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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承平遗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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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来共饮三百杯,图个酩酊大醉;忙时也会关切对方冷暖起居,体贴备至。
  富贵时锦上添花,贫贱时雪中送炭,官场起伏上下,有个如此的同伴再好不过。
  而若是他再贪心一些,领受了轩辕冕的情意……
  无边荣宠不谈,同甘苦、共患难,相濡以沫、相伴晨昏,人生在世又夫复何求?
  可每每看见轩辕冕那双带笑的凤眼,所有的推搪闪避全都显得不合时宜,羞愧无地。
  秦佩忽而觉得双眼有些干涩,胸口堵得发疼……
  轩辕冕那般的人物,就算有些龙阳之好,也须得有个芝兰玉树、卓尔不群的无双国士才能与之相配。
  这点自知之明,他秦佩还有。只可惜,自上次桂宫倾谈后,他的存在对轩辕冕而言应该如同骨鲠在喉罢?
  千重阶上如今只有高高在上的储君。
  至此,世上再无李隐兮。
  
  第53章 第十五章:明日藤花独自看
  
  闲暇之余,秦佩也会翻阅那些公案小说,看着其间形形色色的青天老爷们苦思一夜,第二日便将命案实情娓娓道来,简直易如反掌。每每至此,他总会哂然一笑,心道能于人所不知时取人性命,这嫌犯多半也聪明绝顶,露出马脚都是不易,何况束手就擒?
  查案实在是件苦差事,譬如虽从张采女处探询到些许线索,但又断在某处,恍若散落满地的东珠,无论是再好的绣娘,怎么穿针引线也无法连到一处。
  这些时日每日都陷在采女案里,朝野上下风评不谈,就是街头巷尾的议论也让人大吃不消。据闻今日御史台已上表弹劾刑部办事不力,要将此案移交至大理寺,而大理寺卿以下个个寻机推搪,于是这案子绕来绕去,还是被扔在刑部手里。
  李府已然出殡,李侍郎放言,若不能见谋害其爱女者伏诛,则必辞官归乡,又得其同科门生故旧亲族同声呼应。一时间踏马案后刑部又被推上风口浪尖,王尚书的胡须又被拽下十几根。
  午时方过,微光穿透窗棂,细细碎碎地洒在室内,秦佩趴在案上小憩,精致眉宇间隐着几分郁卒的情绪,看起来颇像一幅笔力不足、意境不佳的山水。
  “秦兄!”秦佩微启双眼,疲惫不堪地看过去。
  却见雍王轩辕晋急的满头大汗,小跑而至。
  “王爷。”秦佩方欲起身行礼,却被轩辕晋扯住袖子。
  “秦兄救我母妃!”
  秦佩一惊,心道这采女案如何又能牵扯到林贵妃?而以她亲王生母、贵妃之尊,竟也需人来救……
  “王爷切莫多礼,贵妃娘娘如何了?”
  轩辕晋继续扯着他往外走,“这采女案查到后来,竟查到母妃采选前竟曾与李婉娘之母叙话,说要将那李婉娘配予我,直至后来有了此女身有凤命、贵不可言才作罢。然后那李忠在入尚衣局前便是在我母妃的朱境殿当值。而且那绫绡……竟是母妃寿辰时大内赏下的!至于那张采女,竟是我舅母的内侄女,这下子母妃可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秦佩愣了愣,这还当真是环环紧扣,只是不知林贵妃身份再贵重,也不过是个家世不显的嫔妃,为何凶嫌竟选择将矛头对准这样一个深宫妇人?
  “王爷莫急,那贵妃娘娘如今……”
  轩辕晋深吸一口气:“母妃自知嫌疑极大,已自请禁足,朱境殿已被封死。秦兄,快帮我去求求皇兄罢!”
  秦佩顿住:“殿下素来疼爱王爷,事发后王爷未去过东宫么?”
  轩辕晋苦笑:“父皇离京一年,宫内便生出这些事端,太子哥哥正在气头上,只说让刑部大理寺抓紧查案,求情人等一概不见。”
  见秦佩怔忪,他又道:“秦兄,太子哥哥素来看重你,你的话他总是听得进去的,求你劝劝他,好歹让我见母妃一面。”
  秦佩回神苦笑:“说来不怕王爷笑话,我已十日未见殿下。”
  “刑部最近事多,太子哥哥不会怪责。”
  秦佩避开他探询视线,侧头看着窗外桐叶,低声道:“上次在桂宫下官曾触怒殿下,此后龃龉横生,我的话……我的话殿下怕是再听不进了。”
  轩辕晋亦是惊诧:“怎地如此突然,那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秦佩抿唇:“不过我倒是可以为王爷拜见恩师,看看殿下到底是个什么主张。不过,若是不能为贵妃洗清嫌疑,怕是找谁都无用了。”
  轩辕晋虽有些失望,但仍点点头告辞了。
  秦佩立在院中目送他离去,直至再看不见他背影,才恍若脱力般在院中回廊坐下。
  回廊上的花架攀爬着紫藤,纠葛缠绵的枝蔓上蝶形紫花重重叠叠,跟着藤萝在暖风中摇荡。
  春色正好。
  秦佩笑笑,向刘缯帛告了半日假,在中书省外肃立候着。
  通报后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有人将他引入落座,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赵子熙才匆匆而至。
  秦佩恭谨行礼:“见过恩师。”
  赵子熙开门见山:“可是为采女案而来?”
  不及秦佩回话,他又道:“是雍王罢?”
  秦佩苦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恩师,不过学生今日不是来探听,却是来告罪的。”
  “哦?何过之有?”赵子熙闲坐饮茶。
  秦佩肃然:“区区小案,学生身为刑官却不能早日勘破,是为无能;此事为内宫之事,先是储君采选出了命案,又牵扯进帝王妃嫔,因妇人之事搞得朝野震荡,落尽天家体面,不能为君王分忧,学生是为不忠。为官者,既庸且愚,负尽皇恩,亦愧对恩师提携。”
  “今日来佩是想托恩师谋个外放的位置,一县知县、甚至县丞皆可。”
  赵子熙顿都未顿,淡淡道:“不准。”
  秦佩抬头:“学生想再磨砺磨砺,为一方百姓……”
  “够了,”赵子熙不耐地打断他,“你虽聪明,可不通人性世故,不谙官场人心。做个京官也罢,倘若去了下面,那一个个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人精,随便一个县中豪强都能让你束手无策。我不知京中有何事让你丧气至此,若是采女案则大可不必。”
  见秦佩低首抿唇,面上竟隐隐有些委屈,赵子熙淡淡一笑:“世人都言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却以为江山如画,人却一代不如一代了。在你这般大的时候,圣上与顾秉正在凄风苦雨地守陵,周伯鸣在江南劳心劳力地钻营,我还在御史台当一个七品小吏,哪日不是子时歇下,四更又要起身?再说你父亲这么大时怕还在寒窗苦读,我虽不太喜欢他,可也不得不承认此人铮铮铁骨,百折不摧,哪里会是你这般窝囊模样?”
  秦佩哑口无言,又听赵子熙道:“据闻你近来与东宫有隙,我看倒也不是大事。少年人心性,过些时日也就气消了,你不必担忧殿下公泄私愤。”
  秦佩头垂的更低,只觉耳廓发烫,心道若是恩师知道他与轩辕冕因何事决裂,怕能立时将他撕了,便顾左右而言他道:“对了恩师,有一事我觉得极为蹊跷。”
  “哦?”赵子熙不以为意。
  秦佩抬眼看他,比常人浅淡恍若琥珀的眸子亮的出奇:“先前在万州时我与殿下便遇见过鸣镝,那事还未了结,此番死去的宦官李忠亦是为鸣镝所伤。”
  赵子熙定定地看他,面色遽变。
  
  第54章 第十六章:手谈胜与俗人言
  
  后宫朝堂均被搅得沸沸扬扬,东宫却是一派清净。
  桂宫外除去桂树,亦种了不少桃李海棠,正是花时,暖风一吹便是落英纷飞。
  轩辕冕正与裴行止对弈,轩辕冕仿佛心神不宁,纵裴行止有意守拙,他的黑子仍是被吞去大半江山。
  “殿下在为何事忧虑?”瞥了眼他的脸色,裴行止小声问道。
  轩辕冕也再不掩饰,随手捻起一枚黑子把玩,再不落子。
  “可是为贵妃之事?”裴行止在东宫做幕僚已有些时日,自是知晓轩辕冕与雍王兄弟亲善,连带着对林贵妃也破是优待。
  轩辕冕摇头:“采女案……刑官尽力去查,孤秉公去办便是,并无难处。”
  裴行止蹙眉:“牵一发而动全身,世人常以为闺阁女子无用,不过玩物,可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是再英明神武的圣君,还不是由闺阁女子所出?就算是圣上,也不是对独孤家极为厚遇的么?”
  轩辕冕笑笑:“孤以前跟着亚父微服,在民间听闻一个说法,很有些意思,说是‘姨母死后一代亲,姑亲舅亲代代亲’。可见母亲的娘家人,可是小觑不得。”
  裴行止称是,又听轩辕冕道:“此事无论如何定罪,贵妃之位……林氏怕是再坐不得了。至于晋儿……”
  轩辕冕笑意盈盈,狡黠道:“你说孤让他用母妃的贵妃之位来换心上人的正室名分,你猜他会如何选?”
  裴行止亦笑道:“既是殿下要与微臣设此赌局,总得有些彩头罢?”
  “哦?”轩辕冕侧头看他,落定一子,“不知裴卿所求何物?”
  裴行止低头一看,只见自己两尾长龙已被拦腰截断,已是回天乏术,大笑道:“臣看殿下郁郁寡欢,便陪着小心步步为营,想不到反被殿下占了便宜。”
  “你若成心想输,孤自不会拦着你,唔,这赌局若是裴卿你输了,便离京为孤寻访一大才,须得是铁胆雄心的少年才俊,让他为孤去陇西,开拓西边陲。日后待凉州设都护府,朝廷亦可游刃有余。”
  裴行止应的干脆:“诺,若是殿下输了……臣先前撰了本小册子,不日便将付梓,想请殿下亲自作序。”
  轩辕冕不辨喜怒地看着他,缓缓笑道:“看来此局裴卿是以为孤非输不可了。”
  “难道殿下自己不是如此想?”裴行止笑得温和。
  轩辕冕摇摇头,将手中黑子扔回钵中,“这赌局看来也无甚意思,不如这样吧,但凡你猜中孤此番用意,孤便允了你。”
  裴行止摆摆手,怀恩便带着侍者退下:“殿下手谈有国手之能,世事如棋,以臣愚见,殿下平生最擅借势而谋,借力而行。此番贵妃涉入采女案,不知是否在殿下意料之中,但却给殿下一步良机。雍王殿下重情轻利,他未必肯为纳锦舍去生母贵妃之位,可他必肯为了母亲……抛却亲王之尊。”
  轩辕昭旻共有四子,除去太子轩辕冕,唯有雍王一位亲王,其余二子皆为嗣王。圣上素爱幼子慧黠可爱,饮宴冶游常命随驾,反而太子由于政事缠身,倒似疏远不少。原先的林昭仪母以子贵掌管凤印,雍王亲舅更为一部尚书,位高权重,轩辕冕的忌惮,倒也说得过去。
  轩辕冕勾起嘴角:“晋儿渐渐大了,身边居心叵测之徒只会愈来愈多。孤听闻他表兄林泽竟撺掇他在王府搞了个什么汇贤居,说是仿效信陵君……若是此番不对林氏加以小惩,晋儿心志不坚,怕是要被他们哄骗着误入歧途。”
  “殿下孝悌至诚,乃是天下之福。”裴行止恭维道。
  轩辕冕苦笑:“孤对晋儿的心,怕也没几个人相信了,就是你此时恐怕也只道孤在惺惺作态,心中还在骂孤是个伪君子罢?若是以环……”
  裴行止瞥见他眼中怅然,试探道:“殿下之后动作,可要知会秦大人一声?”
  “此事亦不过想想罢了,改封王爵谈何容易,别说父皇不会同意,孤其实也下不去这个重手,”轩辕冕冷眼看着婢女将棋盘收好,“孤只是想给雍王提个醒,好好临朝观政,见识个几年,别被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诓骗了去。何况以环纵使不知孤的用意,可孤的为人他还是信的。”
  “臣还有一事不明,”裴行止又道,“这采女案的主使究竟是谁?”
  轩辕冕面上神情晦暗不明:“这便要问刑部了。”
  另一头秦佩浑浑噩噩地从中书省告退,满心满脑都是方才恩师的告诫——立时抽身,此案不必插手。
  不仅如此,赵子熙还亲自给王尚书修书一封,秦佩本想再问,可见他面上冰封万里,也只好将满肚子的疑问咽了下去。
  此事毕竟涉及外族,确实不宜再问。
  四年前突厥为嘉武侯所灭,据闻左贤王残部已逃去漠北,再立王庭。
  朝廷本想率部剿灭,可却被当时还未监国的轩辕冕劝止。东宫的理由是,接续十年,天下干戈未休,虽说并不到穷兵黩武的地步,可也是年年征召民夫。突厥残部再立王庭,迎立新王的消息一是还未确定属实,就算确实,如今突厥人远在漠北,暂时还不能袭扰边境。因此还不如休养生息,将养民力,一边派人合纵西域各国,并打探突厥人的下落,待时机成熟,再一并剿灭。
  彼时朝堂上似乎也是论战不休,尤以士庶二族最为激烈。想来也是,世家大族哪个不是良田千顷,征召的民夫还有好些都是他们的佃户,战事再起对他们自然毫无好处;而寒门子弟若要出人头地,除去与千军万马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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