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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烟华梦-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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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都没想到,正是那女子影响了他们的一生。”
  “初次见面,那女子被称为天人,不久与姓唐的年轻人成亲,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另一名姓程的年轻人也爱慕着女子,只可惜自己早已有妻室,无法与其一争。”
  “至于成亲了的那两人倒是幸福了几年时间,不料皇帝却突然下旨命姓唐的年轻人迎娶公主,无法抗旨的年轻人只好领旨,不过公主下嫁岂有为人妾的道理?那女子也只有让出正室之名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俩人难过,却给了一直默默喜欢女子的姓程的年轻人希望,他为她不平,也希望她能来到自己身边,此时公主也发现附马的心不在自己这里,伤心之下与姓程的年轻人合谋,千方百计地要弄走那女子。”
  “但是最后人算还是不如天算,那女子早产而亡,附马为此伤心告假三年,终日借酒消愁,与此同时姓程的年轻人对附马的恨已到极点,他要为那女子报仇,精心策划了六年,终于以篡位之名借皇帝的手除掉了附马。”
  谢羽飞拂落衣上香屑,眉眼宁静宛如一池秋水,“从此也就太平了。”
  




☆、变本加厉

  
  程沐惊了半晌,眼中光芒闪烁,随即一笑:“原来我们的上一代还有这层关系,但是你和我说这干什么?”
  
  谢羽飞风清云淡地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算起来,你应该算是唐星儿的杀父仇人之子——真是可惜了,呵。”
  
  言语间颇为婉惜,听在耳里却极为刺耳,程沐几度皱眉,这些陈年旧事虽未证实过,但他却无从反驳——那些事,他也曾听说过,也曾揣测过,至少,父亲曾放在他山庄里的第一美人画像证明了一些。
  
  “为什么不反驳?”谢羽飞略带怜悯地看他,“等会唐星儿会来——你说,如果她知道你是程欢离的公子,还是她的杀父仇人之子,她会是什么表情?”
  
  “谢羽飞!”程沐愤然起身,一掌拍在桌面:“上辈子的事,你把星儿牵扯进来算什么?!我知道你恨素宁公主,可是又关她什么事?素宁公主已经疯了,唐月儿的婚事被你毁了,这些难道还不够?你就不能看在你们身体里都留着同一个人的血的份上,别再折磨她了?”
  
  “怎么?心疼了?”谢羽飞眼露讥诮之色,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声冷如冰:“放心,我不会杀她,但是她们加诸在我娘和我姐身上的痛苦我一定会十倍返还给她们!”
  
  程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却跌落到谷底——这样充满了仇恨地谢羽飞,陌生地让人心生恐惧!猛地意识到什么,他拔腿往外跑,不料脚刚抬起来一阵头重脚轻,无力地瘫软在墙脚,“你……又做了什么手脚?”
  
  谢羽飞漠然地捻灭香炉地香料,开窗,“迷药而已,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程沐挣扎着找回理智,终究还是没抵过药效,迷迷糊糊他听见谢羽飞的声音:“这种迷药会让你持续半个月的活死人的状态,过几天我会送你去旗城,真是可惜了……”
  
  唐星儿进门时谢羽飞正在沏茶,风从窗口吹进来,缠绕着淡淡茶香,让人心旷神怡。
  
  见到她谢雪羽抬起头来一笑,他本来就是美丽不可方物的人儿,笑起来更是凭添了分摄人心魂的美,唐星儿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好半天没回过神。
  
  “别愣那儿了,坐啊。”谢羽飞笑着递给他一杯茶。
  
  唐星儿回过神,局促不安地接过茶,又偷偷地瞧了他一眼问:“你在这儿过得好吗?”谢羽飞笑着说:“挺好的。”
  
  唐星儿左右张望了下,见四下无人,又担忧地问:“程欢离有没有对你不好?有没有欺负你?”
  
  谢羽飞沏茶的动作停住,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仍是淡淡然地笑:“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人会欺负我?”
  
  “那就好那就好。”唐星儿松了口气,想起从前的谢羽飞的强势和理智,也就稍稍放了心,随即转移话题:“小意,再过四个月,就是你十九岁的生辰了吧,真的好快……自从家里出事以后,我真的没想到我们两姐弟还可以一起喝茶说话的机会……真好。”
  
  谢羽飞玩转着青花细瓷杯,星眸微阖,慢慢地回忆起那些遥远的往事,“是啊,真好,我也没想到我还能活到现在……”
  
  唐星儿明显地一僵。
  
  见她这神情谢羽飞忽然一笑:“你比你妹单纯多了,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说吧,找我什么事?”
  
  唐星儿地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扭扭怩怩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说:“我来……是想求你原谅我娘……她现在谁都不认识了,我看她那样真的好痛苦,大夫说,心病还得心药医——”
  
  “原谅?!”谢羽飞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唇边扬起一抹残酷地笑:“不过你倒真的提醒我了,是该让她清醒过来,不然——她怎么会知道痛苦?”
  
  唐星儿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达到了效果,谢羽飞就转移话题:“这太师府怎么样?比起你们现在住的小院子好多了吧?”
  
  唐星儿不解其意,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低声说:“娘从来不允许我们和太师府扯上关系……”
  
  “那是自然,你娘引狼入室,害死了自己的夫君,连带自己都贬为庶人,自是恨太师恨得入骨,只可惜势单力薄,报不了这个仇,又怎么会让你们和太师府有牵扯?”谢羽飞嗤笑一声,见唐星儿一脸茫然,又将方才与程沐说过的故事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我娘不是那样的人!”唐星儿激动地涨红了一张俏脸,显然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反驳道:“要是爹是娘和程太师害死的,你那么恨我娘,难道你就不恨程太师吗?又怎么会在这里?”
  
  谢羽飞微微扬起嘴角,真是个聪明的女子,这么快就发现漏洞了,只可惜还是太单纯了。
  
  呷了口茶,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我今天不是想跟你解释这些事,而是要让你见一个人。”
  
  唐星儿狐疑地跟着他走到屏风后,一眼就看见床上双目紧闭的程沐,一时惊讶不安充满心头:“程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谢羽飞说:“他是太师的独子,不在这里又会在哪里?”
  
  唐星儿怔住了,茫然不知所措地推了推床上的人:“那……为什么他会成这样?睡着了么……”
  
  始终无法相信的单纯女子啊,谢羽飞嗤笑一声,解释说:“因为我在他身上下了毒。”
  
  唐星儿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谢羽飞回答得很快,嘴角微扬,用一种挑衅地眼神对视着她,“现在,也只有你一个人能救他——明天,尚书府的公子会上你家提亲,该不该答应这亲事,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唐星儿的脸色瞬间苍白无比:“你让我嫁给那个纨绔子弟做妻?!”
  
  “错了,不是妻,是妾。”谢羽飞纠正她的话,仍是笑吟吟地,“自从你当年逃婚啊,人家尚书府公子也娶了美娇娘的,难道你还想凭着你的皇族血统逼着人家正室自贬为妾么?如果做不到的话,那你就好好做一回人家的妾吧。”
  
  “小意你不可以这样做——”
  
  “我当然可以这样做!”谢羽飞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残酷地笑:“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不过这样的话你的程大哥可就永远醒不来了……”
  
  唐星儿早已哭成泪人儿,死死地抱着程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很难过是吗?恨我吧,看见没,那有把剪刀,你拿着它朝我这里捅进来,就不会难过了,你们所有人都不会难过了……”轻柔的声音宛如咒语般钻进耳朵,唐星儿眼神迷茫起来,无意识地拿过剪刀,指尖碰触到的微凉让她颤抖了一下。
  
  “朝这里。”谢羽飞微笑着指着自己胸口,“一刀扎下去,什么事都没了……”
  
  魔咒一般的声音,是啊,没了他,一切也就好了,展烨轩会娶她的妹妹,母亲的疯病也会好,程沐也不会躺在这里不醒……
  
  冰冷锋利的刀尖扎进胸口,血涌出来染红白衫,谢羽飞微微皱了下眉,脸色也逐渐苍白,真疼啊,好像瞬间胸口被穿了个洞似的疼。
  
  记忆里受伤次数多了,比这严重的也多了,可都没有现在这样疼。
  
  他眨了眨眼,努力弯起笑容,可是血液的逐渐流失让他觉得头昏沉沉的,提不起力气,终于无力倒在地上。
  
  是不是终于可以死了?似乎,死在唐星儿手上也不错,他迷迷糊糊地想,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疼呢?
  
  他终究还是醒了过来,在程沐躺过的床上。
  
  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摆设薰香都和之前的一样,苓儿还是像以前那样捧着药站在一边,微微移眼,就可以看见程欢离负手而立的背影。
  
  谢羽飞突然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不然程欢离怎么会对自己那么好,他们都不是好人,自己又坏了他的事,常常惹他大发雷霆,可他除了对自己冷言冷语外倒也没真的苛待自己。
  
  不过他从来不是会感激别人的人,何况,程欢离对他的好,也许还是因为愧对他母亲的缘故。
  
  见到他醒来,苓儿弱弱地唤了声:“老爷,二公子醒了。”
  
  一道视线望过来,程欢离冷着脸,确认他的确醒着,才冷冷地吩咐:“苓儿你给他把药喂了。”
  
  谢羽飞觉得好笑,这两个人,一个是怕他,一个是厌他,让人瞧着还真不是滋味,可是胸口的伤疼得让他笑不出来。
  
  药端过来就闻到浓重的药味,薰得他喘不过气来,只得偏过头:“太苦,去取些糖来。”
  
  得到程欢离允许的苓儿出去了,谢羽飞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花纹说:“把唐星儿放了。”
  
  程欢离的表情阴郁,冷冷地说:“杀人行凶的罪不小,不论她是谁的女儿,行刺太师府二公子我都会让她付出代价。”
  
  意料之中的答案,谢羽飞没有太多诧异,平静地说:“我已经安排好了,过几天唐星儿就会嫁给礼部尚书的公子为妾,太师你若是怎么为难她,估计程沐会恨你一辈子——”
  
  程欢离直勾勾地望过来,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眼里隐约跳动着的怒火,却又因某种原因不得不按奈下来:“沐儿的解药呢?!”
  
  “等唐星儿嫁了我自会拿给他。”谢羽飞扫了他一眼,略带几分讥诮和不屑,“难得太师这样冷血无情的人也会关心人,真是难得。”
  
  哪怕是习惯了他的刻薄,程欢离仍是难以抑制地面露愠色,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沐儿毕竟是你哥,你怎么下得了手!”
  
  谢羽飞微微一笑:“那是你以为,我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嘭”一声剧响,是程欢离一掌击碎窗棂的声音,雕刻精美的楠木因无法承受其怒火而碎裂,灰烟散去,程欢离愤怒的脸清晰可见:“疯子!你真是疯子!早知你如此求死不如当初就该杀了你。”
  
  谢羽飞无声地冷笑,听见远去的脚步声,手指无力地抓住床褥,又无力地放开,偏过脸,有黏稠的东西从鼻腔嘴角流出来,令人作怄。
  
  但是他已经力气没有吐出来。
  
  




☆、神魔舞

  夕阳西下。
  展烨轩怔然地看了会天边桔色的太阳,疲倦地翻身下马,连日来不停的赶路,加上内心不停的内疚和思念,早已让他身心疲倦不堪;“今天就在这休息吧。”他牵着马往树林里走,目光却不离那抹夕阳。
  “这里?”跟在后面的展安愕然,这些天也不是没在深山野林的过过夜,不过那都是在深夜赶路找不到客栈的时候。可是现在才傍晚,离前面的镇子也不远,而且他们也没有那么多干粮了。
  展烨轩灌了口水,将壶盖拧紧,“我累了,走不动的。”
  “喔。”既是这样,展安也不好多说,事实上他也好累好累了,便去拴马。
  微风徐徐吹过,混合着青草的香味,展烨轩深吸了口气,侧目,隐隐约约地看见远方的古城的轮廓;在记忆里搜索着地形,忍不住问:“那边是不是北平城?”
  展安一呆,连忙翻开地图,“是啊,我们的路线会从北平城旁边过去,很快我们就到漠北军营……”
  “走!”后面的话被打断,就见展烨轩一跃从地上跳起来,牵过缰绳,“去漠城。”
  展安又是一呆:“可是路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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