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引(五部)行到水穷处-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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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不是好人，你是对么？看来我还得再招呼一下，你这个好人。行刑手把他翻过来，前身开了个血铺不知死，那么后背再开一个。好事成双是不是，珠儿，你麒哥哥我待你可好得很。我说过我还没让你享受过，你怎么可以死。”
凤鸣只觉得脑中一阵尖锐的刺痛，自己的后背一样和珠儿似得在开裂，用手摸去，那一把把的全是血肉。净尘陛下，求您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珠儿会被活活打死的。珠儿，你就招了吧，不要跟陛下硬顶，那多疼啊。珠儿，别想着要战胜那条策龙鞭，胜这这条鞭，他们还有另外东西对付你，你就不要再硬顶了，没有关系，没有人会笑话你的，哥就不会，就不会。凤鸣知道他的龙珠是横下一条心，非得熬受这条刻毒的鞭子不可了。二百鞭，珠儿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小解了，黄白之物就这样不受拘束地流下来。风净尘将鞭子停下来道：“改变主意了么？人妖。”
珠儿挣扎着道：“别忘记，你曾经为了登位，不得不来求我这个人妖，陛下未免也太不念旧了。”
“你，找死。”
风净尘听北夏那个长老说，只要再打一百鞭，那条毒龙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熬不下了，一定会招的。就权当今晚自己是练练手劲吧，看你受得下最后一百鞭。
最后的一百鞭过去了，凤鸣已经不会动了，他只是感同身受而已，那么那个受刑的正主呢？凤鸣无法想象此时龙珠已经到了什么地步，是死去活来了。
风净尘拿鞭子托起他的落满血肉的小脸，龙珠眯着眼看着他道：“麒哥哥，你相信我，我情愿自己死，也不会害你的，真的，我没有爱过别人，只爱过你一个，真的只爱过你一个。”
风净尘气得气窍生烟，他转过身对身后的玉国公道：“国丈，叫人给他消消毒。”铁窗凤鸣凄厉地呼喊，不要爹爹，珠儿的身子再也受不了这个了。可是龙珠却偏要逗玉国公：“谢谢爹来观刑，我这身皮肉本来就是您给的，您说刚才好不好看。”说完轻轻地咳嗽着笑起来。
玉国公怒道：“死不改悔的畜生。给我泼浓盐水。”一桶拌了消炎粉的浓盐水泼到了玉龙吟遍体血囗的身上，伤口如撕裂一样，玉龙吟终于发出了难以克制的痛呼，晕死过去。行刑手告诉风净尘开始几次动刑不可以过重，否则他不死也会疯的，后面就没有戏看了，要培养他的耐受性，这样一件件为他设置的酷刑就可以用了。风净尘踢了他一脚，命人将押回死牢。
凤鸣眼睁睁地看着孪生兄弟被锁在铁栏杆上，脖上是近百斤的钢枷，钢枷极长，可将其的手足倒背都夹在内，弟弟直挺着肚子，跪在地上，膝盖上锁着的铁链压入皮中痛处难当。但这比起他今晚所受鞭刑来只是小菜一碟，看得出弟弟身上疼痛如刀割，那肚子好像也在不停摇晃，孩子啊，不要再踢你们的母亲了好么，你们不知道他受了酷刑么，求你们不要再来为难他了。凤鸣远远地用手抚摸着正开始发烧的珠儿。珠儿的神智好象清醒些了，他垂着头低低地笑道：“哥，我今晚很勇敢是不是，北夏这群狗东西 ，想要得到咱们龙泽的宝物，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
“珠儿，求你不要和他们作对了，看你今天受的罪，哥，哥快疼死了。”
“哥，哥，你不要哭，不要哭，我……我……没有什么……是装出来吓人的……我……”龙吟还想跟哥说什么，但是全身火烧一样的苦楚终于压倒了他的神智，他又一次晕去了，那血淋淋的可怕的肚子晃动得更加厉害了。
凤鸣尖叫道：“珠儿，珠儿，不要死，哥求你撑住 ，撑住，哥一定会来求你的。”
汝梅和宁筝用力地摇着他道：“主子，主子，你又怎么了，你这些个日子为什么天天做恶梦。”
凤鸣没有再言语，他慢慢地向外头失魂落魄地走去，他还能去哪里，祖宗为什么不保佑珠儿，为什么眼看着恶人逞凶而善良的珠儿受苦呢？风净尘，你骗了我，骗了珠儿，我，我和你恩断义绝。从此之后，咱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十五 应是珠贝贪结子
朝廷的柳熙阳将军陪着老父、娇妻和幼子到京中皇帝特赐的宅第来居住。当今圣主为了表彰柳熙阳力抗人妖，为朝廷作了绝大的贡献，所以赐了很大的一座宅子，清河柳家不胜荣宠，故而老侯爷亲自上京谢恩，为了表达对君上的感激，老侯爷决定在京中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这一日送柳夫人归宁，柳熙阳为了表示对默山玉家的尊重，亲自送夫人回门，并带了许多礼物，向玉然真公爷这个哥哥表达感激之情，将如此贤惠的妹子嫁于我柳熙阳。席间闲聊，众人便都说起那阴阳畜奴，听说挨了三百记策龙鞭，打得死去活来，可是上了医谷葛云的金疮药没有三天，伤口全都收了，据说他练得是龙泽妖功，这妖功能吸先天元气，所以恢复极快。这功夫找不出罩门来，所以没有办法废了他，只能囚着他，不断地用龙酥散控制。不过听北夏那些跟龙泽打过多次交道的长老们道：“就算废不了他，却可以不断地用刑，将他全身的筋骨无数次地折磨断了、烂了，那也是一分一分的耗去龙泽妖功，那妖功也支撑不住这成年累月的酷刑，到最后他全身的肌体全都没有人味儿了，那龙泽妖功自然也就散了。到了那种地步，他还不是要他招什么，他就招什么么？柳熙阳边听边咬着牙笑道：”好的很，这下可为我的弟兄报仇，也为凌小公爷报了仇了，可怜他的五万人，死得只有两万多，连尸骨都不全，还不是那人妖使的毒计么？晚间柳熙阳先回去，夫人要在玉家住上些个日子，柳熙阳极温柔地对夫人道：“我先走了，涔儿，你就带在身边放在娘家调教，多住此日子，这小子年纪不大却淘得很，叫舅爷好好管教一番。”
晚上，玉国公在书房偷偷问妹妹，那柳熙阳对皇上有没有二心。那玉夫人嫁过去一年多了，柳熙阳待她是好得很，玉夫人偷偷对哥哥道：“哥，你可别到外头去乱说，夫君他，那年征南拓，好象命根子叫人家给伤了，这还不是那个人妖使的毒计么，将军是恨死他了。所以目下看来，将军对皇上是真忠的。皇上设计擒人妖，将军是直夸皇上英明呢！”
“既然是伤了命根，这孩子是那儿来的？”
“可别提这档子事了，将军叫伤了命根，不敢告诉老爷子，叫军医偷偷治了一段时间，觉得好了些，不敢找良家妇女来试，就只好去青楼楚馆。将军觉得不怎么行，谁料想那个婊子却咬上他了，非得说这是他的种。老太爷盼孙心切，想着儿子在战场上刀口舔血，谁知道哪天就回不来了，所以刚碰上将军征昊轩，就不和儿子商量给了那婊子一大把银子，把孙子抱回来了，好不喜欢。将军回到家里，知道这种丑事，可是看到老爷子那么高兴，又不敢说自己不能生了，扔了那杂种事小，伤了老爷子的心事大，只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明面上要讨老爷子的欢心，还要装着很宠那孩子呢？”
“那，你岂不是没有根了。”
“哥，将军和我都把那假儿子当真儿子，反正也生不出了，戳穿了真相也是抱养。叫将军说在柳家抱领，不如在外头抱领，省得为了个孩子的事，弄得整个柳家不和，再说也不用把将军无能的丑事说出去。所以我们现在还都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除了咱们几个贴心人，也没有别的人知道。连老爷子还在雾里呢？”
他们两个在这里合计，在清河柳家的京郊外宅，一个极偏僻的地方，地下室中，柳熙阳直挺挺地跪着，听着柳老爷子扒心扒肺的痛哭：“咱们龙泽的泽主啊，叫风净尘那个杀千刀的糟蹋成了什么？老百姓都叫他阴阳畜奴，不把他当个人，风净尘那人还有没有人味儿了。我这两天是看得心都碎了，我这老不死的是没有法儿活了，起初我听人家说，才交四更呢，天还未亮，咱们泽主就被当作一匹马一样，带着马具，跪在地上，后面拉着一辆板车，里面是四桶大粪，那些个行刑的手拿皮鞭鞭打泽主的后背，血痕累累，全身叫粪洒得，腥臭不堪。路上行人无不对他吐唾液，扔石块，要拖到辰里，才给两个沾了粪的小黑馒头吃。我还不信呢？我这两天亲自去看了，才知道，比那还惨呀！辰时后还要被捆在城门的口的地上，让那成千上万的百姓往他身上踩 ，给路人当垫脚石啊。天哪，你还有没有公道了，咱们龙泽的泽主，哪个得罪你了，你找哪个去，咱们中泽主那是神仙一样的人，他做了什么坏事了，他做的都是好事呢？老天爷，你怎么舍得这样作践啊！熙阳，他是你表弟啊，你娘临终前怎么嘱咐你来着，你忘记了么？你不恨风净尘那个畜生么，不想剥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么？”
柳熙阳怎么会不恨，他恨，恨自己无能，不能将表弟夺过来，眼看着那么可爱纯洁的表弟被污成了这种样子，柳熙阳瞪着眼睛看那些上刑台恶毒折磨表弟的人的时候，心里已经一个一个把那些人王八蛋都凌迟了。你们等着，我会记住你们的，我柳熙阳要是不能血债血偿，我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风净尘，你这个狗日的，你好，好极了，你今日只管猖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反正咱们中泽主是要叫你折磨死的，可是龙泽你却折磨不死，柳熙阳有三寸气在，不，就算柳熙阳死了，柳熙阳的儿子，孙子，世世代代都要找你报这个仇，雪这个恨。
柳老爷道：“你还是不是龙泽的人，你给爹一个准信，你要不是龙泽的人，你做了风净尘的走狗，你马上把爹给供出去，不供出去，我明儿就去劫囚，别怪我连累你一块儿死。你要还是龙泽的人，带着你的兵，杀进皇城，把泽主救出来，杀了风净尘那个狗皇帝。”
柳熙阳面无表情地道：“爹，我给你实信，我当然是龙泽的人，还是龙泽曾经的青龙殿主，泽主让我潜伏下来，等待时机。”
“那还等什么，现在不就是好时机。”
“爹，你知道么，那刑台下埋伏着多少暗哨？只要我们一动手，那刑台下的炸药就会爆炸，泽主就会被炸得粉碎。而且天竺院的高手和武林各大家马上会聚集起来，和朝廷大军一起对龙泽的帮手们进行清剿。所以我们不能去劫。”
“你，你贪生怕死。”
“是，我是贪生怕死，可我贪的不是我一个人的生，是我手中的乾军兄弟的生，我怕的不是一个人的死，是我收留的十万龙泽子民的死，爹，我向泽主用龙泽三神兽发过毒誓，将在龙泽生死存亡的时刻助龙泽一臂之力，除些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当作没有看见。爹，如果你想让十万多兄弟就这样送命，儿子现在就去劫囚，反正，泽主肯定已经不想活了，被酷刑折磨死和炸死有什么区别？当然是被炸死来得痛快。儿子看到表弟受这样的折磨，想到母亲临死前吩咐说‘阳儿，我就你小姨妈一个妹妹，人家都当咱们是秋呈的王爷之女，你金尊玉贵的小郡主，可是咱们的娘死得早，爹又娶了填房，又有那么多侧妃，谁来管咱们的死活，我要不是碰到你爹爹，那实心待我，我还不是被关在那院子里像只金丝雀似的死了。你小姨妈从小不像我认命，她心高，原来以为嫁到玉家，做个国公夫人，自然是威风了。可是没想到先是生不出，让那个侧室的占了先，这已经是丢人了，你姨妈那个时候总在我这里掉眼泪。好不容易生了，却生下你小表弟，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却是个，是个不男不女的。你的小姨妈地位一落千丈，当然就不喜欢你的小表弟，可是妈却喜欢你小表弟的很，不男不女又不是他的错，可怜他从小没有爹娘疼，你要好好照顾他，别看他整日家威风凛凛的，其实心最像个小孩子。你们就是表兄弟仨，就要当作亲兄弟一样，相亲相爱’娘的遗言时时在耳，儿子的心在滴血，比刀砍斧劈还疼啊，爹，您知道么？”柳熙阳突然抱着父亲的腿大哭赶来。
父子两个忍痛割爱，便剜了这颗心，只当没有了这个表弟。住在京城，总要做做样子给风净尘看看，他柳熙阳的确是安心了，所以他趁着夫人不在，陪着爹去逛逛街市。突然就只看见老百姓们疯狂地向刑台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呼叫：“快，快点，再慢就错过好戏了，那人妖要生小人妖了！这可是百年难见的，你说这人妖怎么生呀？”柳熙阳父子听到这里，脸刷得一下白了。
鞭打过后的第三天，又可以用刑了，天竺院的卫士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他们点了天平踏杠。四个行刑手，将玉龙吟架到一张半人高的铁架上，在他前身上横过四根根手腕粗的铁棍，一根胸口、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