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情兽-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痕迹也没有!
“司空师父是那种人吗?”泫然欲泣,眉眼间一片委屈。
“……”你就是!她可是当了八年的试药白老鼠!
“司空师父今天叫你过来是想问你是否还想要制作春 药的药方?”
“要要要!”拼命点头,怎么会不要,忍辱负重七载,为的就是这一刻啊,她容易吗她。
“那就是说徒儿还是喜欢那个不知道名字但很想要用春 药将他霸王硬上弓的男人?”
“嗯嗯!”点头如捣蒜,她可是很专情的人,她在佛祖面前发过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不要他!她一定会对他负责的,此生此世,她一定要他成为她曹七七的人!
“那司空师父就告诉你如何制作春 药的药方吧。”秀发如缎,梳成双髻,一支别致的蝴蝶花式碧玉钗插在上面,简单而俏丽。面如芙蓉别样红,眉若新月,明眸皓齿,冰肌雪肤,几年里,这个野丫头不知道什么起已经出落成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小美人,看着她微敛的明眸燃烧着火焰,司空风立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只是很快又展出一个妖媚如丝的笑容,快得她来不及看到那丝失望。
当日,七七便飞鸽传书回家,第二日,曹林便亲自来接女儿回家。
10。女追男三十六计
“曹府三小姐回来啦……”大家快回家收拾好一切东西,全民动员起来!!
“天啊,我的鸡,鸡儿鸡女鸡公鸡婆们,快跟我回鸡笼去……”
“我的虎子……”不对不对,虎子都当爹了,不怕人打了,“我的狮子……快点跟奶奶回家去……”
“孩子,如果有人给你马糕猪糕吃,你可千万不要吃啊!”
可是几天过去了,谯国铚县依然一片风平浪静,一点风浪都没有,大家也就渐渐放下心来了,以为曹家三小姐经过了八年的深山教育,已经改新革面,重新做人,有志向贤良淑德发展,成为四有闺秀(四有闺秀指有外貌,有涵养,有才艺,有家产的年轻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可是大家都忘记了,暴风雨来临前都是这么风平浪静的,也就是大家的疏忽、放松警惕,造成了一种历史无法挽回的局面,呜呼悲哉!
回来后,大家以为七七变好了,其实大家是被七七的表面假象给蒙蔽了,原来这段日子,七七并非没有行动,而是在养精蓄锐,并且筹划出了一大堆追美男的蓝图和招数。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断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攻入他的世界,让他以最快的速度熟悉和接纳她这个人的存在。
七七比较幸运的是她生长在一个有权有势的富贵家庭里,所以以他们曹家的身份和地位,要打听一个人的消息是轻而易举的,何况那个人是举国有名的第一美男子,到大街上随便抓个人,都能说出有关他的事情来。
于是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她很快就取得了嵇康的第一手情报,情报无所不有,包括他的生辰八字,兴趣爱好,爱吃什么东西,最讨厌什么东西;家庭背景,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远亲邻居;他的成长中的任何一件事情,即使是芝麻绿豆那样的小事也不放过,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一天到晚的日程安排,只有掌握了他经常出没的地方和时间,她才能制造出一系列的偶然相遇和不期然的碰见。
于是在阳春三月,一个桃花朵朵开的日子里,嵇康第一次在相思湖畔“偶遇”了正好经过相思桥的七七,七七“人虚体弱”,一个“不小心”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吓了一跳,长那么大,第一次发现原来天下真的会掉下馅饼来,你看,明明两人相差那么远的距离,面对面而过,她竟然也能倒到自己怀里来,这倒还真是跳跃式的倒啊!一步三跳,所以倒下那一刻也就跳倒到他怀里来了,乍一看,还以为是天上掉了个西施妹妹来。
嵇康红着脸想要将身上的人拉开一点,可她却死死揪住他的衣襟,“虚弱”道:“哎哟,奴家晕,奴家真的很晕,公子,奴家叫七七,今年年方一十七,尚未有婆家,公子,奴家很晕哦,你帮奴家揉揉吧。”
“……”第一次他知道了人的嘴巴在遇到某种状况时,是会自动抽搐的。
“公子,你怎么不问奴家有没有事?公子,你摸摸奴家的头,奴家的脸,真的是好热,我想我病了,奴家真的是很虚弱。”
“……”他目瞪口呆地看她非常有力的拿起自己的手去摸她自己的脸,唇红齿白,皓如凝脂,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美色当前,他不是柳下惠,一时间晃了神,其实更重要的是他被吓到了,所以忘记了反应,任由她对自己的手上下抚摸,吃遍了豆腐。
可当从她眼中看到爱慕之情时,他便猛地惊醒过来,这才像碰到瘟疫一样一把扯开她的手,将她丢到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底也随之升起一抹厌恶之色。像这样的女子他见得多了,他从八岁开始便经常遇到,只是做得如此大胆出格的她还是第一位!
可是他不担心,他自有办法对付这种人,拒绝这种“痴心妄想”的女子是他的拿手本事,只要他一句话,她们便会心碎地做出西子捧心状泪奔。
八岁那年,有第一个女子跟他表白,送了他一条白丝帕,他转手将它丢给了街头的小六哥,那女孩知道后,哭了整整三天三夜,第四天,到尼姑庵当了俗家弟子,从此青灯古佛,再不问尘俗之事。十三岁那年,有个女子跟他表白被拒绝,这事被谯国铚县所有的女子知道后,众人马上取笑她不要脸,女子受不了舆论郁郁寡欢,最终精神压抑,选择了跳河自尽,虽然没有死成功,但从此再无笑容;十七岁那年,有个女子跟他表白,她话还没出口便被他拒绝了,这事传出去后,众人笑她自不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女子无脸见人,最后只能举家迁移,远离他乡。
想到这,嵇康非常自信地一甩鬓角的头发,道:“姑娘,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说完还用及其不屑的表情睨着她,等待她捧着心口泪奔。
“哦。”七七不但没有泪奔,反而是躺在地上,两眼亮晶晶地放着光彩,手捂着鼻子看着他。
只是一个“哦”?嵇康不可思议地回望着她,不可能啊,这时候,她应该露出很受伤的表情,欲言不能,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然后泪浸衣衫,咬着下唇猛然一回头,最后向着相思湖泪奔而去才对啊,以前都是这样演的。可他等了好久她都没有泪奔,那眼神跟狼看到兔子时一模一样,他浑身起来鸡皮疙瘩,该不会是遇上了疯子吧?越看越像,正常人跟疯子是不能沟通的,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脚下一撇,他踉跄了下,马上落荒而逃。
七七看他跑了,这才跳起来,想要追上去,“公子,你别跑啊,我很喜欢你啊,我们不如成亲吧……”
疯子,疯子!嵇康足下一拐,差点跌倒湖里去。
看他仓惶落跑,七七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似乎胜利在望,这样一来,他想不记住他都不行了,还有这嵇康果然是秀色可餐啊,连慌张都是那么可爱帅气,所以如此美色,她曹七七绝对绝对要将他归入怀中!握拳!
等到他消失在视线里,七七这才拍拍身上的灰尘,哼着小曲回家去布置下一次“偶遇”。
之后,嵇康就发现他的世界里多了一个“疯子”,无论他走到哪里去,上茶楼喝茶也好,上书院找夫子也好,或者到深林中采草药也罢,她都像阴魂不散的野鬼一样,步步紧跟着他,最令他无言的事,谁都看得出来她是故意跟着他,或者在某个位置等他,她却还要自欺欺人地露出差异的表情,上前就要来抓他的手,“嵇康公子,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又所谓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如此有缘,不如我们……”
往往这个时候他就会比谁都跑得快,足下一点,他就轻飞了起来,跃上树冠,得意又好笑地看着她,真是个十足的傻妞,笨蛋才会喜欢这种傻里傻气的笨女人!
他以为她不会武功,可是她对着他灿烂一笑,足下一点,衣襟飘然而起,转眼间,就来到他的面前,嵇康震惊得无以伦比,目瞪口呆地差点掉下去,这女人竟然会轻功,这女人竟然会轻功!而且轻功不在他之下。
“你不要跑嘛,我还没有说完呢,不如我们成亲吧!”她说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可话才说完,眼前的人已经飞到了另一棵树上去。
哼,不知道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跟你有缘,脑袋有病的人才会跟你成亲,嵇康在心里说了一句,脚下却丝毫不敢放松,他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可是一回头,却发现她就在身后不远处对他笑得一脸灿烂,这一吓,他浑身都起了冷汗,于是再加快速度。
于是那段时间里,谯国铚县的屋檐上、树上经常可以看见一男一女的身影,男的在前面飞,虽然轻功了得,却一脸担忧和烦躁,女的在后面追,脸上表情跟男的决然不同,笑得连春天的花也没有她灿烂。
制造舆论,虚造八卦绯闻,将没有变成有,将不存在说成存在。
在世人眼中,女子,尤其是大家闺秀,外貌应该是“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好比那西湖景色,淡妆浓抹总相宜;性情应该是柔情似水,婉约妩媚;举止应该是吴侬软语,欲言还羞,犹如千针万缕织就而成的丝绸,一针一线中沁出一股浓浓的女人味儿,一举一动间都透着婉约和细致,那才叫女子,那才叫大家闺秀。而不是像某个人那样,走路昂首挺胸,肩膀摇晃,大摇大摆的,笑起来,只见牙齿不见眼睛,从不知道害羞为何物,问这人是谁?此某人便是谯国铚县三害之一的曹三害曹七七是也。
女追男已经是件奇事,而更离谱的是,她竟然还不知羞耻的宣传出去,高调地向所有人宣布,她要抱得美男归!一个女子追男人竟然追得如此高调,如此张扬,如此不知廉耻,真是闻所未闻,天下奇谈啊!七七要追天下第一美男的事很快又在谯国铚县掀起了轩然大波,百姓皆知,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茶余饭后又多了很多八卦和谈资。
不过几天的时间,整个谯国铚县的百姓都知道曹三害曹七七在追天下第一美男子嵇康,赌馆里甚至出了新的赌法,大家下赌注,买曹三害能追到第一美男,一陪十;买曹三害不能追到,一陪一,虽然赔率是那么高,但是所有人还是一边倒,一致认为曹三害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丑字是怎么写,这样的美男子怎么可能喜欢上她那样的害虫呢?
所有的人,包括她的家人,都认为七七是不知廉耻,将曹家的脸完全丢尽了,人家明明就是不要她,她还死皮赖脸地死缠着人家,太不要脸了!
七七才不管这些呢,反正她要的只是人们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连在一起,所以她的目的很快就达到了,人们一讲起曹三害,后面就必然会出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名字,反之也一样。
嵇康觉得他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被这样一个“疯婆子”缠上,那脸皮比市集里猪肉荣的剁猪肉的肉板还要厚,完全是不知道何为羞耻,怎么说她也不管,总是灿烂地扯着嘴看你。他现在只要远远看到她便掉头就跑,整个人也变得疑神疑鬼的,无论去哪里,即使去如厕,也要先左右张望,确定她不在方圆十丈之内,他真的是生怕她会突然出现在茅厕的某个角落里,一时之间,他觉得整个谯国铚县竟然没有一寸净土让他可以不用见到这个女人,她的“不期然的相遇”让他头痛不已,每每的遥遥相对,也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像狗皮膏药一样如影随形的黏人的功夫更让他生不如死。天哪,梦魇啊,梦魇啊!
他觉得自己快被她逼疯了,任何一个正常的人被这样一个不正常的人缠上都会疯的,他觉得他疯已经是迟早的事。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何她会那么的厚脸皮,会对这件事有那么大的韧劲和那么充沛的精力,简直就是一只打不死,灭不掉,赶不走的一只臭烘烘的屎壳郎,百折不挠,越挫越勇!(嵇康不知道当他在做这个比喻时,他将七七比作了屎壳郎,那他就是那一堆牛屎。)
他已经告诉她很多遍了,她不是他想要的女子,不是他想要白头到老的那一个人,他不想执她之手,与她偕老,他想要的女子不一定是要“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风华绝代,但至少要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梢转动之间,天然出风韵(这点她算是勉强做到了,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眼睛是非常有灵气的,怒时若笑,嗔视若有情),但他更看中的是气质和修养,惠质兰心,心地纯洁,温柔雅静,腹有诗书气自华,她身上非但没有一项是符合的,反而动不动就爆“他令堂的”等粗口,一遇到不喜欢的人就将他们暴打一顿!她跟他所期待的女子简直有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她完全颠覆甚至是恶化了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