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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战将作者:风之岸月之崖-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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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不了他,被恐惧和疼痛折磨的身心,让他爬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他从没有像这个时候一样,被人丢在什么地方,无人问津过。
  
    
    ☆、第七十五章:祸福过,狼来了

  一身长衣的柩澜枢双眉紧拧,透着担忧的眸,仔仔细细的看向自己的四周,朝前踏去的脚步,不曾停过分毫,眼见着天色暗下,雷声阵阵晚上该有一场大雨,可那个从昨日出去的荆溪,却一直没有找到,他又怎能安心?
  其实昨夜荆溪没有回去,他就应该警惕一些的,原本以为荆溪是在项倾城那里,可直到今早,他去找了项倾城才知道,荆溪昨日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说是要去给项倾城找酸果,可谁知这一走居然就没回去,若不是今早他与项倾城一起寻找出来,听得士兵说是司马如琴将人带了出去,他岂不是要一直担心死了?
  可恨出来一日,到现在居然连荆溪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万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心里才这样的祈祷才落,前方的林子里面,却隐隐听见有谁的声音传来,柩澜枢浑身一震,停下自己的步子细细去听,当下就听出了这声音,是从前方的林里传来,而且是荆溪在哭。
  心里赫然一喜,柩澜枢拔腿就忙朝着这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还没接近,远远的,当真是看见了那爬在地上,正放声大哭的人。
  “荆溪!”确认这人是谁,柩澜枢提着的心总是松了口气,一个错步上前,就将人从地上捞起来抱住。
  突然出现耳边的声音,让荆溪感觉太不真实,才刚抬头,还没看清楚这突然出现的人是不是幻觉,身体一紧,他已经被人抱住,真实的触感,让荆溪微微一愣,随即两手一把,紧紧的将柩澜枢的身体反抱住,心里的委屈害怕一下子翻涌了出来:“枢将军……我好怕……我好怕……”有了依赖的人,荆溪爬在他的怀里,哭得就跟个孩子似的,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收敛:“我在这里走了好久,都走不出去,我好怕我会死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啊……”被财狼分尸,吃的尸骨无存什么的太血腥了。
  荆溪怕的,柩澜枢又怎会不怕?荒山野岭想要找一个人实在不易,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遇上吃人不吐骨头的财狼,后果真是不敢想,不过好在,找了一整日还是找到人了。
  “没事了,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有我在没什么可怕得”柔声安抚怀里的人,看他强忍了哭声的样子,显得格外倔强,垂下的眸,在看见荆溪身上的伤后,不由得眉宇拧成一团,撕开荆溪身上的衣服露出底下的肌肤血迹斑斑,伤口猩红渗人,闷闷的雷声又一直在天边不断回响,看了一眼荆溪这咬牙硬撑着疼痛的样子,柩澜枢撕下自己衣衫上的料子,给荆溪身上做了简单的包扎,就将人背在身上,起身往回了出去。
  两手死死抱住柩澜枢的脖子,爬在他的背上,荆溪喃喃低道:“现在有枢将军你在,我不怕了,要是出事的话,枢将军肯定是第一个,而且枢将军也不会像死马那女人一样把我丢这里的”
  荆溪这话,让柩澜枢有些啼笑皆非,感情他还成了垫底的替死鬼了去,不过转念一想,柩澜枢不由得又狐疑起来了:“荆溪,你为什么会跟司马如琴来这山里?”荆溪跟司马如琴那对兄妹都不对盘,尤其是司马如琴,可为什么荆溪还会这么傻跟着司马如琴来山里呢?
  紧了紧抱着柩澜枢脖颈的手,荆溪皱皱眉:“我是看我爹这两日胃口不好,都不怎么爱吃东西,子丹说过用酸果可以给爹提胃,但是火头营里没有,我就想着山上应该也有野果子,但我不知道哪里有,死马那女人说她知道,我就跟着她来了,可是她居然乘着我摘果子的时候偷偷跑掉,把我丢在了这里”提到这事,荆溪就忍不住还有咬牙。
  柩澜枢得言只有轻叹,荆溪这小子为了他爹还真什么都愿意啊。
  “这么说你找到酸果子了?”
  “找到了,可是我昨晚上太饿了就给吃了,没吃饱”
  “……”几个野果能吃得饱吗?
  好笑的摇了摇头,背着荆溪柩澜枢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聊着分散他的注意,缓缓朝前行去的步子,直径穿过那一片茂密得叫人心颤的树林,回到军中的时候,天色已然全黑不见半丝光亮,哗哗的大雨也随之落了下来,和着雷声叫人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我们运气真好,刚回来这老天才下雨了,他真眷顾我们”床榻上,还没来得及换□上的衣裳,刘军医就已经等在这里,给荆溪处理伤口,火头营的灶老爷东方易冷心袔还有贝堂浩等人都围在这里,见得那原本干干净净清秀又机灵的人,一个眨眼就成了这样,不由得眉宇紧拧,尤其是冷心袔心里当场就起了火,要不是北堂浩拦着,他还真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坐在榻上,看着刘军医给自己将身上的伤口处理好了,疼痛也消失了大半,原本脸上还有笑意的荆溪,在看见门外那疾步而来的人影之后,微微一愣,片刻就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同时伸手,硬是一把紧紧将那来到自己榻前的人影抱住:“哥!今天吓死我了!”
  停下步子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荆溪的情况,就被荆溪的一声“哥”给震在了原地,不光是他,连一旁东方易也吓了一跳,十年前,从荆溪高烧醒来之后,荆溪再也没这样喊过他了……
  “荆溪……”心口紧紧绷成了线,突然间就被堵了一块大石,两手抱住荆溪,他皱紧了眉,大手就像以前一样,轻轻的摸了摸荆溪的头,起了唇本想是想说些什么,可还不等他开口,荆溪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腰间,后怕的哭喊着:“昨天晚上有狼在追我,我一直跑一直跑,可是都跑不快,差点被咬了,后来我就爬到树上,在树上躲了一晚上,可是我又怕又饿,好不容等天亮了,结果就从树上掉了下来,摔得好疼……”所以身上的伤,不是突然来的,是昨晚上在狼嘴下逃命时弄出来的,还有的是从树上摔下来,被那些石头磕破的。
  站在屋里的人,其实第一眼,就很想要问荆溪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了,但想着他一夜未回,又还在处理伤口,本是想要等过会再问,谁知此时看着那鹤云霄的到来,他却是突然后怕的哭了起来。
  从知道荆溪不见之后就出去寻找的鹤云霄,眼见着天色暗下,都搜寻无果,想着怕是被谁找到带了回去,而他自己却不知道,咬了咬牙,调转马头就回来看看,心里原本还想着若是荆溪还没回来,他就加派人手出去寻找,也还好,刚回了大营,就听见有士兵来报,说柩澜枢把人带了回来,可是没有想到,他刚一来到荆溪这里,会是这种情况。
  “明明就知道自己走远了会记得不路,为什么你还要跟着司马如琴一起出去,你到底有没有带脑子!”荆溪口中说出的话,让鹤云霄的后背惊出了冷汗,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才落,荆溪那闷闷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我带了,我努力的记着我走过的地方,可是摘了果子后我就走不出去了,不管我怎么走,老是会回到原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挡墙?
  站在一旁,刘军医听着荆溪的话,捋了捋须也插口说道:“西北林子的那块地,确实有些容易迷路,之前我跟子丹进去采过药,也差点迷了路,就是因为想着那里比较危险,所以子丹才决定带人出去补给药材”要是不危险的话,他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皱皱眉,站在一旁,北堂浩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山里要真有狼的话,那倾城岂不是也危险了吗?”
  突然的话,惊醒了柩澜枢:“对了,倾城今早就跟我一起出去找荆溪了,他还没回来?”
  “没有”冷心袔皱着眉,脸色沉如黑炭:“项夫人那边也在找倾城,刚才还来问过我情况”
  如荆溪所言山里当真有狼,那项倾城到现在也没回来,会不会跟荆溪一样,也遇上了狼?
  听着屋外的雷声,喝着哗哗落下的雨声,鹤云霄双眉拧成川字,放开了荆溪:“现在外面在下雨,有狼应该也不会出来,我这就立马去找他!”
  听鹤云霄要去找项倾城,荆溪一惊,突然想到以前项倾城跟自己说过的话:“骑漠雪去,漠雪可以找到我爹的!”
  “我跟你一起去!”见得鹤云霄的身影在荆溪话音才落之际就踏出门去,北堂浩忒大步走了出去声音跟着消失门外。
  司马如琴对荆溪的这个报复,亦可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第七十六章:动胎气,何为重

  是哪个王八蛋说了下雨的时候,在山里不会遇见狼了?项倾城现在就遇见了,荆溪运气比他好,只遇见了一只,他现在背气的可是遇见了一群!好几匹野狼紧跟在他的身后,一个个的嗷嗷叫着,全都一副恨不得将他拆骨入腹似的。
  哗哗的大雨从天而将,落在地上的声响显得格外刺耳,雨幕中,他一身的白色素衣早已湿透,施展了轻功飞跃的身影,犹如那魑魅之灵一般,在夜色底下一闪而过,地上的狼群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打算,嗷嗷叫着对他紧追不放,那狂奔的身影在雨幕底下,看得叫人心口砰砰直跳,他飞跃的身影,在眼见着甩不开这些狼群之后,无奈之下,唯有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停了下来。
  疲惫的身体靠在树干之上,项倾城呼吸有些不济,双眉紧拧的样子,面色苍白,一手扶住树干的他,微微张着自己的口调整呼吸,一手覆在小腹之上,好似想要压下那里,因为方才运了真气而传来的阵阵疼意一般。
  早上他出来突然,什么东西都没带来,此时被狼群这般追击,想要一刀宰了这些狼崽子都不行了,此时冒着大雨暂停在这树上,天际还雷声阵阵,只希望在他调整好自己呼吸之时,别这么悲催的一条闪电劈下来就好。
  围在树根底下的狼群,抬了前腿全都一副想要往树上爬去的样子,张着大口,露出那一口的獠牙就嗷嗷叫着,项倾城靠在树上,几个深深的呼吸吐纳,气息这才顺了一些,此时垂下的眸,看着底下的这些狼群,不由得眉宇紧拧。
  抬眸,看了看着树干上的枝叶,项倾城伸手,打算折下根又细又长的树枝,可指尖才刚碰到了那树枝的枝叶时,结果脚下一滑,身体猛然朝下坠去,心里赫然一惊,五指一把抓住那树枝枝干,落了地面之时,伸出的手硬生生的将树枝扯了下来,眼看着身体即将砸落下去,被树底下的那些狼群分了尸,项倾城眉宇一拧,身体倒立,伸出的手,将手里抓住的树枝往这地上一抵,借以树枝的柔软之感,及时的运动真气,施展轻功赫然一跃,跳出这狼群的包围,随即落下的步子,在那些狼群紧追而来之际,猛然挥动手里的树枝,就咻咻的朝着那些向他奔来的影子挥打过去,一时间,就听见那嗷呜嗷呜的声音,在雨幕中重叠着响起,被打得狠了,有的狼从地上爬起身来,呜呜两声转身拔腿就跑。
  人有欺善怕恶的,狼也有欺善怕恶的,雨幕中,项倾城抓着手里的树枝,看着那些狼群逃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他紧皱的眉这才有了松动的迹象,长长的叹息才落,哒哒的马蹄声响,却从身后远远传来,心里一愣,项倾城扭头,转身朝后看去,瞧见的却是那个人吁马而来的身影。
  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是他来了?
  “吁——!”远远的,看着项倾城那纤细的身影立在雨幕底下,鹤云霄双眉拧得死紧,拉紧了缰绳,翻身下马就朝他跑了过去,可他才刚刚站到项倾城的身前,却见得项倾城抬眸看着自己,无奈的道了一句:“我……没有找到荆溪……”
  听清楚项倾城说了什么,鹤云霄也不知道那一时间自己是怎么了,心口突然一缩,就那么忍不住伸手将人一把抱住,低声道:“荆溪已经回去了,他没事”
  “那就好……”轻叹一声,才刚松了口气,项倾城身体一软,没了力气站立就这么朝着地上栽去,鹤云霄一惊,两手忙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倾城!”
  被他抱着,项倾城虽说没了意识,却是双眉紧拧面色苍白,不知他这到底是怎么了,鹤云霄也不敢耽误,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回了马背之上,就吁马急急往回奔了去……
  雨后的早晨格外清冷,雨珠沿着屋檐滑落,落在地上的声响滴滴答答,而本该是众人熟睡的早晨,偏都围在了这小院里面,就连昨日被柩澜枢带回来的荆溪,此时也是一脸焦急的样子,静静的守在这小院的门边,一双眼珠子,就一直盯着床榻上的人影看去。
  床榻边上,络思情拿着手里的帕子,一直在给那床榻上的人擦拭额上的冷汗,那人虽是眉宇轻拧,可安静的睡颜比起昨夜之时更加红润不少,显然是发了高烧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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