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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云烟绮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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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大人,坐啊!”漠尘笑着对虞岂寒说着,虞岂寒放下手中的丝绢坐在桌边。漠尘为虞岂寒倒了杯茶,自己掩了掩右手坐在他的面前。虞岂寒抿了口茶,瞥了一眼漠尘受伤的右手。
  “虞大人,喝完茶,我们该做什么呢?”漠尘笑得妩媚,笑得倾城。
  虞岂寒放下白瓷的茶杯,冷冷地说道:“我想做的怕你承受不来。”
  “哦?您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声线更加柔和。
  虞岂寒抬起头,直视着漠尘的双眼:“这是你说的。”说完,虞岂寒狠狠地拽住漠尘的右手,将他扔到了床上,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另一只手还死死地按住他的右臂。唇对着唇,温热的气息吐在对方的脸上。漠尘惊讶地看着他,整个人僵住不动。
  “怎么?不敢了?”虞岂寒挑衅地问着,声音变得有些迷蒙。
  听到这样的问法,漠尘惊讶的脸缓和下来,绝美的笑容又回到脸上。他用左手轻轻绕着虞岂寒垂落下来的发丝,眼神暧昧,极具诱惑力。
  “那这样呢?”虞岂寒用力地扯着漠尘的右臂,力道加重。随着一阵强烈的痛感,漠尘皱了皱眉,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看见黎漠尘脸上诚实的表情,他这才从漠尘的身上起来,拉过他的右臂,掀开衣袖,原本包扎好的伤口现在又被撕裂了,染红了白纱。
  “手受伤了还要用剑,你真的很想让它废掉。”虞岂寒语气冰冷。
  漠尘不解地望着他,想询问他为什么会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虞岂寒很容易看透他的心思说道。漠尘妄图收回手,眼神中带有一丝的怨恨。虞岂寒拉着他的手来到桌边,让小童打来一盆水,他卷起袖口,想要帮漠尘清理伤口。
  “不劳烦虞大人了!”黎漠尘有些生气地收回手。
  虞岂寒强行将他的手拽过来,解开他手上的白纱。伤口被扯开,血肉模糊,虞岂寒小心地用水一点点地将血污洗掉,动作温柔而细致,尽量不碰到伤口。本来还挣扎的漠尘这才乖乖地将手臂让他处理。看着虞岂寒认真的样子,漠尘心里被触动了。曾几何时,那个人也是这样细心地照顾自己的。
  漠尘细细打量着岂寒。柔和的灯光下,如黑羽毛般的眼睫上有着淡淡的光晕。认真的神情虽然有些冷峻,但很专注,很细心。
  清洗好伤口,虞岂寒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药瓶,让后将瓶中的药粉倒在漠尘的伤口上。
  “嗯……”因为药粉的关系,伤口处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漠尘不禁咬了咬嘴唇。虞岂寒抬起头看了看漠尘,随后低下头去,用手轻轻地将药粉涂抹在伤口上,直到所有的伤口都被药粉覆盖住之后,他才拿起一边早已准备好的白纱小心地将伤口包扎好。
  “不要让伤口沾到水,两天换一次药……”正当虞岂寒要继续说下去时,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撞开,只见莲儿气喘吁吁,一脸慌张地叫着:“公子!出……出……事了!”
  “怎么了?”漠尘收回右手臂问道。
  “刚刚……刚刚聂公子陪客的时候,和客人发生口角,现在客人正在发火要打死聂公子呢!”看着莲儿惊慌的模样,看来情况不太好。
  “老板呢?”漠尘冷静地问着。
  “老板刚刚出去了!”莲儿急的快要跺脚了。
  “虞大人,先失陪了。莲儿,快带我过去。”随后,漠尘跟着莲儿走了。漠尘倒并不是多么关心聂双会怎样,只是云烟楼一向最忌讳和客人出现矛盾,一旦出了事,有时候会牵扯到太多的关系。
  虞岂寒也有些好奇,毕竟这里的客人都是不凡的达官贵人,想着,他也跟出去看看。
  跟着莲儿来到楼下的厢房中,面前的景象让人惊讶。到处一片狼藉,聂双已经被打得跌坐在地上,嘴角处有着血渍,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但一双银色的眸子还是透着愤怒和不屈服。
  看着聂双的眼神,一边长相普通,身着华服的男子愤怒地叫着:“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这么瞪我,看我不打死你!”正当他快要挥拳时,漠尘叫道:“住手!”
  男子回过头一看到是漠尘,两个眼都直了,手上的拳头也放了下来。漠尘缓缓走到聂双的面前,脸上是一贯的笑容,他慢慢地将聂双扶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看情况,聂双已经被打的快没知觉了。
  “这位大人,聂双是新来的,肯定会招呼不周的,干嘛发这么大火?”漠尘慵懒的声线,三分诱惑,七分柔和。火再打的人,听到了他的话应该都气不起来。
  “哼!这个贱人,我好心让他喝酒他居然敢不喝,我花钱是买他不愿意的啊!”男子越说越大声,好像所有人都对不起他似的。
  “聂双已经被您打成这样,该消气了吧!漠尘代他向您赔不是。”说着,漠尘笑着欠了欠身。
  谁知这男子看到漠尘,色心又起。他色迷迷地将手搭到漠尘的肩上,将他搂到自己的怀中说道:“既然赔不是的话,不如你陪我吧!”说着,还想用手摸漠尘的下巴。
  漠尘立马躲开说道:“真不巧,今晚漠尘有客人了。”
  “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你,我管别人那么多!要钱的话,我付就是。”男子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大叠的银票放在桌子上。聂双看了看漠尘,想要去阻止那个男子,可是全身上下被打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真的不行啊,大人。”声音里有一丝不悦。
  “不行!我今天非让你行!”说着便想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向漠尘灌酒。漠尘挣扎着,可惜力气不够大,而且手又受伤了。一边的莲儿看了只能干着急,又不能出去喊人。
  “住手!”冷漠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男子回过头看去。淡紫色的长衫,栗色的长发,幽蓝色的冷峻眼神,男子立刻呆住,双眼满是惊恐。漠尘趁着这会儿逃了出来。
  “丞……丞相大人!”男子惊恐地叫着。
  虞岂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边的漠尘和聂双,冷冷的说道:“兵部侍郎李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虞……虞大人!下官……下官……”眼前的景象,这位李大人百口莫辩,什么都说不出了。
  “这件事我不想追究,赶快走吧!”声音不大,但却让人没办法违抗。
  “是……是……”说完,兵部侍郎像老鼠一般的逃走了。堂堂兵部侍郎居然这样无耻,看来有必要重新拟定人选了。虞岂寒对一边不悦地漠尘说道:“我去楼上等你。”随即转身离开。
  漠尘对一边的莲儿说着:“莲儿,帮忙把聂双送回房间,再找个大夫过来。”莲儿立刻跑到聂双的身边,小心地扶着他。当他经过漠尘的身边时,嘴里喃喃着:“谢谢!”
  漠尘并没有回应,他觉得没有必要。云烟楼就是这样的地方,不可能完全无害,不懂放下自尊心的人往往会受到伤害。他只是希望聂双明白,这次有人帮他,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理了理自己些微凌乱的衣衫,走出厢房。
  刚一走出去,就听到不愿听到的声音……

  突然的少年

  “二哥!”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漠尘怔在原地,动弹不得。
  眼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乌黑的长发,清秀的脸庞,他正眼泪汪汪地看着漠尘。漠尘惊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怎么会在这里?小淳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立刻奔过来死死地抱着漠尘说道:“我就知道二哥没有死!大哥他们果然是在骗小淳!二哥没有死!太好了!二哥没有死……呜……”
  漠尘心口痛地难以呼吸,他任由少年这样抱着自己,几年没见,小淳真的长大了。
  然而,漠尘推开少年,脸上是一贯的笑容说道:“这位小公子,你认错人了!我叫黎漠尘,不是你的什么二哥。”
  少年呆呆地望着他说道:“你骗人!你明明就是二哥,明明就是!你就是我的二哥上官少怜!二哥,小淳好想你……”漠尘忍住心里的痛苦,他从来就见不得小淳哭的,现在他居然哭成这个样子。
  “这位小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漠尘将他推开自己的身边。上官少淳,我的小淳,你不应该来这里的。我已经和上官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现在叫黎漠尘,漠视红尘的漠尘。
  “你一定是二哥。你跟我回去嘛!大哥他很想你的。”上官少淳撒娇地说道。大哥?就是因为有上官少彦的存在,我才会成为现在这样。今世今生,我都不会再见上官少彦一眼,更不会回到我痛恨的上官家。那里,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少爷!少爷!”这时,一个老伯赶过来,当看到面前的漠尘时,惊讶地叫着:“二少爷!”
  “这位老伯好,你们似乎都把我当成另一个人了,我叫黎漠尘。”漠尘淡淡地说着。
  “对不起,失礼了!这位公子长得和我家已故的二少爷真的很像。”老伯有些局促地说着。
  “是吗?难怪这位小公子会把我当成他的二哥。”漠尘笑着看了看眼前的上官少淳。
  “明明是二哥嘛!”上官少淳嘟着嘴闹别扭。
  “少爷!二少爷已经去世了,这位公子真的不是。你以前什么时候看过二少爷会这么笑的?”老伯提醒着。
  是啊!在上官少淳的眼里,上官少怜永远带着一双惆怅的眼,十分哀伤,但他却很温柔。而眼前的人和二哥长的一模一样,但是拥有灿烂的笑容。这个人,好像真的不是二哥。
  “嗯……”上官少淳低下了头,心里很难受。
  “好啦!小少爷快回去吧,要是被老爷发现你在这里会受苦的。”老伯劝到。上官少淳看了一眼笑着的漠尘,失落的转身离去。老伯向漠尘点头表示道歉,随即离开了。
  看着小淳的背影,漠尘眉头皱了皱。小淳,对不起,这辈子我没有福分继续做你的二哥。
  虞岂寒端着一杯茶站在楼上,冷冷地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看着漠尘脸上变化的表情,他可以完全断定漠尘和上官家有关系。可是,他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漠尘有些疲倦地回到楼上,只见虞岂寒一个人喝着茶。他端起笑容走过去,慢悠悠地说着:“虞大人,久等了。”
  虞岂寒放下白瓷的茶杯,看着他说道:“你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他就向门口走去。
  “等等!”漠尘叫住他。虞岂寒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漠尘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把伞说道:“这个还你。”
  虞岂寒看了一眼说道:“下次再还给我。”随后,他离开了漠尘的房间。为什么不拿回伞呢?因为还想见他,想让这个成为见面的理由。拿回伞,仿佛就斩断了所有的关联。忽然闯进他生命里的人,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说再见?
  漠尘握紧手中的伞,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与他有任何的关联。两人认识得越深,说不定以后的伤痛会更深……但最终,自己还是没有将伞交与他不是吗?犹豫的那个人是自己……
  上官少淳回到枫叶山庄后,一个人怏怏地坐在后花园的水塘边无聊地丢着石子。那个人明明就是二哥嘛!他心里还是没有放弃原来的想法,最后还是固执地认为那个人就是上官少怜。
  “小淳!你在这里做什么?”一阵温和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上官少淳抬起头,眼前是一个约莫二十岁的青年,蓝衫楚楚,剑眉星目,有着大家之风。
  “大哥!小淳今天看到二哥了。”上官少淳转过头低落地说着。
  “少怜?”被唤作大哥的上官少彦有点吃惊地反问着。
  “嗯!明明是二哥,他却说自己叫黎漠尘。”小淳难过地说道。
  不可能的事,三年前他亲眼看到上官少怜被放入棺材然后下葬的,怎么会出现在小淳的面前?
  “小淳,是不是你看错了?你二哥已经被下葬了,当时你也不是看到的吗?”上官少彦试图打消小淳的想法。
  “可是,那个人长的和二哥一模一样,连声音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不是二哥!就在云烟楼!”小淳说着说着激动起来,想要上官少彦相信自己。
  上官少彦沉默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此时的小淳。提起少怜,整个枫叶山庄的人都会感到心痛。那个相貌出尘,心地善良的少怜已经死了。而且,是因为自己而死的。若不是当初的自己那么狠心,少怜也不会就这样去世。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将会用所有的方法挽留住他。
  “大哥!我好想二哥,二哥怎么不回来啊!小淳真的好想他啊!”上官少淳抑制不住内心的伤痛,直接扑在上官少彦的怀里哭泣。上官少彦抚着小淳的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止你想啊,我时时刻刻不在想他。他可是我最爱的人啊……
  同样,也是因为这份禁忌的爱,让自己最终失去了他。
  已经入了午夜,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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