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懒云疏-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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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一落,满地草长,比方才更凶猛百倍。仪萱忙唤出宝镜,令道:“湛露!明光洞照,镜界开解!”
光辉一起,妖邪草木被澄净之气袪退。仪萱倒出一颗药丸,让长勤服下。继而起身,专心应战。她看了看周围,冷哼一声,道:“无胆匪类,连现身都不敢么?湛露!明镜照形!”
一声令下,她掌中的宝镜晕出一片清光,只见那清光之中现出一个妖娆美人,正含笑望着她。
“妖物,报上名来!”仪萱长剑一扬,喝骂道。
“将死之人,知我名姓何用?”女子轻捻秀发,媚笑道。
“狂妄!”仪萱言罢,起一招悬瀑,直攻而去。
女子的腰肢轻轻一扭,移身如弱柳,避开了那一击。她轻笑,道:“姑娘未免太小看我了。桑菀!”
她喊出那奇怪的名字时,泥土之下,一段秀木如笋破土。秀木剑形,其上枝蔓盘绕,缀着几朵蓓蕾。女子轻轻握住那段秀木,也不将其拔/出,只轻声笑道:“桑林化物。森罗乱。”地面忽起震动,土翻岩突,只见百余只妖魔竟从地下爬了出来,狰狞地嘶吼。
仪萱见状,道:“原来,你是殛天剑侍!”
“呵呵,纵然是易水五贤,也未必能胜我,何况你这无名之辈?”女子笑着,白皙娇嫩的手轻抚上身旁丑陋的妖物之身,声音陡然冰冷,道,“给我撕碎他们!”
听到“撕碎”二字,仪萱立刻想起了怿修和涵远的死状,她咬牙,质问道:“是你杀了我派弟子?!”
女子眉角微扬,笑得肆无忌惮,“是又如何?”
仪萱悲愤难当,她起剑,出海纳之式。
那一众妖魔虽多,却都是些泛泛之辈。一招过去,便消了大半。仪萱正想嘲讽几句,更多的妖魔却从地下爬出,重新围聚了起来。
女子笑得轻蔑,手抚着木剑桑菀,道:“水生木,我手中的桑菀宝剑,正是你易水庭的克星!木性生发,看你能撑几轮!”
仪萱心内激愤,加之念及长勤受伤、霖川又生死未卜,招式之间不免急躁。力战几轮,却依旧触不到那女子的衣袂,愈发让她心绪不宁。渐渐地,竟落了下风。她只得以镜界之力护着自己和长勤,改攻为守。
女子见状,已然一脸胜券在握,她举剑,纵身一斩,欲取仪萱的性命。
这时,苍寒却不期而来,将那一剑挡了下来。见到苍寒,那女子眉头一皱,神色阴冷无比。她并不多做纠缠,抽身退了开来,令妖魔们攻上。
苍寒持剑挡在仪萱身前,一脸的冰冷肃然。仪萱不由地有些惊喜,唤他一声:“师兄。”
苍寒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应道:“带长勤先走。”
听到这句话,不等仪萱举动,那女子冷笑道:“哼,怎么,怕你的事被同门知道不成?”
苍寒并不言语,只是起剑,开始扫荡周围的妖魔。
女子的神色中生出怨毒,道:“我早该知道,你能背叛易水庭,就能背叛殛天府!”
仪萱被这番话震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望向了奋战的苍寒。苍寒的道行远在仪萱之上,不过片刻便灭去了数十妖魔,开出一条路来。他身姿轻捷无比,一转眼便到了那女子身前。
眼见他剑锋锐利、杀气森然,女子被激怒了。她手腕一翻,将宝剑桑菀一挑,扬出轻幽花香。苍寒连忙闭气,退开了一些。
女子沉了脸色,收去所有妩媚轻佻,道:“怎么,要杀我灭口么?到了今日,你以为你还能重返清白?”
一旁的仪萱终于忍不住了,“苍寒师兄,她到底在说什么?背叛易水庭从何说起?!”
苍寒依旧沉默,那女子却乐于应答:“不妨告诉你。他纳化魔种,早已是我殛天门下。”
“什么?!”仪萱大惊。
“不止如此呢……”女子顿一顿,刻意地拉长了语调,“‘绝景’就是被他所杀。”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我对不起大家……
那啥,我卡文了……囧~
说起来,为什么大家对我的文记忆那么深刻呢???
“你是无辜的”这句话是多么的大路,为什么大家马上就能想到《坏事多磨》呢?
嘤嘤嘤,人家越来越觉得自己江郎才尽了啊!!!泪奔!!!
说起来,本章龙套团木有出场,原因是……
大家给的名字太让人纠结了!尤其要批评报了名之后木有给名字的童鞋!
人家想名字就想了好几天!!!
'那只:借口!'
下面,重点批评几位童鞋,他们是:
道路夫人——我不会告诉你那位反派红娘一直都是“女子”,是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改造你ID中“夫人”前面的那两个字!!!咳咳……你说的反派红娘,我……我尽力了……要不然就叫“红璐”怎样?
自由——自由殿啊,这样不行,这个名字实在是难以改动,要不我让主角说一句:“请你自由地……”怎么样???嘤嘤嘤!!!
121童鞋——报名道具组最纠结了!你看看人家青团子童鞋,多么地和谐有爱,多么地知道行规。121这个我可怎么办?让男主做广播体操什么绝壁不能啊!!!
最后,请大家一定要考虑看盗文TXT的童鞋们的心情!
看到这些名字出现在文中他们会严肃地怀疑我的人品!
'虽然人品这东西我似乎本来就……'
'人家不红肯定是因为这个!!!'
咳咳,总而言之!
马上给出能用的名字!不然除名啊!!!
下章看点:
殛天府是个神奇的地方!!!'PS:龙套团出场,这次是真的!'
欢迎到时收看~~~
最后,祝大家中秋快乐~~~
我会继续努力的!!!泪奔ing~~~
☆、二十三
“‘绝景’就是被他所杀。”
这句话如一声炸雷,震得仪萱惶然无措。她直直地看着苍寒,等着他回答。
苍寒却一语不发,只是抬手,唤出了宝镜“潜寂”。那女子见他如此,笑道,“看来苍寒坛主是决意与我一战了。好!”她说话之间,手中桑菀宝剑又生变化,满枝花开,艳丽娇美。一众妖物都似被剑气鼓动,愈发狂躁凶狠起来。
顷刻间,所有的妖物都发了疯似的扑向苍寒。那女子将身形混在了妖魔之中,一齐攻上。仪萱看着这般混战,心中犹豫起来。虽说她与苍寒素无深交,方才又听了那些话,可是眼看着他陷入如此局势,还是有些担心。一场同门,纵然他在大逆不道,也当由掌门处置,绝不能容这些妖物杀他!
仪萱提剑正要加入战局,忽然,数百根赤红荆棘贴地而来。眼看那些荆棘要缠上她的双脚,她提劲腾身,险险避开,又起境界之术,暂为阻挡。
攻击她的人,正是那红衣男子。他已经褪去俊美的人形姿态,展露出妖魔的形容。荆棘缠在他的身上,如蛇凶狠,伺机伤人。
仪萱正要出招对敌,却见那赤红荆棘飞快地向长勤卷去。她正想护卫,却又有荆棘从她背后而来。她虽镜剑双成,但作战经验却根本无法与苍寒、芳青这些同辈相提并论,兴许连霖川都比不上。几番纠缠下来,她早已乱了心,哪里还能判断攻防?
千钧一发之际,日光忽黯。冷光清亮,皎洁如月华,粼然如水色,刹那将众人笼罩。一瞬之间,妖魔悲嚎之声四起,那清冷光芒竟如无形火焰,妖魔触及之时,纷纷燃烧了起来。
与苍寒缠斗的女子生了惊骇,抽身退出了战局。她直觉想避开这光,无奈光辉笼罩甚广,她避无可避。仓惶之间,她惊见自己手中的桑菀宝剑竟也散出了微微青烟,剑上的花枝陡然枯朽。
只听天空之上,传来女子深沉的嗓音,道:“好厉害的妖物,便让我天云来会一会!”
“天云?!”女子蹙眉,朗声对那红衣男子道,“走!”
话音一落,她便化作一道青光,倏忽没入了地下。红衣男子见状也不敢拖延,慌忙匿去了身形。
此时此刻,仪萱已是狂喜难当。她收了兵器,跪身抱拳,道:“弟子仪萱,恭迎天云长老!”
天空之中,清光渐收。伴随最后一声妖魔的惨叫,数名女子翩然而降。为首者,是一个鬓发灰白的女子,但她的容貌却甚是年轻,全然是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她一身朴素青衣,更显得清隽不凡。此人,正是易水庭三位长老之一的天云。
天云看了看仪萱,含笑道:“好徒儿,起身吧。”
仪萱闻言,笑着站了起来,道:“师父已经收到徒儿的传书了?”
“那是自然,否则为师则能来得如此及时。”天云说着,目光又落向了苍寒,“苍寒,见到本座也不行礼么?”
苍寒低头,收剑跪身,道:“弟子苍寒,拜见天云长老。”
“免礼。”天云言罢,又问仪萱道,“到底发生何事,告诉为师。”
仪萱点头,稍稍整理了思绪,将发生的事去繁就简地告诉了天云。出于恻隐,苍寒的事她还是做了隐瞒,不曾提起半句。
天云听罢,冷哼一声,道:“可笑。霖川那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他是什么品性我再清楚不过。什么杀害同门,欺师灭祖,简直可笑。”她说这些话时,目光移向了苍寒,“苍寒坛主,我派教义第一句,你可记得?”
苍寒漠然答道:“阴阳化易,上善若水。洞明似镜,锋芒如剑。”
“说的好。‘洞明似镜’……你的镜子多久没擦了?”天云嘲讽一句,也不再理他,转头对仪萱道,“传我号令,召集弟子,入谷救人!”
无理而霸道的命令,弟子之中却无人敢有异议。天云身为长老,辈分甚至在云隐上人之上,更是五贤之一,修为威望非比寻常。入谷之事,就此敲定。
苍寒也无意反驳,只是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阴霾满布的朽息谷。谷内的魔障阴气,化作暗色,慢慢染进了他的瞳孔里……
……
眼前的暗色散开之时,芳青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霏霏的阴雨中。眼前,站着另一个她。霞色裙裳,将艳丽绯色晕上她的脸颊。发鬓之上,丹桂幽香,更添明丽娇俏。
只是,与这打扮相反,她的神情之中,并无半分女儿娇态,反倒是十足的凛冽飒爽。她宝剑在手,身姿英秀,踏过妖魔尸骸缓缓步前,威仪卓绝。
芳青看着那陌生而熟稔的自己,正想上前说话,却见一道身影移到了她身后。镜光闪耀,竟将她定在了原地。
“师兄?”她回头,带着些许不解,“你做什么?”
漠然的语气,隐着深沉的决绝,“我既是你师兄,就没有看着你自寻死路的道理……”
此话出口,还不等她细辨其中的涵义,一掌凌厉,着实击中了她的心口。何其突然而又迅猛的攻击,让她连惊诧的时间都没有,甚至连悲鸣都被扼断至无。她身子一僵,直直地倒了下去。
他接她在怀,眉头深锁,再不多言一语。
这番似假还真的景象,让芳青的心口猛然悸痛起来。她被生生痛醒,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时,霖川的声音响起在她耳畔,关切问她:“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她的心头生出无比宽慰。长久的死寂和那无法排遣的空虚,竟在瞬间被化解殆尽,生出温润暖意来。她不由自主地微笑,手臂一舒,揽上他的腰,顺势偎进了他的怀里。
霖川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愈发柔软,问她:“哪儿不舒服吗?”
她不说话,只是笑着摇头。
这样的举动,丝毫没有让他放心。觉察到她可能就是他的师父,他不可自抑地联想起往日,忆起她故作淡定的隐忍。他皱着眉头,不悦地对她道:“不准敷衍我。到底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她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认真和担忧,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心口疼。”
“怎会这样?是魔种的缘故么?还是受伤了?”他急急追问。
她笑了起来,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都说了不准敷衍我!”他愈发心急,语气有些焦躁,“若真的没事,镜界如何会碎?你到底怎么了?殛天府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她被他的态度弄的有些惶惑,她松了手臂,退开身子,抬眸望着他。
思念酝酿成了痛楚,染在他的眉睫。他的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