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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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犯大错,就不会被送去里面调教。然而调教司的太监一旦出手,就绝不容情。秦越溪只去过那地方两次,可已经见过府里犯错的男宠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太监调教的样子。那不是,要把人变成奴才,那是要,把人变成畜生呢!
萧雁南,要他也变成那样的畜生呢!
他呆呆地躺了很久,慢慢爬起来,机械地下了床,打开箱柜,翻开上面层层华美的衣物,自最底下的角落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裹。
这就是他所有的东西了。解开了,翻出最下面的一个细长的布卷,再层层解开,里面,是一段小小的枯枝。
他看著这段枯枝,一动不动,许久,忽然裂开嘴,突兀而悲怆地笑了一下,而後伸手拿起来,凑到嘴边,一点点地咀嚼,咽下,像看著自己曾经的情意,一点点地,消散无踪。
这是他自己种下的苦果,他得,自己吞下去!
这段已经看不出是什麽花木的枯枝,曾是他最珍贵的东西,初遇时,萧雁南送他的──一枝梅花。
微开的窗户外面,有人悄然站在不远处,看著里面少年的动作,许久,无声叹息一声。
秦越溪在调教司呆了七天。七天後被送回水月轩,当天夜里,萧雁南便来了。
秦越溪裸身跪伏在床上,看见他进来,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微垂著眼,似乎是羞怯的样子,说道:“王爷安好。”便连声音,也是恰到好处的柔媚。
萧雁南直接挥退了内侍,在床上坐下来,并不说话,只拿眼看著他。
秦越溪便跪著挪过来,双手抚上萧雁南胯间,抬眼无声询问,得了允许,方撩起锦袍,低了头,隔著亵裤用舌头舔弄他的性器。侯萧雁南微微喘息起来,才用牙齿扯下他亵裤,含进狰狞的巨大阳物,尽力含到最深,用窄小的喉头给敏感的头部以最大的刺激,修长的手指则握著茎身颇有技巧地套弄。
萧雁南享受地闭上眼睛。学得真是快啊,不过七天,居然这样都可以做了。
他很快就泄了出来,自是悉数泄在那温热的嘴里。秦越溪侯他完全疲软了,这才吐出来,随即将他的东西点滴不剩地吞下去。
萧雁南闭著眼睛,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睛,懒洋洋道:“继续。”
秦越溪便又凑上去,重新吸吮起来。等性器再度苏醒,萧雁南拍了拍他小巧的臀部。秦越溪会意,爬转过去,将臀部对著萧雁南,自己掰开臀部,道:“王爷,请……”微微一顿,还有什麽不能说、不能做的呢?他很快接道:“请享用。”确实不过是享用,自己对他来说,怕未必就比一道佳肴更有价值。
秦越溪终於正式成为摄政王府第十一位男宠,更是如今府里最温顺的一位,萧雁南要他做的事,无论多难堪,多屈辱,或者多辛苦,他都会安静柔顺地去做,不只再无丝毫反抗,似乎便连羞耻心也没有了。过往种种,仿似前尘,孟婆汤一喝,便了无痕迹。
後来萧雁南不止喜欢召他侍寝,便连平日服侍也爱用他了。
时日略长,府里人等不免惊诧,尤其姬妾男宠,又是好奇,又是不忿,有几人便悄悄儿地去看了,回来之後个个撇嘴,木头一般的人儿,又不见得当真国色天香的,怎麽就把王爷给迷住了呢?
但不忿归不忿,萧雁南还是喜欢召幸秦越溪,他们也无可奈何,便有人想暗地里动点手脚的,平日对萧雁南又是敬畏惯了的,况且秦越溪如今这样安静,要挑衅都找不到理由,只好眼巴巴看著。
这一日齐飞又来寻萧雁南议事,两人坐在偏厅里,秦越溪著了身浅绿衣裳,更衬得眉目如画,安安静静地在一边斟茶倒水。齐飞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心下怅然。
因事关朝政,说得几句,萧雁南便暂且挥退了秦越溪。
这一回的事情多了些,两人直谈了许久才好,却已是入夜了。当下便留齐飞在王府用饭,仍召了秦越溪进来侍候。
两人用了一会饭菜,齐飞见秦越溪并不入席,只是站著给两人布菜,微微皱眉,向萧雁南横了一眼。
萧雁南淡笑不语。秦越溪则一直低眉垂目,似乎全无所觉。
齐飞顿觉饭菜滋味大失,匆匆用毕,便要告辞。萧雁南道:“留下喝茶罢,他最近茶道还学得不错。”
茶道?
原来萧雁南见秦越溪身无一技之长,最近便为他请了不少师傅,专门教他读书习字,琴棋书画等等也略学些,茶道是他目前学得最好的。
果然是不错,一道道工序下来,虽然还比不上大师之流的人物,倒也是规矩俨然,泡出来的茶也十分香醇。
萧雁南在一边悠然饮茶,过得一会,忽道:“若是喜欢,今晚便留下罢!”
齐飞一怔。这留下可不是单纯的留下,而是让秦越溪陪他一夜之意,自是因自己方才一直看著秦越溪之故。两人交情好到了十分,姬妾之流,两人亦不甚放在心上,平日不免也做过这样的事。只是秦越溪,他看先前的光景,只道萧雁南待他总有些不同的,难道也不过如此?
他看向秦越溪,却见他神色毫无改变,仍是认认真真地给两人满了茶。只是手底下,却终於有一丝颤抖。
萧雁南也在看著秦越溪。他在等,等著看他会不会求自己。
如今这木头一样的人,再听话,也不是他想要的。府里头他谁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难得对一个人用了这许多心机,难道竟还对付不了他?
秦越溪却终於没有说话。
萧雁南心下涌起压抑不住的怒意,停了片刻,转向一边的王升道:“安排下去罢!”
罢了,又不见有甚好处,何苦为这麽个人在意?不如就此撂开手的好!
☆、破阵子 第四章
齐飞在府里是专门给安排了住处的,他入房不久,秦越溪便被人送了进来。因齐飞是客,倒不是依著王府规矩裹了毯子裸身抬进来的,而是披了拖地的银色宽袍,领口露出不小的一片肌肤,垂著首,被人领著走进来。
齐飞径自上去握了他手,挥退余人,牵著他到床前坐下,道:“你肯不肯跟了我走?”
秦越溪一怔,终於抬眼看过来。
齐飞道:“你若肯,我便跟雁南要了你。”踌躇一会,道:“我虽未必就能保你一生荣华富贵,好歹,不会比他对你更差。”
荣华富贵?他不要荣华富贵,他盼的是有朝一日可以离开这里!
只是这个人……秦越溪无声看著齐飞片刻,摇头道:“谢将军好意。”这一点,怕还是要著落在萧雁南身上。既是他帮不了自己,被人作践也就够了,何苦再自贱?
齐飞愕然,难道秦越溪是认命了?或者是怕萧雁南发怒?他微微皱眉,道:“你不必担心,雁南和我交情甚好,我跟他要你,他断无不允的!”
秦越溪只是摇头。
齐飞一时默然。
他原先就想开口向萧雁南讨要的,只是看萧雁南这段时日待秦越溪似有不同,这才迟疑,不想萧雁南竟自个将人送了来!既是如此,哪还有什麽好犹豫的?他这时与其说是来问秦越溪的意思,倒不如说是告知他一声,原想著萧雁南这般待他,他不会不愿,谁知竟会被他一口回绝。
两人枯坐一会,齐飞叹了口气,道:“歇了吧!”不是没有疑问,不是没有话说,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秦越溪默然点头,伸手替他解衣。跟著将自己的袍子也解了。
里面并无寸缕。齐飞怦然心动,心下挣扎。他对自己并无情意,又没有日後的承诺,这时真要了他,这样的露水情缘,与羞辱何异?只是……
以往他绝不会虑及这等事,但他对秦越溪却另有一番心意,由不得他不迟疑。
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面前柔韧漂亮的身体,他只觉得一阵阵的口干舌燥。方才秦越溪被王升领去准备之时,他和萧雁南相对饮了几杯,原本只是略有醉意,这时却忽然觉得醉意加深,脑子里晕得厉害,强忍片刻,终於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抱住了他赤裸的身子。
他进入的时候秦越溪闭上了眼睛。就这样雌伏於另一个男人身下,许是真的已经麻木了,心里竟然没有觉得十分难过,只是觉得胸口闷闷的,有点透不过气的意思。
他心里甚至是感激的,至少,齐飞是自身後进入他的,没有像那个人一样,总是片刻不离地盯紧了他的脸,恶毒地要看清楚他所有的不堪。
齐飞的动作,甚至是温柔的,带著他从未体会过的爱惜呵护,在他的肩背上留下细细密密的亲吻,尽管他觉得实在无此必要。
第二日早上,齐飞醒来,秦越溪仍闭著眼睛,安静地蜷伏在他怀里。耳中听到的呼吸细细的,却并不匀净,齐飞知道他其实是醒著的,只是不愿睁眼面对自己。
纵使昨夜他毫无反抗,终究不是心甘情愿。
这样的秦越溪,让齐飞无法把那句“你肯不肯跟了我走”再一次说出口。他紧了紧双手,心里说不出的怅惘不舍,可是犹疑良久,终究还是放开了手。
萧雁南让人给他排的房间,就在自己的寝殿之内,方便两人随时说话。他起身出来,问了门口侍卫,便去小花园里。萧雁南正静静坐在凉亭里,目光略略下垂,也不知在看些什麽。
他进去了,道:“雁南今日好早。”
萧雁南抬眼道:“你也好早。”顿了顿,道:“可是他伺候得不好?”
齐飞不知该如何作答。说不好,固然不对,说好,心里亦隐隐不安,仿佛这个说法侮辱了秦越溪似的,末了,笑了一笑,道:“我该回去了。”
以往萧雁南从不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他心里,分明还是介了意的。
可是能随口就把人送给自己一夜,就算是在意,又能有多少在意呢?
萧雁南点头道:“你去吧!”
齐飞转身走了几步,又转回来,道:“不喜欢便放了他去,若是好歹有些儿喜欢,便待他好些儿罢。如今他这模样,你也不见得欢喜。”
他就不信萧雁南看不出秦越溪的变化。那脸上还是带著笑的,咋看起来赏心悦目,可那双原本灵动异常的眼里,却全无笑意,甚至於,是死水一般,竟没了丝毫的波动。
这样的秦越溪,他心里的苦痛究竟该有多深?齐飞觉得自己能够明白,又觉得自己不能完全明白。
若秦越溪肯跟了他走,他自然会好生爱护,绝不再让他伤心委屈。可是秦越溪不肯。
毕竟是个武将,他虽然聪明,对两人的情事也一路看在一眼,却不是个心思足够细腻通透的男子,哪里想得通秦越溪那曲曲折折的心意究竟?又不忍追问,只能努力放下,然後希望秦越溪能尽量过得好一点。
萧雁南不答。
齐飞只能黯然苦笑,而後掉头离去。
萧雁南看著他走远,又静坐了一会,道:“叫十一公子来伺候。”
旁边有内侍应了声:“是!”忙忙跑过去。
过得一会,独自一人回来道:“回王爷,十一公子还在沐浴,即刻就到。”
萧雁南知道所谓沐浴,实是清理之意,点了点头,想起昨夜他在另一人身下的情状,心下不由自主地烦闷。
昨夜的事是他自己的意思,那个人是自己的兄弟兼心腹,彼此行事向来无所顾忌的齐飞,然而,然而……
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一点点地握紧,他缓缓道:“不必了,命他自行回水月轩罢!”
那内侍恭声应了,又急急跑去传令。
这一日萧雁南都未再找秦越溪来伺候。第二日、第三日皆是如此,言语间亦绝无提起,似乎忽然间就忘了这麽个人似的。
但过得七八日,不等府里姬妾等人暗自庆幸完毕,他便终於又命人召了秦越溪过来侍候著。
这日他下朝迟了些,已是黄昏时分,秦越溪走进来,无声地跪下磕头,没有如往日一般开口请安。
萧雁南似乎也忘了,道:“起来吧!”
秦越溪便站起来,仍是低著头,默默站了一会,取过桌上的茶壶给他倒茶,规规矩矩倒了七分满,双手端起来送过去。
萧雁南接了茶杯,吹了吹,浅浅喝了一口,问道:“这几日可好?”
秦越溪退後一步站好,道:“好。”
萧雁南抬眼,看著他温顺却平静得近乎没有表情的模样,烦闷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想发作,又觉得没意思,顿了顿,问道:“这几日学了些什麽?”这几日秦越溪虽然不必来侍候他,但学业并未停止。
秦越溪道:“跟著先生念了些书,还学了点茶道什麽的,和以前一样。”
萧雁南并不当真关心他学的如何,不过随口一问,当下嗯了一声。
底下却一时没了话说。他慢慢地喝著茶,过得一会,放下茶杯,道:“过来。”
秦越溪有一会没有动。虽然往日他来伺候的时候,两人也不见得如何亲密无间,但今日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