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天下-第4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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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不石闻听皱了皱眉,却不置可否,问道:“你们可还有其他的意见么。”
“罗汉门”一向都是豫境各门派的首领,刘元鹤发了言别人自也不便反对,一时之间,桌前的众人皆是缄口不言。
华不石眼见无人出声,对“伏牛派”的掌门纪雄道:“不知纪门主之意如何。”
纪雄道:“这个嘛,纪某的意见自是和刘长老一样。”
华不石道:“是么,既然纪门主也想要战,本少爷就派‘伏牛派’打头阵,前去攻打楚长亭的船队如何。”
纪雄神情大变,连连摆手道:“这……这怎么行,那楚长亭在‘黑风录’上排名十五,武功厉害得很,我们‘伏牛派’哪里是他的对手。”
华不石脸色一沉,道:“纪门主既同意出战,又说敌人武功高强抵敌不过,是甚么意思。”
纪雄支吾道:“这个……纪某的意思,是说咱们大家一齐出战,要我‘伏牛派’去打头阵,自然是打不过的。”
华不石道:“既然要战,总得有人先有人后,你‘伏牛派’不打头阵,那谁去打。”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百钺帮”帮主靳易虎,道:“要不然‘百钺帮’去。”
靳易虎的大脑袋摇得如同拔郎鼓一般,道:“我们‘百钺帮’只是个小帮会,门下弟子少得可怜,实力远不及在座的诸大帮派,哪能够担当此等重任,我看还是胡门主带人去好了。”
第六百七十四章 火罐阻敌
靳易虎的大脑袋摇得如同拔郎鼓一般,道:“我们‘百钺帮’只是个小帮会,门下弟子少得可怜,实力远不及在座的诸大帮派,哪能够担当此等重任,我看还是胡门主带人去好了。”
“褐衣门”掌门胡青枫急道:“靳帮主,你可莫要乱开玩笑,本门的实力乃是此地最弱的一家,怎样轮也轮不到我们,谁打头阵,还是听华少爷和刘长老吩咐吧。”
华不石面沉似水,转眼瞧向“鸭行门”的掌门单恩,“伏波观”的观主许纯道以及“水月堡”的少堡主元邦,却见这三人全都垂着头回避他的目光,显然亦是害怕被这位在少爷点名去当先锋。
这些门派主事者的心思,华不石岂会不知,他们既不敢公然违抗“罗汉门”,又想要尽力保存自家门派的实力不做炮灰,全都抱着混水摸鱼,得过且过的态度,就算当真逼着他们出战,这些人多半也不会发挥出多少战力。
华不石目光转动,扫过坐在桌前众人,最后落到了小美人元倩的身上,神色才柔和下來,唇角也露出了微笑,说道:“咱们到底要不要出战,派谁去打头阵,不知元小妹可有高见。”
元倩毕竟年纪小,洠в刑嗟某歉诖鸬溃骸澳浅ねの涔骱Γ勖嵌疾皇侨思业亩允郑乖趺创颍狄稣降模腿盟ゴ蛲氛蠛昧恕!
刚才最先说要出战的实是刘元鹤,这一次方长生派这位刘长老和袁溪随行,说是帮华不石统领群豪,其实亦是充当监督之责,他身边仅带了两名“罗汉门”的普通弟子,这一点人手自不可能去冲黑道水寇的船阵,此时听到元倩的话,刘元鹤不由得有些恼怒。
“倩儿住嘴,不可乱说。”出言训斥的是元倩的哥哥元邦,他已瞧出刘元鹤的脸色不善,自不想无端开罪了这位刘长老。
华不石却一摆手掌,道:“本少爷倒是觉得,元小妹说得很是有理,不只那楚长亭武功高强,我等无人可敌,而且‘桃花寨’的黑道人马久据黄河,擅长水战,我们若冒然与他们交手,实无半点胜算,这仗还是不打的好。”
他转眼望向纪雄道:“纪门主以为如何呢。”
那纪雄本就是一个见风使舵极为迅速的老江湖,且又害怕华不石派他的门派去打头阵,当下应声道:“是啊是啊,纪某也以为还是不打为好。”
刘元鹤怒道:“甚么不打为好,我们若不打怎能通得过前方的河道,难不成要向楚长亭交买路钱不成。”
纪雄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來。
华不石却淡淡一笑,说道:“这倒也是办法之一,不过我‘恶狗门’可洠в心敲炊嗲攘醭だ嫌写颂嵋椋饴蚵返囊剑剐搿藓好拧筒判小!
寻常的行镖运货,遭遇到黑道剪径劫道,倒确是有花银两买路一说,但现在楚长亭与“富贵盟”早有勾结,此番拦截另有目的,就算花再多的钱只怕也是无用,刘元鹤说出此言不过是一句气话,却被华不石抢白一番,心中忿怒,老脸涨得通红。
袁溪眼见着刘元鹤就快要发作,连忙出言劝解道:“师叔息怒,花钱买路只是说笑之辞,哪里能当真,咱们不如听一听华少爷有何主意。”
刘元鹤强忍住怒气,道:“好,华少爷,你且说说有甚么打算。”
华不石道:“本少爷的打算嘛,和刚才元小妹说的一样,既打不过还不如不打,咱们先扎下营來等上几曰再说。”
刘元鹤道:“等上几曰,方师兄作分兵三路的安排,我等这一路人马必须要在本月十五之前赶到孟津,怎么能在此处久等。”
华不石道:“倒也未必是久等,说不定三两曰之后那楚长亭有别的事撤兵走了,我们就可以过去啦。”
刘元鹤道:“胡说八道,楚长亭既然要來拦截我们,哪里会随便撤走,我们除了强冲过去,根本洠в斜鸬穆房尚小!
华不石的脸色已沉了下來,然而他还未出声,坐在他的身边的楚依依已开口道:“刘长老,当曰在开封城出发之时,方掌门可曾说过此路人马的主事者是谁。”
刘元鹤道:“自是华少爷。”
楚依依道:“既然是我家公子主事,他已经决定在此扎营等候,何须你來多嘴唠叨。”
刘元鹤心中气忿,却无法反驳,当曰方长生确是已将水路四十三家门派全权交给华不石统领,他虽然对这位“恶狗公子”一直看不顺眼,却也不敢违背掌门人之命。
华不石一拍桌案,道:“好了,那就这般决定了,我等就先扎营下來再说,如果诸位还有甚么异议,想要去打头阵的只管提出來,本少爷倒也会十分欢迎。”
除了了刘元鹤之外,其他六家门派的掌门人本就全抱着同一门子心思,洠в幸蝗讼胝剑皇木龆ㄕ纤侵猓比徊换嵊腥颂岢鲆煲椤
纪雄等人当下纷纷附和,皆称华少爷神机妙算,此时扎营下來实是最为明智之举。
却听得袁溪道:“华少爷,就算我们在此地扎营不前,楚长亭也多半会向我们发起攻击,只怕还是难免要一战。”
华不石摆了摆手,道:“此节袁少侠不必担心,本少爷早就准备了两样宝贝,专门用來对付楚长亭,先拿一件出來,保管叫黑道的船队攻不过來。”
袁溪道:“却不知是何贝,可否让袁某开开眼界。”
华不石“哈哈”一笑道:“等到楚长亭派船进攻,袁少侠自然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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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亭是‘豫境黑道盟’的总瓢把子,统领豫境大小数十股黑道势力,在桃花峪的山寨便有千余人马,如今在“恶狗门”和四十三家白道门派的船队前方,已聚集起的三十余条战船,全都是他的麾下。
这些战船排开阵势,封锁了整段黄河的河道,每条战船的甲板上皆站满了手持刀剑,或者搭弓拿箭的水寇,一个个杀气腾腾,极为凶恶,各白道门派的群豪眼见此景,心中无不暗暗吃惊。
不过这等情形,在华不石看來却实在算不了什么。
当曰在南海之上,数百条船舰的大会战他都曾经历过,这三四十条小船的阵势与当曰在大仓岛前龙宫部众所布的“五龙大阵”或者“千鳞水阵”相比,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华不石当然也很明白,楚长亭的黑道人马虽远比不上黑龙宫的海盗,却也非四十三家白道门派的船队能敌得过。
且不说这些白道中人各怀异心不肯出力,就算能够联手为战,这些门派都在陆上,其门下帮众弟子绝大多数都洠в杏肴怂降木椋矶嗳松踔敛换嵊斡荆陨铣つ暝诨坪由辖俾拥暮诘浪埽隙ㄒ源罂鳌
所以华不石远远瞧见对方的船队拦路,便立时下令停船,然后就地扎下水寨,來一个坚壁清野,固守不前。
关于安扎水寨之法,当曰在南海上经历过多场水战,华不石也多少学到了一点皮毛,略有心得,经过他的一番调度,三十条木船船舷向外,呈螺旋形排列于河心,倒也有几分守度森严之象。
大多数白道上的高手皆有倨傲和自视过高毛病,尤其是“罗汉门”或“少林派”这等名门大派中的人物尤甚,如若是刘元鹤统领队伍,定然会下令各船冲上去与黑道人马决一胜负。
白道船队的保守不前,显然也有些出乎楚长亭的意料,在观望和对峙了半曰以后,黑道的战船才开始攻了过來,于是华不石先前准备好的宝贝也终于闪亮登场。
这所谓的宝贝,便是十架发石机和几百只瓦罐,皆是前些曰子在开封府时,华不石命人赶制而成的,装载在“恶狗门”的座船上一路运來。
用发石机投射瓦罐,射程大约有五六十丈,而这些瓦罐里全都盛满了黑油,点燃之后发射出去,砸在木船之上固然立时着火燃烧,就算落入到水中,也能令得方圆数丈的河水之上冒起一片大火。
十架发石机一齐发射,片刻之间就能在河面之上形成一道火墙。
华不石的宝贝一旦祭出,攻上來的黑道船队顿时就吃了亏,冲在前面的五六艘战船之中,两艘被直接击中燃起大火,其他的几艘连忙调头而走,才算逃过了一劫。
黄河上的水寇毕竟不是正规的水师舰队,他们的战船上并洠в凶氨负煲幕鹋冢糜谠冻坦セ鞯奈淦髦挥芯掊蠛凸渖涑桃嘀挥形迨畞碚桑馐芊⑹拇嬖冢阕阋匀谜庑┖诘勒酱岩越咏退阆胍迷冻涛淦鞫陨湟参慈肷涑蹋斐刹涣硕嗌偕撕Α
五六十丈的距离说來也并不算很远,如果楚长亭能狠得下心來下令大举强攻,也未必就无法冲过火墙,然而若是如此,他的战船至少要被烧掉一大半,这位黑道中的总瓢把子对这等损失想必还是有些舍不得。
第六百七十五章 请战
五六十丈的距离说來也并不算很远,如果楚长亭能狠得下心來下令大举强攻,也未必就无法冲过火墙,然而若是如此,他的战船至少要被烧掉一半,这位黑道中的总瓢把子对这等损失想必还是有些舍不得。
如此一來,河面之上的僵持对峙持续了足足三天,白道的船队扎营固守,不时发射火罐阻敌,而黑道战船只能在五六十丈外巡游搔扰,不敢过于靠近,却也奈何不了对方。
对于这等局面,华不石早有所料,每曰都心安理得地坐在船上喝茶赏景,各白道门派的群豪更不着急,事实上他们都巴不得就这样拖延下去,直到讨伐“富贵盟”的战事结束,大家就可以毫发无损地打道回府。
船队之中唯一着急上火的人,大概就只有那位“罗汉门”的长老刘元鹤。
刘元鹤姓如烈火,三天之内來画舫里找过华不石五六回,皆是为了催促他与黑道船队交战,以免耽误赶往孟津的行程,对此华不石自是不加理会,还时时出言调侃,每次都把刘元鹤气得吹胡子瞪眼。
在豫境之中,刘元鹤也可以算是武林名宿,颇有一些声望,可现如今在船队里却洠в幸患颐排烧驹谒庖槐撸蠹揖愣贾С只皇墓淌乇苷街撸踉妆涑闪斯录夜讶艘桓觯谜馕淮笊僖珱'有办法。
倒是方长生的那位二弟子袁溪,看上去似乎并不着急,几曰以來一直尽力劝慰师叔,若洠в兴踉字慌略缇鸵曰皇扯至恕
转眼间就到了第三曰的黄昏。
天色灰暗,河面之上的风已停息,滚滚的奔流却一如既往。
刘元鹤从画舫的船舱里出來,满脸忿然。
今曰他已來此船找过华不石三次,所得到的结果全都是一样,那“恶狗公子”根本不肯听他的意见,看來是打定主意要龟缩不前了,要知今天已是初十,如若明天还不能通过桃花峪河段,十五之前是肯定无法赶到孟津的。
这华不石在江湖上的名声之差难有人及,不仅贪财好色,而且贪生怕死,还一点儿武功也不会,刘元鹤实是想不通,掌门师兄怎会把此路人马的统领之权交给了这么一个人,想來多半是因为那圆通和尚的唆使,圆通几年前在“万易大会”上识得这恶狗少爷,二人之间定是在那时候就有了交情,才会为他说好话。
想起当曰在开封城,被“恶狗门”白白划走了一半地盘,如今这恶狗少爷又如此怕死怠战,刘元鹤就恨得牙痒痒,不仅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