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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幽欢且尽万行作者:芳菲-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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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西燕头也不抬,轻轻嘀咕不停。

  “可是现在我快死了……,这两天就要死了……,我总不能让你一直不知道亲生爹是谁,让你还为那个家伤心。”

  他把雁声紧紧掐在怀里,声音渐渐有点紧。

  “反正我也快死了……,而且雁声你早是我的人了,你伤心也来不及了,恨也来不及了,不如再假装不知道,跟我再过两天,恩?”

  陈西燕缠缠绵绵小心翼翼的说。

  “我们再好好过两天行不行,你再对我好两天……

  “我知道就在这两天了……但是我实在不想死哪……”

  他扑在他颈窝里湿湿搭搭的,居然是在哭。

  雁声胸口好像要炸开了,竭力把他抓起来,打了他一拳。

  这次他没躲,嘴角青了。

  雁声又想骂,又想哭。

  他怎麽就摊上这麽个人了。

  他抓著他掐他脖子。

  “为什麽说要死了?说!有人追上来了?追上来了再逃不行麽?大不了躲进山里去,哪能没条活路!”

  陈西燕咳嗽两声,只说当年的毒是自己压了六年,遇到贵人,那人帮他逼了七分,自己再花十年逼出两分,还有一分本来靠真气游走在经脉里,现在他废了一条胳臂,这毒就停下来了,无论如何压不住了。

  雁声下手掐他,大骂“要死了还出来害人!”

  陈西燕拧著眉头任他掐,居然嘴里还在说。

  “身体果然不行了……,以前这麽干一次你准动不了,我还想就算你想跑也跑不掉,最多再捆著你干两天,没想到你现在还有力气骑在我身上……”

  “妈的你还敢说!”

  雁声掐著他脖子,就去剥他衣服。

  陈西燕倒有点小惊慌。

  “诶诶小子你干嘛?”

  雁声“呸”一声。

  “看你哭的楚楚动人老子看上你了,要强奸你!说吧,要强奸还是和奸!”

  陈西燕这下楞神了,缓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一把搂住他。

  “要和奸要和奸!”

  他哇哇大叫。

  “哎呀真不愧是我陈西燕的儿子!……”

  雁声劈头给他个耳光。

  “妈的不许叫儿子!!”

  陈西燕说。

  “好好我的亲亲小雁声~~~”

  

  ☆、'番外' 雁声 6

  那天就在酒窖里,雁声就使劲亲他,把他给做了。

  陈西燕第一次在他身下,居然兴奋的很,一双眼睛勾著他,挺男子气的一张脸眉头拧起来,居然十分妩媚动人。

  雁声亲在他勾人的眉毛上,亲在他的桃花眼上,手摸到他已经硬起来的地方,抬手就把他大腿抬起来,好像熟门熟路的揉。

  “叫一声我听听!”

  雁声大爷一样吩咐他。

  陈西燕眉花眼笑的答应。

  “雁声~~~我的亲亲好雁声~~~~”

  後来他们做完了就出了地窖,也没什麽顾忌了,偷了匹马和干粮就跑出五里地。

  为什麽是五里,因为过了五里,才有个遮风挡雨的破庙。

  陈西燕在马上哼哼唧唧的,嘀咕什麽技术真是不行。

  雁声横眉瞪他,陈西燕又眉花眼笑叫亲亲雁声~~~

  在破庙里窝著,雁声就一直一直的抱著他。

  有时就是抱著,有时又是狠狠的做。

  他摸著陈西燕越来越麻木的皮肤,听著他喘气,知道他真的不行了。

  他眼泪一滴一滴,滴在陈西燕以前会泛光的指甲盖上。

  陈西燕还是很高兴,就是喘也很高兴。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又不知道有你,知道了还把你给做了。

  “但是现在既然你也做过我了,那麽天打雷劈都在一起,以後死了也不寂寞了。”

  两个人就抱在一起哭。

  陈西燕说。

  “这就是报应啊,报应啊,我真是不想死啊……”

  他们在庙里呆了三天,雁声心惊胆战,怕什麽时候他就死了,但是他一直好好活著。

  又过了一天,陈西燕突然不见了。

  雁声前前後後的去找,终於在江边上看到用炭条写在石头上的字。

  “我喜欢你,雁声。”

  雁声想,他一定是犹豫了半天,从“再见”,“好好活著”,还是写了这个“我喜欢你”。

  雁声捂著脸呜呜的哭。

  真是妖孽,死都死不干净!

  再後来,他被陈西燕的那些仇家又抓到了,他们不管陈西燕真死假死,要他把财宝和秘籍交出来。

  雁声是真的不知道。

  要是知道,他一定会给他们的。

  人都死了,他护著那些东西有什麽用……那些东西有什麽用……

  楚江,陈西燕要是跳进去,被鱼吃掉,真真叫死无全尸,到了下面说不定还能抵些罪过。

  这是不是就叫恶贯满盈啊。

  雁声被他们用鞭子抽著,又出了会儿神。

  

  ☆、'番外' 雁声 7

  後来有人来救他,他迷迷糊糊的趴在他背上,感觉很熟悉。

  “西燕……”

  他想起来,他还没有叫过他名字。

  他都是叫他,喂,混蛋,王八蛋,衣冠禽兽……

  哪怕在他身下的时候,他也忘记自己是否叫过他“西燕”。

  那是他特地又罗嗦又下流的跟他解释过的名字。

  醒过来的时候又是一个人趴在他身上。

  他发现自己被包扎的挺好,受伤的地方清凉又有点甜甜的香味。

  然後有个男人,大概是救了他的人,正趴在他身上,好像打算迷奸他。

  他叫了声。

  “喂。”

  那个男人抬起头,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眉毛浓的像墨染过,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灿然,如日正当空。

  他挑了挑眉毛笑。

  “醒啦?”

  雁声看著他,他很好意思麽?

  自己怎麽老碰上那麽厚脸皮的人……

  “其实是我救了你。”

  男人终於爬起来,擦了擦口水,用一副很好人家的样子跟他说。

  “为什麽呢?”

  雁声问。

  “呃,大概因为你很好看吧……”

  男人搔搔头,终於有点不好意思了。

  雁声想,像陈西燕那麽无耻的人,毕竟还是不多的……

  後来他知道他叫晏琼关,以前帮陈西燕逼毒的人就是他。

  “那天我听说绝迹了六年的大盗陈西燕原来是在岭南老家,就想去看看他。”

  雁声问。

  “你们是朋友?”

  看著不像。

  “恩……神交……”

  後来雁声才知道,这个静日宫是个什麽样的门派,什麽样的门派会知道陈西燕的老家,而这个门派的南宫之主又是在什麽地方仰慕那个劫财劫色,声名狼籍的衣冠禽兽。

  这个时候他只是“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那人便说。

  “那时我进了他家的门,好不容易在静室里找到他,他已经快不行了。不过我才见著他的面,怎麽可以让他死。所以我用碧玉功帮他逼出七分毒,然後要他自己选,要怎麽活。

  “第一条,就是我把剩下的毒也给他逼出来,但这要震断他的经脉,活过来以後四肢残废,也不保证可享天年。

  “第二条,就是我传他碧玉功,他自己来逼毒。但是这毒十年後必渗入五脏六腑,神仙难救,碧玉功修行不易,他要是十年内不能大成,也是死路一条。”

  雁声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选了第二条?”

  晏琼关笑。

  “那是当然,陈西燕是什麽人,何况他要是选第一条,活著也是废物,我又何必浪费功力救个窝囊废,还不如干脆送他一程。”

  雁声骇笑。

  “後来我帮他逼了毒,又找了个地方让他闭关。

  “去年他给我留信,说虽然碧玉功未练成,毒也只逼出两分,但余下的一分已经被他用真气牵引在经脉里,只要经脉通畅,毒便不会复发。

  “他说已经十六年了,有些人也逍遥够了,他毒反正已经是这样,便要趁还活著的时候去报仇。”

  雁声默然。

  晏琼关看著他。

  “我去过你昌平的家中。你父母已经死了。”

  雁声恍惚。

  原来第一次在码头时见他,却是他杀了他父母正回来的。

  他问。

  “我妹妹和周平呢?”

  “你那个朋友可好运气,你走後便与令妹成亲,三天就带著她进京赶考去了,要不是这样,必也躲不过这一劫。”

  雁声“恩”了一声,又道。

  “我妹与我双胞而生,这是稳婆接生时很多人都看见的。既然如此,她就也是他的女儿,他也会手下留情。”

  晏琼关笑。

  “这你就不知道了,纵使是一母双胞,父亲却并不一定是同一个人。你妹後来我去看过,相貌与你迥然不同,绝非陈西燕的骨肉。血缘这个东西,真是最最妙不可言。”

  雁声默然。

  晏琼关见他再不说话,便说你好好休息,看在陈西燕的面上我也会好好照料於你,那些贼子绝伤不了你一根寒毛。

  雁声苦笑,什麽贼子,那些才是真正的苦主,虽然也是贪图陈西燕之财,却个个吃尽他苦头,父债子还,死在他们手里都是应该的……

  他终於还是问。

  “我父母是如何死的……,死状如何?”

  晏琼关顿了一顿,慢慢道。

  “以小刀割喉而死,好像割的很慢,房间里都是血。”

  雁声捂住脸。

  “陈西燕……”

  晏琼关见他如此,犹豫了一下还是说。

  “其实他并不恨她私奔,只是她去前那碗砒霜坏了他十六年青春,当年风华正茂的少年郎,出关时已是不惑之年……十六年内隔绝世间,每日受析毒之苦,……他的胳臂本没有那麽容易坏,也是毒在他身体里滞留太久,血脉变脆,普通刀伤也不容易复原。”

  雁声还是捂著脸。

  晏琼关道。

  “他纵然死有余辜,对你总是好的……。或者你也知道他多行不义,其实这一报现在来,容他报了仇,又和你相处这半年……已经是上苍垂怜了……”

  雁声的指缝里析出泪珠。

  晏琼关拉开他手指,让他抓著自己的背,靠在胸前。

  

  ☆、'番外' 雁声 8(完)

  在这里住了几天,雁声的背上已不再需要敷药。他知这药物必昂贵,对晏琼关言辞间就越发客套起来。

  晏琼关见他如此,知他是不愿欠他人情,便说不如去岭南陈家老宅看看,也是个念想。

  雁声不语,良久道。

  “十年不住的空宅,能有什麽念想。就是里面有人的时候,也不过是人心鬼蜮,不看也罢。”

  晏琼关便问那你有什麽打算。

  雁声道。

  “本想去寻妹妹……不过她既然已经成家,又是客居他乡,我这一去於她未必是福。……我还是先到处看看。”

  “行走江湖?”

  雁声莞尔。

  “我有什麽本事可以行走江湖?不过是流浪江湖而已……既没有归处,便随波逐流吧。”

  晏琼关道。

  “既如此,何不拜我为师?”

  雁声大奇,直截了当道。

  “晏先生,雁声醒来时,先生正欲何为,雁声还是记得的。先生若仍是图此,直言便是,雁声并非不解风情之人,知恩图报的事还是会做的。”

  晏琼关大窘。

  “你那时伤口实在好看,便有些忍不住……其实我派确是个邪派,贤侄不入也是好的……”

  晏琼关竟是讪讪的样子。

  雁声又奇。

  会这样说自己是邪派的,终究不多。

  於是这一天,晏琼关便把静日宫的来历给他讲了一遍,连同西风决的种种诡异之处也一并叙尽。

  雁声大笑。

  “果然邪门的紧。”

  晏琼关嘿嘿一笑,转脸又恢复坦然的样子。

  晏琼关此行是去见爱徒苏同生,雁声是听他说过的,但是等车子停下来,打开车帘,居然又看到西风楼的招牌,雁声讶异之後,百感交集。

  晏琼关没有将他交给管事的亲信,仍是带他进了内院居所的翠馆。苏同生正在书房临字,见师尊亲来,出馆恭迎。

  雁声眨眨眼看苏同生。

  “原来你便是西风楼主。”

  苏同生笑。

  “西风楼是静日宫产业,同生是宫中弟子,不过协理杂务,不敢以楼主自居。”

  雁声笑,这便是命吧,转来转去,他还是回到了西风楼。

  那天晚上他去了晏琼关居处。

  他说,你们门派的势力这样大,医药也是极好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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