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欢且尽万行作者:芳菲-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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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声翻白眼。
“我不认字!”
男子便说。
“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怎麽写?”
他说。
“我叫陈西燕。是戏文里娶了男皇後的那个陈茜的陈,断雁叫西风的西,似曾相识燕归来的燕。”
雁声又不是真的不认字,听懂他的意思以後大怒。
“连说个名字都罗嗦下流!”
後来这个陈西燕开始每天叫他读书。
他买了字帖回来要他临字,雁声劈手就撕了。
陈西燕也不在意,只说。
“一千个‘错’字,不临完不准吃饭。”
雁声抓了砚台扔在他身上,他便笑笑的封了他下半身穴道。
挨到午膳果然他在房里就摆了一桌子菜,任菜肴飘香。雁声知道他铁了心的要拗他,只得问他再要砚台,他却不给。
结果雁声用茶水沾墨写了那一千个错字。
陈西燕见他歪歪扭扭的写了一堆倒是很满意。
“果然字如其人,可不就像我亲亲雁声的勾人小腰麽。”
他啧啧亲了他两口,给他解了穴,又帮他揉腿。
“先吃饱了,吃饱了老爷再来验验你的腰……”
那以後雁声再不跟他对著干。
他要临字就临字,他要上床就上床。
每天就是睡到午膳,吃饭,临字,晚膳,上床。
後来他开始叫他陪他练功。
雁声瞪他。
“你就不怕我练好了把你杀了?”
那男人又亲得他满脸口水。
“你要真有这个本事,老爷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一条命算什麽。”
“啊啊~~~~~~”
雁声捂著脸受不了了。
这个人明明长的人模人样的,怎麽说出来的都是鬼话!
有一天他终於忍不住了。
“我说你长的正正经经的做什麽不好偏要走歪门邪道!?”
陈西燕哈哈一笑。
“哎呀我就知道你看中老爷好看!那天在江边上眼睛都楞神了,这是不是就叫千里有缘来相会,一见倾心?”
直到现在雁声还是觉得这个人论无耻是天下第一,真正是衣冠禽兽。
这样的人是活该半生坎坷,死无全尸的。
☆、'番外' 雁声 4
就这样过了总有三个月,雁声还以为这辈子都得这麽过了,突然有一天一个锦衣男子找上门来,说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好叫他找著姓陈的下落,他要报二十年前辱姐之仇。
雁声听了嘴角抽搐,二十年……你早干嘛去了?
陈西燕却面不改色,提剑就把他杀了,尸身扔在後院枯井里。
又过了两天又来了一拔人,和那男子显得不是一路的,倒和陈西燕打了一会儿,後来也是扔在井里,陈西燕却叹了口气。
“这里可惜待不得了。”
携了雁声便往西南方向走。
陈西燕那些仇家厉害倒真不厉害,但数量委实太多。雁声看著他们一个个自报家门是什麽什麽山什麽什麽派什麽什麽世家,二十年前十八年前十六年前什麽什麽仇,雁声头痛,这都多少年了,怎麽现在才想起来要围杀他?
陈西燕倒还是笑吟吟的,也不管他们是为了什麽而来,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姿态还是很潇洒的。
雁声这时才又想起他以前在江边上身姿灼灼玉树临风的样子,心中忽而念及哪本册子里看到过的,“谁人玉家子,过江采芙蓉”。
不过陈西燕这时候手里鲜豔欲滴的,却不是芙蓉花。
但凭他再怎麽厉害,也只两只手两只脚,还要带著赵雁声这个不会武功的大活人碍手碍脚,终於有一天陈西燕被伤了臂膀,雁声被那些仇家活捉。
雁声坐在大牢里强压怒气。
“你们捉我有什麽用?他现在身受重伤,你们该加紧搜查才是,居然浪费人看著我!?”
领头的人希奇的笑。
“你这副样子定是他儿子。捉了你他必来救,到时候便不愁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下落。”
雁声听了直翻白眼。
又想他们要拿他钓人就不会杀他,於是闭嘴不响。那些人自称是名门正派的,倒也没给他难受。
过了两天陈西燕果然来救他。
不知道他是怎麽挑的那些人自己先打起来的,总之他施施然的就进了牢房,居然还是从看门的身上解了钥匙,帮他开了牢门。
这个人真是神通广大。
雁声盯著他左边胳臂想,难道胳臂的伤也全好了?
陈西燕还是笑盈盈的,光披了张人皮说鬼话。
“心疼了?心疼了以後练功就勤快点,以後跑的快一点。”
雁声又气的冒烟。
“你这话就不能出去了再说麽!”
谁料这姓陈的不但要说,还在牢里就动手动脚,把他从头发丝检查到脚後跟,手按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磨蹭个不停。
这一段雁声当时认为自己是极怒的,但是後来他给谢琅官讲的时候,脸上却显得十分快活。
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琅官有些恐惧。
雁声到底有多喜欢这个人……,两年了,还是什麽都记得。
後来他们潜出城,偷了条船,顺著楚江往下游漂。
陈西燕这人就是好了疮疤忘了痛。逃命啊,他居然在船上没事就拉著他做那事,搞的雁声不胜其烦,大骂你不要命啦!
陈西燕却笑。
“是我的小雁声不要命啦……,跟著我一起跑。
“你怎麽不说你是我买来的?就算他们不信,你让他们去西风楼查去,总是查得清楚的。
“或者现在就砍我一刀,杀了我你自己逃命去也罢,拿人头领赏也罢,总比跟著我这麽漂著强是不?
“雁声你其实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雁声被他说得有点吓住了。
是啊,他跟著他干嘛。这人阴险狠毒人面兽心,现在引了公愤被围剿,他该高兴才对,他为什麽要担心他要不要命,担心他被人追上,担心他胳臂上的皮肤为什麽一日比一日木……终於有一天他只能用单手抱著他,为什麽他心里那麽难受……
他大骂。
“王八蛋!”
陈西燕又哎哎哎的叹气。
“就叫你多念点书……”
後来雁声就不管了。
做就做吧,反正,说不定就是明天,就被捉到了……。
陈西燕有时对胳臂还是有点介意。
雁声那时候不知道该是高兴他有点人性了,还是烦恼要怎麽去安慰他,但是陈西燕却是愁眉苦脸的问他。
“少条胳臂摸起来是不是不够劲儿?”
雁声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他气死的。
他怒道。
“你掉胳臂也罢掉鸡巴也罢最多以後小爷我干你!!”
陈西燕听了终於喷笑。
那麽大个个子,在小船上翻来滚去的,还不忘钳著他一起翻。
雁声被他搂著还在翻白眼,这人真是淫荡成性,到死也不改的。
就在这时候雁声想,为什麽自己会喜欢他。
他其实自己心里有数。
自己从小到大,只有他会逼他。
他的双亲,好友,妹子,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花著心思逼他念书。没有人逼他早起,没有人帮他穿衣梳头揉血脉,喂他莲子羹吃,也没有人带他站在院子里,一起练功。
他的双亲,好友,妹子,也没有谁夸过他,“雁声真是聪明,真是好孩子。”
雁声没有跟陈西燕说这个,但是在他怀里哭。
陈西燕也没问。
他就搂著他看水看月亮,好像什麽都明白似的。
他的双亲,好友,妹子,也没有人这样搂著他,跟他安安静静的看月亮,听他哭。
☆、'番外' 雁声 5
後来陈西燕其他伤都好的七七八八了,他们就拿易容丹涂了脸,弃船上岸,进了个小城。
大概举凡沿江的城县,总要有个酒楼叫望江楼。
雁声还是去充了个杂役,那人居然混去当铺做了个朝奉。
当铺的夥计一般都是家养的,这家居然找了个外乡人,还是个贼眉鼠眼,一身棉袍全是破洞的残废……
雁声嘀咕是哪家老板那麽不长眼。
陈西燕倒是挺高兴的,穿了那件不知道哪里偷来的棉袍请他吃白斩鸡,满嘴都是酱油。
见他这样雁声倒是放心了。
这人他都认不出来了,他那些仇家也决计认不出来。
雁声看著他心里不知道什麽滋味。
他那麽杀千刀的一个人能活那麽大,一定就是靠了这门唱戏的功夫。
那小城叫淳安,他们白天在两处干活,晚上就去望江楼後房里幽会。
赵雁声後来想起来也说那时候真是恋奸情热。
他真是想不通自己怎麽就跟了这麽个人了。
不就是好看吗,在江边上多看了两眼,在床边上又多看了两眼,怎麽就得跟他这麽捆著过了?怎麽这辈子就得被个男人压著干这事了?
每次他七想八想的时候,陈西燕就又会乘他不专心,搞些新的花式。
雁声忍不住呻吟一声。
真是烦透了。
这样过了一个月,突然有一天两人吃饭的时候陈西燕嘀咕。
“米糙一点也还是米,菜黄一点也还是菜,只有酒劣实不能忍。”
雁声翻白眼。
他偷了楼里地窖的钥匙,两人晚上去那里喝酒。
雁声看上去是老干这个了,他把酒坛底下钻了小洞,一坛只倒出一杯,给陈西燕逐个的尝。
陈西燕想灌他,雁声瞥他。
“我一喝酒就起疹子,想害我就来吧。”
於是陈西燕只得自己一个人喝。
他那天好像有心事,喝著喝著喝不醉,就很来火。
然後冲上去又摸雁声。
这次折腾的厉害,把地窖里十几坛酒都打了。
那里的地又硬,咯的雁声的腰都不像自己的了,陈西燕却很高兴,眼睛晶亮的看著他说。
“其实有一件事。”
雁声心想别又是这事就好。
陈西燕说。
“其实你是我儿子。”
雁声只顾揉腰没听清楚。
陈西燕又冲上来亲他。
“小雁声,你是我儿子。”
雁声这次听清楚了,他说操你妈怎麽可能。
陈西燕捂著他嘴巴又摸来摸去。
“是真的是真的。我这两天必死,想来想去总得告诉你。你其实是我儿子,你妈闺名叫程奉心知道麽,我就是跟她生的。”
雁声怒。
“我妈名字我当然知道,但是凭什麽你说是我爸就是我爸!”
陈西燕嘿嘿笑,居然开始倒苦水。说什麽想当年他风流倜傥做独行大盗,虽然作奸犯科死有余辜,但是没想到老婆一不求他财宝二不求他秘籍,居然就为了跟家里一个叫赵常的管家私奔,在蒸饭的水里下了毒。那两人倒好,以为他死透了,就私奔到昌平,生了雁声兄妹。
陈西燕抱著他亲他脸颊。
“那时我一见著你就知道是我儿子。一样的眉毛一样的眼睛,连嘴角翘起来也像,就知道绝对错不了!”
雁声楞了一下,骂道。
“禽兽!那你还强奸我!”
陈西燕唉声叹气。
“哎呀没办法啊,我见著你就喜欢,就想亲你,我本来打算一辈子不告诉你的。”
雁声真是被他气死,抖著手指他。
“连自己儿子都要,没人性!!”
陈西燕又笑。
“我知道啊,哎,可我喜欢你啊。”
他带了点小甜蜜的眼光说著。
“喜欢你站在人堆里偷看我,被我瞥了一眼就逃掉了,喜欢你明明是上来送茶水的,还对客人偷看个不停……你说你站在烛火底下那麽好看,简直是在勾引我,我怎麽能不冲去强奸你,怎麽忍得住……”
雁声被他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
陈西燕继续说。
“还有你骂我衣冠禽兽的时候,还有你写字歪歪扭扭,拿砚台砸我的时候,哎哟我的宝贝雁声……”
雁声突然鼻子一酸。
他感到陈西燕就在他颈窝里窝著,喃喃的嘀咕个不停。
“你不知道你扑在我怀里哭我有多心痛,我一看就知道你必定也喜欢上我了,我心痛管心痛又多麽高兴。他们没对你好是不是?”
雁声僵在那里,感觉陈西燕把自己越搂越紧。
“我想既然我来了,我就来好好对你……
“但是那时候也想是不是还是该告诉你,是不是还是一辈子瞒著你好?”
陈西燕头也不抬,轻轻嘀咕不停。
“可是现在我快死了……,这两天就要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