真实,岚琅望着望着,心中生出了百般情愫。
药煎好后,岚琅把药倒进小碗里,浓黑色的药汤,闻起来就觉得恶心。
岚琅小心地吹着药汤,将猫儿抱起,几乎没有犹豫,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语地兴奋,张嘴含下苦涩的药汤,在敲鼓般的心跳中,贴上猫儿柔软小嘴,将口中苦药一点点喂哺给猫儿吃下。
昏迷中的猫儿本能地抗拒着口中的苦涩,却被岚琅瘙痒了喉咙,这么一痒间,倒也将药咽下了大半。
岚琅喂完后,就看着猫儿发呆,口中的苦味幻化成点点的甘甜缠绕在唇舌间,口中流淌出眷恋爱恋,竟觉得如果猫儿就这样一直睡着,不醒来,不离开,也许会更好。
岚琅情难自禁地将猫儿抱入怀中,低吼这猫儿的名:“猫儿!”
猫儿一震,抬起头,望向岚琅,拉开彼此的距离了,问:“怎么了?”
岚琅转开头,恶声道:“没什么。”
猫儿又开始盯着烛火失神,半晌,才说道:“岚琅,我寻不到银钩,又丢失了力气,可怎么办呢?”
岚琅无语,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那晚,他本是跟丢了猫儿,却又循着火光找到了猫儿,听见了“西葫二老”的交谈,洞悉力饶汐儿不怀好意的暗招,却也清楚自己弱点,若是拼命上去,不过是为猫儿添乱,他隐在暗处,眼见猫儿别掠走,恨透了自己的无用!只能去寻银钩,去找那个他恨不得食起肉、啃其骨、饮其血的男人!
所幸,他快速寻到了银钩,当银钩施展绝佳的轻功飞奔而去后,他拼命狂奔追去,正好看见了受伤的猫儿,看见了挂在白胡子颈间的“梵间”,看见了银钩为取“蛊引”掉落西山崖。
那一刻,他看见银钩坠崖身亡,高兴得险些手舞足蹈!
可后一刻,当猫儿奋不顾身跳下断崖时……他,已经不记得当时自己的感受。
知道恶婆娘、酒不醉、斩猪刀追来,他仍旧不记得自己犊诳诘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为何记得自己狠狠掴了饶汐儿一个耳光。当有意识时,自己已经循着断崖缓慢处爬下,在错综复杂的山体间寻着猫儿的身影,一遍遍……
他不晓得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当他终于找到了猫儿时,猫儿却差点儿便那三个畜生糟蹋!思至此处,他愈发暗恨,恨所有欺压过猫儿的人,恨自己仍旧手无缚鸡之力!他懂得猫儿的痛苦,他本身便沉浸在这种无能为力中,恨意险些撕裂了自己的灵魂!
必须找到“因果”!必须找到!
若一直如此下去,他真要怀疑,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亲手割裂了自己!
第五十三章谁之背弃血逆流
一向生龙活虎的猫儿若奄奄一息的病猫,急着从梨花城赶往皇城。此段距离,若快马加鞭只需要两天,但猫儿的身体实在经不起丝毫颠簸,只得在原地休息了七天,这才勉强上了路。
这七天里,猫儿竟一连睡了五天,吓得岚琅不知如何应对才好。找了大夫来看,只说是睡着了,没有关系。可……哪里有人会不吃不喝地一睡就睡上五天?
就在岚琅的慌乱惊恐中,猫儿终是醒了,仍旧是一副不知道发生何事的样子。
岚琅对猫儿说了怪异情况,猫儿虚弱一笑,不置可否,也无法回答。
猫儿明白,自从丢了“梵间”,身体就如同被抽离了精气般日益衰败,却苦于双手被银虫牵制,无法抢回“梵间”,只能坐以待毙。
这种懊恼情绪与挂记银钩的生死搅和在一起,使她的身子犹如风中残烛般摇曳动荡,越发单薄的没有一丝生气。
俩人手头本就缺少银两,住店买药后更是所剩无几,猫儿不能再去抢劫,岚琅这柔弱的小身板也不是抢劫的材料,只得节省又节省。往往都是买来一个菜给猫儿吃,岚琅只说自己吃过了,却在转身后用馒头蘸着盘中汤水咽下。
猫儿觉察出岚琅异样,也不点破,只是每天都吃得很少,剩下大半给岚琅。
岚琅终是怒了,将盘子摔到地上,大吼道:“你不吃,就扔了,不用给我留!”
岚琅欲奔跑出客栈的身子被猫儿扯住,好脾气地轻声道:“本就没有多少银两,你还往地上扔?要是以我以前的脾气,一准儿揍你个满脸开花。”
岚琅想起以前两人一言不合就互动拳脚的光景,心中一暖,被猫儿逗笑了,反手抱住猫儿,声声道:“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一定会,一定会的!”
猫儿挣出岚琅怀抱,气喘吁吁地说:“银钩会让我过上好日子,你就别惦念了。”猫儿已经察觉出岚琅不太一样的感情,所以将话说得很明白,不给他任何幻想的余地,既然不喜欢,那就没必要牵扯不断。
岚琅望着猫儿,冷哼一声,转开身,不再搭理猫儿。即使心里明白猫儿的意思,他亦装作糊涂。难得的糊涂啊!愤怒的糊涂啊!简直要灼伤自己的灵魂!
从那以后,猫儿和岚琅的关系变得微妙,在相依为命中保持着一层距离。
为了回皇城,岚琅去雇了辆马车,亦只是付了个头款。车夫见两人衣着虽然有些褶皱,但却是材质上乘、做工精美的华服,想来也短缺不了自己银两,这才跟着来了。
沿路上,他们也听说过不少江湖传言,皆说“西葫二老”得了“梵间”。如此一传,众人皆红了眼跃跃欲试。谁不想要那天下独一无二的宝贝?众人虽然不晓得“梵间”的具体作用,但那相传从世间混沌初开时便传下来的宝贝,又有谁不想据为己有?
纷纷扬扬的传闻中,岚琅万般不屑,唇边挂笑,有种报复后的快感。不过,也因如此传闻,让他坚信银钩没有死。
他虽然沿路做了些手脚,将写了“梵间”在“西葫二老”手中的信笺塞入鱼嘴中,但未必能令整个武林沸腾。应是银钩在后面操作一番,欲借众人之手,将伤害过猫儿的两人逼入死胡同,然后痛下杀手,享受肆虐敌人的快感!
猫儿亦因为这个消息而雀跃,心心念念地盼着回将军府去。
两人虽然已经急赶着回皇城,但岚琅故意让车夫放慢速度,心里想着,能与猫儿多待一天是一天。若哪天自己真去动手抢“因果”,胜算必然微乎其微,只怕难以再看猫儿一眼。此番心思下,两人又颠簸了六天,终于回到离国皇城。
猫儿顾不得身体仿佛被颠碎般的痛楚,急着去银钩府上。岚琅扭开头,视而不见。
马车终于在猫儿的殷盼下到了银钩府邸门口。猫儿急切地跳下车,终因脚力不支摔了个嘴啃泥。
小白团瞬间跳上猫儿颈项,又做起了保暖毛领。
猫儿呸呸两口吐掉口中泥巴,站起身,急着今府,却正好与开门而出的玥姬撞到一起。
猫儿激动得难以自持,一把拉住玥姬的手,急声问:“玥姬,银钩是不是在府邸?”
玥姬初见猫儿有些愣神儿,当反应过来时,却是给身后丫鬟使了个眼色,令其将大门关上,转面对猫儿摇了摇头。
猫儿充满急切希望的巨大泡沫被捅碎,但她并不相信玥姬所说,推开玥姬就要进府。
玥姬厉声唤道:“猫儿!”
猫儿脚步一顿,望向玥姬。
玥姬望着猫儿,轻声道:“钩郎不在府邸之中,刚出去办事,应该快回来了。”
猫儿眼中瞬间释放出流光溢彩,仿佛黑夜里的琉璃灯盏般盈满璀璨。她一把抓住玥姬的手臂,幸福得语无伦次:“他没死,没死,太好了,太好了,呵呵……太好了……”
玥姬亦欣慰地点点头:“是我在山下找到钩郎的。”
猫儿目光真挚:“谢谢你,玥姬,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玥姬抽回了手,受不住猫儿的热切目光,微垂眼睑:“你无须谢我,能为钩郎做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她缓缓抬头,轻声道,“若……猫儿真心谢我,就让钩郎收我入房,毕竟……”她脸色微红,一手抚上肚子,欲言又止的模样。
猫儿望着玥姬那已经隆起的肚子,所有血液在顷刻间逆流出去,仿佛全世界在这一刻皆背弃了自己。胸膛好似被人剖开,心脏碎裂成千百块,在冷风刺骨中瑟瑟哭泣,被风一吹,一切,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胸口的窒息让猫儿终于寻到仅存的声音,那怪异的颤音乱调仿佛是拉满的弦,只需一个用力,就会血染弦断:“几……个月了?”
玥姬扑通一声给猫儿跪下,重重磕头,声泪俱下道:“三个月了。钩郎非要让玥姬拿掉腹中孩儿,玥姬无法,只得拖延下来,却被钩郎警告不得说出。玥姬每夜以泪洗面。若一死倒也百了,只是放不下腹中孩子。
“如今救了钩郎,他感恩在心,虽不再强迫玥姬离开,但仍不肯收玥姬入房。玥姬不求名分,只要让我腹中孩儿有个爹爹,玥姬生下孩子后便一死离开,请猫儿成全,善待我孩儿。”
猫儿忘记了去搀扶玥姬,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为什么回来,独独记得三个月前,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