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见炊烟 作者:白狐天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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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来到外城墙之上,白碎空举目四顾,鼻尖吐出团团白气,思绪纷飞,时而想到幼时,时而回忆青年的热血,战争太残酷也让人无奈,眼见着敌我军人身体支离破碎,竟有种哭的冲动。
低沉柔婉且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白碎空闻声又惊又喜,回转过身,站在黑暗中的身影亭亭而立站在那里,清冷的月光照得这人半边脸呈现出透明的光晕。
那人微笑道:“一年多没见,已经将我忘了吗?”
白碎空摇头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吗?”
那人走出黑暗,白碎空清楚自己在他身上又看到了楚烟的影子,不过自己已经可以摆脱幻想:“耽英……”
耽英歪着头,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想起了楚烟?”
白碎空道:“你问刚才还是问见到你以后?如果是刚才,我想到的只有国家和民族,而刻下想到的是你和他重叠了。”
耽英牵起他的手道:“不怕我嫉妒吗,不要忘了,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白碎空亲了亲他的额头,叹道:“我倒希望你嫉妒,或许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也不一定。”
耽英怔了一下,随即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原来六年前吸引你的不单是我与楚烟相似的容貌,还有我独特的气质,如果你希望我嫉妒他,证明你想让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更加牢固。”
白碎空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只是抱住他道:“去天竺的路途顺利吗?”
耽英道:“没去成!”
白碎空放开他惊讶地道:“没去成?”
耽英笑得眼睛都快成了一条线,道:“傻瓜,如果真的去了,怎么可能一年就回来。天竺大师访问中土,送来了佛经,而我一直在‘万相寺’研究经典。”
白碎空失声道:“那为什么不来找我?”
耽英摆出理所当然的表情,道:“如果一直和你在一起,天天见面,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习以为常,慢慢的忽略我呢,分离一年,不是让你更想我吗?”
白碎空的眼神慢慢地转为危险,沉声道:“看来我应该教训教训你了。”一把将耽英打横抱起,回到自己的营帐,这时的喧闹已经远离军营了。
褪去衣裳散开头发的耽英格外的妖艳美丽,白碎空以唇摩挲着他的脸,道:“你和楚烟最大的不同就是你从不自卑,莲虽出淤泥而不染,但梅的傲然更让人心折。”
耽英双臂缠上他的劲肩,吐气如兰地道:“那就让我为你绽放罢。”
白碎空亲吻着他的嘴唇,道:“不管是对还是错,如果要下地狱,我们就一起去吧。”
白域见到耽英,显然很高兴,拉着他在自己刚刚攻下的汇丰城里转来转去。
耽英手执着冰糖葫芦,看着白域眉飞色舞的神情,道:“阿域,你变了很多。”
白域呆了一呆,停下脚步,回头笑道:“哪里变了?”
耽英道:“比以前开朗了,但是心事好像更多了。”
白域坐在街边茶摊的一个桌子旁,道:“走了一上午,你也累了,过来喝杯茶罢。”
耽英依言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倒茶,独饮,摇头道:“嗯?不是让我喝茶吗,怎么自己一个人喝,太不讲义气了!”
白域干咳一声,给他倒茶,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一年来生活既单调又刺激,每天提心吊胆怕自己的计策被敌人识破,怕敌人突然攻过来弄个措手不及,生命固然可贵,但到刀枪交接之时,什么都顾不得了。”
耽英道:“不想素焉吗,和他分开那么久了,我离开京城的时候,你们不太和罢。”
白域苦涩的一笑道:“他太倔强了,凡事不肯退让一步,弄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不可避免的……觉得可笑吗?我恨爹因为个男人而耽搁了娘的一生,而此刻,我也在为一个男人而苦恼,这是否叫做‘子承父业’,哈!”
耽英皱眉道:“先不要说你爹,你和素焉的事两人都有责任,何况他身体不好,你应该多迁就一下,就这么出来打仗,恐怕也没有信捎给京城罢,叫素焉怎么想,他那个死心眼,万一以为你抛弃了他,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三舅舅只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想看到他中年丧子。”
白域越听脸越白,蓦的起身道:“我这就去写信。”
耽英摇头道:“不用了,我明天就回东京,有什么话我来转告他。”
白域讶然道:“你不陪爹吗?”
耽英微微一笑道:“我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还是回去报平安的好。”
曾见炊烟 正文 第四章(上)
章节字数:3262 更新时间:09…03…30 22:53
白碎空的账内,隐隐私语和喘息声传出。
耽英在他的身下婉转承迎,不胜娇羞,在白碎空的肆意鞑伐下,几乎说不出话来。
两人激情拥吻,直到喘不过气。
耽英拉下他的大头,微微气喘道:“碎空,你对耽英的恩情,耽英一辈子也不会忘的。”
白碎空揽着他躺在榻上,深情的目光紧紧地抓住他的视线,道:“我答应你,永远不负你。”
耽英眼眶一红,泪水由眼角滴到了枕巾上。
白碎空慌忙为他擦去眼泪,有点无措地道:“怎么了,是我弄痛你了吗?”
耽英挨近他道:“没有,只是你第一次给我承诺,我太高兴了。”
白碎空恻然道:“是我对不起你,往后我会全心全意的补偿你,再也不让你受苦了。”
耽英破涕为笑,以手指轻轻地勾勒着他的轮廓,道:“明天我就回京城,你要小心应付契丹人,他们并不是汉人所想象的鲁笨,其中不乏奸猾之辈,尤其注意镇远王耶律隆绣,为人阴险狠辣,碰上他要格外防范,还有……”
白碎空见他迟疑了一下,道:“还有什么?”
耽英忽然白了他一眼,道:“他还是大辽的第一美男子,偏好男色,你可要给我安分点,不要被他迷住了。”
白碎空呆了呆,随即放声大笑道:“原来英儿是怕我变心,我白碎空自问魅力平平,也不是真好男色,只是遇上了楚烟和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能自拔,换作是别人,即使再美丽,就算脱了衣服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心动的。”
耽英忽然用手肘支起头,神色薄愠道:“那为什么那晚我赤身站在你面前,你却无动于衷?”
白碎空无奈失笑道:“谁说我不动心,但是那时候理智告诉我不可以将你拥入怀中肆意怜爱,天知道你的诱惑力有多惊人。”
耽英慢慢滑到他的身上,长发垂拂着白碎空的脸颊,弄得他痒痒的,耽英此刻的神情充满了魅惑,白碎空倒抽了一口凉气,下体已经肿胀起来,顶住了耽英的私密处。
耽英“嗯”的一声,软倒在白碎空的胸膛上。
(笔者按:狂汗~~~~~~~~~想不到我就这样沉沦,我的小受都是那么的小受,哪天应叫他们翻身~~~~~~~~~耶耶耶~~~~~~~~恶搞~~~~~~~~写完就写翻外~~~~~~~~~耶耶耶)
镇远王耶律隆绣协平南军大举南下,在宋军措手不及的时候攻进绥关,直逼河北。
白碎空料不到这么快就与耶律隆绣碰上,既然耽英对此人非常忌惮,说明这人是自己的强敌,但他白碎空最不怕的就是这个,遇强则强。
白碎空策马来到山坡上,眺望远处的平原,白雪皑皑,草木干枯,说不尽的凄凉。他本欲叫白域三千骑兵做先锋,谈谈敌人的虚实,但少年气盛,白域超近道穿越幽远峡,结果被辽军堵了个正着。由于本身是先锋队,舟车劳顿,而粮草也并不是很多,所以兵困粮乏,加之天寒地冻,怎么受得住。
另外,耶律隆绣派兵阻截白碎空,让他无暇分身去救白域。不过白碎空岂是易于,只要再给他三天,必然能去救白域。
就在这时,右都骑雷光奔上来急切地道:“报元帅,白域将军硬闯幽远峡,辽军借机引起雪崩,我军被埋于雪底,情况不得而知。”
白碎空失声道:“你说什么?”
白碎空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营帐,如果白域就这么死了,他怎么向死去的妻子交待,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一时间心如刀绞,嘴里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右将军杨乐进帐见到这番情景,惊呼道:“元帅!”
白碎空挥挥手,拭去嘴角的血丝,猛地一拍桌案,心头泣血,恨恨地道:“我白碎空在此向天发誓,必叫耶律隆绣不得善终。”
幽远峡的情况军营里传得沸沸扬扬,白域凶多吉少,杨乐知他心中难过,垂头道:“耶律隆绣被迫退守灵胡,幽远峡的辽军已撤,我这就派人去进峡谷搜查。”
白碎空冷静下来,颔首道:“一会儿将官朴和十信他们叫来,我要重新部署军队,将辽狗赶回塞外。”
杨乐应声退下。
幽远峡一役,只有一百二十六个人生还,大部人葬身雪底,连尸首都找不到,白碎空无奈宣告白域阵亡,全军笼罩在悲痛的气氛之下。不过哀兵必胜,宋军为了给白玉报仇,个个奋勇杀敌,打仗不怕对方有多狡诈,只怕遇上不要命的,辽军被杀怕了,临阵退缩的现象屡屡出现。
三月初七,宋辽议和,这天却是白域的生日。
白碎空在幽远峡口给白域立坟刻碑。
坐在坟前,看着亲手为儿子刻的墓铭,白碎空涕泪纵横,转眼间愁白了两鬓,抚摸着薄霜覆盖的黄土,哽咽道:“是不是爹造的孽太多,才连累你了,老天要惩罚就直接冲着我来好了,为什么挑上我的儿子,啊……”他仰天长啸。
峡里峡外回荡着他的叫声。
大地回春,又是一年到来了。
白域根本就没有死,在硬闯幽远关的时候,雪如瀑布般将他冲入了山石的夹缝,右腿被撞断了,等他爬出来就被先一步搜查的辽军俘虏。
战后被带回辽国,没有人去仔细调查他的身份,只是作为普通的战俘,被运到了大定,因为腿没有经过很好的医治,一路上又惨遭虐待,所以好了以后走路有一点跛,也亏了如此,一直无人注意他,让他成功刺杀了耶律隆绪的末弟长寿候耶律隆纫,但却被耶律隆绣抓住。
沾着盐水的皮鞭狠狠地抽打着白域,他身上本来就薄得可怜的破衣服纷纷碎裂,被血染红。
耶律隆绣抿了一口茶,挥手叫刑师停下,起身走到白域跟前,以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他那不能描述的柔和之美是如此惊魂,但他前后下令对白域施凿脊椎揭指甲之酷刑,观之而色不改,尤在一旁与属下谈笑自如,其天性残忍的性格叫人胆战。
白域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只是狠狠地瞪着他。
耶律隆绣微笑着柔声道:“你的骨头真硬,连隆绣都不得不佩服,但是我很讨厌你的眼睛,不如……挖掉他们吧!”他伸出长而白细的手指,按在白域的眼皮上,稍微用上了力气。
白域已经看到了眼前的白光,仍旧冷冷地道:“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总有一天会后悔。”
耶律隆绣松开手指讶道:“原来你还有力气说话,继续给我打!”
白域被打晕过去后,丢进了牢房。
第二天却被弄到了耶律隆绣的王府,索进地窖,他没料到地狱般的日子来临了。
最初的几天耶律隆绣没有管他,将他饿得半死之后,突然兴匆匆地搬来酒菜让他填饱肚子,等他精神稍微松懈下来的时候,硬生生揣断了他旧伤未愈的腿,找来大夫替他重新接骨,不知是好意还是另有目的,因为耶律隆绪的武功超乎白域想象的高,他白域自知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惟有坐以待毙。
他的伤一天天的好转,耶律隆绣在这段时间很温柔的对待他,使白域迷惑不解,虽然民族气节不可抛,他依然不屈不挠,但对耶律隆绣的印象已经改观。
直到有一天,耶律隆绣找来四个契丹壮汉,对他肆意呷玩,而前者竟然邀请辽国的贵族一起谈笑观赏,人格和肢体的侮辱及精神失意令一向傲然且永不低头的他在瞬间崩溃,灵魂坠入了无底深渊。
白碎空回到东京,太平王府也在办丧事,原来是赵谦的夫人病逝。
赵谦的儿子赵素焉听到白域战死沙场的消息,立刻一病不起,至今仍卧倒在床,现在母亲去世,雪上加霜,怕过不了多久又是一桩丧事。
耽英陪着白碎空坐在灵堂前,默默流泪,白域是他青梅竹马的好友,如今却已经永埋黄土了。
白碎空起身立于堂前,沉声道:“我白家六十几年来为大宋鞠躬尽瘁,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