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女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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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牧小草挑挑拣拣,手法压根儿和古董行没半点儿干系,心下也就放了心。
他心中也暗笑自己多心,这年头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小丫头,哪儿来的眼力鉴别古董?不过行规不能破,他还得等牧小草买完,即便牧小草买下了明黄色的那只鼻烟壶,他在买过来就是了,大不了多花个百十来块钱罢了。
哪知道牧小草居然能明明白白的把明黄色鼻烟壶的名字给叫出来,一下子把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古董行的规矩啊?”
牧小草嘟囔道。
她也听说过,有些古老的行当,都有它特殊的规矩。
儒雅男子心下犯了嘀咕,这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她是内行人,她连古董行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说她是外行人,可是她却能明明白白的将鼻烟壶的名字叫出来。
玩儿古董的人,见到古董,大抵都会心痒难耐,儒雅男子也不例外。
他心里如今和长了草一般,真想将那鼻烟壶抓在手里,细细的把玩一番,也就无暇顾及牧小草的来头了。
“小姑娘,你既然能叫出这物件的名字,也就算捡了漏,我也不好多说。不过这物件儿,能不能给我瞧瞧?”
牧小草见那儒雅男子一脸渴求,心下思忖,这人不像坏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嗯,我在边儿上的姜家老铺工作,你跟我来吧!”
儒雅中年闻言,心下苦笑,他莫不是被当成了坏人?
“没问题。”
牧小草去而复返,却是让姜老爷子有点儿意外。
不过让姜老爷子更意外的,却是那儒雅中年的到来。
“宋觉非你个大纨绔怎么来了?”
老爷子说话颇不客气。
儒雅男子看见姜老爷子,心下又苦笑起来,怎么遇上这位爷了?
“姜老爷子,您怎么没在京都?”
宋觉非惊讶道。
“年岁大了,想在老婆子的故乡住住。”
老爷子淡淡的道。
牧小草在一边儿看着,发觉姜老爷子此时的气质大有变化,少了分慈和,多了分威严。
“小草,你怎么和这个大纨绔在一起?”
姜老爷子看向牧小草。
“刚刚我买了个鼻烟壶,宋先生想看看。”
说罢,牧小草把鼻烟壶拿出来。
姜老爷子本有点儿疑惑,可一看鼻烟壶,却是笑了起来。
老爷子戴上眼镜,仔细的把玩一番后,含笑道:“小丫头好运气,这是清乾隆鸡油黄兽面龙纹鼻烟壶,捡了个大漏呀!”
牧小草哪儿敢托大,连笑道:“运气,运气。”
宋觉非在一边儿苦笑。
这漏本该是他的呀,可是偏偏让这个怪异的丫头占了先,想想心中就窝的慌。
“宋觉非,你也看上这件物件儿了?”
姜老爷子道。
宋觉非点了点头,道:“我也正好遇见,可惜慢了一步。”
姜老爷子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笑起来,道:“好人有好报呗!”
宋觉非摸了摸鼻子,道:“看您这话说的,她好人有好报,我就是坏人咯?”
“你自己知道。”
姜老爷子白了他一眼。
碰了一鼻子灰的宋觉非没趣儿的翻了个白眼,道:“您老就别消遣我了。这物件我也只能看出是个老物件,是乾隆年间的东西,要不您给我掌掌眼?”
牧小草也支棱起耳朵,一派期望的看向姜老爷子,道:“老爷子,您就讲讲吧!”
第三章转手四十五万
见二人都是希冀的看着自己,姜老爷子点点头。
“你们都知道鼻烟壶是什么玩意儿吧?”
大纨绔宋觉非闻言,略有些献宝的开口道:“说到鼻烟壶,顾名思义,当然是用来装鼻烟的。鼻烟是在研磨极细的优质烟草中,加入麝香等名贵香辛药材,并在密封的蜡丸中陈化数年或数十年而成,有紫黑、老黄、嫩黄等多种颜色,气味醇厚、辛辣,具有明目、提神、辟疫、活血之功效,在我国清朝时期,最是盛行。”
宋觉非侃侃而谈,大有一副专家教授的派头。
姜老爷子满意的道:“不错。鼻烟这物件儿,在中国的清代,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喜好吸两下。而由珍贵材料制成的烟壶,能反映出主人的身份。皇宫专门有为皇帝制作烟壶的“造办处”,民间也有制作各种烟壶的作坊。”
牧小草闻言,禁不住拿起明黄色鼻烟壶,仔细看了看,她发觉这鼻烟壶的材质,好像是玻璃的,并不是什么珍贵的材料,心下稍稍有点儿忧心,这物件儿的价值,不是要降了吧?
“不过,却也有例外。”
姜老爷子哪儿看不出牧小草心中的担忧,微笑着给牧小草安了心。
牧小草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小心思被看破了,她还真有点儿脸红。
姜老爷子小心的执起鼻烟壶,道:“你们看,这鼻烟壶颜色纯正,通体刻米纹地,腹刻兽面龙纹,线条流畅,造型浑厚,底足篆书‘乾隆年制’,为典型的乾隆时期“官料”精品。”
“官料?”
牧小草不太明白。
“小宋,你来给小草解释解释。”
姜老爷子含笑道。
宋觉非闻言,苦笑道:“您老又在考我了。”
宋觉非接过鼻烟壶,指着玻璃材质,道:“玻璃鼻烟壶出现于清康熙年间,清康熙时候,京都不烧玻璃,只能从山东颜神镇,也就是如今的山东博山,进口玻璃条,经过低温在熔后制造各种玻璃制品,于是京都将颜神镇的玻璃料简称为‘料’,再加工为‘烧料’,成品则称为‘料器’,宫廷造玻璃称为‘官料’。”
宋觉非仿佛背教科书一般,将官料的来历给牧小草讲了一遍,当然也很愉悦的收到了牧小草“你好有学问”的眼神。
“老爷子,当年您让我做的功课,这些年我可没放下。”
宋觉非含笑道。
“算你小子不错。”
姜老爷子笑道。
“老爷子,玻璃制的鼻烟壶,为什么要冠上鸡油黄的名头呢?又不是翡翠。”
牧小草有点儿疑惑。
她前男友陈辰是做珠宝设计的,曾在她跟前提过不少珠宝知识,黄翡之中,很珍贵的一种颜色,正是鸡油黄。
“呵,小草丫头懂得还不少,不过鸡油黄可不仅仅是指翡翠哟。料器鼻烟壶是清代数量最多的产品,单色鼻烟壶有透明与不透明,也有仿制成白玉、红蓝宝石、松石、田黄石。单色料中‘鸡油黄’在清代是非常名贵的,而这只鼻烟壶,正是仿田黄石的。”
老爷子笑道。
牧小草这才明白,原来小小的一只鼻烟壶里,还有这么多讲究,她第一次对于古董这一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牧小草有些嗫嚅的道:“老爷子,我知道这话说起来有点儿俗,这鼻烟壶到底能值多少?”
宋觉非见牧小草一脸羞赧,调笑道:“子曾经曰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孔子他老人家都这么说了,你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好害羞的?”
“不学无术。”
姜老爷子白了宋觉非一眼,转头看向牧小草,道:“可不能学这小子这般不学无术,这话的源于《论语?子张篇》。”
牧小草见宋觉非吃瘪,吟诵道:“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宋觉非翻了白眼儿,他这回可是丢了大人了。
姜老爷子和牧小草相视一眼,皆是大笑起来。
姜老爷子笑了,道:“后堂的书,你看了?”
牧小草点点头。
姜老爷子闲来无事,就会在老铺看看书,久而久之,在老铺的后堂里就积存了许多古籍,牧小草歇着的时候,也会读一读。
她记忆力很好,许多书看过几遍,自然而然的也就记了下来。
“好了,好了,不要笑了,我不学无术成了吧?小草,这鼻烟壶可不可以匀给我??”
宋觉非道。
牧小草闻言,疑惑的看向姜老爷子。
老爷子笑了笑,道:“在古玩行买东西不叫买叫匀。他的意思是,这鼻烟壶可不可以卖给他。”
牧小草闻言,点点头。
她正愁这鼻烟壶如何出手呢!
“这鼻烟壶的是清乾隆时期的老物件,造型精美,又是仿田黄石的‘鸡油黄’色泽,价钱可不低哦!”
老爷子在一边儿笑呵呵的道。
宋觉非闻言,讪笑道:“您老多心了,您在这儿,我哪儿敢骗小草,是不是?”
不过牧小草很怀疑他话的真实性,不然他讪笑个什么劲儿?
“我出四十五万。”
宋觉非思忖了几个呼吸,开口道。
牧小草一下子好悬没晕过去。
这明黄色鼻烟壶在王哥那儿报价十五块,转手就升到四十五万,一下子可就升值了三万倍呀!
想想四十五万可以做多少事儿?
可以在东北老家买下一栋装修的不错的楼房,还可以让弟弟无忧无虑的念完四年大学,她工作一年多,也才存下万把块而已呀!
这四十五万,于牧小草而言,就好像做梦一样。
姜老爷子轻轻推了牧小草肩头一下,道:“小草丫头,回神了。”
牧小草勉强压抑住狂喜的心情,道:“老爷子,小草没见过大世面,一时间失态了,让您见笑了。”
姜老爷子赞许的笑了笑,道:“丫头,宠辱不惊,是块儿材料。”
宋觉非略有些羡慕的看了牧小草一眼,他可从来没让老爷子这么夸过,不过显然,这丫头还不知道,让姜老爷子如此赞许,意味着什么。
“小草,你是要现金支票,还是转账?”
宋觉非的语气,又和气了不少,甚至有点儿亲近的意思。
“转账吧!”
牧小草思忖道。
转账并未花费多少工夫,牧小草看着自己账户里一连串的零,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说狂喜,有之。
更多的却是蠢蠢欲动。
一晃儿三万倍的暴利,让她见识了古董的昂贵,更让他明白了电子眼的价值。
她可以轻易分辨古董的真伪,那么岂不是说,她仅仅靠捡漏儿,就可以积累一大笔财富?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把父母从辛苦的劳动里解放出来,接到中海市享清福,让弟弟在中海读大学,娶一个贤惠的媳妇儿,过上安逸富足的生活。
如此想来,这四十五万,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想通了这一茬,牧小草的心,很快的就安宁下来。
“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丫头。”
宋觉非心中赞叹。
他自忖若是牧小草这般出身,陡然间天上掉下四十五万来,他也要高兴的三天睡不着觉,看来他看人的眼光,果真还是较之姜老爷子差上一筹。
第四章观澜茶园
存款突破六位数的牧小草,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依旧是一身清爽的衣裳,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衬托着姣好的身材,清纯的好像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牧小草并未像许多天降横财的主儿一样,大花特花,也没有一口气给家里打一大笔钱,弄一个衣锦还乡。
她心里清楚的很,若是她自己一下子给家里打的钱超过十万,老爹老妈保准直接杀到中海来!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中海这样的大城市工作,一下子获得一大笔钱,老爹老妈即便是在开明,也要往不好的地方来想。
依照老妈的脾气,宁可饿死,怕是也不会用这笔钱。
至于小弟的脾气,更是刚毅的不得了,说不准一气之下,连学都不上了,当初休学的时候,他就几乎左右的了父母的意见。
“呼,还是先打一万吧!”
牧小草自言自语道。
对于老爹老妈来说,捡漏、古董之类,实在是太过遥远了,让他们接受,还需要一个过程和机遇。
一万块,不算少,却绝对不算多,还是她能力所及,也可以解家里的燃眉之急,是再好不过了。
和姜老请了假,牧小草去了一趟农行,将一万块打在母亲的账户里,而后又和母亲打了一通电话。
和母亲通话的时候,牧小草好悬没有哭出来。
母亲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祥,特别是母亲那一句:“累了,就回家……”
母亲其实一直都知道,男朋友家看不上自己,她其实并不是十分赞同这门亲事,不过她也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不爱做这个恶人。
她相信,小草有小草自己的决断。
母亲从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万物不争,却又有一种难言的魄力。
牧小草其实不太明白,母亲为什么为嫁给父亲,在常人的眼中,父亲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男人。
他没多少钱,还挺爱喝酒,喝完酒就念念叨叨,身体也不是特别好,今天这儿疼,明天那儿疼,各种事儿还不少。
牧小草挂了电话,忽然有点儿豁然的意思,每次和母亲说话,总会让牧小草烦乱的心宁静下来。
待回到姜家老铺,宋觉非那个大纨绔,赫然坐在内堂,和姜老爷子相谈甚欢。
对于宋觉非,牧小草印象不错,当然更多的是觉得这是个财神爷。
“小草回来了,你自己和她说。”
姜老爷子淡笑道。
牧小草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