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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冠翎归故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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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
  将军带微臣出去喝酒,遇上店家把一个外地来的戏班子往外撵,詹将军看他们口音像是魏人,便留下来说些话。
  攀谈之中得知那当家的人被魏国小吏霸占,一根麻绳吊死歪脖子树上了,二当家一气之下带着剩下的人逃出来……”
  鸾沉把洁白的瓷杯捧在手心,暖气从手心慢慢浮出来。他从小在宫里长大,见了那么多血雨腥风的宫变,听了寻常人家的沉浮变故,还是不免唏嘘。
  鸾沉:“这次他们也立了功劳,传朕的旨意,赏他们足够的银子,再来在奉天城里给他找好住的地方。”
  宋昱:“谢皇上。这次确实全仗这戏班子——陈放是个戏痴,微臣到魏国花了几天时间在久州城里四处买通人给戏班子造势,只等消息传到陈放自己耳朵里,自己引狼入室自掘坟墓。”
  鸾沉也不批折子了,换了最舒服姿势听他说话。
  “进了将军府,微臣趁着唱戏,命心腹送了满满两大箱子宝贝我们周国的宝贝给将军。陛下您猜得到是什么?
  鸾沉挑眉道:“你临走那天向朕要了龙袍和皇家的金器摆设,居然不是打算要造反么?”
  宋昱道:“微臣不敢,一个子都不敢贪污,全送去陈将军那里了。”
  鸾沉想了想,又道:“不过,东西这样容易就送进去了?要是想在詹将军府里塞只猫恐怕都要给搜出来的。”
  宋昱道:“这就是另一件事了,詹将军清廉耿介,君子坦荡荡。那陈放可不一样,家里藏污纳垢什么没有?这些东西多了,必然有个见不得人的地方藏东西,我没话多少功夫果然找到那地方了。
  奇就奇在,那地方虽然重兵把守,但是和外界几乎没有联系,只要吧驻守在里面的人解决了,外面的人一时半会都得不到消息,想作什么都方便的很。”
  下了早朝,宋昱就跟在周天子后面拐进皇宫侧面一个极为简朴的庭院,院落种了好看的兰草,里面简单陈了几张颜色清淡的软榻,案几,都是格外简单实用的样式,布置堪称雅致。
  与其相对的,外面是层层的重兵把守,皇帝口谕,除了之前交代的,任何人来都不用通报,只在外面候着,等到皇上自己出来为止。
  鸾沉一直想着终有一日,这里面完完全全换上国家最优秀新鲜的血液,而不是那些只会阻碍一统天下,无能愚笨的宗室子弟。
  这里即将是一个国家的导向。
  其实鸾沉全没有弄清那些城府阴谋的必要,只是这时候,他想去听,希望知道自己打算一手培养的年轻辅臣究竟有多少担当。或者是多年没有遇见这样一个单纯又能干的孩子,心里自然忍不住要喜欢的。
  他听着宋昱眉飞色舞的说着话,盘算赏他些什么,虽然这件事成与否还没有消息,但是这样的胆识,已经足够得到赏赐了。
  如果事成,攻打魏国就迫在眉睫了,是不是因该给詹将军暗示,多给他机会,好在征伐中建立军功。
  等到宋昱絮絮叨叨的把整个事件来龙去脉顺出来已经到了炎炎正午,鸾沉在书房传了膳,君臣二人一边吃一边东一句西一句的扯些闲话,多是宋昱在耍贫嘴,逗得鸾沉一阵轻笑。直到侍卫送来埋伏在北魏的细作快马传来的书信,才想起陈放那件事还缺一个交代。
  “皇上,据细作所言,陈放因为意图谋反,今早已在天牢里被一杯毒酒赐了死,将军府成年男女满门抄斩,少女幼|男充作官奴。”
  鸾沉听了舒出一口气,想来这挑拨离间不仅栽赃的天衣无缝,连向北魏通风报信也是做的滴水不漏。整整十天,就让北魏第一功臣土崩瓦解。
  鸾沉道:“宋昱,这件事做的漂亮,可要朕赏你什么?”
  宋昱却不知在想些什么,闷闷“啊”了一声,又问那跪在门边的侍卫道:“陈放这就死了?”
  侍卫道:“回大人的话,细作见的是凉透的尸体,毒下的狠,鼻子眼睛里都往外冒血水。”他想了想继续慎重的说:“说是明儿正午,头要割下来挂在南门的,再有什么消息微臣会来报。”
  宋昱好像还是不明白:“你是说他全家都死了?”
  侍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鸾沉却看出端倪,扬起下巴让他出去。
  鸾沉盯着宋昱看了看,懒洋洋道:“又想要建功立业,又对踩在脚下的石头凭空产生几分虚假的怜悯来……”
  宋昱道:“说的是。”
  鸾沉看他一张瞬间失了神采的脸,等了许久也没有反应,心里暗恼,语气也越发刻薄起来:“陈放也算一代忠良,到时候史官记起这几笔,恐怕与之对应的,宋昱,就只能是个悭吝小人了。”
  宋昱道:“微臣差点忘了,好像是这样的。”
  鸾沉:“宋昱!”
  宋昱抬眼看了鸾沉,眼中居然有了一丝纾解:“陛下可能不知道,宋昱将来是要被千万唾骂的,以后说起这两个字,就像过街的老鼠一般……”
  忽然就有了不忍,宋昱到底只是个还未弱冠的孩子,自己这个君主长辈做的实在有些失职,他于是安慰道:“以后周家得了天下,还不是朕让他怎么写就怎么写?”
  宋昱看了鸾沉一眼,真心道:“皇上保的了我一时,怎保的了后世人怎么看呢?也罢,这也是宋昱的命,宋昱认了。”
  年纪轻轻,却谈什么命格宿论,怎么比我这年纪大的人还要悲观,鸾沉拍拍他的肩头道:“宋昱,你想的也太多了,现下能统一中原才是重中之重,要是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乱了阵脚,朕可不会饶恕你。”
  “陛下,这天下早晚是周家的。即使没有宋昱,也会有王昱纪昱张三李四昱的……”
  鸾沉扳着他的胳膊,好让这闹别扭的人正面对着自己。离的近了,才发现宋昱睫毛有些湿润,那么高一个人,说软弱就软弱下来了。
  鸾沉摸摸他的头发,柔声道:“还没听说过要皇上来哄臣子的,说去成什么样子?”
  都宠到这一步了,鸾沉自己都要为自己的好脾气吃惊,宋昱却全然不领情,满面愁苦的抽出手,径自站起身子出了庭院。
  只见他蹲在素净的廊坊间,伸手去拨弄新搬来的兰草深翠的叶,鼓着个腮帮子。鸾沉有些恼了,又怕自己一开口免不了要拿话刺他,遂忍着什么都不说,绕开他在院里一座凉亭边坐着,悠闲的喂鱼,打算在呆子心绪平和之前不予理睬。
  宋昱本来打算闹脾气让乱扯安慰几句的,没想到人家去和碧水里的锦鲤寻欢作乐了,被冷落的感觉让他有些惊慌,这使得陈放之死带给自己的阴影变得格外清晰。宋昱不知哪来的怨气,心里一横,朝鸾沉犯了个白眼走出殿门。
  朱岂之当下就“嘶”的抽了一口冷气,这熊孩子也太嚣张了些,连天子都没有放在眼里!鸾沉却按住他:“这人是血气方刚的脾气,我一见就知道了。”
  他也不看岂之,像是自言自语:“能因为杀了人羞愧,总比麻木不仁要好。”
  朱岂之道:“皇上才惜才之心,臣明白,只是这人脾气也太差了。如今无权无势都敢这样张狂,他日一旦手握兵权,恐怕……”
  鸾沉道:“这朕倒不怕。岂之,你看那呆子散漫不羁,绝非醉心权术浮名之人,这番拼了命为朕献言献策,恐怕原因只有一个。”
  见岂之仍是一副不解风花雪月之事的表情,鸾沉放弃的撒下手里最后一把碎屑,望着血色娇贵的红鲤窜动而出,只是笑笑。
  ……
  临渊宫,宋昱搬进宫里之后就被安排到这儿。以前似乎是哪位皇子的寝宫,东西都是现成的,屋子也打扫的干净利落。
  宋昱只是一看见鸾沉就犯二,又不是真傻,住进宫里听闻了些许蜚短流长,知道这寝宫的原主人和当今圣上关系不一般。
  先王本来有十个儿子,被已故的皇后和晋安王母妃合谋,杀的杀、贬的贬。最后只留下两个,一个鸾沉,一个叫凤渊。斗完了外敌,又两个阴毒的女人带着兄弟两又开始窝里斗。七年前败者为寇,晋安王凤渊被遣回封地,在天寒地冻的北方做个小王。
  外人看来鸾沉已是仁至义尽,下得了手又做的不绝,留他人后路,断自己话柄。宋昱却觉得其中有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说到底,鸾沉对晋安王恐怕还留有余情。
  凤渊贵为前太子,出身尊贵气质不凡。反观自己,何德何能,如何有胆量敢求博得君王一笑?
  他在自己那个时代,活的悠闲自在,尚且没有这样的自卑感。怎么说也算个开国功臣的后代,正统高干子弟,在家是自小宠到大的独子,在外是欺男霸女的渣攻。长到成年,在部队里当上军官,他那样的痞气,一路摸爬滚打平步青云,倒也子承父业成绩斐然。
  没想到一梦初醒,自己回到几千年前,变成这样一个人,身处这样一个时代。
  宋昱这个人,后世史学家称他为统一全国做不可忽略的贡献;人文学者给他判下为求高官厚禄,封妻荫子,置天下苍生于不顾的罪名;野史里他以色侍君,逆人伦、乱纲常……总之,都不是太好听的话。
  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倒霉的角色了呢?
  身体在自己身上,想做什么还由不得自己?这是最初的想法,多天真。那时候宋昱不懂,时代太仓促,新旧交替之间,一切愚昧的热情和狂妄的幻想都被碾碎其间。
  直到他第一眼见到年少的天子。
  轻幕风和,翠竹繁花,淡黄的柳叶柔枝下站了个人,宋昱一惊——竟是鸾沉……来找自己了!然而那人与自己隔空相视,挑着右眉,五官是旖旎细致的媚,眼波却轻薄寡淡的一种冷,消瘦纤细的身子包在淡金色绣着暗纹的龙袍里,绸带在凤冠两侧沿着鬓角混着几缕青丝散落肩头,更显出一张脸苍白剔透。
  他爱极了这个人,却痛恨他的权势地位,怕他的轻蔑淡漠。自己若是不做那个遗臭万年的武将,为他打下江山,又怎么可能得到那人一点点的注意呢?
  终于还是释然了。
  宋昱想,这样的眼神一定不是一个臣子看君王应有的眼神,不是畏惧和忠诚中的任一种,而是带了强烈占有欲的汹涌澎湃。这种眼神带着赤|裸裸的欲望,鸾沉一定一眼就看得出来,宋昱却没有控制自己,他或者还是希望鸾沉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站在他面前,鸾沉只能到他肩膀的高度,而这样的距离让宋昱忍不住去想象把这个人环抱在怀中,可是要给他什么的东西,才能让他多看自己哪怕一眼呢?
  宋昱站定,主动佝偻些许,直视鸾沉道:“微臣宋昱他日一将功成万骨枯,不为光耀门楣、肥马轻裘,只求了却君王天下事。”
  也许,只有天下罢。

  芙蓉帐暖

  君王赐酒于天子寝宫,宫灯微澜,席前对坐,把酒言欢……恐怕是这世上千万臣民的夙愿。宋昱觉得酒凉味苦,滑下咽喉,带了细刺一样扎人。好像是自己一句话就把眼前这人哄得高兴,没有成就感,只有些心虚。
  鸾沉看上去比平时都要柔和,昏暗的光线里,睫毛投出的阴影宁静的覆着眼窝,他旁观宋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喝的说话舌头打结,自己也好像受了感染,不禁自己也酌了杯,象征性的啜下一口。
  陈年好酒的香气满溢芳庭,宋昱踌躇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陛下,其实我不是这里的人……”
  鸾沉酒量很好,丝毫没有醉意,便漫不经心的的泯下一口:“我知道,你是颍上人。”
  宋昱听罢大笑:“陛下误解了,我不是这个世上的人。”
  鸾沉忍住笑:“莫非你要说自己是仙女下凡?有你这样的呆的仙女?”
  宋昱有些不满了:“我不说了,说了你又不相信。”
  鸾沉:“好罢好罢,朕信。你倒是说说,那个世界和这里有何不同?”
  宋昱道:“吃的用的……太多了,我来也有四年了,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有一件事,我记的很清楚。”
  鸾沉:“嗯?”
  宋昱:“那时天下已定,自南向北只姓一家,幅员辽阔,国泰民安。”
  鸾沉:“天下已定?”一句轻飘飘的话,没人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口。
  天下已定,是怎样一个时代……太令人神往。
  要说命理,鸾沉不信,说宋昱真是什么妖魔,他也不信。但他信机缘,世间万物阴阳,和则顺,斥则逆。顺着势头,也许宋昱就是注定要帮他的人。
  宋昱看着他眼底的欣喜,知道这人一定对自己叙述的事情产生了某种误解,但是他沉溺在这种虚假的重视中难以自拔,也只能在心底自我安慰:“恐怕这误解,也是冥冥中的定数。”
  碗儿撩了殿门边的锦帘,空旷的寝宫中俩人席地而坐,隐隐绰绰间觥筹交错,一盏色泽微熙的橘红宫灯在黑暗里柔婉的扩出一小块空间。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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