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春(渣攻改造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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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宣墨和肖子夜完全是被人流冲到糖葫芦小贩跟前的,想站下来挑一个卖相好的都站不住,只得急急忙忙给了钱随手拿了一个。
“今年的元宵灯会人格外多啊。”肖子夜拿着糖汁子没沾匀称的糖堆,老大不满意地抱怨道。
“往年的正月十五我都是在苏州过的,倒不知道京城是个什么景象。”花宣墨的凤眼扫过一排排看不到头的花灯,明明暗暗的一片灿烂,“帝都的繁华,由此也可见一斑,苏州是拍马也及不上的。”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往何处走都由不得自己了,大群的人都往赛灯的擂台那边去,可肖子夜似乎对赛灯没多大兴趣,花宣墨索性将肖子夜拉进一个茶楼歇脚。
“这几日我出门,见着京城里的少年越来越多了,看上去和我的年纪差不多,却是全国各地哪的口音都有。”肖子夜的桃花眼乌溜溜地一转眨了眨,说道:“不会是皇上要选秀了吧。”
“胡说。”花宣墨好笑地睨了肖子夜一眼,“先皇去年才驾崩,到现在也不过是三个月的事,皇上还在热孝期间,选哪门子秀。再者,你也说了是少年,那选秀选的是女孩儿,你可听说过哪个皇帝大张旗鼓地选男子的?即便是好这个,也只能偷偷来。”
“没准当今就是个断袖断的彻底的,完全不爱女孩儿呢。”肖子夜十分认真地说道。
花宣墨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肖子夜粉嫩的脸蛋,只觉得触手冰凉,就运了内力将掌心烘得暖暖的,捂在肖子夜的小脸上。
“你就别瞎说了,天子脚下编排皇上,当心有人找你麻烦。乖乖吃你的糖葫芦吧。”花宣墨一边给肖子夜捂着一边叮嘱,心下不觉好笑:这人一会聪明一会傻的,还真摸不着底。
不久以后,当肖子夜知道当今万岁真的是个断袖的时候,还跟花宣墨炫耀自己有先见之明,未卜先知。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肖子夜端起热茶饮了一口,漱了漱嘴里的甜腻味,琢磨的还是大批少年进京的事:“那你说,这么多人突然跑到京城来是做什么的?”
“呦,看二位爷也不是外乡人,怎么还不知道皇上下旨找弟弟的事?这些外乡的少年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总有一种生物,消息灵通,还喜欢不请自来地搭茬,经常在关键时刻给关键人物提供关键线索,这种生物就是小二。
“知道是知道,可这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有人愿意讲故事,肖子夜当然也乐得听。肖子夜愿意听,花宣墨就要陪着听。
“嗨,说来话长了,还不都是想跟皇上攀亲戚呗。”小二把他们这行标志性的白巾布往肩上一搭,说书似的就念叨上了:“据说啊,十六年前,先皇身边的贵妃也就是当今太后娘娘和淑妃争宠,先皇本来是喜欢贵妃的,可淑妃是谁家的啊,那可是镇国将军的嫡女啊,镇国将军那时大权在握,先帝都拿他没辙。”
不管哪朝哪代,老百姓都无一例外的喜欢听皇上家的八卦,肖子夜和花宣墨也不能免俗,恰好这茶楼里有的是茶水瓜子,二人招呼小二坐下慢慢说,听得津津有味。
“先皇是想立贵妃做皇后的,可镇国将军不干,非要让淑妃做皇后,先皇没办法,恰好当时两位娘娘都有身孕,就说谁先生下皇子谁就做皇后。”小二谢了座,继续说。
“当今皇上十八了吧,你说这事是发生在十六年前的,那时候皇上应该已经出生了啊。”肖子夜好奇,就问了一句。
“可不是嘛,当今皇上是贵妃娘娘的长子。”小二不忘奉承一句,“一看小爷您生的天仙似的金尊玉贵,就知道是个消息灵的。”
肖子夜默默翻了个白眼:哪能比你还灵啊,你讲的这故事,小爷我都没听李恪诚提过。
“当今皇上体弱多病,当时才一岁多,可就怕养不住不是?一眨眼十月怀胎瓜熟蒂落,贵妃娘娘肚子争气又生了个皇子,淑妃娘娘那边却是个公主。本来这么着就该是贵妃娘娘做皇后了吧,可没想到镇国将军胆大包天,居然想把皇子害死。皇上得着信儿,前脚小皇子落地后脚就给送出宫去了,托付给什么人家咱不知道,可这个小皇子才一出宫就遇到了杀手,护送皇子的人都死了,小皇子也下落不明。”
小二还挺伤感地唏嘘了半天,就跟丢的是自己的儿子似的。
“我看皇榜上说这个小皇子是正月里生人,这大冬天的流落在外,怕是已经冻死了吧。”花宣墨寻思着说道,“怎么时隔十六年才想起来找人啊。”
“这不是镇国将军去年底被皇上给一锅端了嘛,皇上也没了后顾之忧。太后娘娘思念小儿子,皇上又孝顺,就是大海捞针也要把弟弟找回来不是。打皇榜一出来,京城里就一下子多了好多十六岁的孤儿,还不都是奔着这个来的。”
“你这是打哪个说书先生那听来的,学得还不错。”花宣墨掏出几个铜板打赏了小二,打发他下去了。
见外头人少了,肖子夜和花宣墨就从茶楼里出来继续溜达。
“混淆皇室血统可是大罪,这些带着孩子来做皇子梦的人都不要脑袋了吗?”花宣墨此时再看到街上那些外乡的少年,言语里就多了几分轻蔑不屑。
“你也是个富家的少爷,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平头小百姓的苦。一年到头辛苦劳作,勉强能够温饱,赶上灾荒年就要死人。真是有幸捡了个皇子,孩子一步登天不说,家里人肯定也要得赏赐,这辈子,没准下辈子都不愁了。”肖子夜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话音儿也低沉了,却不是那种撒娇耍赖,倒像是感同身受的悲切。
花宣墨头一回看见这样的肖子夜,心里也有点不自在,“可有什么富贵能比命重要啊?皇上和满朝文武也不是傻子,想当皇子哪有那么容易。”
“法不责众,皇上还能把这些人都杀了?哪怕有一丝可能能蒙上,就会有人去试一试,更何况他们中间也有很多真的是十六年前被遗弃的孩子。”说着肖子夜一转身蹭到花宣墨跟前,搂着花宣墨撒娇道:“你看我可没可能是皇子?我也十六,是我爹十六年前正月里从外面捡回来的,还是在京城捡的呢。”
花宣墨两指挑起肖子夜尖俏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严肃地说:“你要是皇子,那当今太后当年一定是个妖媚惑主的狐狸精。”
“子端都说我像呢。哎,还是子端好,事事都顺着我,明儿个我就上王府跟子端赔礼去,哪怕没名没分的,只要他对我好,我也不求别的了。”肖子夜松开花宣墨,自哀自怜地叹了几句,一个人走到街边店铺的栏杆前,呆呆倚靠着。那背影如同被霜雪打透了的梅花,清艳却落寞,看得花宣墨心尖子疼。
“不过开个玩笑,哪能就被那个纨绔子弟比下去。”花宣墨紧着两步追上来,把人揽进怀里柔声哄着。提谁不好偏要提李恪诚,花宣墨和李恪诚天生八字犯克,花宣墨打第一眼看见小王爷就觉得不顺眼,输谁也不能输给那小子啊。
肖子夜转过身,眉眼间挂着愁思,幽怨地凝视着花宣墨道:“那你说,我像不像皇子。”
“夜儿比皇子好,比皇子漂亮,比皇子气质高华。我那日在天宝楼第一次见你,心就掉在你身上收不回来了。你那翩翩的风度,直叫我以为你是哪家的贵公子呢。”花宣墨这话说得真心,肖子夜自小被魏璇调教的,要装起来,比谁都讲究。所以说,魏璇这个算命先生,妖孽的祖宗,当真是深不可测啊。
“凌瑞。”肖子夜动情地呼唤着,凑上前去在花宣墨的脖颈旁轻蹭着。
花宣墨享受着肖妖孽温柔小意的亲热,突然间就觉得脊梁骨一冷,全身的寒毛都炸起来了,“肖子夜!”
肖妖孽一得手,泥鳅似的从花宣墨怀里滑出来,闪到一旁笑得畅快,“就狐狸精了怎么着?你不也是个被狐狸精勾上的蠢男人吗?觉得小爷妖了你找别人去啊,最好找个端庄稳重宝相庄严的娶回花家堡供着,一天再给三柱清香。明里暗里地奚落我,小爷不伺候!”
肖子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攥了一把雪在手里,一凑上花宣墨就把那雪全数顺到了花宣墨的衣服里。要说李恪诚上这个当的时候好歹还是温茶,花宣墨可比他难受多了。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啊,肖子夜还是个比小人更可怕的妖,睚眦必报,还是带着利息加倍报。
肖子夜丢下花宣墨一个人自己看灯去了。哼,还敢挑小爷,小爷不挑你那一肚子花花肠子就不错了,活该!
11、第十一章
花宣墨实际是不怎么会哄人的。想他花公子一出娘胎就被打上了“武林盟主之子”的标签,等闲的人都是巴结他奉承他,哪里轮得到他讨好别人。作为花晟璧的独子,花晟璧都舍不得管花宣墨,花宣墨脾气犯起来把他老爹气的眼发黑头犯晕也不是没有。如此一个大少爷,怎么能指望他伏低做小?
等花宣墨费尽心思把肖猫咪的毛捋顺了的时候,灯会都散场了。魏璇看到累的跟死狗似的花宣墨,摇了摇头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体力怎么都这么差啊,这才几个时辰,都累脱了型了。”
花宣墨脸色阴得跟他的名字一样,酝酿了半天才道:“怎么也比魏先生强,昨晚也不过三炷香的功夫,就听不见您那高亢的声音了。”
“你懂什么。”魏璇冲着已经脸红到石化的肖爹飞了个媚眼,压低声音故作娇羞地嗔道:“那是子夜他爹喜欢我咬着嘴唇的样子。”
“你就是被这种人教大的?”花宣墨激动地指着笑得花枝乱颤的魏璇怒问肖子夜。
肖子夜一脸纯真地望着他,羞涩地答道:“其实,干爹也教了我不少花样的,凌瑞你可会喜欢?”
花宣墨:“……”
肖爹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挪进内室,昨晚不就是帮魏璇按了按腰吗,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十六一大早,肖子夜就被安国忠王府的大管家给请到王府去了。花宣墨把肖子夜一直送到王府大门口,看着肖子夜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消失在王府大院里才不放心地离开。两人之间含情脉脉地对视,恶心得刚刚下朝回家的李恪诚差点把前天的晚饭都吐出来。
李恪诚七八日没见到肖子夜,攒了一肚子话要说,抓着肖子夜白白软软的玉手哆嗦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等下完事了我带你去醉风楼吃西红柿炒鸡蛋。”
肖子夜一愣,随即正色拒绝道:“我是一个有节操的人,我不会同时跟两个人暧昧不清的,我们已经掰了。”
“再加一只蜜汁烧鸡。”
“……那么多天不理我,想拿一顿饭就把我收买了吗?”
“三屉小笼包子,蟹黄的。”
“不许反悔!”
“那当然。”李恪诚笑逐颜开,自己宝贝还是没被花宣墨带坏的,依旧这么天真可爱。
肖子夜看李恪诚那一脸白痴相,心中暗道:几天没见,还是饭票。
要找肖子夜的并不是李恪诚,而是李恪诚的爹,安国忠王李素。
“子夜啊,几天没见你瘦了啊,是不是恪儿欺负你了?”李素对肖子夜那股亲昵劲,让李恪诚直接掉进了醋缸。
“子夜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小王爷不嫌弃就是子夜的福分了,哪敢谈什么欺负不欺负啊。”肖子夜说的委屈,扭过头不看李恪诚。
李素虎目一瞪,冲着李恪诚斥道:“出去,不识好歹的混帐,子夜平时对你那么好真是白瞎了。”
老子才是受伤的那个好不好!这妖精前脚甩了我后脚就找上新欢了!李恪诚心中咆哮,面上却不敢露出来。跟自己老子面前喊老子,那是活腻了。小王爷无奈,黑着脸灰溜溜地退出了书房,留下了一地酸泡。
“子夜,你喜欢恪儿吗?”李素笑眯眯地盯着肖子夜看了一会,突然就蹦出了这么一句。
肖子夜手一抖,差点把手边的茶杯碰翻,定了定神,失落地答道:“草民不敢有非分之想。”
“本王这辈子见过的美人不少,有女人也有男人,像你这般美貌却是第一次见。”
肖子夜闻言眼神诡异地打量了李素几遍,阴阳怪气地问:“王爷,您不是对在下……”
“啊?”
“在下虽然贪财,但也不会为了钱财委身于一个比自己爹还大几岁的老男人。”肖子夜一点都不委婉地拒绝李素。
李素郁卒了。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自己正是年富力强的黄金年龄,生的又威武英俊,向来不乏追求者,今天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嫌弃了。铁帽子王不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最近真的老了很多吗?
“本王不比恪儿……”李素懊丧地一拍脑门,“险些被你带跑了,瞧你打岔打的,本王找你没这个意思。”
“哎,真可惜。”
李素重新整理了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