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魔教教主我容易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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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其改过自新。一可暂免武林之风波,二也可泄除严公子心头之愤,严公子以为如何?”
这林剑踪嘴皮子本来就有三分能耐,此时对着严广长篇大论起来,真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的也是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可惜他口中那收押教诲之语我又岂会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倘若真让自己落到他手中,只怕想要一死也难,却是生不如死了。
然而严广听了他一番妄语,也没有立刻接话,不知在思索什么,脸上隐隐有些赧色。他本是书生,拳脚功夫弱,林剑踪真要挟持起我来,却也指望不上他什么。
林剑踪大概以为严广恨我入骨,他这一番言辞自然能说的严广意动,可惜看到严广无甚表示之后,脸上显出不耐之色就要来抓我。这时严广反倒挡在我身前,拦住他道:“林门主,严某虽未行走过江湖,可也知趁人之危非是正人君子所为,是会为武林众道所不齿的。”
严广这一番话对我有几分偏袒意味,果然林剑踪脸上变色哼了一哼,似笑非笑道:“张魔头害人不浅,严公子也是受害中人,怎么非但不帮着林某,反倒袒护起他来,难道严公子也被这魔头的美色所迷,丧失心智了?”
“你、你胡说什么,严某岂是那种色迷心窍之人,不过是看不惯林门主挟持一个重伤之人,实在算不得本事,算不得英雄。”
这几句话说的林剑踪果然翻脸了,只见他右手一翻便要来抓严广的肩头,他不知严广功夫深浅,这一招便是要试探他的底细。然而严广此时如木头般直愣愣地挡在我面前,不知躲闪,被他抓个正着。果然林剑踪见严广被他一招出手就拿住,脸上露出了然轻率之意。
我急忙出口道:“腕横纹上二寸,捏他脉门。”
我此言一出严广倒也机灵,急忙照做,可惜他毕竟是个文人,身手比不得林剑踪利索,果然临到半路那只手已被林剑踪擒住。此时他双手已被林剑踪所制,林剑踪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似乎大局已被他掌控。
两手被制,那便只剩下两腿了,我道:“撩阴,踢他的裆部。”
严广“啊”了一声,右脚踢出,正要踢中对方那话,已被林剑踪一脚截下。
“侧身肘击。”
我这一句喊下之后,严广已经整个身体都被林剑踪拿下了。
只见林剑踪看着我讥笑道:“张教主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了,你让一个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跟我对打,这实在是太看得起林某了,想必你伤痛难捱,体力耗尽,已经不成气候了,才要假别人之手……”
他这边说的得意忘形,我一掌拍在身后的树干上,借着这冲撞之力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手抓住严广肩头的衣衫,一手运力打在林剑踪大开的右胸上,随即将严广从他手中拽了回来。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我竟还有余力对付他,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我击了一掌,打得踉跄着退了一丈多远。我看着此人冷笑,我刚才的虚弱样就是做给他看的,为的就是让他掉以轻心,以便趁空出招。
不过我确实伤得极重,刚才出的那一掌已经耗掉了我仅剩的内力,此时体内血气翻滚,内伤难调,硬生生地又呕出血来,却是怎么止也止不住了。
我这边呕血不止,那边却听到了林剑踪的一声惨叫,却是他的一只手臂被斩掉,落在了地上,此时正捂着断肢处惨叫哀嚎。林宜风不知什么时候已与张复月停了手,此时站在林剑踪不远处,剑刃上正滴落血迹,看来正是他斩掉了对方的右臂。
只见他怒笑道:“林某管你是不是青虞门的门主,敢伤教主,即便是武林盟主我也照杀不误,你是个什么东西,敢碰教主一根手指头?你哪处碰的教主,林某就废掉你哪处?”说完就要上前斩了他另一只臂膀。
却见张复月掠身过去阻止他道:“他好歹也是一个门主,林坛主杀了他,恐怕会让天乾教和青虞门结仇。”
然而林宜风嗤笑一声道:“张复月,张少侠,天乾教跟青虞门的梁子早就结下了,这次你把林剑踪带上天乾山来,已经注定我教要与他兵戈相向了。你以为就这么平白放他们离开,林剑踪会咽得下这口气,不会纠集人手前来开战?与其放他们离开留下祸患,不如先将这饭桶门主和他几个手下清理干净,稍后再慢慢料理青虞门剩下的残党。”又喝道,“快滚开,不要妨碍林某杀人灭口!”
只见张复月依旧挡着不让道:“照林坛主这么说,张某今日也是帮凶之一,你是不是连张某也要一并灭口?”
林宜风冷笑道:“是又如何,好歹教主也与你有几年交情,你就这样坐视此等小人侮辱教主而袖手旁观,更下狠手打伤教主,杀了你,正好替教主泄愤!”说完又与张复月动起手来。
严广见我伤势恶化,虚弱无力地靠在他肩膀上,口中的鲜血更似止也止不住般从嘴里流出来,已经顾不得那些血水将他的衣服染红,反倒将我紧紧搂在怀中,朝着林宜风他们大叫道:“别打了,张教主,他,他不行啦!”此话一出,这两人果真停下手来,林宜风率先一个纵身掠到严广身边,将我从他怀中挪到他自己身上,一面给我输送内力一面急道:“教主你没事吧,属下这就送你回教中疗伤。”说完便将我横抱起来。
我摇头道:“无妨……只是倦乏得很,睡一觉就
没事了。”
我嘴上轻描淡写,可头却不知不觉昏沉起来,身上因为失血冷的厉害,在他怀中缩了一缩,将眼睛慢慢地合拢起来,却是没有力气再睁开了。渐渐地周遭的一切都与我隔绝开来,我似沉沦到一个无声无息的世界中,仍凭林宜风怎么呼喊,我是很难再做出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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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有话要说:一则张教主这般任性蛮横,看起来像不像女人?
二则:教主和他属下是不是强强的类型,而不仅仅只是强美?
☆、第 8 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我在张家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庭院,看见园子里的露天石桌上已经摆好碗碟杯盏,周围一色的名花异草,芬芳葱郁,甚为可爱,而不远处又有一条小小溪流蜿蜒而过,溪上一座木桥,两侧茂林修竹,鸟声啾啾。
复月早就等在那里,见我来了,脸上溢满笑容,上前迎我道:“道任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要不是我前一阵写信催你,恐怕你今天是不会登门的。”说完便携着我的手往石桌走去。
我谢过他的好意,撩起衣摆坐在桌边的石墩上道:“前段时间教中确实有些事情忙碌,好在几日前已经忙完,我正想瞅个空来找你,可巧你就来信了,于是我就立刻快马加鞭赶来。老朋友你得多包涵那。”
张复月对我笑道:“光包涵不成,你得自罚三杯。”说完就拿起酒壶往我面前满满斟了一杯,道:“先干了这三杯,咱们再慢慢叙旧。”
“好。”我笑着一口应承,毫不含糊地接连将三杯酒水喝下。
然而这三杯酒一下肚,我忽然就头昏脑胀起来,甚至连眼睛上都似蒙上一股雾气,望出去重影叠叠,飘飘渺渺,却是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楚了。
我晃着昏沉的头道:“复月,怎么你这次的酒劲头那么大,我只喝了三杯酒就醉了?”
然而对方不知何时已不声不响来到我身旁,抓起我的袖子笑道:“道任,你也太不济了吧,哪次跟我喝酒,都是你先醉下。”顿了一顿又道,“你先醒一醒,我有话跟你说。”
我依他之意站了起来,可腿上不着力,一个踉跄就摔倒在他怀里,只见他低低地笑起来道:“道任你这一招投怀送抱倒是不错,也省了我的功夫。”这声音颇为亵昵,怎么看也不像是他本人会说出来的话。
我疑道:“复月,你此话何意,今天你怎么这般奇怪?”
只听他道:“奇怪吗?难道你心中不想跟我亲近么?”随即用一只手握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起来看他。我此时双眼望出去一片模糊,还怎么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在那儿仰着头不动,又听到他这一番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他怎么会猜得到我心中所想,急忙摇头道:“你我身为朋友,这番举动还不够亲密么?”
只听他的声音从前方的白雾中传出道:“道任你又何必掩藏自己的心意,你心中想什么我早就察觉到了,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么,你那点心思全写在你脸上了。”
“我……”我嗫嚅道,心中又惊又疑,想不到我将自己一片心意深藏于心,竟还会被他看出来。只是观他口气,似乎不像生气的样子,反倒像有意提出。都说酒可壮胆,我连喝三杯,醉意上涌,头脑发热间见他戳穿我的心思,竟也顾不得对方是否会生气,抓住他两只手道:“复月,既然你已经知晓了,那我、我也不再隐瞒,我确实心中爱慕于你,倘若你觉得这爱慕不妥当的话,尽可以将我今天这些话抛在脑后,不去理会。”
我说完这些,静待他反应,却感觉对方被我抓着的两只手反与我握在一起,十指相扣,只听他柔声道:“我对你的心思跟你是一样的,道任,我也喜欢你。”他这话说完,却是将我紧紧搂在怀中,将他的脸也贴近过来,我慢慢地看过去,却见对方那张脸越来越清晰,渐渐穿过我眼前那片白雾,出现在我面前。却是变成了林宜风的模样,对我深深地喊了一声“教主”,便要嘴唇贴过来。
我“啊”了一声,挣扎片刻,终于睁开了眼睛,却是自己的卧房无疑。只觉身上疼痛难忍,那小腹及大腿上的两处剑伤已经上药包扎好了,身上也换了干净的衣服。再去摸额头,已是被汗水濡湿了一片,难道我竟被这梦境吓出了一身汗?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这梦做得也太荒唐无稽了吧。
这时只听身旁一声响动,原来是守在床边的怡青见我醒了,在那儿将针线收起来,对我道:“教主你总算醒了,你不知道你当初被林坛主抱进教中的时候,你那浑身染血的模样有多吓人,怡青真怕教主你有个三长两短……”说道这里她竟眼中隐隐沁出泪光来。
我拍拍她的手权作安慰道:“这次确实是我冒进了。现在我好好的,怡青你也别太担心了。”又问她:“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她道:“教主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本来林坛主说要替我守一宿,不过……”她脸上显出欲言又止的难色。
我问:“他怎么了?”
只见她道:“教中长老说林坛主没有护得教主周全,要罚他,让他到刑堂里去领了五十鞭子,本来他受完罚后说要来守着教主,我让他先回去养伤了。”
听完她的话,我叹了口气道:“我一时的意气用事,反倒连累他了。”
怡青看了我一眼又道:“长老们说教主任意行事,不顾念自己的安危,孤身涉险,要罚教主禁足半年,不得下山。”
我笑道:“这惩罚不痛不痒的,也不算什么,我如今也想通了,山下面再无我可留恋的东西,还是呆在教里舒坦。”
“教主……”她唤了我一声,满脸俱是掩饰不住的忧愁,道:“怡青这段时间也听说了一点教主与张少侠的事……”说到这里她却突然停下,大约是怕我不悦,岔开话说,“炉子上还煎着药呢,怡青去看看好了没有。”说完就出去了。
我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身上各处,不止那些伤口,都痛的厉害,然而最痛的莫过于这心口,当日我面对林剑踪的亵侮欲要震断心脉自裁,虽在半路止住,然而心脉毕竟已经受损,现在去查看丹田内的真气,果然如丝如缕,滞怠凝结,一段时间内却是再难动武了。一个人躺在床上,渐渐地心思慢慢晃荡开去,一些往事不由地浮现出来,有我和张复月,也有与林宜风的,昨日种种,皆历历在前,可惜时过境迁,经历了这一番事故之后,却是再难回到以前了。所以我才对怡青说道山下红尘中已无我可留恋之处,眼前所想的就是将伤养好,好好做这一教之主,其他,无甚可想。
整个人正昏沉中,忽听房门传来“吱呀”一声,有人从屋外进来,他的脚步很轻,也不说话。我此时阖着眼睛也看不清来人,慢慢地正要将眼睛睁开,却听对方用极低的声音唤了一声“教主”,却是林宜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