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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时之窥-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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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结构虽然被毁,但是这最关键的核心部分,竟然完好地保留了下来。
    离沉岳取出了一枚改锥,将传感器同“灵芯”整个从“窥灵珑”的底座上取出。随后,他紧紧抱着这堆似乎已经毫无作用的零件,急匆匆地奔回了地下仓库内。
    地下仓库里有一枚用于储油的罐子,之前赵攀给直升机加的油便是从这里取出的。先前罐中储存的航空燃油就已经不多,此时赵攀又取走了一半,离沉岳用改锥敲了敲罐子,确认了一下剩下的油量——已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于是离沉岳便将关内剩余的一点燃油排空,钻入了罐内,折腾了片刻,竟然根据自己记忆中的,老爹笔记中关于“窥灵珑”的记录,将传感器同“灵芯”接驳到了罐体之上。随后他又一直折腾到了深夜,往返于“窥灵珑”和油罐间,竟将几乎整个“窥灵珑”的关键线路与结构,按照自己记忆的样子,在油罐上复制了出来!
    离沉岳活动了一下几乎已经麻木的胳膊和双腿,将一块核子电源接到了油罐上。随着油罐上的传感器发出一声轻微的提示音,离沉岳看到灵芯如同再次活过来一般,开始一明一暗地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
    
    第一百五十六章 意料之外
    
    【离沉岳南极洲?赛普尔站】2018年05月27日09:55
    接下来的时间,离沉岳将穆母、石伯和老李三人安葬在了站外的冰原上。由于没有合适的工具,所以他只能用冰块和石头,垒起了三座简陋的墓堆。随后便一边继续完善着油罐上的线路,一边等待着赵攀的飞机回来接他。可是整整两天过去了,赵攀却没有返回。随着时间的推移,离沉岳心中逐渐焦急起来。站内的食物和淡水都已经所剩无几,离沉岳不得不制定精确的计划,将自己的物资消耗减少到先前的三分之一。
    此时在地下仓库里刚刚睡醒的离沉岳,正躺在床上继续打着呵欠,忽然听到头顶上的大门处传来了几声摆弄门闩的声音,随后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听见声音的他蹭地便从床上爬了起来——为了防止有动物被血腥味吸引,所以这两天来,他将赛普尔站地面的建筑物都关上了门窗,完全密封了起来,自己则搬了一张床,吃住都在地下仓库里进行。他的第一反应是,赵攀回来救他了,可再仔细一想却不对,先前明明没有听见直升机的引擎声,就算是雪地摩托或者雪地车的声音,他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听见。
    来人一定不是赵攀!
    离沉岳心中一惊,立刻翻身起来,从身旁取出自己仅有的防身武器——一把从厨房找到的锋利菜刀。这把刀,这几天来他一直放在床头,以防有食肉动物闯进地下仓库,此时竟成了他唯一能够让自己不那么紧张的东西。
    离沉岳轻轻下了床,蹑手蹑脚将仓库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向外紧张地观察着。他看到了一个裹着厚厚的绒毯,身形却不十分高大的人,正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赛普尔站内。也许是因为冷,那人浑身不住地颤抖着,看上去十分疲惫虚弱。
    离沉岳见那人没有发现自己,便悄悄跟了上去。只见那人丝毫不顾站内的血腥味和遍地已经变得漆黑的血迹,径直冲入了厨房,随后开始在各个橱柜中翻找起来,找到一点能吃的食物,都迫不及待地塞进了嘴里。
    虽然大部分食物,都已经被离沉岳搬入了地下仓库,但是他每天还是会将一些生冷的食物带到厨房中进行处理。天气寒冷,他又早已关掉了站内的供暖,仅保留地下室内的一丝暖意,厨房中的一些下脚料,更是难以腐坏。离沉岳此刻见那人竟丝毫不顾及早已冻硬的血液和没有洗净的污秽,直接将一些下脚料直接塞入口中,不由得心中发毛。于是他看准时机,猛地冲了上去,从背后用脚将那人钩翻在地,随后整个人都压了上去,将刀子架在了那人的脖子边上,喊道:“不要乱动!你究竟是何人?!”
    地上那人虽然背对着他,但是这样一闹,那人竟发疯似得挣扎了起来。离沉岳隔着绒毯,觉得那人居然好似是个女人。离沉岳按住那人的肩膀,将她的上半身翻了过来。只见那人满脸血污,头发凌乱不堪,面目却仍能依稀辨认得出——不是别人,竟是离沉岳以为早已被擒的穆煜曦!
    穆煜曦精神恍惚,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如同疯了一般,只顾自己挣扎着,完全不理会离沉岳说的什么。离沉岳情急之下,只得狠狠一个耳光抽在穆煜曦的脸上。这一下,终于让穆煜曦回过神来,她看着面前的离沉岳,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离沉岳一把将穆煜曦抱在怀中,轻柔地安慰道:“曦曦,别怕,别怕,都过去了,有我在呢……”他赶紧帮着穆煜曦将脸上身上都洗干净,随后又换上了一套尚且能穿的衣物,随后给穆煜曦取来了能吃的食物,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完,这才再次问起穆煜曦究竟遇到了什么。
    刚一问起,穆煜曦的眼睛便又红了起来,她的确是一个坚强的女孩,硬是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一字一句想离沉岳述说了两天前站内遭到袭击之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离沉岳他们那晚刚离开赛普站后不久,离衍也醒了过来。他发现站内少了几辆雪地摩托,预感到有事情发生,于是便也沿着车辙跟了出去,在路上恰好碰上了返回的离沉岚。正当此时,赛普尔站内却正在受到黑衣部队的攻击。穆煜曦在睡梦中,忽然被外面车辆引擎声惊醒,只听见似乎有十余人的一支队伍,将赛普尔站完全包围了起来。随后,听见一个声音在站外不紧不慢地道:“站内的所有人都听着,请放缓脚步,慢慢出来就擒!”
    那人声调尖锐,毫无感情,完全由电子合成的声音让穆煜曦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是枭影又还会是谁?!正当穆煜曦想要去找隔壁离沉岳的时候,同间的母亲竟忽然发疯似得冲向了门外,口中还仿佛着了魔一般地喋喋不休道:“怎么又是你……怎么又是你!”
    穆煜曦想要拦住母亲,已经来不及了。她眼睁睁看着母亲还未冲出大门,枭影便一挥手,两名士兵便将母亲当场射杀!穆煜曦在枪声中,断断续续地听见枭影冷笑道:“想不到,时隔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在这里见到你这个种子的代孕之人……那想来……仅存的那枚种子,应该在同你在一起……若是谁能将种子和钥匙交出来,只要放下武器……可以保证你们不再受到伤害!”
    穆煜曦止不住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披着绒毯便扑向走廊里母亲的尸体,却忽然感到一个人从身后将自己抱住,捂住自己的嘴,将自己拉回了房内。同时,穆煜曦听到了一阵如暴风骤雨般的枪声,子弹瞬间便将正对大门的那面墙打成了筛子。
    听到这里,离沉岳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营梓荣这个混蛋!竟然如此痛下杀手!”
    可穆煜曦却一脸茫然:“营部长?拉住我不让我冲到外面去的人,就是营部长啊,什么叫痛下杀手?!”
    “你是说……营梓荣救了你的命?”离沉岳登时感到脑中嗡地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是营梓荣救了穆煜曦,那么营梓荣就可能不是枭影,那之前赵攀同自己说的一番话,又该如何解释?
    他连忙追问道:“你说营梓荣救了你,那么他人呢?现在在哪里?”
    穆煜曦便接着讲述:营梓荣救了她之后,黑衣部队便开始向赛普尔站内突击。离衍和离沉岚此时恰好回到站内,见情况危急,来不及考虑的离衍和离沉岚,便又驾着两辆雪地摩托,再次冲入了冰原。可刚逃入冰原奔了几步,就被黑衣部队开枪击中。离衍被打伤了腿,离沉岚的摩托则被击中后失去了平衡,起火爆炸,逃无可逃的两人只得就范。
    这一突发情况,却让营梓荣带着穆煜曦,趁乱从后窗钻了出去。他们决定兵行险招,两个人分成两路,向两个方向逃。同时,他们将枭影想要得到的一珠一璧,每一路分别带着其中的一个部分。虽然没有人知道,事到如今枭影夺取这一珠一璧究竟还有什么用途,但是能多阻挠他一刻都是好的。
    可惜,人高马大的营梓荣还是被黑衣部队发现。在鸣枪示警无效后,黑衣部队向他开了枪。营梓荣背后中了数弹,但他身上筋肉虬结,子弹没有伤到要害。仍然拼命骑上雪地摩托,飞也似的逃进了茫茫冰雪世界。而趁着营梓荣吸引了黑衣部队的注意,穆煜曦终于得以带着和氏璧,成功逃离。
    摆脱了黑衣部队的追捕后,穆煜曦找了一处避风的冰冻内躲了起来。直到前日的凌晨,她才尝试去寻找营梓荣。可风雪愈来愈大,穆煜曦无法,只得自己跑回营地,期望能找到救兵。只是如今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一天,营梓荣又身负枪伤,能够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听穆煜曦说完,离沉岳觉得疑点更多了,但他仍拉起穆煜曦向外跑去,口中解释道:“快!营梓荣去的是什么方向?我们赶紧去找他!他手中带有隋侯珠,若他就是枭影,他演这出苦肉计的目的,就无非是要得到隋侯珠!无论接下来他要用这珠子干什么,对我们来说都是大大的不利!我要去亲眼证明他的身份!”
    二人跨上雪地摩托,由穆煜曦指路,向营梓荣逃离的方向一路寻去,行不多时便已驶上了南极半岛的浮冰。当二人已经几乎不抱任何希望时,穆煜曦忽然看到了,前方白茫茫的雪地中,出现了一片明显高于地面的模糊黑影。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向着那黑影直奔过去。待到离得近些,终于看清了,那是一片塌陷的浮冰堆积而成的冰山,冰山呈半月形,中间围着一小片尚未冻结的海水。
    穆煜曦跳下雪地摩托便像冰山深处走,离沉岳快速赶上,走着走着,他突然一把拉住了冲在前面的穆煜曦——原来就在他们刚才经过的转角处,正伏着一头凶猛的豹形海豹,海豹闭着眼睛,身体四周还有斑斑血迹,不知是死是活。
    离沉岳示意穆煜曦悄悄后退,却看到那海豹的身体,竟开始微微颤动起来。看来这头海豹是睡着了,此刻随时都可能醒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重返窥中
    
    “当智慧和命运交战时,若智慧有胆识敢作敢为,命运就没有机会动摇它。”
    ——莎士比亚
    【离沉岳南极洲?冰原】2018年05月27日15:13
    穆煜曦紧紧拉住离沉岳的手,两人一同慢慢向后退去。突然,那头豹形海豹竟翻动起了身体,慢慢变成了侧卧的姿势,两只眼睛还是紧紧地闭着。可即使是这样,两人也已经被吓得不轻——原来那豹形海豹的肚皮上,有一道从胸口一直到尾部的平整伤口,就仿佛被人开膛破肚了一般。随着海豹翻身过来,离沉岳看到,从海豹独自的那道伤口中,缓缓钻出了一个满身血污的人。
    离沉岳和穆煜曦被这一幕吓得早已魂不附体。离沉岳大着胆子问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人却没有理会他们,虚弱地向前走了两步,突然扑倒在已经被吓得忘记了逃走的离沉岳身上。离沉岳只觉得那人身材魁梧,仿佛一头巨熊一般强壮,浑身血腥味,登时便将自己整个压得仰面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此时离沉岳同那人脸对着脸,几乎要碰到了一起。只见那人满脸血污之下,仍能见到一道从嘴角延伸到耳边的疤痕,不是营梓荣又会是谁!
    穆煜曦帮着离沉岳一同将营梓荣从他身上推开,发现营梓荣身上除了几处枪伤,还有几出明显的齿痕,看样子,应该是同那头豹形海豹搏斗时留下的。离沉岳又仔细查看了那头豹形海豹,发现海豹腹腔内的所有内脏均被掏空。想来竟是营梓荣将海豹杀死后,将其肚腹剖开,去除内脏,利用海豹身体上的脂肪,帮助自己在这样严寒的环境中保存体温!
    离沉岳看了看这个满身血污的人,虽然身受重伤,但仍然没有丧命,心中不禁一阵发怵——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强悍的人,经历了这样的考验,仍旧顽强地活着!他同穆煜曦先将营梓荣又放回了海豹腹腔中,随后又在四周寻找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随侯珠的下落,想来隋侯珠应当仍在营梓荣身上。二人便用海豹当做担架,拴在雪地摩托后面,将营梓荣艰难地拖回了赛普尔站内,帮他浑身清洗干净,又处理了伤口。
    离沉岳安置好了已经异常虚弱,陷入昏迷的营梓荣,便开始在海豹腹腔内四处寻找隋侯珠的下落。先前帮营梓荣清洗的时候,他们已经检查过了,隋侯珠并不在营梓荣的身上。那么被营带走的隋侯珠,就只可能在这头海豹的肚子里。
    可当二人将海豹大卸八块仔细检查时,却意外地在海报的腹腔内,找到了一枚刻有纹样的半圆状扁平金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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