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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山河引(五部)行到水穷处-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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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掌大权。可是那风净宇却沉不住气了,想要妄动,这紧要关头,老天帮了咱们一个大忙,那个贱人在这时怀上了风攸,吐得不辨东西。玉凤鸣控制中泽,这人是个烂好人,办事处处手下留情,咱们占了他心恨不起来的空子,就送风净宇一家人去见阎王了。到了这个地步,咱们与玉龙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先下手怎么行?”
  风净尘惨笑了笑道:“你凭什么如此说?”
  林从容将一大堆东西扔进来道:“这是那个贱人在密室里的东西,你看看,你堂哥早就把风漠华请玉泽主除奸的遗书交给他了,可是这个贱人迷上了你,怕伤你的心,总是不忍心把这遗书拿出来。结果被咱们占了先。”
  风净尘把父皇的血书捧起来,上面的字已经变黑了,风净尘捧着遗书失声痛哭。天塌地陷,他风净尘错得下百次地狱都不足以补偿。
  从知道真相后,风净尘紧紧地抓着铁杆,张大嘴说不出话来。他实在太累了靠着墙沉沉睡去,进入了梦乡,眼前是一个黑牢,里面有惨叫声,风净尘十分害怕,他不想听这声音,他回头跑着,迎面有一件血糊糊的东西,那东西甩开了断臂,张大血口,伤痕累累的眼里流着脓血,直立着扑向他:“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风净尘尖叫“不、不、别、别”他蓦地惊醒,身上全都是冷汗。他想到了珠儿当年在身受惨刑时的血咒“等到真相大白之日,我要向每个欺凌过我,折磨过我,冤枉过我的人索债,每个流过我血、洒过我肉、抛过我骨的地方,我都不放过,我决不饶恕,决不饶恕。”看来龙珠当年受了奇冤是勿用置疑了。
  风净尘再也无法合眼,林从容抛进来的东西里有许多日记与信件。其中有二本全都是关于凤鸣的,二本关于风净尘的,还有一本是风攸的,书信则全是凤鸣和龙珠兄弟间的通信。他颤抖着手捡起了日记,日记扉页上有一张被划成了碎片的小像,记得玉然明走时笑道:“你永远看不到最美的玉龙吟了,他只会以最丑陋的样子出现在你的梦里。风净尘咬牙一页页地看着,每一行精美的笔迹都像是一把利剑,他心痛地瘫坐在地上,脸上泪水纵横。
  日记里记载了玉龙吟对他感情种种变化的经过,以及他为了不让风净尘难过并不向他揭穿母后和他叔叔及兄弟们的本来面目的事,在日记里他倾诉了对风净尘的一片深情,甚至为了风净尘而把君为民让他当南拓皇后的许诺都不放在心上。笔记到他又一次怀孕却不得不为风净尘东征南拓结束。风净尘心疼得看不下去,但又舍不得不看,他的泪水洒落在行行爱语之间,看几页,他就所日记放在嘴边亲吻,看几页就把它紧紧抱在怀中“龙珠、龙珠,为什么上天不让我早点知道你的好,让我早点明白你的深情,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他不眠不休地看着日记,把龙珠的纯真善良和深情都刻在自己脑子里,没有东西能表达他此刻内心的剧痛和悔恨。
  十九 世事无常如浮云
  每个玉然明给风净尘带来的好消息都让风净尘心如火烧,他整天打坐,想要冲破气穴,虽然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气力也恢复如初,可是那精钢所制的铁链和囚牢每次都让他愤怒得有如困狮一样乱撞,却毫无办法。
  他知道那个柳涔是青龙殿主,风畅刚一被释放,满腔怨恨无处发泄,便迅速率领大军反攻秋呈京城,秋呈没有防备,柳涔为了掩护秋呈君撤退只得死守京城。结果柳涔叫风畅逮住了,风畅把怒火都烧到了柳涔身上,使劲儿酷毒柳涔,把柳涔折磨得奄奄一息。
  风寒救出柳涔,见自己忠实的下属被风畅折磨成死不得活的样子,再也压不住对风畅的刻骨痛恨。便将苦栎与龙泽中间的狭长地带打通,将鸿雁的二十万大军全给收拾了,并把带兵的统帅,他风净尘心爱的徒弟凌霜辰给掳走了,听说风寒为了报仇,便将凌霜辰给连皮带骨吞了,把堂堂的天竺院少院主当作了床上的奴隶。既报风净尘折磨母亲之仇,又报风畅折磨柳涔之仇。
  风畅被苦栎和龙泽的联军连连大败,终于无计可施,便听了玉、林,夜,双几位国公的建议,采纳了属下西门夜和任水流的劝说,和北夏、前秦、东遥联军,组成了五百万大军的攻势,准备将苦栎与龙泽彻底瓦解。风寒在如此重迫下,不得不开始重新撤回龙泽地下城,又一次当年的局势重演了。
  风净尘已经学会不去理她,不管什么恶劣的消息,既然自己无法阻止,便只有安之若素。无论如何不能放弃,珠儿还等着我去收尸,我不能让他们兄弟自相残杀,我要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玉然明是看透了他,只是不停的捉弄嘲笑他,劝他安安心心当北夏的归命候,只要风畅攻下龙泽,北夏一定会联合前秦灭了鸿雁的,到时候他们父子一起到北夏做降臣倒也有趣得很,想来鸿雁的列祖列宗,一定在地下齐哭。
  在他被押了近两年后,他听到的一个消息让他昏过去。玉然明告诉他,北夏调集了所有的红衣大炮炮轰龙泽,金辰鹰率领一部分军队在北线阻挡,结果十万大军难敌百万之众,几乎全军覆没,那一仗极为惨烈,四国联军几乎死了五十万人,才用红衣大炮轰昏了金辰鹰。风畅将金辰鹰交于墨山玉家,处先剥皮后炮烙的极刑,金辰鹰这一代霸主就这样死于酷刑之下。
  金辰鹰一死,风寒在中路苦苦死守,他想让所有的人都撤回地下城去。凌霜辰从他那里逃出来,反倒叫北夏的元帅孟思检当作奸细吊起来挂在旗杆上叫人放箭射。风寒倒是在乎这个暖床男奴,不忍心见他被活活射成刺猬,飞身来救。北夏天一教主孟长海亲自迎敌,在重重围困之下,风寒被孟长海击中后心,狂喷鲜血不止,被孟长海活捉了。
  风畅得意之极,听取了北夏的建议,采用一种专门对付麒钰神功的毒刑,叫作阴阳搜魂刑,将人抽打得不成人形,然后白天用烈火炙烤,晚上用冰水浇,七天七夜,风寒精血干枯,气绝而亡。总算柳涔还讲义气,以身来换,将风寒的尸体交还给龙泽的地下城。至于柳涔,被北夏皇太子带走了,据说,那位鉴金太子爱男宠,想来柳涔入了他的眼了。
  这下风净尘完全绝望了,他整夜坐在牢中不吃不喝,他还怎么活下去,龙泽人自己炸了地下城入口,宁可死也不投降,龙泽完了,风寒死了,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风畅成了一个杀母戮弟的残忍凶手,他还凭什么活下去。爱徒霜辰据说已经被风寒的死弄得神智恍惚,人不象人。老天爷,为什么我风净尘作的恶,要让我的孩子来承受,你为什么要我活着受如此大的痛苦,不如死了。
  不知不觉进入梦中,只听见一个柔和的声音在叫他:“麒哥哥,麒哥哥,龙泽的西瓜很好吃,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么?珠儿只是逗你玩玩,没有恶意。”
  是璧儿,璧儿,你,你在哪里。
  “麒哥哥,我就在你旁边啊?你看不见么?”
  “璧儿,璧儿,你没有死,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要带着龙泽抵抗北夏,揭露这些居心刻毒国家的阴谋,不能让他们得逞。”
  “麒哥哥,你一个活人尚且做不到,我一个魂魄不全的死灵如何能够?记得你说过会给珠儿收尸,切不可忘记,切不可忘记。”
  “璧,璧,你不要走,你听我说,我好悔,好……”风净尘惊醒过来,他支撑起来,不,不能就此消沉,风净尘你挣扎起来,决不能放弃,你这样对不起璧儿,对不起珠儿,死了没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风畅,你快点醒过来,璧儿,你的魂魄去告诉他,要他快点把北夏和前秦赶出去。,
  风畅刚刚制定好作战计划,要快速拿下秋呈,然后就回过来客客气气的请北夏和前秦、东遥的盟友走人,自己讲好的条件当然也兑现,把苦栎的一半划给北夏、前秦。他志得意满,出帐,便看见,师弟呆呆的坐在帐前面的小石几上。
  风畅心里觉得有此内愧,便拍着师弟的肩头道:“好了,我知道你生师哥的气,让孟帅把你吊在旗杆上,可是那也立了大功,不然风寒怎么能就擒。你要是愿意,从此以后跟着师哥,师哥还同以前一样疼你。”
  凌霜辰这一生都无法忘记,当他被师哥和孟帅下令吊在高台上时,乘风而来,把他抱下来的风寒,那眼神,那姿态,那温存,这一辈子,凌霜辰就只能为他而生,为他而死了。我还能再跟什么人,军中都已经传遍 ,连凌家的人看自己都是异样的眼光。人妖,自己也是个人妖,就让自己一辈子这样终老吧,和风寒没有名份,却想就这样替他守一辈子。
  当晚风畅正入睡,接到紧急军报,南拓的大军突然渡过沧江,沧江水军竟然没有守卫,正在睡梦中便叫南拓杀了个片甲不留,鸿雁的京城天鸿已经被团团围困。
  这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大险事,风畅立时升帐,他听了听部下的意见,玉国公提出,咱们派四国的精锐骑兵先行,日夜加紧,解京城之围再说。风畅知道此际只有如此,便亲自己统领精兵先行,让其他几位国公等候他的消息,如果胜利就按原计划进攻,如果挫败则要立即增援。
  风畅率领四国精锐骑兵急行,还未到京城,太后和皇后就率领着逃出来的宫中和各府中贵族们来投奔。风畅好一通安慰,这些人到这时才吃了饱饭,搂着风畅痛哭,诉说南拓狗子们的暴行,说京城已经大部分在他们控制之下了。风畅下令驻营休息,连日赶路,兄弟们也累坏了,除了精兵守外,绝大部分人都进入了梦乡。
  风畅刚躺下不久,侍卫冲入帐中道:“太子,太子,不好了,咱们军中自己残杀起来,那三国的军队不知怎么了,突然袭击咱们的骑兵,伤亡惨重。”
  风畅心里头格登了一下,知道大事不妙,他处惊不变道:“通知咱们的兄弟不要恋战,赶紧撤,先退出京城之地再说。”想到这里,他便想起太后与皇后,总不能将奶奶和母亲就这样留给敌人吧,自己是奶奶养育成人的,母后对自己也不薄。
  他冲入两人的帐中,也顾不得两人和宫女们衣衫不整了,急道:“太后,皇后,快起来,这就跟孩儿走,你们一个坐马前,一个坐马后,孩儿护得你们周全。”
  太后、皇后吓坏了,呆呆得听风畅的吩咐,一个坐在他马前,一个坐马后,风畅的照夜马便直冲出去。
  赶了五里地,眼看就要走出京城范围了,只要离开这儿,进入夜将军的势力范围,风畅就不惧了。前面有一骑人马拦住他,竟然是任水流。风畅冷冷道:“这么说来,你是北夏的人了?”
  任水流低头不语,风畅湛天一扬,便向他的人马冲过去。就在这时,风畅只觉得背后一麻,整个人从马上掉下来,已经给人点了穴。而点他穴的,正是坐在他背后的皇后陛下。皇后看着他,惋惜的摇头道:“看来,你也有凤凰儿心软的毛病。”
  父子就这样在狱中见了面,玉然明解了风畅所有的禁制,风畅全想起来了,尽管四岁以前的事已经很多不记得了,但是舅舅轻轻爱抚,母亲甜美的柔吻却怎么也抹不去。风畅一下了就崩溃了,他是一个杀母戮弟的畜生,天地不容。
  伪装南拓军的北夏水军恢复了自己的旗号,鸿雁的军队失去了战神军心混乱,再加上北夏、前秦和东遥的士兵在百姓和军中把风畅杀母戮弟的事情一传,更加人心惶惶。此时三国联军已经将鸿雁的贵族们逼向沧江中上游,为了阻止三国联军迅速北上,为鸿雁赢得时间,玉国公和夜雨浓将军派水军炸开了沧江的七个江口,扑天盖地的沧江水涌向了中下游,六千万中下游子民,来不及逃走,死了一千多万,五千余万灾民哀鸿遍野。
  洪水仅仅挡了三个月,三国联军继续北上,鸿雁的十二大门派二十四世家的首脑人物齐集苍叶寺,商量如何组织义军抵抗侵略。
  苍叶寺的红叶大师,清城教的恒心道长,鸿雁倾霜南教的云山大师被推为义军首脑,更为难得的是,南拓仙俨教虽然与鸿雁没有关系,但是年轻教主林泠不满北夏的骄横,虽然没有亲来,却派了长老来义助,并且尽仙俨教之力,支持财力艰难的义军白银百万两。
  当晚会议散去,各人自回去准备,只等红叶大师一声令下,这三十六家,可以凑起一百来万人,也可抵挡敌人一阵子,就算不能成功,也决不让敌人如此轻易的得到鸿雁的大好河山。
  入夜月光如水,红叶大师想到从明天起只怕就见不到这样的月色,不由心生感慨,这一战,苍叶寺的千年基业毁与一旦。然而苍叶寺世受皇恩,哪有不拼死以报之理。正想着如何安排那些刚入门不久,功力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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