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有期作者:未小离 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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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辰垂眸道:“你实在不必如此……”
卓飞鹄缓缓道:“星辰。有句话,我想问你很久了。卓飞鹄……究竟哪点比不上元子期?”
方星辰想了一会儿,轻声道:“你很好。可我已有元子期了。”
卓飞鹄拳头紧握,指节泛白:“我认识你比他早。”
方星辰静静道:“离家后。我能信之人,除了抚子——只有师叔。”
卓飞鹄松了劲,苦笑:“就因为这个?”
方星辰点头:“我自小惧疼怕辛苦。只敢将心交给……可托付之人。”
卓飞鹄沉默良久,才道:“倘若这回,你发现他再不能与你亲近无限,你会来寻我么?”
方星辰心中剧痛,流着泪道:“我喜欢他。故不愿失去他。但感情上的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不想看着那份情意最后被一点点的消磨殆尽。”
卓飞鹄抱着一丝希望:“所以,你会?”
方星辰无力道:“我不知道。你不必等我。”
卓飞鹄仰头叹道:“只盼能再让我遇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但在那之前,我只钟情于你。”
方星辰润湿的睫毛微颤,不知是否被其打动。
将心中一个计划翻来覆去想了几遍,下定决心道:“你再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吧。如若事败,我愿……从此跟了你。”
☆、帝尊
方星辰来到景阳宫。
寻到倚树而坐的元子期。将一册宗卷翻开,丢到他脚下:“这便是你疏远我的原因?”
元子期信手拾起,低头细看。览毕,深情望着他:“我对你绝无半点淡离之意。”
方星辰挑眉:“是么?难道师叔打算这辈子都在我身下承欢?”
元子期容色恬静如水:“也无不可。”
方星辰怒目道:“我不答应!”
元子期柔声而问:“只要能在一起,又有何分别?”
方星辰神情恳切:“扪心自问,这真是你本意么?!”
元子期默语不答。
方星辰缓下气来,宽言道:“我知道,皇伯的所作所为令你齿寒。可那都是父辈们的恩怨,事情何以发展成那样。我们并不了解,不是么?”
元子期眼波微动:“不,我明白其中缘由。”
方星辰忙问:“为何?”
元子期将卷册轻轻合拢,凝眸沉思。过了很久,才开口:“少不更事时,在府中撞见过他二人欢好情形。我父亲被衣带缚于长凳,蹂伐至昏。上首那人咬牙切齿地说——”
看着年轻的皇帝,略带不决。
方星辰追问:“说什么?”
“——君无尊严,国之焉强?”
方星辰一阵激腾,却仍不死心。明知故问道:“何意?”
元子期神色悠悠:“君王的气性,决定了国家的气节。一国之君若任人侵夺,那么他所统治的国家必会羸弱不堪。”
方星辰强辩道:“可是皇伯理政严明。”
元子期冷冷道:“那是在他处决了吾父之后。”
方星辰好一阵眩目。
为了帝国大业,竟能杀了心爱之人?
此事必另有蹊跷。想到无少傅被逼委身,进而疑道:“他们到底……关系如何?”
元子期缓缓解释:“你皇伯,是我父亲一手教出来的好学生。帝少师俏,免不了暗生异情。终于仰慕得无以复加,痴缠起来。后来——吾父把持不住,娈了他。”
方星辰惊道:“我皇伯……是……”
元子期颔首:“此事是我父亲一生最大的过错。”
方星辰急道:“却也不至于——”
元子期打断道:“帝王之尊岂可轻戏。”声音烈寒:“一首七言残诗,便能捕风捉影。怎会不是借口!”
话已至此,方星辰不得不直接问出心中所虑:“你怕我将来会像皇伯一样那般对你?”
元子期答道:“靖元先帝警言尤在耳旁。”
方星辰知他意在维护自己,稍感安慰。点头道:“师叔所虑,星辰全明白了。”却又不甘往后都要如此守礼,斩钉截铁地补了一句:“男儿顶天立地与否,不重虚表,唯看其心。”
要回宗卷,便转身告辞。
临行前,从衣襟中摸出一块令牌:“三日后的登基大典,请师叔务必前来。”
汴朝开国以来,共历五皇。
正月初二,开坛设祭。
三朝重臣宽阁老当殿宣读诏书。
四代君王方星辰一身火红龙袍迤逦拖地,逐阶而上。
褐冠加冕,秉持玉玺,坐上高堂。
竹乐声起,百官朝贺。
接见使节,行封赐赏。
直累得众臣皆疲,仍不肯罢休。
广邀亲宠移步偏殿,另行赏歌观舞。新皇正式即位第一天便被点到名的,只能视之为荣耀,不能不给面子。
方星辰仔细斟酌,精心筛选:老顽固的不要,八面玲珑的不要——风流洒脱的必须要。
差不多凑齐人了,最后又指了两个:“卓护卫、镇南王,你们也随朕来吧。”
——成败在此一举!
子期师叔。师叔子期。你莫要叫我失望才好。
☆、得逞
欢庆酒宴上,长袖曼妙,彻夜流香。
方星辰命人将地龙烧得旺旺的,场上舞姬一批批更替,身上霓裳越跳越发单薄。已有不少臣子带着三分醉意,迷眼直瞧。仅碍于身份,不敢有所举动。
方星辰一直留意着右侧下首那人。此刻他面目清冷,正襟危坐。似并不将这一切放在眼里。不由嘴角微翘,叫来小显子,对他耳语吩咐了几句。
很快一群侍婢穿行而入,替众臣换上新杯,举壶斟酒。
兵部员外郎冯白川大着舌头道:“敢问圣上这回——赏臣喝的——又是甚么佳酿?”
方星辰笑意深浓:“这是朕亲自调配的息竹龟酒。”
冯白川马屁道:“听名字便知是上好的。喝了准能延年益寿。”
方星辰点头称许:“冯爱卿看来是大行家。”抬手与众人邀杯:“愿我朝太平昌盛!”
众人纷纷应和,一饮而尽。
方星辰余光瞥见元子期杯底已空,心下更是畅怀。
又换上一拨姿色翩翩的美人。分散于席案中,近身起舞。怎料方才那息竹龟酒落肚后,效力强劲。许多人感到腹下滚烫,那火急火燎的势头蓬发延伸至腿间,隐有失控之兆。
方星辰暗中观察,见药物起了作用,就势倒在椅靠上,同样作出痛苦状:“朕这酒,仿佛过头了些——”
已有按捺不住之人,半只手偷摸到舞姬裙边。听到声音似朝自己这边传来,连忙又将手缩了回来:“臣失仪——望圣上恕罪。”
方星辰挥挥手:“卿家无需自责。既然朕连累了在座各位,不妨今日便君臣同乐一回——”
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当下即有更胆大的搂过身边美人,揉捏起来。其他人见其无人阻止,也不再客气,自找中意的舞姬,寻求解脱。
偏殿顷刻间荒唐至极,吟靡声一片。若有谏臣在此,定然暴跳如雷。
然而计谋之下,又哪里会给他们机会?
方星辰靠在软枕上,低眼望着右前侧,眸光幽暗不明。以手肘支起头,懒懒道:“朕不喜女子,唯好男风。哪位卿家愿为朕排遣烦忧?”
下方梨木案几旁,那人显在极力忍耐。面色乍看起来仍如往常,眼尾两抹淡红却悄然晕上眉梢。
方星辰等了半晌。见他仍没有动作,对身后另一人挤了挤眼。
卓飞鹄立时上前,恭谨揖礼道:“如此,恕臣逾矩了。”便开始动手解衣。
有内侍立时架起屏风,挡在宽大的龙椅前。只留东角旁侧,可窥半隅。
悉索阵响后,听得一把清玉般的嗓子软软道:“嗯……用力……”
元子期闻声抬头。
屏角后面,春光乍泄,艳色无边。
那人口舌含津,媚眼如丝。
顿时被刺痛了七窍之心,飞身跃起来到里间,挡臂拨开正俯吻得忘情的卓飞鹄。
发现那人已有大片透白肌肤luo露在外,更是妒火中烧,匆匆以袖遮盖,欲要带其离开。
卓飞鹄心头微凉,擦擦唇边沾上的明液,制止道:“若要,便在此处要。何需躲藏?”
元子期不耐与他理论,怎料怀中倏然一空,人已滑出臂弯,重新横卧于龙椅。
涨红着脸将凌乱的衣襟扯开几许,口中嚷道:“别吵了,难受……”纤韧柔腰剧甩扭动,情状不堪入目。
卓飞鹄怒目道:“你忍心看他这样?”言毕,再次靠近轻轻慰抚。
元子期冷静的语调下蕴含着无限愤狂:“起开。”
卓飞鹄想到那日许下的誓约,终究是一场空了。悻悻撤手离去。
元子期跪在椅前,把那人身子移转过来,紧紧相贴:“何苦用计来对付我……”动手解开两人裤带,分开对方双腿,坚硬肿胀寸寸侵入。
吐气倾寒刻骨:“你的身子,吾不许别人来碰。”
堂下众臣完事后,脑中才清醒过来。
新皇登基首日便发生了这等奇事,传出去恐会贻笑大方。在场之人都脱不了干系。于是个个打定主意,闭口不言。不过——今上也太持久了吧?
待屏风拿下,眼前景象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年轻的君王伏在眉宇深沉的男人胸前。面上浮着一层淡雾,却掩不住脸颊间焕发的光彩。再眼拙的人都瞧得出,这对璧人干了什么好事。
相觑无言。
某君诡计得逞,起心顽笑:“希望朕的皇弟,长大后眷慕红颜才好——”
将来是否成真,却是后话。
“官财病寿样样无忧。
唯有子息缘薄。
——怎么可能一辈子无儿无女呢。”
辛尘神断,莫如天算。
今生有期——不后悔。
《后会有期》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