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尽平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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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的笑了笑。可不论如何,身为王爷,这靖王府定不能毁在自己手上,身为父亲,他也定要拼尽全力保的两个孩子平安
喜乐,至于他人,呵呵,如今乱世,自保尚且艰难,又何苦要搅入非生即死的储君之争。
爱怜的摸了摸爱子被冷汗浸湿的额发,靖王猛然起身,大喝道“来人,将小候爷关进独院,非本王命令不得外出,违者家
法伺候!”
靖王半生戒马,家中下仆大都是军队出身,府中规矩亦如军法严苛,家人莫敢违。平日小候爷胡闹乱来,靖王爱子心切也
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现下看来,是要严教管教了,于是听令而来的家仆俱都齐齐唱了声喏“得令!”
第 18 章
这几日京中遍传;安信候性格顽劣;不服管教;不知为何竟砸了王府祠堂;惹的靖王暴怒;吓得鼠蹿出府;不知去向;一时在街
巷引为笑谈。
“本候明明是大摇大摆走出王府的!”张口接过对方递来的桂花糕;朱希文用含冤受屈的表情咕哝着。
曹浩轩含笑反问”那为何现下不敢回王府?”
朱希文翻了个白眼;咽下口中糕点;哼道”谁不敢回去了;本候是懒得回去。”
曹浩轩也不揭穿;只是拍拍手上碎屑;起身道”好了;今夜我得回宫中轮值;你在家里好生待着;莫要乱跑;”
朱希文胡乱点头算是回应;再睡片刻;确定曹浩轩已然出门;这才自床上一跃而起;换好衣服便往后门跑去。他自王府中逃出
之后;便一直躲在曹府;砸了府中祠堂;如果被靖王逮住;只怕这次是真要被打断双腿关在王府一辈子了。但他生性跳脱;怎能
忍耐每日只是看着高墙天空发呆;故此趁今夜曹浩轩不在;偷偷溜出去想玩个痛快。
此时天色微暝;街上人潮涌动; 灯烛荧煌 ; 举目青楼画阁,棱户珠帘,一派太平盛世景象。朱希文却看也不看;只是于街口
拦了顶轿子;径直往天香阁去了;这天香阁位处东角楼街巷;楼高三层; 珠帘绣额,灯烛晃耀; 除去美酒好菜;伶人表演更是
一绝;堪称京都第一酒楼;亦是朱希文最喜游乐之地;兼之他为人大方;上至掌柜下到小二俱都将他看作散财童子临世;一见
他来便顶着灿烂的笑脸迎了上去;跑前忙后好不热情。朱希文摆了摆手;熟门熟路的往楼上雅座走去; 掌柜抢至他身前为他
引路;一边笑着问”小候爷可还是老样子?我们这近来新弄了个菜式;味儿不错;我琢磨着合您胃口,您要不要尝尝鲜?”
“成,上吧。”朱希文漫不经心的应和着,眼睛只是看着楼下大堂唱曲的伶官,问道“那姑娘新来的?本候以前好似没见
过。”
“小候爷明鉴,那姑娘正是前儿才来的。”
二人正说着,已行至楼上,掌柜一抬头便见着朱希文的老位子上已有人了,忙涎着笑脸回头道“小候爷,真对不住,我们
这新来了个伙计,不懂您的规矩,您习惯的座儿让人给包了,不然咱另寻个座,您看如何?”
朱希文正专心打量姑娘,于是随意的点了点头,掌柜的大喜过望,正想着这小祖宗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就见着朱希文猛
的面色一沉,瞪着自己,冷笑道“你再说一遍!你让本候给谁让座呢?!”
掌柜的见状,在心中暗叹口气,面上仍是笑的热情“小候爷,真对不住,那小伙计不会办事,我待会就赶他走!不过,您
看,这座儿的人都已经开吃了,您要赶他们走了,以后还让我们天香阁怎么做生意啊!您老大度,一向最是体谅我们,这
次您就换个座吧,对面那座听曲看戏,也是顶清楚的!”
朱希文听罢嘿然不语,只是扫了掌柜的一眼,随即便站在原地继续看美人听小曲去了,但掌柜的很明白他那一眼的意思,
他叫自己“你看着办吧。”掌柜的无奈苦笑,这可让自己怎么看着办,这方是跋扈惯了的小侯爷,那座上却全是手持刀剑
的江湖人士,看他们穿戴品貌,显然也不是简单角色。掌柜的权衡再三,还是上前去请那些江湖人士让座,这厢正好言好
语的央人让座,那边小侯爷已等的不耐烦了,朱希文大踏步上前,冷冷道“还不快让开,本候腿都站酸了!”
这桌人本就不乐意让座,现下又见朱希文一脸狂妄,当下火起,一个年轻人当即便拔出了手上佩剑。桌上年长的那位刚要
相拦,便见得朱希文冷冷一笑,大喝道“你们都死了不成,难道非要刀剑招呼在本候身上了才过来给本候收尸么!”
话音未落,只见人影一晃,已有两人挡在了朱希文面前,看衣着,俨然府中侍卫模样,座上年长之人见状忙上前两步,向
朱希文揖礼道“不知是小候爷,多有得罪了,大家出来玩,不过图个痛快,既然小候爷喜欢这个位子,我们让了便是了。
”说罢,示意身后之人收起刀剑,随后再向朱希文微微一笑,便率先走了下去。
朱希文面露得意的看着对自己拔剑相向的那个年轻人,眼中满是嘲弄,那年轻人见状恨恨的收起宝剑,扔给掌柜的一锭银
子也走了下去,路过朱希文身边时,似乎心有不甘,故意狠狠撞了他一下,朱希文当即火起,一脚踹去,二人就地厮打起
来。
有曹浩轩派来的侍卫与随后而至的锦衣卫,朱希文自然不曾吃亏,他狠狠踹了被侍卫架住的年轻人两脚,随后对围守的锦
衣卫挥了挥手,道“放这些家伙走吧,本候今儿心情好,不与他们计较了!”
第 19 章
天高云淡,阳光正暖,嶙峋假山旁,一湖秋水清澈明净,明越撑靠在拱桥栏杆上正无聊的逗鱼玩。只见他将鱼食东扔一块
,西散一点,为着一口鱼食,名贵的锦鲤再不见平日优雅闲适,甩着肥硕的身子拼命争抢,惹的明越哈哈大笑。
明越正玩的开心,就见一名身着飞鱼服的厂卫快步走上石桥,拱手道“禀明公,按您的吩咐,我们已抓到昨夜的一个江湖
人士,现正关押在地牢。”
明越听罢点了点头,随口道“可有打草惊蛇?”
那厂卫摇了摇头,道“我们是趁那小子独身在外时将其擒获的,他们那行人今日一早便分头行事,在京中乱逛,似在找什
么。”
明越冷冷一笑,再道“没打草惊蛇便好,曹公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厂卫再次揖礼,道“明公明鉴,曹公也在查这些人的底细。”
“既如此,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公放心,这行人不过是家中长者带晚辈出来长见识的,背景干净的很。”
明越听罢满意的点了点头,厂卫见状凑上前去,笑着问道“不知这行人有何特别,竟要劳驾明公亲自审问?”
明越看似心情极好,他笑着将手中鱼食尽数散进池中,边往桥下走去,边道“薛家孽种虽已抓住,但仍有一干余孽未曾伏
法,免除后患,定要斩草除根才好。我至今不去处斩那两个孽种,为的也只是引蛇出洞罢了,而他们想要救人,在这京城
能求的,恐怕也只有那小候爷了。而昨日之事也未免太过凑巧了,”明越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既如此,宁可错杀
,绝不可放过!”
明越何等手段,不出半日,那被捉之人便将所知之事全盘道出。果如明越所料,这行人确是为救薛家儿女而来,他们事先
便与朱希文有过联系,而昨夜的那场冲撞也是有意为之,目的便是接过朱希文自曹浩轩那盗出的边防文书,毕竟没有边防
文书,纵是救出人来也无益于事。他们每日都分开来在京中四处打探消息,只为择日劫牢救人。
得到这个消息,明越不禁喜出望外,他本意只想一网打尽,不料却天赐良机,让他能够借此机会扳倒曹浩轩,要知这边防
文书乃两厂发放,惟有盖有官印与两厂掌权者的私印方可奏效,两印缺一不可。他与曹浩轩为了下任厂东之位争斗多年,
自己一直略输一筹,不过现下手上有了这个把柄,明越眯了眯眼,得意的笑了出来。
曹浩轩回到府中之时;朱希文正在酣睡;他昨夜胡闹之事;自己尚在宫中便已有耳目通报;看着床上之人仿若孩子般的睡颜;
曹浩轩惟无奈叹气而已。俯身在熟睡的朱希文唇角亲上一记;曹浩轩转身去到书房;自暗阁中拿出边防文书,翻了一遍,并
未见少,于是转头问向一旁伺候的张岩,“可查出那群江湖人的身份?”
张岩躬身道“目前并未有可疑之处,不过属下已派人继续追查了。”曹浩轩听罢点了点头,便挥手让他下去了。他知道以
朱希文的性子,这事怕不会就此罢手,但朱希文虽然单纯冲动,却并不是傻子,定不会参与劫牢之事,至多与他们一些资
助罢了,再者,二人相处了这些时日,他也明白朱希文对他并非无意,昨夜之事他心中狐疑,不过现在看来,只怕是多想
了,“希文,”曹浩轩喃喃道“我如此信你,府中不曾对你有过任何监视,你可不要负我才好。”……再看了一眼暗阁,
曹浩轩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事,估且先放一放罢。
奈何天不从人愿,不出三日,便听到有逆贼同伙劫牢伤人,成功救出薛家孽种逃出京城的消息,厂东大怒,责令明越带领
大批厂卫寻迹追杀,据手下人回报,那贼人狡猾,几番混淆视听,现已逃至边关去了,如若贼人手上握有边防文书,只怕
明越就要无功而返了。
边防文书!曹浩轩猛然起身,大步走向书房,自暗阁中拿出边防文书一一翻阅,蓦地,他停下翻阅动作,瞪着手上那张边
防文书,眼中怒火似要将它烧了才好,他就说以明越的本事,怎会让贼人救出人质还逃出京城,原来……曹浩轩眯起眼睛
,咬牙怒道“好你个朱希文!”
深吸口气,强压心中怒火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目前当务之急不是找朱希文算账,而是万不能让那贼人特别是边防文书落在
明越手上。曹浩轩思索了一番,很快便定下主意,事已至此,惟有将计就计了。
当日,曹浩轩入宫请旨,边防多年安宁,将士功不可没,理应犒赏以示皇恩,上准,令其择日起程。曹浩轩临走之时,令
家人给靖王府送了封信,靖王见到此信,脸色大变,当即拍碎了手旁茶几,侍在一旁的小六子心惊不已,靖王如此震怒,
不知信中到底所书何事,想着,便上前一步捡起被暴怒的靖王扔在地上的纸团,打开一看,却是一张边防文书,小六子在
军中随侍多年,边防文书自见过不少,他仔细检查一番,发现这竟是一张伪造的,当下惊的目瞪口呆,看向面色惨白的靖
王,不知如何是好,靖王此时似已平复激动心情,他手指微颤指着门外,哑声道“去,去曹府把那小王八蛋给我抓回来,
看我这次不剥了他的皮!!还愣着做什么,快去!!”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