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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承平遗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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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感兴趣 好感 想亲近 都不能叫做爱 愿意一生一世相守相扶 相思不相负 那才是我理解的爱情不经历些什么 很多道理很多人是不会理解的……本文我不会再让他们像其他人一样用很多时间去领会很多东西 他们面临的东西并不那么从容 so……
  另外 关于有同学反映进展慢 拖沓的问题…… 这个其实是老翁一贯的毛病 老翁的职业 属于越到年底越忙的 1号年终结算熬了一夜 然后在家休息了两天 今天才看到评论 干脆统一回复吧 承平这文呢 写了蛮久 前后拖了一年多了 中间写了篇三国同人 还写了鹤鸣 承平算是命途非常多舛的一篇 中间想过要弃 但最后还是坚持下来 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很快完结 但是不管我中间写了多少文 开了多少坑 这篇还是会完结的 我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 去给一个交待 所以如果觉得拖沓呢 很抱歉 我已经没有心力去大修 甚至说写崩掉我觉得都很有可能 非常遗憾 但三次元精力所限 我不太可能每天十点多到家再花几个小时雕琢文字 毕竟那样一种消遣和爱好会变成枷锁和负累 我不想让很好玩的一件事情给自己很大压力 所以请原谅如此不思进取 态度不端的作者吧 :(轩辕冕并未回首,只定定坐着,背影竟是说不出的僵直颓唐。
  秦佩闭上眼,“古人常言,莫逆于心,则相与为友,或道同,或志和。我今日常在想,若是当年不曾在万州古道遇见殿下,恰巧有过共患难的交情,我与殿下,不过是一殿之君臣,故人之遗孤而已。”
  “以环之见,自古君臣间均尽是猜忌,找不到一两知交好友了?”轩辕冕冷声道,心道自己对秦佩掏心掏肺,他却总是不冷不热,不由得一阵齿寒。
  秦佩低声道:“殿下如何对臣,世人皆知,佩也感铭在心……可以说,臣自失怙,放眼九州,再找不到比殿下对臣更好之人了。”见轩辕冕脸色愈发阴沉,秦佩深吸一口气,起身在轩辕冕对面跪下。
  “臣只问殿下一句,殿下可是要效仿圣上与顾相事?”
  一道惊雷闪过,轩辕冕勃然而起,半张脸映着电光,除去眼中惊澜,竟看不出半分情绪。
  而眼前那人以首叩地,姿态却是从未有过的低微。
  “男子相恋,虽非伦常正道,但臣对此并无半分藐视轻看之意。浮屠众生相,高低贵贱不过其表,人若有情,则日月草木皆可生情,更何况男女美丑?”
  他声音极轻,却字字掷地有声,坚如磐石。
  “殿下对臣的亲近照拂,臣自有所感,赫连仲祺等人所言怕也不是空穴来风。半年之前殿下曾与臣月下同游,彼时殿下曾问过臣,何为良人,殿下可还记得?”
  轩辕冕声音喑哑:“是。”
  秦佩依旧匍匐着,却仿佛轻声笑了笑:“那时臣便知道,殿下求的怕是如圣上与顾相般的至死不渝、死生相托。殿下长于后宫,自幼所见均是妇人间的勾心暗算、尔虞我诈,先皇后又芳华早逝,自然对后宫事心有余悸。”
  不知为何,轩辕冕极不想听他再说下去,不由随手拿起桌上墨砚,向阶下掷去。
  那方砚上雕有墨色莲叶,又有游鱼戏于其间,似是幼弟所赠,故而轩辕冕向来珍重,时时置于案边,可此刻莲凋鱼殒,在秦佩脚边碎了满地。
  “殿下……”
  “闭嘴!”轩辕冕怒斥道,“秦以环,孤要你闭嘴!”
  他的话音发颤,显是太多心事今日被拆穿,已经羞怒以及。
  秦佩却不管不顾,干涩道:“臣知晓圣上与顾相之事并非道听途说,亦不是他人私语,殿下不必担忧此等秘事沦为市井闲谈。昔年臣在石鼓书院苦读,后来又四处游历。那时便常听闻顾相的事迹,与天下无数儒生一般将顾相引为士则典范,更为他与圣上相濡以沫、德泽万民的君臣知遇动容。臣不过是遥想瞻仰都如心向往之,何况殿下日日得见?身处高位,不胜孤寒,想有人并肩携手,共创盛世;想有人心有灵犀,朝夕共对。殿下想要个这般的良人,于是便挑中了臣。”
  轩辕冕定定地看着他,自小到大,纵然是幼时失宠之时也从未有人敢对他说过如此僭越放肆之语,几乎字字句句都戳中心底最深之处。他欲反驳,可扪心自问,难道自己当真从未想过?
  阶下那人还在继续,“殿下对臣的恩宠亲近,臣非泥塑,怎会不知?臣一介孤子,性情乖张,除去刑讼断案之外一无所长,臣之所以蒙殿下青眼,不过是占着一个巧字——凑巧在万州渡口和殿下相遇,凑巧与殿下一同涉险患难,凑巧是故人臣下遗孤,凑巧是世交伯父义子……殿下身边人尽玲珑剔透,世故老成,怕从未见过如臣一般不解风情、不通世故的异类,新奇之下与臣愈走愈近,有了八拜之交,同榻而眠之谊。可殿下有没有想过,死生相托、朝夕相伴的不仅只有良人眷属,更有挚友亲朋。”
  秦佩仰起头,两道细眉紧紧拧在一处,“相知相守须得心意相通,殿下自幼博古通今,学尽帝王心术,心事犹如海深,自相识之日起,臣便从未猜透殿下心思。而臣之所思,殿下怕也从未知晓。”
  他眼眸清亮,如同琉璃,轩辕冕恍惚间想到,自己或许当真不懂他,谁能想到,木讷冷硬的秦佩,机敏刻薄的秦以环,心里竟也装了这么多事,将自己看的如此之透。
  而那双琉璃般犹如盛了酒的眸子里,撇去平日里恍若帐幕般的漠然,竟有着如此深切的悲哀……几近悲悯。
  “自佩察觉殿下心思,便日日不得安寝,不是怕招致祸患,亦不是怕千夫所指。佩怕的是,若是佩把持不住,承了殿下的错爱,待有朝一日,殿下幡然醒悟,明了佩并非良配,到那时不仅殿下与佩皆难以自处,恐怕如今这点情义也要尽数断送的干干净净。”
  “你又怎知是孤错爱,你又怎知你非良配?”轩辕冕缓缓在榻边坐下,已复往日泰然,只一双凤眼满带寒霜。
  秦佩笑得发苦:“情爱之事,归根结底不过相思二字。臣先前与雍王闲谈,他曾说过,若是真心相恋,那便满心满眼皆是对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若是数月一年不见那更是思之如狂。殿下不似雍王那般富贵闲王,臣也非闺阁女子,自不可相提并论,可殿下扪心自问,每每召见秦佩可是因着相思牵念,而非政事之余的一番兴起?”
  轩辕冕张口欲言,却是无言以对。
  心绪烦乱间想起儿时曾问过亚父为何御苑相府皆遍植桃花,亚父笑而不语,搪塞过去,又问父皇,父皇却道——
  “睹物思人,以慰相思。”
  彼时年幼,心道每日朝会中枢见着都不厌,竟还要去相思,当真英雄气短,暗地里很是腹诽了一番。后来与秦佩相交,朝事繁忙,常有数十日甚至月余不见,也不过偷闲之时记起,才有一刻小聚。
  如今看来,哪里是圣人忘情,不过是情未到深处罢了。
  轩辕冕看着秦佩,极度难堪之后,竟是灭顶倦意。
  “今日能听得以环一番肺腑真言,也不枉一场相交了。”
  对轩辕冕若有似无的示好,若是奸佞小人,秦佩大可欣然领受,借此直上青云;而若趋利避害,他亦可故作不知,从此远离是非,可他终究还是选择直言以告,不惜触龙逆鳞,为储君厌弃。
  秦佩依旧定定跪着,当轩辕冕以为他就要这么沉默着跪到天荒地老,却听他轻声道:“佩乖张冷僻,可对殿下却是一腔真心。”
  “故而,佩宁失一挚友,亦不敢相负。”
  
  第52章 第十四章:为谁风露立中宵
  
  “随我来。”刘缯帛敲了敲秦佩面前书案。
  秦佩放下卷宗,随他向里步去,许是站的太猛,一时晕眩,险险一个踉跄。
  刘缯帛扶住他,蹙眉道:“面如金纸,唇如秋霜,怎么将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秦佩恭谨一笑,“侍郎有何事吩咐?”
  刘缯帛点头:“采女案案发近月,可有眉目了?”
  “此案目前已有两人毙命,李婉娘是被盘长结的绫绡勒死,而宦官李忠则是死于突厥兵器鸣镝。而先前探查时下官发现李婉娘与这宦官李忠并非素不相识,为能选中,入宫后李婉娘曾遣婢女贿赂李忠……”
  “贿赂他作甚?”刘缯帛不知可曾婚娶,竟是对后宅之事一窍不通。
  “大人有所不知,采女虽皆为良家子,可毕竟贵庶有别,故而采选时为示公允,采女所着衣物皆由尚衣局分发。若是打点好了尚衣局,极有可能艳压群芳。譬如宫里的贵人们的喜好,还有谁比尚衣局的公公们更清楚?这李婉娘便是打听到了太子殿下喜素色,才买通李忠。”提起轩辕冕,秦佩的眼眸又暗了暗,“只是男女有别,宫禁之中见到太子哪里有那么简单,正是如此,她才开始打林贵妃的主意。”
  “嗯,那与这盘长结又有何关联?”
  秦佩顿了顿,理清思绪:“再过数日便是花朝节,林贵妃会主持赏花宴,除去采女命妇,据闻几位殿下亦会列席。而那盘长结纹样的绫绡,本是张采女从李忠处要来,想要在赏花宴上献舞用的。至于为何最终会成为谋害李婉娘的凶器,李忠为何会死于鸣镝,下官尚未查清。”
  “难怪张采女会如此慌张,”刘缯帛若有所思,“如此一来,她的嫌疑可不就大了?何况我以为她必然知道些什么,担忧凶犯灭口,才会惶惶不可终日。”
  秦佩低声道:“正是,只是她缄口不言,无论谁问话都不肯多说一字。”
  刘缯帛笑笑:“也罢,看来只有劳动他了。”
  一盏茶后,秦佩目瞪口呆地看着陈忓:“这就问出来了?”
  屏风后呜咽声不绝,刘缯帛亲自推门而出,笑意吟吟地站在一边让道,让秦佩二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刑部竟如此不济事么?”苏诲从袖口取出块绢帕,擦去身上浮灰。
  刘缯帛赔笑道:“我等刑部微末小吏,哪里比得上大理寺的同僚洞若观火,冰雪聪明。”
  刘缯帛对苏诲的忌惮、退让乃至讨好,上次在东宫,秦佩早已见识过,此刻倒也不甚惊诧。倒是陈忓见他们英明神武、眼高于顶的侍郎大人如此伏低做小,惊得话也说不出一句,头更是不敢抬。
  苏诲低头笑笑,将那绢帕随手一扔,“油嘴滑舌,巧言令色。”
  刘缯帛顺手将那绢帕拾了,不动声色地塞进袖袋,笑道:“所以她招了?”
  “嗯,”苏诲边走边说,神情有些迷惑,“据她所说,这绫绡原是用来跳踏波舞用的,先前曾被李婉娘借去,一直忘了归还。”
  “她可有其他发现?若仅仅如此,说清楚便也罢了,何必如此惊惶?”秦佩忍不住插口道。
  苏诲点头:“李婉娘死前那晚,下午她二人在与赫连雅娴的争执中占了上风,李婉娘很有些沾沾自喜。张采女晚上回房没多久,李婉娘就来了,然后二人一起在榻上躺着闲聊,这期间只有她二人的侍女作证。”
  “那她岂不是最后一个见到李婉娘的人?每名采女只可带一名侍女入宫,想来必是心腹中的心腹,做伪证也说得通。”
  “两人秉烛夜谈,之后便睡了,张采女熟睡之时已是亥时三刻,夜半为风声惊醒,李婉娘竟已不在榻上,她问了外间的婢女清莲,那时刚过子时三刻。另外,李婉娘的侍女一直睡得死沉,换言之,短短一个时辰内,一个大活人从里间出去,无论是同榻的采女,外间的侍女,还是殿外的侍卫都无人发觉。”
  刘缯帛蹙眉:“也罢,我再让他们去查,天色不早,你且早些回去歇息吧。”
  “连句谢都不道,刘侍郎好大面子。”苏诲似笑非笑,“放衙后巴巴地过来帮你做事,好歹请顿酒罢?”
  刘缯帛摇头:“今日还有公文未完,晏如,下次,下次我定把酒奉陪。”
  苏诲蹙了蹙眉,淡淡道:“一时半刻也急不得,别太晚了。”
  他甩甩袖子走了,秦佩几人在刑部却又忙到亥时,刘缯帛不回府,他们也不便擅离,采女案搞得整个刑部都愁云惨淡,人人如丧考妣。
  好在苏诲对他的同科还算有良心,晚上苏府下人捎来了一锅浓香至极的天麻炖鸡汤,刘缯帛大发慈悲地给诸人分了,不然采女案未破,刑部却已多了数十具进士出身的饿殍。
  亥时三刻,陈忓他们都已在部内随意找个去处草草睡了,秦佩却无心睡眠,在刑部门外桐荫下负手而立。
  若是上次在桂宫不曾点破轩辕冕,最后也未曾顶撞,只是一味装傻充愣,兴许十年二十年后,他与轩辕冕也会有苏诲、刘缯帛一般的交情吧?
  闲来共饮三百杯,图个酩酊大醉;忙时也会关切对方冷暖起居,体贴备至。
  富贵时锦上添花,贫贱时雪中送炭,官场起伏上下,有个如此的同伴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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