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笑-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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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迷得柳若仙神魂颠倒。
“你这样跟我跑掉了,柳若仙怎么办?”
听到她的名字,他那张脸冷了下来,看他生气,我也不再说话。
我们在一处小山村定居下来,他给了银两当地的村民,热情的村民很快就帮我们搭了一间宽敞又牢固的屋子。
这里地广人稀,门前有很大的一片草地,他日孩子生下来,一定可以在这里到处跑,看着广阔的空地,我禁不住唇角翘了起来,心情很好,这里的确比皇宫要好,对皇宫我已经有深深的厌恶。
闲暇时,我会到处走走,偶尔看到长着漂亮羽毛的鸡扑打着翅膀,看到苍鹰在长空中搏击,坚韧的草在风中招摇,心总是涌上一种豪迈的感觉,特别是傍晚,当落日的余晖洒在这片土地的时候,整片天地都变得红红的,感觉特别的美。
我喜欢这里,发自内心的喜欢。
因为大着肚子,所以可以指挥冷佚干活,我叫他开辟了一处菜园,他虽然不情愿但也干了,第一天晚上,他用银两向附近的村民买了大米和菜,然后笨拙地弄了起来。
虽然他很努力,但现在的我嘴刁,根本就吃不下,平时我对饭菜的要求到不高,但现在就是没有胃口,我想勉强自己但发现很难。
“我再去弄。”他讪讪地端起这些饭菜出去。
“我来吧。”煮饭我也还行,看着我动手,他竟如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这段时间,我发现他的冰冷消褪了不少,虽然脸上没有多少笑容,但感觉容易亲近了很多。
这次他很留心我怎么弄,第二天他端上来的饭菜就已经好了很多,他记得很快,是一个好学徒。
不睡觉的时候,我就喜欢站在草地,看着炊烟袅袅,看着太阳下山,心很安静,但每次看着被烟熏得泪水直冒,脸黑如墨的冷佚忍受不了,冲出来,心情就特别好,兴许砍他一刀他都不会流泪,但没想到敌不过这些烟气,我也许真的让他受罪了。
“冷佚,辛苦你了。”
“知道就好,等你生完孩子,我什么活都不干了。”
“嗯,不会让你干。”
“冷佚,有没有后悔跟我来这里,如果你不跟我来,兴许你现在已经是京中大官,赐两天万顷,美女无数,不用跟我在这里受罪。”
“后悔,后悔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铺桌子,想不到有一天这个冷硬的少年也会变成如此。
“不过你不应该后悔,与我做伴隐居,你也不用过那些血雨腥风的日子,其实杀人的感觉一定不好,所以我才坦然地拉你过来,你不觉得你现在睡觉都比以前安稳多了吗?”
“的确太久没闻到血腥味了,兴许今晚忍不住,找你喂刀。”他阴冷的话让我打了一个寒颤,结果那天晚上,整一晚都睡得不安稳。
晚上他会陪着我在空旷的大草地四处逛逛,月色柔和的夜晚,整个人都会随着月光软下去,连说话都变得轻柔。
“冷佚,会不会很闷?”我忍不住问他。
“还能忍受。”
“这里的月色真好。”
“还不是同一个月亮?”
“其实我骗了你,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话音刚落,本来寂静的夜变得更静,只听到风吹的声音,还有他的喘息,他的喘息变得粗重了一些,听得出他很生气。
“明天我带你回去。”他二话没说,拂袖而去,他走了,我继续闲逛了一圈,但怕夜寒露重,也早早回去了。
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他一个人在发愣,手里拿着整理好的包裹,莫非他真的想明天就带我回去?
“你这女人有没脑子?孩子是他的你跑什么?”
“如果被他知道我带着他的女人和孩子走了,我死一百次都不够。”
“如果不是看着你有了他孩子的份上,我早就一掌劈死你了。”
他整整骂了我一晚还不解恨,直到骂到无话可骂,骂到他咽喉不再疼痛,他才闭嘴。
“你打算明天带我回去?”
“是。”
“如果我半路生了怎么办?你是不是会替我接生?”
他的脸一点点变黑,最后将包裹扔了回去,一脸愤恨。
“等生完再走。”自此后他连续十天没有跟我说话,但活却没少干。
到接近生孩子那一个月,我经常疑神疑鬼,肚子一痛,我就以为要生了,搞到冷佚如一个惊弓之鸟,还有两次,他匆忙夹着接生婆回来,因为速度太快,吓得接生婆脸都绿了,但回来却发现我没一点要生孩子的迹象,气得他整张脸都黑了。
“我第一次生孩子,没经验,你就多多体谅。”看着满头大汗的他,我怯生生地说。
“摊上你这个女人,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风流的是他,该受罪的也是他,干嘛扯上我来这里?”他怨气冲天,就差没将我扔出去,自知理亏,低头受骂。
十天后的一个深夜,我突然腹痛,这次来势汹汹,我害怕自己又弄错,一直不敢叫,但到最后实在忍受不了,莫非这个孩子真的要来临了?那一刻我充满期待。
“冷佚——冷佚——”
“大半夜的,别吵,我还想睡呢?”住在隔壁的他似乎不相信。
“冷佚,这次是真的,真的要生了。”我忍着痛对他说。
“你哪次不是说真的?你再叫一声,我就拿刀抹你脖子。”他的声音充满厌烦。
我挣扎地爬起来,我感觉下体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来,心无来有的慌张,我不能让孩子有事,我忍着痛,朝冷佚的房走去,因为没有点灯,绊到桌椅,险些倒下。
我拍着他的门。
“冷佚,这次是真的,快去请接生婆。”因为疼痛,我额头冒着豆大的汗,拍门的手变得颤抖,连声音也弱了很多,从来想不到会那么痛。
“每次都说痛,每次都喊得那么凄凉,但一转眼就什么事都没了,再信你是傻瓜。”他的话让我绝望,看着茫茫黑夜,接生婆又离得那么远,房中那家伙又根本不相信,我心底腾上的绝望。
我不再说话,用力去撞开他的房门,木门不牢固,若是平时,一掌就劈开,但如今耗尽力气,门是开了,但腹绞痛得厉害。
“你这女人,我还没穿衣服呢?”他怒气冲冲,裹了一件松垮垮的长袍就冲过来,月色朦胧,他满脸怒容,似乎要兴师问罪。
“冷佚,这次不骗你,真的要生了,快请接生婆。”他僵了一下,忙点着灯火,当他看到脸色苍白的我,还有地上那摊血的时候,吓得手忙脚乱,语无伦次,整张脸比我的还要苍白。
他用颤抖的手将我抱在床上。
“等我回来,记住等我回来,你不能有事,我就回,就回。”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楚,说完他夺门而出,迅速消失在夜幕当中,事后他对我说,他第一次杀人也没有那么害怕,他被刀搁在脖子上也没有那么害怕。
等待的感觉真恐怖,听着自己身体的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忍受着难以言说的疼痛,我心中说不出的恐慌,我感觉孩子的生命也随着我的血液,一点一点地消逝。
这些年身上受的伤不少,但从来没有这一刻那样难以忍受,我想起了娘,当日她被人追杀,生下我的时候,是不是比我更艰辛?
我起码还有一个冷佚在旁,娘生下我之时,有谁在身旁?
当自己换胎十月,即将为人母的时候,方知娘苦。
“娘——”我低低喊着娘,泪盈满了眼眶,想起娘此时还在受苦,我的心就痛。
“银狼——”我无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他的笑容是支撑我挺下去的动力那一声声带着宠溺的丫头,让我努力地睁开眼睛。
当冷佚夹着接生婆如风一样跑回来的时候,接生婆依然睡眼惺忪。
“你给我好好听着,动作利落一点,万一她有什么事情,我要你全家陪葬。”冷佚的森冷的声音,嗜血的眸子,让接生婆打了一个寒颤,猛地清醒过来。
看到接生婆来了,我整个人松了下来,身上多疼我都能忍受,我就不能忍受恐慌而无助地看着孩子的生命一点点消失。
热水端来,我很配合地按接生婆的话去用力,但无论我怎么用力,他就似乎不肯出来,但却痛得自己不停地嚎叫。
“怎么还没生出来?你这女人怎么那么没用?”他在外面踱着步,焦虑又暴躁,但这个时候,我痛得全身都湿透了,根本无力去理他。
“生不了就别生了,免得送命。”他不一会又说,这个时候能不生吗?
血越流越多,我看着接生婆满手的血,一阵目眩,那是孩子的血吗?
“怎么还没出来?”折腾了很久,我除了疼痛与流血,什么进展都没有,接生婆额头上的汗也多了,带血的手颤抖得比我还厉害,那种恐慌的感觉又重新冒出来。
我听到接生婆低声地嘟囔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憋死了。
“不会的,别放弃,他一定活着。”我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不知道痛了多久?我说不清痛得如何厉害,我的心里不知道喊了多少银狼的名字,骂了他多少遍?我只知道那床单被我抓破,那床板留下深深的抓痕,点点血迹,而手竟然不觉得痛。
当孩子的响亮声音划破夜的寂静,我晕了过去,再也无力支撑。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一个深夜。
他坐在我的床沿,微弱的灯火照在他俊美的脸庞,此刻显得是那样的柔和。
“醒了?”平平淡淡地一句话,却让人说不出的温暖与安心。
“醒了,孩子呢?”
“送人了。”
“他差点要你的命,我讨厌他。”他此时竟如孩子般赌气。
“你——”听到他这样说,我挣扎起来,这男人这样做一点都不奇怪。
“别动,我抱来给你瞧就是了。”原来还在,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很快隔壁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这里怎么会有别的女人?但不作细想,冷佚已经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过来。
他好小,我知道孩子小,但没想到刚出生的孩子小成这个样子,小嘴红红的,皮肤细嫩滑腻,此时正在甜睡,心说不出的欣慰幸福,这就是我的孩子,泪竟禁不住轻轻滑落,多痛都是值得的,看了一会儿,我微微拉开他的裤子。
“别看了,是男的。”被他发现我的心思,我一阵脸红,火辣辣的。
“我的孩子,真漂亮。”我会心一笑。
“漂亮?额头皱巴巴的,整一个小老头,难看死了,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不许说我的孩子丑。”两人说话的声音太多,将孩子吓醒了,他一醒真是不得了,哭声响得震天,哭得我心都乱了,但无论我怎么哄,冷佚怎么吹口哨,这家伙就一个劲的哭,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萌发那么大的能量,就是干哭没眼泪,哭得我心都寒了。
我手足无措,冷佚也拿他没办法。
“于嫂——”他朝门外喊了一声,一个中年女子推门进来,将孩子抱起,轻轻晃了几下,然后哼着歌儿,孩子似乎习惯她身上的气息,不一会就安静下来,又睡着了。
“这个是——”当这个中年女子将孩子抱走后,我问冷佚。
“孩子看到我就一个劲哭,并且你又晕了过去,你这个女人是可恶,但照顾你总比这烦人的家伙好,所以请于嫂来照顾,她生了五个孩子,我看她生了那么多,应该很会照顾孩子,你就别担心了。”
“你凶巴巴的孩子当然怕你。”
“似乎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刚才孩子到你手里,哭得更凶。”听他这样说,我有点泄气,正想再说句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他靠在床沿上睡着了,一脸倦容,估计这三天他都没有好好睡过。
房中的油灯燃尽,在黑暗中我再次熟睡。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几乎没有起过床,他自从听于嫂说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能躺就不坐起来,能坐就不站起来,能站就绝对不动,所以很强硬地要我躺在床上,甚至孩子也只是在固定的时间才给我看一会,不管我的哭骂。
“我就是负责照顾好你,然后原封不动地将你带回他的身边,孩子很好,于嫂比粗手粗脚的你照顾得好多了。”
“来喝鸡汤,今日这鸡汤,我请教了村头的四姑,味道一定不错。”他将汤端给我,其实天天喝,顿顿喝,我腻到已经分不清这味道有什么不同。
“怎样?好喝点没?”
“嗯,很好喝。”
“那喝多点,我帮你盛多一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的眼眶微微湿润,这一个月他的厨艺可是日益精进,因为一向冷硬的他竟然逐一地请教村中的女人,对于他这个平时话也懒得说一句的人来说,难能可贵。
村中的人都说我嫁了一个好夫君。
“冷佚,你以后的妻子有你这样照顾,一定很幸福。”
“谁说我要娶妻?别废话,来喝汤。”
我原以为流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