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列传之红叶公子by狂想之途-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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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雪宁摇头:“不是的,方落,你不懂。子玉心里有个坎儿,也许无关出身,但是让他越来越偏执。我不知道那坎儿到底是什么,却知道,如果他迈不过去,会很危险。”
“姑娘,谭公子没中一甲,当不成状元了。”丫鬟一脸惋惜。
“没中就对了,没中,才能利用。”莲心喃喃道。
“姑娘,你说什么?”
“奥,没什么。”
金銮殿上,朝臣位列两班,礼部尚书和翰林院几位大学士站到了前排。
一个小太监站在大殿门口扯着嗓子喊道:“宣,新科进士,方落等十人上殿!”
一队人低着头鱼贯而入,来到殿上,齐齐俯首叩头:“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半晌,殿上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平身吧。”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殿上响起。
“谢万岁!”十个人起身,低头站在原地。
大部分人出身布衣,哪经过这种场面,早就手心出汗,腿肚子乱颤了。
秦鸿溯在高高的皇座上打量这些新科进士。自他执政以来,这是第二次开科取士。第一次正值他刚刚登基,万事待兴,多依仗老臣辅助,科举考试反倒没受太多关注。如今,国家正当新旧交替的用人之际,秦鸿溯对这次考试不免更重视一些。
“都抬起头来吧。”
十个人站直身子,抬起头来,紧张又好奇地仰视天子真颜。
前面四个人,脸色大变。那日在画舫上,秦鸿溯几乎没有说过话,只是在一旁看热闹。但是天生气度不凡,让人难以忽视。现在他们还记得顾染的介绍:这是秦二爷。谁能想到,竟然是皇帝驾临。
想到此,木雪宁心里一惊,偷瞥身后一点的谭瑞。那天跟顾染论君民,口无遮拦,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话冲撞了皇帝。
谭瑞除了开始的吃惊,依然面无表情。
秦鸿溯对他们的反应不以为意,反而盯着后面几个人。
“你,最后面站的那个。”他伸手一指。
最后面站着一个面色黝黑,身材高大的人,他愣了半天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
“我,呃,草民在。”
“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赵同。”赵同的声音有点微颤。
“看你样子,莫不是会武艺?”秦鸿溯问道。
“回万岁,草民确实会些粗浅的功夫。”
“为何学武?”
“草民的父亲是个猎户,曾跟一位武教头学过武艺。草民从小便由父亲教授武艺。”
“既然习武,为何又读书?”
“这个,家父说,只会武不读书的人能打兔子能打人,又会武又读书的人能打天下。我们赵家祖辈目不识丁,只会打猎,到他这里就这样了,但是他想让后辈做个不但能填饱自己肚子,还能让别人也填饱肚子的人。”赵同老老实实道。
“奥?你父亲虽然不识字,却很有见识。你能皇榜高中,光耀门楣,你父亲居功至伟啊。礼部,赵同之父教子有方,赏黄金百两。”
“遵旨。”
赵同傻呆呆立在那里,被突如其来的黄金砸懵了。估计在家的赵老爹会被直接砸晕了,当然这是后话。
一旁的工部侍郎小声提醒他:“还不快谢恩!”
赵同这才反应过来,噗通跪下:“草民替家父谢皇上恩典!”
“行了,起来吧。”朕刚没收了一大笔银子,你跟着沾个光吧。想起顾晚枫护着银票,气得直跳脚的守财奴样子,他心情就很好。
“关遥。对朕刚刚的赏赐之举,你怎么看?”秦鸿溯突然开口问话。
32。谁能皇榜中状元(下)
关遥一愣,随即躬身回答道:“回皇上,草民以为,皇上此举不单是褒奖教子成材的老人家,而且消息一出,街头巷尾口口相传,皇上爱才重文之心必然激励更多的百姓重视读书上进,教化之风蔚然。”停了一下,他又补上一句,“看似随性之举,实则处处用心。”
“哈哈哈,关遥。若不是亲见,朕会以为你已经在官场混迹多年。”这马屁,拍得实在是很难让人反驳。
关遥直冒冷汗,听不出皇帝是高兴还是生气。
“你呢?”秦鸿溯又看木雪宁。
木雪宁声音不大,却很清亮:“回万岁,草民以为,赵父黄金不若赏赵同一个造福百姓,为国效力的前程。赵老爹目不识丁,却心有大义,求子为官不为自己衣食无忧,而是想要他为别人带来福祉。对他而言,子孙能造福一方远比黄金更让他高兴吧。”
“你,多大年纪?”秦鸿溯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草民今年18岁。”
“未及弱冠?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看人倒是通透。”秦鸿溯道。
“我倒想听听第一名的想法。”
方落不疾不徐道:“回皇上,无数学子历经寒窗,能有资格参加科考的不过千人,能得中三甲,登上仕途者更是寥寥无几。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民间人才济济,科考不见得适合所有饱学之士。改革体制,广开招贤纳士之门,才最能体现圣上重视文人,推广教化之决心。这赏赐只是皇上昭示世人,西甲绝非重武轻文之邦的开始。草民相信皇上随后会有更加深思熟虑的措施和行动,给更多读书人为国效力的机会。”
“嗯,”秦鸿溯点点头,“吏部,听听,再不多下点功夫,都快被年轻人甩在后面了。”
吏部尚书赶忙躬身道:“恭喜皇上喜得栋梁。臣等也庆幸有年轻有为的同僚一起来为皇上分忧。”
秦鸿溯摆摆手:“行了,嘴皮子倒是越来越溜了。”
吏部尚书:“臣惶恐,臣妄言了。”脸上倒是不见什么惶恐。
秦鸿溯不再说题外话,反而看着谭瑞:“谭瑞,朕很想听听你的看法。”
谭瑞没抬头,少顿了一会儿道:“草民等将来为官,要谨言慎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懈怠。”
皇帝没说话,似乎在等下文。
谭瑞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因为皇上圣明,明察秋毫,为官者的一举一动皇上皆看在眼里,必会赏罚分明。”
皇帝动动嘴皮子,就是一百两黄金。将来官做得再大,是生是死,是赏是罚,也是皇帝一句话的事。谭瑞话没这么说,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
皇帝眼睛眯了一下:“谭瑞,其他人都是用臣子的眼睛在看,你,是用朕的眼睛在看。”
这一句话砸下来,谁也承受不起。
谭瑞一下子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但是既没求饶也没告罪。
木雪宁的脸煞白,心跳地咚咚直响。
安静又开始弥漫。
“倒是各有千秋。想听听朕的点评吗?”皇帝开口道。
点评?莫非这就是殿试?最后面莫名变成试题的赵同突然觉得压力巨大。皇帝的金子,真不是白给的。
木雪宁心念电转,连忙跪下叩头,其他人也随着跪下,听皇帝御评。
“你们四个——深、谋、远、透。”秦鸿溯的目光顺着谭瑞、关遥、方落和木雪宁看过去,“几位主考以为如何?”
“皇上所言,一针见血,精辟之极。臣等也已经对几位考生的答卷和今日表现做出合议,请皇上过目。”翰林院大学士,卫太傅呈上一份不知何时写好的评议书。
桂公公连忙呈递给皇帝,秦鸿溯看了看,放在一边。
“按照惯例,状元、榜眼和探花都是京中留用,其他新科进士按照官职空缺和各自专长,安排在个京中各部和州府县衙门。”秦鸿溯停了一下,又道,“谭瑞,你身为四才子之首,才学不俗,朕看过你的文章,言辞犀利,大气磅礴,深得朕心。如今虽未进一甲,但朕还是有个私心。给你个机会,让你说说,想做什么?”
谭瑞跪着没动,只是抬起头来看着皇帝,然后低头道:“草民愿留在礼部,做礼司。”
礼司,是负责国家和皇宫所有礼仪体制的相关事务的官员。在京城里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做得好是应该的,出了差错很可能掉脑袋,典型出力不讨好的官职。
好处是可以出入宫闱,面见皇帝,一旦有机会,便可以平步青云。
只是在京城这个步步惊心的大官场里,想脱颖而出那是千难万险,不是仅靠运气和才华就可以的。
秦鸿溯一挑眉:“礼司?也算是险中求胜,是你的性子。好,朕准了,等着看你如何证明自己不辱西嘉四杰之首的名声。”
“微臣谢皇上恩典!”谭瑞的声音终于有了些波动。
“你们也别不服气,进来京中各部各司人才紧缺。今日上殿之人,只要自己愿意,均可留用京中。吏部会酌情安排职位。”
“谢皇上!”
秦鸿溯拿过笔,在一张写好的圣旨上又刷刷写了几个字。桂公公上前接过来,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午六年,会试科举大考……钦定方落为金科状元……赐一甲三魁,京城内跨马游街,以示恩荣!钦此!”
顾晚枫坐在亭子里揪花瓣,好端端一盆花都快秃了。
红绡看不过去,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公子,你说谁能中状元。”
“方落。”顾晚枫无精打采,无法从痛失银子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为什么?”
“方落为人老成持重,见识宽广,有远见,将来必成大器;关遥棋招之间,可见足智多谋,是个谋臣的料子;木雪宁年纪虽小,但是文辞水平最高,而且生于商贾,又是皇亲,造就了他看人看事通透,将来进个翰林院,着书编史也能成就一番。至于谭瑞,城府极深,将来如何,全看他自己的选择了。”顾晚枫说的头头是道。
红绡怀疑:“公子,你才认识他们几天啊,这么清楚。”
“道听途说,耳听眼见,我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红绡不禁自豪:最厉害的还是我家公子,什么都看的明白。
“啊啊啊!该死的秦二!敢抢我的银子!”
又来了==
“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他。哼,过两天皇帝不是办什么琼林宴吗?我要去吃回本儿来!”顾晚枫握拳道。
“哎?公子,您一个人,得吃多少才能吃回来……”
“……带上你!”
“我们就是想去,以什么身份去啊?”
顾晚枫思索了一下:“皇帝的……家眷?”
红绡泪流满面:虽然我祈祷过让秦鸿溯把公子收了,但只是想想而已;要公子真留下,回去太子妃就该把我收了。公子,你挣点气,别这么快就倒戈啊!
“行了,看你那样子,我是去吃饭,又不是去砍头。过来,给你看样东西。”顾晚枫从袖子里掏出一方金色的丝绢。
这是,自家皇帝的圣旨?
33。一夜两重天
这几天那鬼影再没出来闹,要查的事情也没太大进展,冷不丁又收到西都送过来的密信,庄齐急得嘴里起了个大泡,吃饭只能从一边往里塞。
易蓝看他的样子哭笑不得:“你急有什么用,西嘉除了你就没有能用的人了吗?”
“京城莫名起骚乱,我又被拖在这里,怎么想都不对劲。净搞些阴谋诡计的,实在憋屈,有本事就明刀明枪的来,谁怕谁!”庄齐舌头不敢乱动,说话声音有点怪异。
这不是笑的时候,易蓝强忍住笑意道:“人家怕你啊,谁敢跟朝廷明刀明枪。你只要解决这里的事,让皇帝没有后顾之忧。至于费脑子去绕的事情,就交给擅长的人吧。”
庄齐沉默了一会儿,道:“易蓝,你真是善解人意。”
“……你能换个词吗?”
“嗯,知书达理?蕙质兰心?冰……”
“算了吧,善解人意就挺好……”
两个人讨论了半天无果,只能出门透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