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爱:冷王贵婿-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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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灏眸光微闪,注视着晏回声音低酽:“说的没错,一个人谈不了感情,我早该知道的。”说到这里,司空灏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出手如电,点向晏回的穴道。
晏回虽然已有防备,但是司空灏的武功高过自己,而且距离又太近,毫无意外被司空灏点住,身体一动都不会动,虽然处境不容乐观,但是晏回一点都不担心,因为黎德就在梁上,而且若是没猜错,那个人也来了。
还是对司空灏感到惋惜,劝道:“玄鹤,你不要一错再错!”
司空灏深深注视着晏回,低沉的声音吐出唇:“是你逼我的。”说完,低头在晏回的唇上轻啄一下。
晏回浑身紧绷,此刻只要他喊出黎德,便可以化解这场危机,正要喊人,司空灏忽然撤离嘴唇,抬起头。
晏回松了一口气,喊来黎德事情就闹大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走到最后一步,紧紧看着司空灏,说道:“玄鹤,你这样做这能让我恨你!”
不出意料,司空灏闻言嘴唇抖了一下,然而,也仅仅如此而已,转瞬间他的脸上便焕发出光彩,勾着唇说:“晏儿,你别想说动我,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等我给你种下忘情蛊,你就再也记不起世间还有司空玥这个人。”说完,手探进怀里,取出一只精巧的木匣。
晏回不由瞪大了眼睛,忘情蛊?!一瞬间联想到多,脑袋里嗡嗡直响,他想起那晚想宫微瑕问起司空灏是否来送药时,宫微瑕闪烁的目光,那晚司空灏是找宫微瑕要蛊虫的吧,这对宫微瑕也有好处,他一直念念不忘,想自己断了同司空玥的联系。
还有在船舱里,司空玥得知司空灏要自己的血为宫微瑕疗伤时,眼中的惊异和沉思,那时司空玥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吧?所以今日才会以吴曦临的身份再来南疆,不错,他已经看出来,早朝上的吴曦临就是司空玥,相识相知一场,他若认不出他来,也不配同他一起了。
此时,司空灏已经打开木匣,里面赫然是一只蛊虫,不停地蠕动着殷红色的身体,晏回心中恶心,移开目光,看来他不可能说服司空灏改变心思,只能喊黎德出来了,眼睛向上看。
司空灏将晏回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唇再度勾起来:“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他虽然现在认你为主人,事事都会听你的,但是除了这一件,这是宫微瑕临走时特意嘱咐过的。”
晏回闻言如遭雷击一般,这些天来黎德对自己的命令言听计从,让他渐渐放松了警惕,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想不到宫微瑕不但临走时摆了他一道,还为了算计他故意让黎德当面认主,用以迷惑他,晏回银牙紧咬。
司空灏将晏回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升起一丝不忍,但是转念一想,只要为他种下蛊虫,今晚的事他就会忘得一干二净,这样想着,司空灏的心肠硬起来,道:“只疼一下,到时候你忘了他,就不会感到痛苦。”
说话之间,司空灏从袖子里抽出银针,目光看向晏回的手腕,晏回的心都提起来了,暗暗保佑司空玥及时现身,然而,直到司空灏手中的银针划出一道弧线划向晏回的手腕,司空玥还是没有现身。
晏回吓得一闭眼睛,失声叫道:“司空玥,你还不出来!”喊完后,手腕没有意料之中的刺痛,晏回心中一动,莫非司空玥现身了?睁开眼睛,只见银针距手腕不过寸许,抬眸打量寝殿,不见一个人影!晏回的心凉了半截。
耳边响起司空灏的声音:“我会轻一点。”司空灏再次扬起手中银针。
晏回瞳眸缩紧,此时是真的慌了神,就在他绝望之时,殿柱旁的帷幕后闪过一道寒光,一只银叶打向司空灏握银针的手上,司空灏完全没有防备,只决定手背一阵刺痛,移目看时,手背上插着一片闪着幽光的银叶,鲜红的血流出来。
凌厉的目光看向打出暗器的方向,只见深杏色的厚重帷幕轻轻摇动,像是被风鼓荡起风帆,随着帷幕后舒缓的脚步,高大洒脱的白衣男子现出身形,不疾不徐雍容走来,司空灏愣了一下,他不认识此人,但是却对此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威严气势无比熟悉,几乎是脱口而出:“司空玥!”
晏回心中一震,他背对着帷幕,又被司空灏点了穴道,所以看不见司空玥,直到司空玥的脚步在身旁停住,眼角余光才勉强瞥见一截雪白的袍摆,熟悉的气息再次环绕周身,方才在寝宫门外,便是这样的感觉,那时他就猜测司空玥在附近,所以他才会命令侍卫撤下去。
此时,司空灏已经站起身来,眼睛死死盯着司空玥,周身散发出杀气,阴冷的声音道:“你居然没有去北境。”
司空玥不屑地哼了一声:“本王为何去北境?匈奴大军刚刚战败,现在不过是些强弩之末。”
司空灏闻言气怒已极,抬手抽出腰间钢鞭,亮开架势。
晏回皱眉,司空灏不是司空玥的对手,他虽这般对自己,可是自己还是不忍看着他发生不测,叫道:“司空灏,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幡然醒悟?你若肯放下心魔,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我们还是兄弟。”
司空灏身体微颤,脸上有了一丝动容,然而却见司空玥嘲讽地勾起唇角,不屑的表情似乎是在讽刺他自不量力,胸中怒火再次燃起来,怒道:“有什么话,等我杀了他再说!”
语落,鞭落。
司空玥闪身轻盈避开长鞭,同时抽出腰间佩剑,一股寒芒透出森冷,晏回余光看见,心中焦灼,司空玥不会是想杀了他吧?想阻止,然而身体一动不能动,只得运气冲开穴道。
身后传来兵器相碰发出的刺耳声响,随着时间的流逝,刺耳的声响越来越密集,打斗中产生的罡风席卷整座寝殿,晏回的发丝当空飞舞,可见身后的战斗有多激烈。晏回顾不得这些,依然凝神运气,第三次将丹田之气循着经脉引向腰间,随着一股暖流通过腰间,晏回心头一喜,终于冲破穴道!
然而,还没等他转过身来,只听司空灏一声大叫,晏回脸色一变,连忙转过身看去,只见,司空灏的身体当空划出一道弧线,鲜血洒在半空里,随着扑通一声,身体摔落在地,一动不动,晏回的心不由一沉!
晏回一个箭步冲到司空灏跟前,只见他的脖颈上渗出鲜血,蹲下身,伸指试探鼻息,不由一凉,呼吸全无,他死了!仰起脸看向站在面前的司空玥,他依然是白衣胜雪,手中执着宝剑,剑刃上还滴着血滴!
晏回怔怔地道:“你杀了他?”声音里难以抑制的颤音。
司空玥摇首,想要解释,可是胸口一阵疼痛,抬手捂住胸口,暗道不好,方才打斗过于投入,所以致使金疮迸裂!
晏回见司空玥面色苍白欲言又止,只当他是承认了,脸色不禁冷起来,慢慢站起身来,背过身去,低沉的声音道:“他虽然有错在先,但是我也不愿他就这样死掉,更不愿意看到是你亲手杀了他,你明知道还——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身后一阵沉默,随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在空阔的大殿里,渐渐消失在殿门外。
寝殿里死一般沉寂。
晏回心底一片凄凉,他和司空玥好容易见面,话还没说上一句,便出了这样的事,是不是他一早就打算手刃了司空灏?可他怎么什么都不说,就这样走了?即使他说是刀剑无眼一时失手,他也愿意相信,可他就这样走了!
脚步不由自主走出寝殿,寝殿外空无一人。
晏回木然走向宫门,宫门前跪着一个细瘦的身影,晏回一眼认出,是黎德!
“主子,陛下临行前特意吩咐,让属下配合司空灏行动,圣命难为,求主子饶恕。”黎德的声音里带着愧疚,方才他看见吴曦临出了寝宫,本来心生疑惑,又见晏回走出来,便知司空灏没有成功。
晏回冷冷地看着黎德,这是司空灏没有成功,若是成功,自己便不记得今日之事,黎德自然也不必这般跪地认罪,“黎德,你身为贴身侍卫,应该知道不忠意味着什么,既然你效忠的是你的陛下,不如去找他好了。”
黎德面色一变:“主子,属下既已效忠于您,本不该听从陛下的话,可是,他——”黎德说到这里,声音哽住。
晏回眸珠微闪,他一直对宫微瑕去温泉谷休养心存疑惑,若是宫微瑕一年后归来,根本没必要让出皇位,更加没必要唆使大臣每日在朝上谏言纳妃,问道:“他怎么了?”
黎德嘴唇一抖,想说却又不敢说。
晏回看在眼中,道:“黎德,方才的事本殿下可以不去追究,但是从现在起,你必须保证只对本殿下一个人尽忠,否则你立刻走人!”
黎德的身躯忍不住颤抖,他必须做出选择,陛下,对不起了,抬头看向晏回,禀道:“主子,其实属下也不确定,只是觉得陛下走得匆匆,似乎是怕走晚了来不及——上路。”
晏回闻言微微一怔,什么叫“走晚了来不及上路”?眼睛打量着黎德,只见他眼中流溢着悲痛,慢慢地,晏回终于明白了黎德的意思,身形不由一晃,此时就连他也说不清对宫微瑕到底是恨,还是怜?
黎德见晏回脸色不好,出言安慰:“殿下,这只是属下的猜测,不见得是真的,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晏回摆手道:“不要说了,这件事本殿下会派人去温泉谷核实。”说完,晏回沉吟着转回身,走到寝殿殿门处时,脑海里浮现出司空灏无声无息倒地的一幕,脚抬起来一半又收回,想起司空灏现在还躺在里面。
转身吩咐黎德:“进去把司空灏抬回他暂住的宫殿,记住,此事一定不能对外声张。”
黎德领命进入寝殿。
晏回走进偏殿,径直走到床前,此时只觉得周身疲累至极,一头倒下去,脑子里空白一片,很快昏睡过去。
醒来时天光放亮。
晏回翻身坐起,感觉头脑昏昏沉沉,浑身酸疼,很想倒回去接着睡,然而殿外排队走进来四名伺候梳洗的宫人,晏回不禁皱眉,早朝是必须要上的,撩起被子下床,洗漱更衣。
刚穿上衣袍,黎德快步走进偏殿,说话之前,打量一眼服侍穿衣的宫人,晏回会意,抬手命宫人退下,黎德这才禀告。
“殿下,左相请求觐见,说是要将司空灏送回皇陵安葬。”
晏回正系衣带的手不禁一抖,衣带脱手垂落。
黎德眼睛一闪,“属下伺候您更衣。”上前一步为晏回系衣带。
晏回低头不语,司空玥一早赶来,却是为了安葬司空灏,而不是向自己解释昨晚上的事,看来他对他的行为没有一丝悔意,这样的话,自己同他没什么好说,忽略心头的痛楚,晏回冷冷地道:“让他回去,本殿下不见他!”
黎德系好衣带,领命退下,晏回心中不宁,想到司空灏此刻还躺在一间宫室里,自己本是想命人打造了棺椁悄悄安葬,现在经司空玥的话提醒,司空灏毕竟生长在离朝,又是离朝皇室,即使死也是该葬在皇陵里。
想到这里,晏回叫住已走到殿门口的黎德:“把司空灏交给他吧。”
十天后
晏回在朝臣们惊异的目光里,升坐金銮殿,与往日不同,今天,他穿了一身龙袍,头顶戴着冕旒,第一次登上玉阶,坐在高高的御座之上。
韩子仪暗暗打量,眼中精芒闪动,他已经知道司空灏没有成功,也知道晏回秘密着人去温泉谷查探,昨日才回来,这么说晏回接受了现实,听从宫微瑕的安排了?
上前一步禀告:“启禀陛下,今早收到离朝传信,离皇司空灏昭告天下,迎娶丞相之女谭思容为后。”
此言一出,朝堂上了立刻炸开了锅,谁都知道,之前谭鄂被司空灏以谋逆之罪关进天牢,如今不但无罪释放,还娶了他的女儿,等等!谭鄂的女儿?谭思容不是死在碧澜江上了吗?怎么死而复生了?
但是,这里面最为震惊的是晏回,晏回未等韩子仪说完,已经腾地站起身,眼睛紧紧盯着韩子仪,司空灏?!不可能!那晚他亲眼看见司空灏死在自己面前,一定是这阵子思虑太多听错了,命韩子仪再说一遍。
韩子仪依命重复一遍,晏回听得真切,是司空灏!心中犹疑不定,难道是他看错了?虽然他总是这样希望,但是黎德也看到了,绝不会错,还是司空玥也用了替身,可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呀?看来只有见到司空玥当面问清楚。
又过了三日
此时已近年关,南疆的气候与离朝完全不同,即使数九严冬也不觉得寒冷,这里的冬季甚至看不到飘雪。
司空玥自那日提出送司空灏会离朝,就再没有回来过,随着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